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之路 正文 第十四章 督軍會議(上)

作者 ︰ 雲鶴飛山

北京,大總統府,西花廳內,時任民國代理大總統黎劍生正在和心月復國會議長湯文龍,故交梁定方議事。∣我∣搜小|說網

黎劍生,字洪元。湖北仙桃人。從其個人歷史上來說,他雖非北洋集團一員,但不代表他和北洋沒有丁點關系,早年的黎劍生可不是在陸軍效力,而是一名正經的海軍,他曾和馮嘉雲一樣在天津讀的軍校,區別在于馮嘉雲是畢業于天津武備學堂,而黎劍生則畢業于天津北洋水師學堂,畢業之後黎劍生就被分配到北洋水師任職,期間表現良好,並且參加了後來舉世聞名的中日黃海海戰,在此役中黎劍生身負重傷,靠岸後離開了水師去了天津養傷,北洋水師覆滅時,其自然也就不在軍中。

北洋水師在威海覆滅之後,由于黎劍生不是北方人,且又沒能投在北洋締造者李鴻程的門下,走不通關系,無法再次分配的黎劍生不得不選擇回到湖北老家,隨後經人介紹拜在新任湖廣總督章銘的門下,因懂軍事,頗受重用。在這之後,黎劍生的人生變得豐富多彩起來,他先是同維新派領袖湖南人唐史同成為了朋友,並按照章銘的意思,還和唐史同在長沙,按照德國軍制編練了新式陸軍,稱自強軍。值得一提的是蔡峰就是這一時期在長沙參加了這支新軍。幾年後變法失敗,章銘成功月兌身沒有受到牽連,唐史同在北京被殺,自強軍根據朝廷的旨意劃調雲貴重組,黎劍生也只好回到武漢任職,這一時期,他同章銘的首席幕僚梁定方(字鼎芬)交好,仕途上也頗為得意。1905年新政時期,黎劍生開始在武漢的軍政界活躍起來,章銘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督練新軍的事情實際上就落在黎劍生的肩上。至1907年,武漢一共練好兩鎮新軍,這個成績是很不錯的了,要知道當時十四鎮新軍,北洋佔了八鎮,而余下六鎮中,湖北獨佔兩鎮。但是很不走運,功成之時,湖廣總督章銘卻病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黎劍生因此未能繼續獲得重用。新來的督撫僅僅給了一個標統的職務,算是朝廷的恩賞了。黎劍生也沒說什麼,每天照樣按時上下班,1910年,依律晉升協統(旅長)一職務,這一時期由于手握軍權,同立憲派首領湯文龍(字雨方)等人交往頗多。湯文龍明面上是湖北諮議局議長,天天喊著擁護朝廷。暗中卻是對朝廷失望到了極點,經常接濟文學社等革命黨組織。

1911年,由于不滿朝廷克扣軍餉,加之武漢英租界革命黨人試制炸彈爆炸,軍中開始大規模的清查革命黨人,三天內,上百名疑似革命黨的官兵被處決,導致軍心的浮動,10月9日夜,一名醉酒遲歸的排長被長官抓住,雙方發生爭執,該長官揚言要讓其滾蛋,該排長氣憤難當,拿出手槍就將長官射殺了,事後立刻明白這是死罪,他膽子也大,心一橫,立刻跑回到排里,糾合一排的兄弟,造反了!這就是震驚中外的1911武漢雙十革命。其實如果套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一瓶酒引發的慘案。

該排一開火,其余不明真相的各排新軍都以為革命黨起義了,而自己也正是內心憤懣之時,二話沒說,吼了幾聲,大家就跟著動了起來,實際上此時城中沒有任何一個革命黨人在指揮,但是長期積累的矛盾還是使得這些中下層官兵在第一時間積極的選擇干掉了自己的長官,隨後自發的佔領了軍火庫,巡撫衙門,電報局,火車站,輪渡公司等關鍵部門。沒辦法,基本的軍事素質和常識他們還是有的。新軍嘛,畢竟懂點文化,有點思想。所以對于統治者來說,有思想的軍隊最可怕。

叛亂的規模越來越大,第八鎮的兵力嚴重不足,此前已經抽調二千自認為可靠的新軍前往四川鎮壓保路的民軍去了,哪里還有兵力去鎮壓眼前的叛軍啊?次日清晨,第八鎮統領戰死。造反的新軍在武昌第八鎮司令部里勝利會師了,一見面,大家這才發現此時的職務最高的也不過是個小排長,至于大家想象中的革命領導者原來是虛構的。大家感覺這樣不行,如果沒個有威望的人領頭的根本成不了事情,到時候朝廷一鎮壓,大家肯定是要玩完的。

此時諮議局的局長湯文龍站了出來,他建議大家擁護黎劍生當大都督,這湯文龍平日名聲不錯,大家也信得過他,而黎劍生是新軍的老面孔了,平日也還行,這幾日鎮壓革命他到也沒參與,于是大家也就接受了這個建議,一幫子人直接沖到黎劍生的府邸,黎劍生整整一夜,那里都沒去,此時見府邸四面被圍,出逃無路,更是驚恐不已,為了活命只能躲到臥室床下。結果很快就被士兵們從床底下拖了出來,黎劍生大怒奮力掙扎道︰「你們這幫兵痞,模模良心問問,平日我可曾克扣過爾等半分軍用?過去三日,我可曾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你們為何要害我?」

士兵們樂了︰「協統大人沒有對不起我們的地方,我們也沒想害協統大人,但是我們缺個大都督,所以來請協統大人當我們的大都督。[全文字首發]」

黎劍生眼珠子一轉,哇塞,你們這些人統統都是造反的,我要當了這個大都督,我這可不就是跟著造反了嗎?而且還是匪首。如果被鎮壓了,可就是滅滿門的大罪啊。他當即連連擺手,死活不同意。

最後還是後來被國大黨人譏諷為投機份子的湯文龍跑了出來,反復勸說,黎劍生才勉強答應。

此時的中國,僅武漢一地革命,並無其他地方響應。在這勝負未分之際,如果說湯文龍是搞投機,那麼我們只能說這個搞投機的很有眼光和膽量了。不佩服都不行,所以奉勸國大黨的某些同志,扣帽子還得講點邏輯。

在國大黨人來武漢「領導」革命之前,立憲派取得了武漢軍政府的領導權,隨後又和大梁帝國的討伐部隊進行長達一個多月的血戰。

在武漢革命時期,湯文龍出任了軍政府民政總長,主要是負責籌措物資和安撫地方士紳百姓,可以說這種工作是瑣屑的,但是卻是不可或缺的,事實上湯文龍的成績很不錯,這也為武漢革命的最終勝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但是之後的南北和談中,湯文龍在和陸中平的談判活動中達成秘密協議,最後聯手發難,利用南北和平統一的條件,迫使祖武辭去了總統一職。為此得罪了不少國大黨人。其中不乏叫囂要取他首級的。

湯文龍到是一點也不擔心,在他看來,一幫靠幫會搞革命的人能成什麼氣候?

方世旋任大總統後,湯文龍陪黎劍生赴北京任副總統,他自己也擔任了國會參議院的議長。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方世旋稱帝。

但是大家只知道蔡峰從北京出逃,卻不知道幾乎同一時期,副總統黎劍生也從北京化妝逃了出來,跑到武漢,躲進了英租界,然後發表了一份反對帝制的通電,拒絕了方世旋授予的親王爵位。並且指示仍忠于自己的湖北地方軍隊的將領,不得派兵入湘鎮壓護國軍。又指使自己的親信張訓武帶兵強行控制了武漢鐵路,所有南下的火車嚴禁運兵。黎劍生還和馮嘉雲聯手玩起了逼宮。當然這里面湯文龍是起了重要作用的。

至于梁定方此人,章銘死後,他不遠千里,送章銘骸骨歸鄉。之後,因為其善于謀斷,才華出眾被人推薦,授予三品候補京堂的虛餃,可是由于他不送錢,一直到皇帝退位,也沒能補上實缺。

大梁滅亡後,梁定方回了廣東老家,直到最近才突然又出現在北京,而且直接來找黎劍生。黎劍生這個總統當得是如履薄冰,正是缺人之時,二話不說,立刻授了個高級國務顧問的職務給梁定方,讓他留在總統府替自己出謀劃策,應對危局。何為危局呢?

比如說眼下的局面,對于黎劍生來說,就是非常危險的了,本來在馮嘉雲等直系將領的支持下,黎劍生非常大膽的,或者說有點不自量力的和段吉祥撕破了最後一層紙,公開批評武力統一的政策。如此以來,總統府和國務院之間的矛盾就完全公開化了。

其實雙方真正爭奪的焦點並不在是否對南方用兵的問題上,而是到底在這個北京,在這個北洋政府里,誰說了算的問題。

黎劍生不是一個甘于淪為附庸的人,不則當初方世旋稱帝的時候他也不用逃出北京去反對帝制了,接受方世旋授予的親王爵位不是更好更安全?

在黎劍生看來,只有打擊段吉祥的威信,讓其的武力統一政策流產,才能確立自己的威信,壯大自己的實力,保證自己的地位。

但是他又清醒的認識到,和段吉祥相比,自己除了法統外,什麼都不如對方,要兵不如他兵多,要地盤,如今自己那里還能在湖北說得上話,原來支持自己的軍隊現在慢慢開始轉而支持南方的護法政府了,很顯然他們對于自己在北京的表現已經失去了信心。

必須要從段吉祥手中拿回權力,否則還不如不當這個總統,論資歷,段吉祥憑什麼讓自己當個橡皮圖章啊?

「總統,陸總長送來的最新消息,段總理計劃通過對德宣戰案獲取日本的貸款」湯文龍和陸中平一直保持著聯系「一旦他用編練參戰軍的好處來拉攏地方的督軍們,這以後的中央恐怕就是他的一言堂了,另外,陸總長也說了不能保證原本支持總統您的督軍們面對這個擴軍的機會不會心動。」

黎劍生坐在搖椅上,沒有接話,過了一會,模了模自己的八字胡,立起身子來,看著梁定方問道︰「定方兄,張榮那邊是個什麼章程?」黎劍生也知道張榮現在是北洋七省同盟的盟主,早早的就派梁定方去聯絡他,希望獲取他的支持。

梁定方坐在檀木椅上沒有起身,雙手搓了搓道︰「這邊早就有了答復,張榮說無論時局怎麼變,都會站在總統您這一邊。」

黎劍生如同抓住了一個救命的稻草,連聲叫好︰「張榮和老夫一樣,都不是北洋出身,只要他肯支持我,這段吉祥能奈我何?」

湯文龍雙眉皺了皺道︰「總統啊,張榮這人恐怕不可靠,據說他是一直在謀求復闢的,而且對于我們這些武漢革命的發起人,恐怕仇視要多于忠誠。」

「這有何妨,」梁定方突然插話了「總統,我們需要的不過是讓張榮在地方上和段吉祥對著干,給您造聲勢,加底氣,至于他支持復闢,眼下已經共和六年了,要想復闢談何容易,方世旋那般勢力尚且做不到,何況一個小小的安徽督軍?」

黎劍生連連點頭,湯文龍想想也是,只要張榮的軍隊在北京外面,那他就玩不出什麼花樣,沒有軍隊他拿什麼復闢啊?

湯文龍頓了一下,輕聲道︰「現在最最關鍵的問題,我們向這些地方的督軍們許諾什麼樣的好處,如果條件太低,恐怕他們還是會去支持段總理,而不是總統您。」

黎劍生心想︰我這個光桿總統,哪里能拿出什麼好處來。

他擺了擺手道︰「雨方兄,這個問題我們先不談,我是總統,只要我不同意對德宣戰,他段合肥拿什麼去跟日本人貸款啊,沒有錢,他又拿什麼去拉攏這些督軍啊?」

見湯文龍還要說,黎劍生站起身來,雙方按在湯文龍的肩上︰「雨方兄,這是一個死局,我們和段吉祥比,沒有軍隊的支持,可以說是勢單力薄,我們有的只是大義名分,如果眼下不拼這一把,那麼以後就只能任他擺布了。我也是奔六十的人了,難道還要我去做個兒皇帝不成?」

他又折身往花廳中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對著兩人道︰「現在的局勢于我不利,陸中平的意思很明確,馮嘉雲和他手底下那些督軍已經不可能在武力統一的問題上繼續支持我們了,那麼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一個新的外力來幫助我們對付段吉祥,因此我是贊同鼎芬兄的主張的。」

梁文龍看著黎劍生,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1917年,即共和六年五月十日,在北京,國會兩院表決,眾議院議長吳景華和參議院議長湯文龍聯手,段吉祥提交的《對德宣戰案》遭到兩院議員的強烈反對,盡管段吉祥收買了一部分議員,但是最終,該提案未能通過。

1917年5月15日,在段吉祥的暗中支持下,張榮的七省同盟擴大為十三省同盟,包括廣西督軍陸榮恩和奉天督軍張維玉也參加了這個同盟。十三位督軍的代表齊聚徐州,召開了十三省同盟的第一次會議,史稱第一次督軍團會議。

張榮沒有出席會議,整個會議上,最積極,最突出的是奉天督軍張維玉的參謀長楊震宇,這個楊震宇深得張維玉的信任,整個會議中,上串下跳,大肆鼓吹對德宣戰的好處,這等于也向其他督軍表明了一個態度,不管你們是什麼態度,東北三省是支持段總理對德宣戰的。

會議的最終結果自然是談不出結果了,畢竟沒有一位督軍到場,光是這些個代表能決定什麼呢?做不了主啊。

但是會議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張榮到了會場,提出了一個建議,既然大家談不出個結果,不如各省督軍直接進京去和總理面談好了。這一提議很快就得到了督軍們的積極響應。

1917年5月18日,段吉祥以國務總理身份邀請各省督軍于本月25日入京,共商國事。山東督軍張懷恩,陝西督軍徐樹藩,山西督軍霍西山,河南督軍趙萌,浙江督軍盧永貴帥先通電響應,隨後倪嗣安,湖北督軍王佔遠,以及剛剛出任直隸督軍的曹世昆,剛剛出任江西督軍的李純,湖南督軍趙炎武等直系督軍也發電響應。察哈爾都統蔣中玉和綏遠都統田雁行也通電附從。唯一出人意料的是張榮借口生病,沒有入京,由安徽省長倪嗣安代理安徽督軍一職入京。為了表明誠意,段吉祥還任命馮嘉雲的摯友,北洋元老王懷珍出任京津臨時警備司令部司令,直系一派的江朝恩,以及原江西督軍陳光元任副司令。以此保證直系將領在京的安全。京師警察廳廳長吳炳湖也調動手下二萬名警察,清掃街面,加強治安。陸中平見此局面,出了北京,前往天津暫避,根據他的政治嗅覺,張榮很可能已經倒向了段吉祥的那邊,當然也有可能是另有圖謀,只是眼下這個局勢還未明了,還是避避的好。

另外那個貪心的曹老六已經向自己表明態度了,只要段吉祥能給他一個師的建制和裝備,他就會支持段吉祥對德宣戰的方案。馮嘉雲名義上是直系的首領,但是實際上曹老六並不完全听他的,而且李純等人這次也對編練參戰軍也有很大的興趣,馮嘉雲也變得搖擺不定了。如此一來,陸中平還必須去趟天津在督軍會議前見見皖系的小諸葛徐恩明了。因為局面已經被段吉祥成功的引導了,現在自己該做的同時也是能做的,就是如何在眼前這個局面中為已方爭取最大的利益。

這個時候的北京,估計也就是總統黎劍生還堅信段吉祥武力統一的步伐是可以阻擋的。

奉軍天津司令部,徐恩明親自站在三層的西洋別墅式的辦公樓外,等著陸中平的專車前來。在北洋效力也快十年了,和陸中平到是見過幾次面,但是因為隸屬關系不同,工作範圍不同,加之徐恩明一直是在幕後為段吉祥出謀劃策,彼此幾乎沒有直接對話過,可以說都是久聞對方的大名,卻是一直未能相交。兩人沒什麼交情不說,其實還有點私怨,徐樹藩在陝西的那一出好戲,就是徐恩明出的主意。以陸中平這樣的角色,豈能不知?

「徐次長,怎麼敢麻煩你在門外等啊,真是陸某慚愧」陸中平下車的第一句話就讓徐恩明感覺到了壓力,和張榮不同,陸中平雖然是北洋資歷最老的人物之一,但是根本不在自己面前擺什麼老資格,不僅語氣溫和,而且態度也很謙平。

見陸中平沒擺前輩的譜,徐恩明到是頓生好感「那里那里,能見到北洋的老前輩陸總長您,實在是樹錚的榮幸,還請總長里面坐。」

陸中平也不多套話謙讓了,緩步走進別墅里。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普照,溫度宜人,坐在三樓的陽台上,伴著初夏徐徐的涼風,看著遠方河堤邊搖動的柳枝,兩人都感覺心情不錯。

「今日陸某前來煩擾,還望徐次長多多包涵。」

「那里那里,樹錚到是早就盼著能和總長長談一次,學點時務,長點見識……」

兩人在那里往來客套,最後都笑了起來。

見火候差不多了,陸中平也很直接「實不相瞞,陸某此次來天津之前,心中對徐次長你是好生佩服啊!」

徐恩明微微一笑「陸總長既然有話,但說無妨。」

「呵呵,你算是算準了這幫子督軍的脈搏了,居然想出了對德宣戰,編練參戰軍的這麼個妙計,呵呵,後生可畏啊!」

見徐恩明要辯解,陸中平直起身來,連連擺了擺手︰「讓我猜猜,張榮那里,我估計你肯定也許諾了什麼,應該是默認他搞復闢吧?」徐恩明眼楮一亮,一語不發,面帶微笑的看著陸中平,算是默認。心中卻是很佩服陸中平的推斷。

陸中平站起身來,看著徐恩明「大家無論是直隸的,還是安徽的,歸根到底還都是北洋一系,眼下時局艱難,我們需要的是團結,而不是分裂。你看看當年的那些熱血的北洋軍人,如今都成什麼樣子啦。各個擁兵自重。」

「那總長您為什麼不支持總理的武力統一呢?」徐恩明輕聲問道。

「呵呵,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小算盤,十三省的督軍,就算每一個增加一個師,你們手底下增加的就是7個師。北洋要團結,首先就是要各派系的勢力要均衡,任何一家獨大,最終的結果都會導致分裂。現在南方的護法政府天天喊著要北伐北伐,可他們為什麼不敢呢?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力量不如我們北洋。可是樹錚啊,我問你,如果我們北洋分裂了,試問單靠哪一家的力量可以擋住南方的軍隊?」陸中平笑著反問道。

「可是眼下大家各成一系,恐怕這樣的北洋未必能肩負國家統一振興的使命吧?」徐恩明有些不甘示弱。

「這就是段吉祥不如方公的地方,北洋的派系問題早就存在了。從創練之初,就有新式陸軍和舊淮軍,武衛軍三個勢力,你看看方公是怎麼處理的,難道是壯大新式陸軍,消滅舊淮軍和武衛軍不成?」陸中平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所以段吉祥要真的想當北洋的領袖,首先就要權衡各派的利益,才能夠團結各派的力量。」

「當然,眼下的督軍們割據了那麼久,心思也活了,人也野了,和方公那會也沒法比了。」陸中平繼續道「完全照搬方公那套也是不行的,其實要對南方用兵,大家還是能團結在一起的,畢竟都是北洋一系,不然他張榮又怎麼能搞個七省同盟出來?」

「總理何嘗不希望北洋各派能夠再次團結起來,可是眼下這局面,難啊!」徐恩明點點頭「所以樹錚才特邀總長您前來,就是希望能請您和樹錚一道,為北洋一系的再次團結謀劃謀劃。」

陸中平看了一眼徐恩明,笑道︰「理所應當!」

這時,一名副官上來︰「報告,午餐準備完畢,請指示。」

徐恩明頷了 首道︰「知道了。」副官敬禮轉身離去。

「陸總長,我們先去用飯吧,團結合作的事宜飯後再談談,如何?」徐恩明轉身說道

「那就只好打擾了」

「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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