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212分區主街中央百米高的鐘塔敲響十六聲時,按今日「天氣預報」,天空「陰」了下來。
「嗚嗚……」212分區城市主路上,警笛尖銳的鳴叫和車輛的呼嘯聲,引得行人駐足,議論紛紛。
十幾、幾十輛車組成的車隊瘋狂的駛向一個方向,從那些車輛的涂裝,有人開始驚訝的盤點這些車︰武裝警察、特種警察,甚至EA快速反應部隊(專職應對超能者犯罪的部隊)都開始出動,各種特種車輛雲集。
出事了,出大事了,有人低聲告訴身旁的人。
一輛疾馳的指揮車內,212地區高級安全官派特正听著無線電里的匯報,他光禿禿的腦頂開始密布汗珠。
「安全官先生,本區半小時前發生惡性謀殺案件,事故點是52‘8’酒吧。確認三十三名死者,二十六名平民,七名警方人員。現采取A級預案,外拉二十米警戒線,請速支援,請速支援!」
「這幫該死的畜生,該死的戰爭分子。哦,上帝,我月底就要競選大區域安全官了!」車內的禿頭開始拼命的低聲咒罵,然後拿起通信裝置大聲嚷,「調集所有的EA部隊,然後讓武裝警察把附近兩條街上所有的他媽的圍觀的白痴都給我轟走。對,準許使用非致命暴力!克拉克,你給我听好,我十分鐘之後就到,你給我在五分鐘內辦妥!不然的話,你就準備滾回後勤修理部度過你的余生吧!」
「真他媽的廢物!」安全官派特惡狠狠甩掉對講機,然後沖車里的秘書喊,「愣著干什麼,讓媒體應對組給我馬上處理那幫要命的婊子養的記者,通報的時候重點說我正在趕往案件發生地親臨指揮!」
「好的,先生!」秘書急忙開始打電話。
「真要命,我養的是一群白痴嗎!」派特憤憤地說,拿出手帕擦著自己禿禿的頭頂。
「嗚嗚…」警察車隊閃爍著紅藍相間的車燈,疾馳在陰郁的天氣里。
「8」酒吧。
霓虹燈閃爍,酒吧里死一樣的寂靜。
年輕的女人依舊慵懶地坐在吧台的角落,酒吧里充斥著難聞的氣味,那味道就像混合了烈酒、嘔吐物、血液甚至有糞便和尿,讓人聞之掩鼻。可年輕女人卻滿不在乎的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她手輕輕松開,手里的杯子竟然沒有墜落,而是奇異的漂浮在半空。
「叮」年輕女人無聊地彈了下杯子,那個酒杯輕飄飄地飛走,直到撞在一個人的身上才停下來。撞到的人飄在酒吧的空中,後背頂在屋頂一角。事實上,在酒吧的吊頂上很多人都「飄」在那里。那些人衣著各異卻都滿臉猙獰、雙眼凸出,他們五官流出絲絲鮮血,那些鮮血也浮在空中。
這間酒吧里其它零零碎碎的東西也都飄乎乎飛在空中,這里似乎成了無重力的太空。雖然按實際來講,這里,這個空間站確實是在太空之中,但在這失重的酒吧里,還是有一個例外——那個年輕而慵懶的女人。
「還真是惡趣味!」一個沙啞地聲音忽然從年輕女人的身後傳來,「俾斯琪女士,讓您久等了!」
年輕女人懶懶地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長風衣、面容枯槁的中年人站在酒吧的一角,他的雙腳離地半尺,卻沒有漂浮的感覺,似乎四平八穩地站在空中。
「你遲到了最起碼十分鐘,這是很不禮貌的。」年輕女人俾斯琪頗為不悅地說,「作為C4的新成員你派頭夠大的。哼,真是一個不如一個!你的前任‘颶風’克里安,可從來沒有失約過。」
「啊,那個人我知道。能力一般,恐怕他也只有守時這一個優點了。」那個枯槁的人陰陰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
「希望你不要同他一樣的廢柴!好啦,金•查理度先生,我們走吧。還要和那兩位匯合,他們已經去覲見Z•西路法博士了。」俾斯琪不耐煩地說。
「這里,怎麼處理?」
「無須理會,算在戰爭分子頭上,當做送給博士的禮物好了。對了,我听說你蠻擅長‘溜進溜出’的,讓我見識一下吧。」
「願意,效勞!」查理度露出一口白牙,咧著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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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不存在的地方」,堪稱地月城最隱秘、最奢華的房間里。
Z•西路法博士閉著眼楮坐在寬大的雪虎皮躺椅里,听著低沉婉轉的音樂,一手輕輕打著節拍,一手端著杯紅酒。他的對面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四十多歲的成年人,女的是十一二的小女孩。這一男一女面色肅然,手牽手並排靜靜地站在那里,恭敬地望著博士。
一曲終了,Z•西路法博士淺淺飲了些酒,然後把玩著水晶杯,看著杯子里鮮紅的液體。
「克里安曾是我最忠實的手下之一。」Z•西路法博士忽然幽幽說,「剛才的曲子很哀傷,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為了祭奠克里安與他的忠誠,我還是听完了它。」
「如此榮耀,足以令他含笑九泉。」中年男人恭敬地說,他牽著的小女孩傻乎乎地笑著,不停點頭。
「我不是冷酷的人,我希望你們能活著,活到我理想實現的那一刻,和我共同分享未來。」Z•西路法博士站起身,走向房間的窗戶,將手里的酒杯放在窗台。
「但那些阻礙我的人,我卻不希望他們還能擁有明天!」玻璃窗上映射出Z•西路法博士的慍怒,他眼中折射的寒光令人膽寒。
「您的命令我們已經知曉,情報部門的資料我們也已熟讀。我們即刻出發,相信不久能給您滿意答復。」中年男人恭謹地說,他手里牽著的小女孩依舊在傻乎乎的笑著,不停點頭。
「呼,我相信你們不會令我失望。」Z•西路法博士優雅地轉回身,笑容可掬地說,「C4是值得信賴的,但你們並不善于搜索與偵察,我會派些人來協助你們。」
「听從博士安排,不知是什麼人同我們前往?」
「我忠實的‘影子’。」
「是您的‘影子部隊’!」中年人面色驚訝,「您這次帶著直屬部隊過來了?」
「實際上,他們三天前就來辦了件小事。」Z•西路法博士笑著說,「是一場0:254的小場面,李斯塔克這老東西窩在這里已經讓我難以忍受!」
「其實,只要您一句話……」
「噢,不。這是政治,我喜歡用另一種方式解決對手。」Z•西路法博士說著打了個響指,「出來吧。」
「是!」房間的角落里突然走出一個人,一個頭戴兜帽的黑衣人。
我竟然沒有察覺!
中年男人心中一驚,他牽著的小女孩也不再傻笑,而是含著手指定定看著那個人。
影子部隊!果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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