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氣轉動,腳下狂奔,直如風馳電掣般向前狂飆而去。∣我∣搜小|說網初時尚能听到崔明杰等人的辱罵之身,不多時身後便寂寂無聲。我不敢放松,向前又奔了十幾分鐘,覺得安全了,這才慢慢放緩步子,停了下來。
回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只見一張肥頭大臉近在眼前,幾可呼吸相聞。我大叫一聲「媽呀!」往後跳了一步,那張大臉卻並不靠近。我這才看清,貢古喇嘛臉不紅氣不喘,正滿臉戲謔地看著我。我心里暗暗吃驚,這個胖和尚少說也有三四百斤的重量,奔跑若飛也就算了,恐怖的是如此快速的奔跑居然不發出半點聲音,著實有些詭異。
我心里雖然驚奇,但此時豈是滿足我好奇心的時候。我迅速調整呼吸,嘴里卻在胡說八道拖延時間︰「誒!大和尚,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幾次三番的與我作對。昨天你那一木槳,我大人大量都不跟你計較了,你怎麼倒來追我!」貢古和尚說道︰「你就是讓崔師吃虧的那個小子,果然有些斤兩。可惜你命不好,今天撞在佛爺的手里了。得罪了崔師就是得罪我,乖乖的束手就擒,或可免受些皮肉之苦。」
我笑笑說道︰「崔師?就是崔明杰吧!那是我的手下敗將,看你一口一個崔師的叫著,估計是他的小弟。怎麼連你大哥都打不過我,你個小弟還要強出頭?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說到這里我體內的氣息早已調順,我突然朝著貢古喇嘛的身後看去,滿臉驚恐的大叫一聲︰「我靠!美女果奔!」說罷掉頭就跑,只听貢古在我身後大叫道︰「臭小子你敢戲弄我,看佛爺我不逮住你打斷你的狗腿!」
我知道即使使詐,恐怕今天也逃不出這個胖喇嘛的手掌心。(神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徹底解決了他。奔跑中,從懷中掏出手槍,往後一帥手就是「啪!」的一槍。只听「轟隆!」一聲,貢古大叫一聲栽倒在地。我停下一看,只見貢古面朝下馬趴在路面上,身體下方流出一小灘血跡。我自忖拳腳上不是此人的對手,當下也不敢過去仔細探查,離得遠遠大叫了一聲︰「嘿!老和尚,既然你不追了,那小爺就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我話未說完,只听「嗚!」的一聲,一只僧鞋砸到我的手上,我一個拿捏不住,手槍掉在了地上。只見貢古雙手撐地,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也不顧身上正在流血,邁步又向我撲來。我大罵一聲︰「媽的,怎麼遇到個死腦筋!」說著也不敢怠慢,拔腿再次飛奔。听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以及僧袍衣袖揮舞的聲音,想來貢古喇嘛被子彈擊中,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但畢竟也算重傷,故而再次奔跑起來,並不像初時那般輕松寫意。
命運真是不可捉模,同樣是舍命狂奔,十幾天前是我追別人,而今天卻是被別人猛追。其中滋味,真是甘苦自知。我本想找些地形復雜之地繞開貢古,但一來此處靠近郊區,附近多有一些農民挖的儲糞池,深怕一個不察掉進去,那可就真是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二來,此時天色早黑,只有淡淡星光,隱約可以辯物,若是貿然亂跑,只怕反而會影響速度。故而唯有順著繞城公路,一路高速飛奔。
初時,尚且擔心被貢古趕上,不時留意身後的動靜。但隨著奔跑時間的延續,漸漸無暇他顧,全身心投入到對體內氣血流動的控制上,眼中只有一條向前無盡延伸的長路。所有外界的聲音都漸漸消失,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給體內帶來新鮮的氧氣。我仿佛能夠調動身體的每個血液細胞,將氧氣擁入懷抱,在轉運至全身各處。耳邊的冷風無聲無息,卻又仿佛在述說著無盡的歡欣。此刻,我仿佛融身于天地之間,只覺得我就是風,而風就是我,仿佛飛馳就是我的本能。全身再也沒有一絲滯礙,真氣流轉不息。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我停止奔跑那麼我的生命也將像風一樣消散。
就在我意與神會,身心無比協調的時候,突然在前面的黑暗中浮現出一個胖大的身影,這個身影正在我前方幾米處蹣跚而行。由于事出突然,而我又沉迷在奔跑的快樂中未能及時減速,想要避開已是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撞了上去。只听「砰!」的一聲,那道身影被我撞了出去。我借機止住了步子,向後看了看卻哪里還有貢古的影子,想來那個胖喇嘛一定被我遠遠拋在了後面。誰知那道身影被我撞飛後,非但沒有怒罵出聲,反而發出一陣喜極而狂的大笑,縱身就將我按倒在地。我定楮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原來此人正是貢古喇嘛。此時只見他死死的壓住我,嘴里不住的念叨︰「讓你跑,讓你跑!老子弄死你。」我恍然驚悟,原來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超出了這個胖和尚一圈,硬是繞著順著繞城公路轉了個大圈子又追到了他。心中郁悶可想而知,雖然竭力反抗,奈何已被扭住再也掙月兌不得。
當我被貢古喇嘛像死狗一樣拖回去的時候,天邊已然露出一絲緋紅,樹上的鳥兒紛紛出窩覓食,發黃的樹葉被晨風一吹四散飛揚,好一派深秋美景。可惜,我恐怕是再也無緣得見了。就在此時,我透過樹影好像看到一個影子閃了一閃,看形狀與陸振明的小弟小三倒有幾分像似,只是天色尚未大亮,故而看不分明。
崔明杰等人,苦等一夜,此時見我終于被抓了回來,俱都振奮精神,大夸和尚神勇,和尚紅著胖臉連道僥幸!旁人當他謙虛,遂也不再深究。
崔明杰等人將我死死的綁在雜物間的水管上,擁著貢古自去處理傷口。我連日勞累,加上昨晚狂奔一夜,此時早已困頓不堪,也顧不得身處何地,往水管上一靠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