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事?」
劉天正在暗爽當中,突然听到高進說有要事稟告,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他那一顆心陡然提了起來。但是他抬眼望向高進的時候,看清楚後者臉上的諂笑,頓時無語了。
「這個高進,到底又在搞什麼花樣?」
看著高進諂媚的笑臉,劉天暗自月復誹著。這時,高進見劉天看著自己,連忙湊上前來神神秘秘的向劉天擠出一個笑臉。
「啟稟陛下,小奴最近得到一件寶物。正要獻與陛下。」
高進這副神神秘秘的模樣,頓時把劉天的好奇心給高高的提了起來。他眯著眼楮,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高進,心里好奇的暗自猜測。
「這個高進區區一個太監,能弄到寶物?難道他已經成功領悟到太監最高境界,和外臣勾結起來了?」
高進不知道自己這番舉動成功的讓劉天心里產生了懷疑。他見劉天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只當天子已經默許。于是,他屁顛屁顛的向劉天低聲笑道。
「陛下稍候,小奴去去就來。」
一說完,他便一臉別有意味的笑容,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寢宮。看著他走出大殿,劉天心里越發好奇起來了。
「天下人所求不過名利二字。太監和大臣勾結倒也沒有什麼。只是他這家伙才跟了我多久,竟然就已經和大臣勾結在一起了。還真看不出他是個人才。」
就在劉天暗自感慨的時候,高進已經拿著一樣東西飛快的走了回來。借著明亮的燭光,劉天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那樣東西。
這件東西長約一米,粗粗看上去就是一根木棍似的。等到高進走得近了,劉天這才發現這玩意並不是木棍,而是一副卷起來的卷軸。看清楚了這玩意的模樣,他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是何寶物?」
「陛下莫急,小奴這便將此寶物與陛下一觀。」
高進听到劉天開口詢問,連忙將手中的畫軸展開。他現在心里越發篤定自己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了。今天下午拿到這副仕女圖的時候,他親眼目睹過。他知道這副仕女圖一定能夠成功的吸引天子的注意。
畫卷一展開,頓時令劉天眼前一亮。只見這副畫卷上並沒有太多的事物。只有一人一案外加一琴。畫面雖然簡單,但是畫中的人,物卻給了他一種很難用言語表達的感受。
「奇怪,我又不懂繪畫。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這個女孩好漂亮啊。」
劉天一邊在心里暗自納悶,一邊飛快的跳下床,大步走到畫卷面前仔細觀看起來。只見畫中那位女子松松垮垮的梳著一個發髻坐在案前,一雙小手頑皮的托著臉頰。兩道彎彎細眉俏皮的微微皺起。一張櫻桃小口微微抿著。仿佛正在發愁如何為案上那面古琴調琴弦。再一細看,這位畫中少女又仿佛正在苦惱父母逼著練琴似的,憨態可掬。
一時間,劉天仿佛忘卻了自己目前還停留在丁原的陰影當中。完全被畫卷你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所吸引。
看到劉天目不轉楮的觀賞著畫中女子,高進心里不禁樂開了花。他也不打擾劉天的興致,只是舉著畫卷,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劉天意猶未盡的把目光從畫卷上挪開。他確實喜歡上了這幅畫。畫面雖然簡單,但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卻讓他仿佛覺得自己這大海中的一葉孤舟找到了寧靜的港灣。于是,收回目光後,他感慨不已的吩咐下來。
「高進,將此畫掛上。」
「小奴領旨。」
高進忍住心中的喜意,諂媚的捧著這副仕女圖退到一面牆壁前。不多時,他便將這副仕女圖掛了起來。掛好畫卷,他轉過身來,卻看到劉天斜靠在床上,似乎仍在欣賞這副仕女圖。當下他微微一笑,隨即快步走到龍床前。
「陛下可是喜愛此畫?」
「嗯,畫得不錯。朕很滿意。此畫是何人所作?」
「回陛下,此畫乃是黃門侍郎鐘繇所繪。此人素以書畫聞名于世。實乃洛陽城內士人之魁首。」
劉天听到鐘繇這個名字,腦海里頓時浮現出當初玩三國志游戲時見過的那個鐘繇。在他的印象中,鐘繇雖然比不上諸葛亮,司馬懿等等妖孽,但是也能稱得上一個不錯的謀士。于是,他連忙追問一句。
「鐘繇?此人現居何處?」
話剛一出口,劉天便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剛才一時高興之下,他忘記了自己現在除了皇宮,根本沒有機會出宮。就算自己知道了鐘繇的住處,想來個三顧茅廬,那也只是奢望。一時間,好不容易恢復的好心情頓時有些惆悵了。
這時,高進見劉天臉上浮現出惆悵之色,只當這個年輕天子拐彎抹角想打听畫中女子。想到這一點,他嘴角不禁微微翹了翹。于是,他諂媚的湊上前去,微微笑道。
「鐘繇雖是世間大家,卻當不得陛下另眼相看。有一人較之鐘侍郎,真可謂世間只此一人……」
高進還沒有把話說完,劉天卻不禁欣喜若狂。鐘繇已經算得上是知名謀士。能比鐘繇更優秀,在他印象中,也只有諸葛亮,司馬懿,郭嘉等人。一想到自己即將有可能親眼見到這些頂尖謀士,他連忙望向高進,,急不可待的追問一句。
「此人姓甚名誰?」
「果真如我所料,陛下畢竟還是少年人,禁不住美色。此舉成功,任憑張瑜那廝如何媚上,我也穩操勝券。」
高進見劉天這麼急迫的模樣,心下不禁喜出望外。于是,他也不再賣關子,而是滿臉堆笑,施施然的回道。
「此女正是小奴前些時日所言的那個蔡邕之女。此女端莊賢淑,才貌俱佳。正是陪侍陛下左右之良配……」
高進滔滔不絕的把自己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贊美詞匯一股腦的按在了蔡琰身上。得意洋洋之際,他渾然忘記了劉天臉上的表情。
黑。
很黑。
非常黑。
劉天現在的臉色卻是非常不好看。他滿心期盼能從高進嘴里听到一兩個頂尖謀士的名號。結果說來說去,听到的卻仍然只是一個蔡琰。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直把他給噎得差點閉過氣去。
「!這個高進,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玩意?美女是不錯。但是美女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有什麼用?拿去賄賂董卓?真是豈有此理!」
劉天哭笑不得的看著正在口沫橫飛的高進,心里很是不爽的月復誹著。但是他無意間瞥見掛在牆上的畫卷,滿腔怒火盡數化作無奈。
「呃……好吧,我得承認我對蔡琰感興趣了。如果解決董卓和丁原,我能坐穩皇位。下一個目標也許,可能,大概就是收了她。」
這時,高進也已經詞窮了。他能想出的詞匯全都說完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停下嘴來,期期艾艾的望向劉天。希望能從這位年輕天子臉上看出一絲端倪。很顯然,劉天目前的心情注定讓他失望了。
「你忠心可嘉。朕明白。只是朝廷未定,朕尚無打算……呃……那個……唔。有這些工夫,不如多為朕打探消息。」
高進正在興頭上,突然被劉天這麼婉轉的來了這麼幾句。滿心歡喜頓時化作一汪流水。頓時,他苦著臉,十分勉強的擠出一個笑臉。劉天看到他這副沮喪的模樣,不由樂了。
「陛下……」
就在劉天打算趁機安慰一下高進的時候,張瑜的聲音突然出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听到競爭對手的聲音,高進原本沮喪的神情霎時消弭于無,神奇的換上了一副笑臉。這把劉天看得忍不住暗自稱奇。
這時,張瑜快步走到劉天身前,先是畢恭畢敬的行了個大禮,然後又遲疑的偏頭望了一旁的高進一眼。高進見狀,頓時被氣炸了。只可惜劉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高進,你退下吧。」
听到劉天淡淡的吩咐,高進縱有萬般不忿,也只得沮喪的退出了大殿。等到高進離開後,劉天正正神色,低聲問道。
「說吧。」
「是,陛下。」
張瑜不敢怠慢,恭謹的應了一聲。然後他回頭看了看殿門,確定高進已經離開之後,這才輕聲說道︰「小奴探得董賊與王司徒于溫明園內把酒言歡。只是不到一個時辰,王司徒便醉醺醺的被人扶了出來。此後兩人各自回府,再無別的來往。」
將自己好不容易打探得到的消息說出來後,張穎心思惴惴的垂著頭,不敢多看面前的劉天一眼。一個下午時間只打探到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著實令他忐忑不安。唯恐自己的無力會讓自己跌入萬劫不復之地。
「哦,和高進打探到的一樣。唔……高進打探到的要詳細一點。也是,第一次嘛。可以原諒。能做到這一點,也算他有心了。總的說來,兩個人同時打探消息,效果還不錯。剩下的就得靠水磨功夫,慢慢發展了。」
想到這里,劉天抬起頭來。他看著惴惴不安站在自己面前的張瑜,一時興起,就這麼沉默下去。一時間,殿內陷入了沉寂。一股令張瑜難以言喻的沉悶氣氛漸漸籠罩了整座大殿。
這樣壓抑的氣氛,令張瑜漸漸感到恐慌。他搞不清楚自己面前這個年輕天子到底是認為自己行或是不行。終于,過了好一陣,他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
「陛下……」
不料他剛一開口,劉天就「邪惡」的打斷了他的發言。
「做得不錯。朕還想听到更詳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