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頓紅塵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冤家路窄

作者 ︰ 公羽雙草

睡夢中感到全身發冷,睜開眼楮發現身上搭著一條毛毯,窗戶大開,清晨的寒氣順著窗戶入侵進來。∣我∣搜小|說網轉頭卻發現老方擁著棉被在我的「席夢思」上睡得正酣。模著渾身的酸痛,內心不由大怒,起身沖到床邊,照著老方的就是一腳,大聲喊道︰「著火啦,快跑啊!」沒想到老方嘴里咕噥了一句「讓它燒唄!」伸手抓了抓,翻身再睡。我一看怒火更甚,到廚房拿個盆子接滿了水,準備澆老方個滿頭滿臉。

不想端水時,心情過于迫切,手臂肌肉收縮過猛,牽扯後脖肌腱,只听「 」的一聲,扭了脖子。原來,我在椅子上睡了一夜,脖子關節處本就酸澀,如今用力過猛,豈有不扭之理。水潑老方的計劃只好半途而廢,內心有些蕭索,歪著脖子站在陽台,閑看晨霧彌漫,默運內力,心情漸復平靜。

漸漸將心神歸于丹田,隨體內真氣游走,我仿佛化身成黃河之水,沿著堤岸歡躍奔流。心中竟體會到一種莫名的愉悅。忽然感覺旁邊有人,只見老方歪著腦袋順著我的目光正在猛看。半晌後蹦一句「大清早就起來看老婆婆撒尿,真變態!」我凝神一看,果然看見隔壁的張婆婆提著褲子正往回走。我崩潰了!

趙明全見我歪扛著腦袋去上班,簡單問了我一句,批了我一天假,讓我回家休息。[蟲不知小說網]文娟免不了要取笑我兩句,倩如替我檢查了一下,叫我注意休息,語氣中頗有幾分溫暖。在回家的路上,踫到了陸振明。一段時間不見,這小子言辭間對我頗為熱情。死拉硬拽要帶我去看醫生,說是認識一個中醫,是順氣正骨的高手。盛意拳拳,不能推拒,只好隨他而去。不多時,來到一個四合院門口,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人正坐堂中。陸振明給我介紹此人名叫趙寒風,雖然年紀輕輕,但醫術著實高明。

此人大約二十出頭,一頭精神的短發,面容剛毅,雙目炯炯有神,開合間似有精光閃現,倒是不可小覷。趙寒風隨意在我肩膀處推捏了幾下,只覺一股熱力順著他的揉捏滲入體內,我本身的內力感應到外力入侵,自然產生反應,迅速涌向那股異力將之逼出體外。趙寒風「咦!」的一聲,收手後退,驚詫道︰「原來你也是武林中人,恕在下眼拙,不知兄台是何門何派?」听他說話,文縐縐的頗為別扭,雖然心中有些不喜,但初次見面也不好表現過于明顯,遂起身說道︰「我只是一個會點武功的小警察,無門無派。」趙寒風微微點頭,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只見一扇門板飛了進來。

汪嘯、王天行等人魚貫而入,汪嘯看見我,露出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容,卻並不說話。王天行往前一站,以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寒風,難道你以為窩在這個破醫館里,就能躲我一輩子嗎?」趙寒風道︰「師兄,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醫生,兩年前我就發誓不再與你為敵,為何你還是不肯放過我!」說到後來趙寒風面色深沉,雙拳緊握,全身勁力蓄勢待發。

王天行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你忘了我們門派的規矩了嗎?我與你注定會有生死一戰,又豈會因為你的區區誓言而放任你的成長。來吧,讓我看看,兩年來你到底有多少長進。」趙寒風不管王天行,轉身對我們說道︰「振明,你和你的朋友先走吧,此事與你們無關。」我一直認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所以當下也不再猶豫,往前一步說道︰「我記得有一個人曾經說過,‘當納粹殺害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說話;當他們殺害牧師時,我還是沒有說話;當他們要殺害我時,已經不會有人為我說話了。’」陸振明見我如此,一言不發,滿臉殺氣地站到我的旁邊。

汪嘯雙手鼓掌,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好,好,好!有骨氣!上次沒有將你打死,算你運氣好。不過今天,你插翅難逃!」陸振明听的不耐煩,插口說道︰「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吹氣球,吹個大氣球!吹大了氣球,玩球球!」只見古來扛著一根青竹竿子,上面吊著幾塊破紙片倒好像是一根孝棍也就是俗稱的哭喪棒的東西,哼著亂七八糟的調子,一搖一擺的從門前經過。見到這個陣勢,也不在意。看到我的身影,屁顛屁顛的跑到我的身邊,把那根破竹竿拿到我的面前,向我炫耀道︰「徐小子,老頭子我今天撿了個好東西。你看,結實吧!有了這件打狗利器,天下皆可去得!」雖然形勢緊張,但我還是忍不住對他說道︰「大爺,你把這東西丟了吧!不吉利。這是死了父母哭喪用的哭喪棒。〞老頭子一听嚇得大叫了一聲「媽呀!」一把把棍子往後一丟。

不料棍子不偏不倚,竟直直向汪嘯面門砸去,眼看就要砸到,王天行一伸手抓住棍子,丟在牆根。汪嘯氣得破口大罵︰「你個死老頭子,敢招惹我,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說著就要沖過來,王天行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要莽轉,對方不簡單!」轉臉對古來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事,希望前輩不要插手。」古來哈哈一笑說道︰「你放心,我就是路過來看熱鬧的。你們打你們的,我不管。不過你這個小子倒有些眼光,比某些呆頭鵝強多了。」說著向我瞟了一眼,很明顯呆頭鵝非我莫屬了。

古來說罷,走到台階上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只雞腿吃了起來。王天行看了古來一眼也再不多話,往場中央一站,擺了個「舉火燎天勢」大聲說道︰「趙寒風,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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