蛇十一搖搖晃晃地再次站起身,他的眼楮變成一團漆黑,表情似笑非笑透著詭異。無數拇指粗細的藤蔓從他的後背開始涌出來,攀爬著他的身體、他的四肢,細密有序的包裹著他。
「這是什麼超能力?!」大衛看得心驚肉跳向小衛問。
「我不知道!」小衛咽了口唾沫驚駭地說,「莫非是傳說中的植物人?」
「你確信?!」
「我編的。」
「你去吃屎吧!」大衛怒罵。
「這不是超能力,像是被某種植物寄生了!」貝斯陰沉著臉喊,「都退後!」
被植物寄生?!無盡城「鬼區」里的「食人妖花」可謂「威名遠播」,眾人一听無不變色,急忙開始向後退去。寄生食人植物對于長期生活在地表的人來講並不陌生,甚至是夢魘般的存在,那些東西比幽靈比厲鬼都要恐怖的多的多。曾有一種絕跡的菌類能產生孢子霧,那些孢子寄生在生物的身上,幾年後才會長出來絲狀的菌絲,然後相互結合成成體吞噬掉寄主,而且完全沒有辦法來救治。它的孢子大面積擴撒時產生的黑霧與迷途花的白霧,曾並稱為「兩界寂魂」。
「噠噠噠…」
忽然眾人身後飛射出一串串子彈,盡數打在蛇十一的身體上,炸起無數血花和碎屑。眾人驚慌回頭,只見沈莫端起越野車上的輕機槍一陣狂射,無數彈殼飛落。「滋!」緊跟著一道激光射出,蛇十一半個身子近乎被切開,一條手臂也被切斷。
槍聲停歇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硝煙的氣味。蛇十一「撲通」一聲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身體已經被打爛。有些地方還冒著絲絲硝煙,就像是他的靈魂在飛離。
「撤吧。」貝斯遠遠看了眼蛇十一,嘆了口氣說。
「不需要確認一下嗎?」小衛問。
「確認你個頭,都打成漿糊了。」大衛瞪了他一眼。
「一個一個的都很果敢是嗎。」理查德看了眼羅摩爾又看了眼遠處的沈莫皺著眉說。
「算了,這回反倒是省事了。」貝斯嘆口氣說。
「哎?」羅摩爾忽然想起那個「生體格納庫」,看它被自己丟棄在不遠處不由得笑著走過去說,「好東西,可不能浪費。」
「小心!」忽然,沈莫大聲疾呼。
眾人被嚇了一跳,羅摩爾也同時听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響。
「呼,撲哧!」
羅摩爾身軀一震,他慢慢地低下頭,看到一根藤蔓扭成的「長刺」插進自己的月復部。鮮血順著那藤蔓緩緩溢出,點點滴落于腳下,滴落在那些草叢里的枝葉上。
「噗!」藤蔓長刺急速抽回,帶出一蓬飛濺的鮮血。羅摩爾的身體向後摔倒,他的眼中先是茫然,緊跟著是白茫,實實在在的痛楚傳遍全身。
「咳咳!」羅摩爾隨即大口咳起來,鮮血從他喉嚨里嗆出。
一切,只是一瞬間而已,突然而倉促。
貝斯等人轉過身的時候,只看到羅摩爾倒下,而在他的身前他們所有人的遠處,蛇十一筆直地站在那里。
天空有雲飄過,遮蔽了太陽的光輝。四野清朗,風吹草地,祥和中帶著無言的肅殺。
必死的蛇十一,被亂槍掃射,被激光切割,鮮血染紅四周「爛成一灘」的蛇十一,就這麼站在那里。他的身上布滿了粗細不一的藤蔓,那些藤蔓密而有序的像盔甲一樣披掛在他的身上。他的臉是死人一樣的慘白,他的眼如黑夜一樣的幽暗。那些植物把他割裂的身體包裹回一體,斷臂處無數藤蔓麻繩一樣的擰出一根「長矛」。「長矛」伸展十幾米長,頂端細長如長刺,長刺尖端血落成滴。
那一刻,每個人都驚呆了,連時間都似乎凝固。
「救人!」
貝斯忽然怒喝,人隨即躥了出去,直奔蛇十一。理查德幾乎與他同時行動,兩人一左一右包抄。大衛、小衛緊隨其後,沖向羅摩爾。
「咯咯咯!」那蛇十一的喉嚨里發出古怪的叫聲,他斷臂舉起,斷臂處「長矛」直指理查德,而另一只手的手臂上飛出數條細藤纏向貝斯。理查德奔跑中將三稜刺甩棍握在手中,揮手格擋,只覺得那藤蔓長矛的力道驚人,硬拼之體都被撞飛出去。而貝斯反手拔出匕首切削飛來的藤蔓,只覺得那些細藤堅韌無比,奮力也只能割斷三兩根,轉眼間便被諸多藤蔓纏住身體。
一時間,兩人險象環生。
大衛、小衛抬起羅摩爾快速撤離,豈料蛇十一此刻佔盡上風,竟然揮出幾條藤蔓,如標槍一般刺向兩人。
「啊!」眼瞅著那些藤蔓就要擊中大衛後背,小衛看得真切,不由得驚叫起來。
「 ! !」
忽然一聲炸雷般的響聲傳來,一顆大口徑槍彈掠過大衛耳邊,準確的轟在蛇十一的身上。蛇十一措不及防,身體被震退幾步。
「趴下!」眾人身後,傳來沈莫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威嚴不已。
「 ! !」第二發槍彈緊跟著飛出,大衛、小衛趕緊俯身,貝斯和理查德也急忙向左右閃離。
「 ……」緊跟著暴風雨一般的彈雨掃了過來,越野車載大口徑機關槍槍彈在空中飛舞,炸起泥沙與草屑在空中翻滾彌漫,完全淹沒了蛇十一的身影。
大衛、小衛趁此時機壓低身子,拖拽著羅摩爾快速撤離。
貝斯和理查德疾速閃避,依舊被飛濺的泥塊和草屑抽打在臉上身上,一時間狼狽不已。
「真是個瘋子!」理查德心有余悸,罵道,「呼,總算打得還是時候!」
「 …」眨眼間,上百發彈藥連續射擊讓前方場地完全陷入「混沌的狼藉」之中。大衛、小衛拖拽著羅摩爾回到越野車附近,給他緊急處理傷口,貝斯與理查德也迂回回到越野車近旁。沈莫打光所有的子彈方才停止,面無表情地站在車廂里為機關炮換裝彈鏈。
「啊,啊!」忽然,給羅摩爾包扎中的小衛驚駭地指著前面,說不出話來。
彌漫起的塵煙被風吹亂,一個黑影從里面緩緩走出。
蛇十一拖著殘缺的身體,帶著滿身紅的綠的液體一步一晃地走來。無數的粗細不一的藤蔓不斷從他背後涌出來修補著他的身體。他半張臉被轟飛,那些藤蔓鑽進他的腦袋,顯得詭異而惡心。蛇十一向眾人走來,走著走著忽然抬起手掌虛空推向越野車上的沈莫。
「 !」不見有任何東西飛來,沈莫的身體卻一下子被撞飛了出去,那車載機槍也扭曲了形狀。
「啪,咕嚕嚕」沈莫身子狠狠撞在地上又滾了幾滾方才停止,他掙扎著半跪在地上,嘴一張咳出一口血。
這是超能力!貝斯與理查德面露驚異地對視一眼,他們也感到那股突如其來的無形沖擊。
「這應該是蛇十一的超能力!」貝斯駭然說,「我听說十二蛇里有操控‘壓力’,能隔空攻擊目標的人,應該就是他!」
「開什麼玩笑,他已經死了,即便是有超能力也消失了。這怪物不過是個寄生植物附體的軀殼!」理查德驚訝地反駁。
「也許,被寄生佔有的不光是呢,還包括存在里的信息!」貝斯陰沉著臉,站起身走向蛇十一。
「從現在起,我來對付他!」貝斯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