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頓紅塵 正文 第四章 一團亂麻

作者 ︰ 公羽雙草

城南是老城區,這里建築很不規則,巷道縱橫,百業雜處,人來人往,龍蛇混雜。[我搜小說網]我剛到城南一個叫長春巷的老城區,就看見陸振明遠遠的向我招手。陸振明是一個批發小商品的二道販子,從小提起上學就頭疼,只愛在鬧市廝混。仗著聰明機變倒也混得風生水起,後來漸漸長大加上父母年老,逐漸知道世事艱辛,這才收心干起了小買賣。我跟他接觸過幾次。由于我為人爽快,跟他做買賣,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從不拖泥帶水,加上在大學時受震東影響,讀過幾年吹牛扯淡的閑書,所以能吹能侃。幾次接觸下來,陸振明對我佩服欣賞之下,雖然比我大著一歲,還是一口一個遠哥遠哥的叫的親熱。我向他走去,阻止了他向我推銷那些亂七八糟的各色物品後,叫他幫忙注意觀察,看看最近有沒有人出手什麼貴重的掛件。本來要在大千世界找一塊五厘米大小的掛件就是大海撈針的事,所以也只有用瞎貓踫死耗子的方法來找了。

在市場與陸振明分手後,我又找了幾個熟人,叫他們幫著打听。看看也無其他可為之事,加上天色已晚,也沒有通知文娟,就溜號回家睡覺了。半夜,我被一聲急促的鈴聲吵醒,原來是文娟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她發現一個行跡可疑的人,正尾隨其後往花山水庫方向去了。我一听,唯恐文娟有失,交代她不要貿然出手後。胡亂穿了件衣服,直奔花山水庫。[我搜小說網]

在車上大概分析了一下情況,從城南往花山水庫方向比較荒涼,只在水庫東面五六公里處有個叫洪屯的小村落。就在我快到洪屯的時候,文娟來電告訴我到洪屯村口跟她會合。見到文娟的時候,她正在村口打轉。原來那人一下車,跟落地的老鼠一樣,一溜眼就不見了。我向文娟打了個禁聲的手勢,仔細的听了一听,果然村東傳來了幾聲狗叫,雖然很快就被喝止了,但在寂靜的夜里,這幾聲狗叫無異于指路明燈。確定了大概的方向,為免打草驚蛇,我跟文娟商量後決定今天先回家休息,明天白天再來進一步打探。

在回家的路上,文娟向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文娟回到案發地附近,找了一家旅館蹲點,隔窗觀察在附近活動的可疑人員。大概在十二點左右,有一名男子鬼鬼祟祟的拿著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在李明實家附近打轉。沒多久,也不見有其他動作就要離開,文娟看他行為可疑就跟了上去並通知了我。

雖然美夢被打斷,但考慮到也算有所收獲,本著鼓勵先進的原則,壓下心里的不滿,隨口夸了文娟幾句。沒想一時沒注意控制語氣,被文娟听出了蹊蹺,這小妞何其精明,三繞兩繞,就套出了我偷懶回家睡覺的口供。結果蹲點的人變成了我,文娟大搖大擺的回家,臨走還丟給我一句︰「不許偷懶,你現在可是戴罪立功,要是漏了線索就等著吃本姑娘的鐵拳。」由于本人一直以來都深信「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之信條,所以月復誹了幾句「這小妞的威脅毫無意義」之後,去到旅館,鎖死房門蒙頭再睡。

年輕無極限,這句話用在文娟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年輕加上對懲治罪惡的一股子強烈興趣和責任感,使得這姑娘迸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能量。一大早就跑來告訴我,昨夜在跟我分開後,在城里掘地三尺,硬是找到了洪屯在城里打工的村民。根據她的描述,村民認出那人叫黃耀古,是附近村寨里有名的活神仙和風水師。就在我們商量著是否把黃耀古找來問話的當口,組長趙明全叫我們回去開會的電話,讓我們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然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但從各處得來的線索卻不下七八條。組長勉勵了大家幾句後總結道:「由于案發時間是深夜,案發地點在臥室,缺乏人證,所以我們必須以失蹤的掛件和神秘的致幻劑為突破口。據李明實的父親李澤福講,李明實確實長期佩戴一塊家傳的龍形古玉。前一陣子,有一個叫龍顯峰的西安人,不知道哪里得來的消息,找上門來要高價購買。被李明實以家傳之物不能出讓為由拒絕後,一直逗留在本市。據「久遠珠寶」店的員工講,李明實為人吝嗇,待人刻薄,迷信風水之說,最近因為錢物關系,與一直交往甚密的黃耀古鬧翻。黃耀古,家住花山水庫東面一個叫洪屯的村子,是一個貫靠裝神弄鬼騙吃騙喝的神棍。還有,張醫生的研究顯示,從這種致幻劑的作用來看,跟古代修道者中流傳的一種叫做「神仙散」的藥物很像。總而言之,龍顯峰和黃耀古都有重大嫌疑。」

就在趙明全分派任務的當口,陸振明來電話叫我過去一趟,說我叫他打听的事有眉目了。跟組長匯報後,我徑去尋找陸振明。原來,有一個毛紅利的慣偷,今天拿著一個龍形掛件,在招搖過市到處炫耀,逢人便說昨天撿到寶了。我一听,馬上找到毛紅利將其帶回警局,經李明實的父親李澤福辨認後,確為其家傳之物。

毛紅利本是膽小無賴,見此事跟人命案有牽連,不敢撒謊。原來此物是他在火車站從一個衣著考究的老者身上偷的,本以為眼看著老者坐火車走了,再無後顧之憂,卻不想是這樣一件凶物。我知道像毛紅利這樣的慣偷,對觀人識人自有一些方法,于是我隨口問他可知這人是干什麼的。沒想到毛紅利雖然神色有些遲疑,但語氣卻非常堅定的告訴我好像是一個在家修道的居士,因為他發現老頭身上有一股濃重的朱砂味,還有就是隨身帶的鐵八卦不是普通人會帶的。我剛想問他何以知道,突然回過味來,直接叫毛紅利把鐵八卦交了出來。

事情越來越復雜,先是李明實莫名其妙的被嚇死,後來接二連三的又冒出兩個嫌疑人,現在更好,又多出一個已經消失的神秘老者。本來,只要限制外出,嫌疑人再多也不怕,慢慢排查就行。可面對已經消失的老者,又無憑無據,僅憑毛紅利復述出來的四不像,想要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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