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半夜狼嘯
「看!就是那個黑色死神,他連人心都能窺探!」
「是啊是啊,大家都離他遠一點,不然被他發現了什麼秘密……」
「墮落者好像也是亡靈法師吧?沒準,那什麼聖物就是他拿的!」
盧杰和維埃里漫步在黑松鎮鎮長的集市上,路邊那些無知老百姓的閑言碎語,還有那充滿歧視和恐懼的目光,都讓盧杰心里有些不舒服。
「亡靈法師是受到命運詛咒的一群人,是注定孤獨的一群,或許,那些所謂的墮落者聚集在冥者之都,只為了能夠擁有一些同伴,讓自己不再感到孤單而已。」
盧杰心中想到了這段話,這曾是艾德拉倫上次和他下棋時,閑扯時談到的一句話,那時候,那位漂泊多年的老者臉上,帶著濃濃的孤寂與悲傷,或許,正是這份悲傷讓艾德拉倫下定決心要收盧杰做關門弟子,做他所剩下的那點壽命中的陪伴者。
而這種孤立感,盧杰如今也感受到了,人類靈魂深處那份本能地對光明的向往、對死亡的恐懼,讓亡靈法師這一職業,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經受著世俗眼光的鄙夷和畏懼。
不過,就在盧杰互相亂想的時候,維埃里卻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熊,沖著幾個嚼舌根的大媽吼道︰「媽的!你們胡說八道什麼?盧杰他是為了你們才那麼努力的,可是如今你們卻在背後詆毀他……」
盧杰心里一暖,是的,他有朋友,他並不孤單!
盧杰那如同烙印般刻在骨子里的冷靜,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拉了拉暴走的維埃里。也用一種鄙棄的語氣大聲說道︰「維埃里,永遠不要和傻瓜爭論,因為傻瓜會把你降低到和他一樣愚蠢地程度,然後用經驗戰勝你。」
維埃里听到盧杰如此刻薄的反諷,再看看那些惱怒的無聊人士,也釋然地大笑了幾聲,又拍著盧杰的肩膀說道︰「盧杰,你小子還真薄情呢!今天早上,人家艾薇兒和教廷調查團離開的時候。還眼巴巴地站在城門口等了你半天,你居然不去送送她……是不是想要吃了抹抹嘴就不認賬啊?」
「什麼叫抹抹嘴不認賬!老子根本就沒吃過……」盧杰驚訝地看著維埃里,「你小子什麼時候嘴巴變得這麼厲害了?」
維埃里憨笑著撓撓頭,「這都是貝克漢姆說的,他還夸你辦事干淨利落不留後患呢。」
「這公子!」盧杰好氣又好笑地罵了兩聲,叉著腰,「哀怨」地瞪了維埃里幾眼,「維埃里,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對沒什麼愛好。再說艾薇兒就是一小女孩,她纏著我不過是對亡靈魔法好奇……」
維埃里選擇性的失聰,只盯著盧杰那句「我對沒什麼愛好」,一臉恐懼地後退了幾步,半天才冒出一句,「盧杰,你該不會是好男色吧?」
盧杰沒好氣地舉起魔杖使勁地敲了維埃里的腦袋幾下,「你再給老子胡說八道,小心我不認你這個朋友!」
維埃里趕緊服軟,臉上堆砌著比珍珠還真的笑容賠禮道歉了半天。這才感嘆著說道︰「盧杰,你說那天晚上搞偷襲地倒是什麼人?他們不是說還會再來嗎?怎麼都三天過去,還沒半點動靜?」
「管他是誰,反正等到明天早上帝國調查團和正規部隊過來,就不用我們再留在這里警戒了。而卡尼吉亞學長的佣兵團,也能拿到報酬。繼續去闖蕩天下,做一群自由的風之子。」盧杰說著伸了伸懶腰,這幾天維多利亞臨時主持鎮內事務,而貝克漢姆、維埃里和盧杰則是協助當地軍隊輪流戒嚴,防範敵人偷襲。
維埃里的眉頭又皺了皺,「托蒂那幫子也真不仗義,既不幫著警戒,也不幫忙調查,只是象征性地在鎮內教堂禱告了幾天,超度亡靈。就溜走了……」
「哼哼,托蒂他們留在這里幫忙,即沒啥利益,而且還要冒著很大的危險……畢竟他們都是高貴的教廷直屬戰斗人員,還有候補聖女艾薇兒這種金貴的人物。而且他們現在已經搜羅了半精靈在黑松森林搗亂的證據,急著回去報功也在情理之中。」盧杰淡淡地說了幾句,「維埃里,你要記著,永遠不要指望別人為你無私奉獻。」
「嘿嘿。盧杰,你不就經常無私奉獻幫助我嗎?」維埃里一臉純真。「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存在著善良和真實的。」
「但願如此吧……」盧杰輕聲喃喃了幾句,思緒又再次飄到了從鎮長夫人記憶中看到地豺狼人聖物那兒去了……
那根所謂的神聖權杖,本身用得黑木相當粗壯,價值連城。而頂端圖騰上刻著一只怪獸的形象,盡管有些抽象,但是盧杰還是認出來,那是一頭傳說中近乎魔神般存在的金徽魔獸——雙頭魔龍。雙頭魔龍在大陸的歷史學界一直是一個爭議性的存在,因為關于雙頭魔龍出現的最後記載,也是在兩千多年前,即使是吸收了法拉利大部分知識,盧杰也不能確定雙頭魔龍是否真的存在過,抑或僅僅是那個神話時代留下的一個幻想。
不過,也就在盧杰在鎮長夫人的記憶中,看到雙頭魔龍地圖騰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股詭異的精神力量,並依稀浮現了四只血紅的眼楮,那四只眼楮充滿了對殺戮的渴望,還帶著深深的憤怒和悲傷。
當時,盧杰只感到自己地靈魂,都要被吸入了那四只眼楮之中,而最後,那四只眼楮又和圖騰上雙頭飛龍的形象所重合,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盧杰卻好像看到圖騰上的雙頭飛龍變成了活物,朝自己撲來,好像要把他整個人吞下去。
正是這種奇怪的感覺,讓盧杰的精神力稍稍紊亂了一會,不過,這種幻覺是持續了一會兒便消失了。而盧杰也很快恢復了神智,讓滿心希望盧杰自取滅亡的托蒂很是失望。
這兩天盧杰倒沒有出現那種幻覺。每到休息時,便一個人躲在房里,照舊安心修煉冰火九重天,再去
王下下棋扯扯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的發生。
盧杰對于此事雖然覺得有些詭異,但最終還是總結為精神系魔法難以控制,造成他地精神力紊亂,產生了幻覺。並沒有過分在意。畢竟盧杰當初在精神系魔法理論課上,也听說過,有一些天才魔法師在修煉精神系魔法的時候,只是稍稍一丁點失誤,就造成自身地精神力和魔力崩潰,變成了白痴。
「暗系和精神系的魔法,以後還是要慎重使用啊!學校對于這方面的魔法書籍控制嚴格,雖說有些限制學生發展,但也避免了學生因為修煉危險的暗系和精神系魔法。把自己給毀了。」盧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繼續和維埃里在鎮子內巡視……
午夜,一輪明亮的圓月高高地掛在天上,在地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又給這個深秋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涼意。
黑松鎮地夜生活本來還算繁華,只是在鎮長神秘遇害事件的影響下,鎮內地酒館妓院門可羅雀,夜里更是沒有幾個人敢隨便上街,只有一支支巡邏民兵的火把在空氣中搖曳,留下一串串火紅地余光。
盧杰。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呼吸極其微弱,整個人的生命反應幾乎消失了一般,而小白則是好似雕像般站在床頭,守護著他的主人。
此時的盧杰,已經進入「靈魂月兌殼」狀態。前去地府找閻羅王下棋去了。
這兩天的盧杰,由于心中事情太多,心情有些煩躁,所以下起棋來,也顯得有些毛糙,失誤頻頻,不一會兒,便被閻羅王殺得潰不成軍,一瀉千里。
「盧杰,你這兩天狀態可不好喲。該不會又遇到什麼難題了吧?我記得你昨天還說,那個什麼黑松鎮地事情,已經沒必要再管了?」閻羅王捋著胡須,相當滿意今天大勝的結果。
「沒事沒事~」盧杰擺擺手,「等明天就可以領著報酬回學院了。只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總是會想太多……」
「你心思的確比一般人縝密,有時候也冷靜得過分。當初要不是我給你添了個妖怪尸體的彩頭。你會不會出全力打比賽都是個問題。」閻羅王的話好像是在發牢騷,但是卻又帶著股欣賞之情。的確,盧杰的確比同齡人要成熟一點,這是缺點也是優點。
「話說回來,那只小雛雞還好用吧?」閻羅王想了想,又好奇地問道︰「你上次說,這只小雛雞用幻術幫你解圍……她到底用了什麼幻術?」
「翠花……」盧杰一開口,閻羅王的臉部表情就開始痙攣般的抽搐起來,那腆著著肚子也跟著顫抖起來,一副強忍著笑意的樣子,讓盧杰很是納悶,為什麼自己每次說到小雛雞地名字,閻羅王的反應就這麼大。
「我的實力還是不夠,所以翠花還達不到幻化成人形的層次,有點可惜。不過,翠花的確很有本事,那次,他居然幻化出一個女神、一群鳳凰還有不少穿著金色鎧甲的戰神出來……」盧杰只要一想起當時地情景,便覺得一陣心潮澎湃,「老閻,你認識那位女神嗎?我猜測,那些都是翠花生前的記憶殘余,你說,那位女神和翠花會是什麼關系?」
卻不料,盧杰只看到閻羅王臉上閃過了一絲慌張,嘴里哼了幾聲「不會吧」,又有些緊張地說道︰「盧杰,我把那個……翠花送你的事情,你就當沒發生過!」
盧杰看閻羅王這位無比尊貴的亡靈君主居然如此慌張,心里也有些揣揣不安起來,正要多問幾句,閻羅王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放松地喃喃道︰「反正天庭的人也去不了那個世界,又死無對證……嘿嘿……」
「天庭……是什麼?」盧杰有些好奇地問道。
「天庭啊?天庭……就是一幫子神仙居住的地方。」閻羅王從法拉利和那些血色十字軍移民那兒學了不少詞,「就相當于你們那兒的至高神界。」
見盧杰還想再問下去,閻羅王又故意轉移話題,「盧杰,你說偷襲那個貪官的,到底是什麼人?」
盧杰臉上又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神情。「老閻,你想知道?要不我幫你查清楚,到時候你再送我一只華夏妖怪的尸體玩玩?我現在對華夏大陸地妖怪很感興趣,一個非戰斗型的翠花就那麼厲害了,若再來個戰斗型的,嘿嘿……」
「你小子居然也學會跟我討價還價了,信不信我把你靈魂扣押在這里啊。」閻羅王裝模作樣地嚇唬著盧杰,又笑道︰「你平時拿點幽魂沒關系,但擅闖地府的妖怪。絕大部分都是要送到天庭審判的……放心,等遇到合適的,我一定留兩個小妖的尸體給你!」
「那真是謝謝你了,老閻!」盧杰有些激動地說道,「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妖怪,能夠協助我穩定使用精神系魔法呢?」
「精神系魔法?怎麼,你在這方面遇到難題了?」閻羅王問道。
「也不算遇到難題,就是上次審問那個鎮長夫人的時候,眼前偶爾閃過了一些幻覺。」
閻羅王的笑容有些消散了。他相當誠懇地說道︰「盧杰,這精神系魔法,在華夏大陸上也有類似地法術,大部分都是些邪魔外道的玩意,常常害人害己,終究不是正途,你還是少踫為妙啊。」
「嗯……」盧杰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雖然他不打算放棄法拉利記憶中地那些強力魔法,但也知道,自己的魔力底子還是不夠深厚。對待那些高深的黑魔法,還是要慎重……
待盧杰意興闌珊地告別了閻羅王,讓意識重新返回自己的身體後,還沒等他完全清醒過來,卻听到窗外不斷傳來嘈雜地打殺聲和野獸的呼號聲。
盧杰更听到了一浪高過一浪的狼嚎聲,這種狼嚎在盧杰的耳中有些熟悉。他近乎本能地想起了,當初他和維埃里初次來到黑松森林時,遇到地那只變異狼人!
「敵人是狼人!」看著天空中高高掛著的那輪圓月,
里一涼。
狼人和豺狼人稍微有點親緣關系,而黑松森林深處的嚎叫山谷一向是狼人的地盤,這回豺狼人被滅得那麼慘,找狼人幫忙的確順理成章!
同時,盧杰還想起,當初黑松鎮的士兵在清點豺狼人部落里堆積的尸體時,發現少了一大批。本來眾人都以為,那是被豺狼人吃光了,可是仔細想想,那些尸體很有可能是被豺狼人當作「貢品」,送給狼人,求得狼人出手幫忙!
狼人是二級魔獸,這些半人半狼的怪物,實力相當于青徽門徒級別的戰士。而月圓之夜的狼人,不但力量和敏捷將有所提升。就連身體地恢復力都會變得很強,甚至可以進入自主狂化的狀態……
盡管事態緊急。但是盧杰還是冷靜地施展了一個大範圍的生命探測法術,以確認敵人的數量。
「三四十幾只狼人在襲擊佣兵營,還有近百只狼人和上千豺狼人在圍攻北面城牆,已經有十幾只狼人爬上城牆了!貝克漢姆、維埃里還有維多利亞已經在那兒了……嗯,也幸好黑松鎮的城防要塞建設還不錯!若是讓這幫動作敏捷的怪物沖進城內,那可就麻煩了!」盧杰拿起魔杖,隨手將亡靈法師黑袍披在身上,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風之疾走」,又帶著小白沖出了房間,飛快地朝著北門方向趕去。
順著鎮子地中央商店街跑了沒一會,盧杰便遠遠地看見,維多利亞正站在城牆上,和三五個狼人糾纏在一起。
雖然月圓之夜的狼人動作敏捷非常,但是一身高級裝備的維多利亞卻佔盡上風,狼人那鋒利的爪牙,只能在復刻版的女武神之盾上留下細細的刮痕,而維多利亞的青蓮鎧甲周身的風系障壁,更將維多利亞的風險降到最低,而維多利亞也肆無忌憚地揮舞著疾風之劍,在那些身高馬大的狼人身上地各個要害處,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縱然這些狼人在月夜的恢復力強勁,但是那些致命傷還是讓它們一個個痛苦地倒地,就算沒有當場死亡,也會被城防士兵補上的無數桿鋼槍刺入體內……
工具,是所有智慧種族面對野獸的最大優勢,更何況,維多利亞那身裝備雖不說極品,但也是世俗罕見。
一件好的裝備,足以將一個人的戰斗力提高一大截。當年盧杰渾身上下沒半點好東西、還要在晉級考試時面對一身高檔名牌的貝克漢姆,那時候盧杰能夠全身而退,在很多人眼中已經算是奇跡了。
而那位渾身裝備都是用錢砸出來的貝克漢姆,此刻正站在城門頂上,風騷無比地擺出一個個帥氣地,手中的魔杖不斷變換著角度,濺射出一道道灼熱地火舌,摧殘著圍在城下的狼人和豺狼人,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樣,讓盧杰有些擔心他要是一不小心沒站穩,從城門上失足摔下去怎麼辦。
相比于維多利亞和貝克漢姆的拉風,維埃里卻更有些實干精神,力量不小的狼人們,不知何事已經將城門撞開了一個口子,而維埃里則是帶人堵在那兒,只要對方敢冒頭,那就是一斧子下去,每次都能讓對方留下點「東西」,光那些毛絨絨的腦袋和胳膊就堆了不少。
不過,這兒的高手還是太少,眼看著維多利亞和貝克漢姆都有些忙不過來、又有七八個強壯的狼人手腳並用地快速爬上了城牆,而普通士兵的刀槍根本攔不住他們,一時間,這七八個狼人大有沖入鎮內的架勢。
看到如此緊急的情況,盧杰眉頭一皺,將魔杖朝著城牆上一指,口中念念有詞,「……在漆黑的黑暗中燃燒的地獄之火啊,化為我的劍消滅敵人!」
盧杰的身上逐漸泛起一陣濃郁的黑暗氣息,還不等那些狼人反應,卻見十幾道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飛劍自怨靈水晶中噴薄而出,又在半空中迅速膨脹至兩三米長的巨型火劍,徑直飛向了城牆上的那些狼人。
「地獄火之劍!」貝克漢姆一眼就認出來了,地獄火之劍屬于暗系魔法中的三級魔法,由于其威力不錯,不少火系法師也會學,只不過,盧杰剛才釋放出來的地獄火之劍威力明顯要更大一些,而那火焰的力量,似乎也更霸道一些。
那些倒霉的狼人只要被地獄火之劍擊中,很快便會被一股黑色的火焰所吞沒,這黑色的火焰不但在迅速吞噬狼人的,居然還引起狼人的靈魂「自燃」,饒是狼人恢復力再強也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便化作一堆堆焦炭。
「我是不是也去參加亡靈系的選修課程……初級暗系魔法理論課?他們教得比純粹的火系導師還要厲害啊!又或者……是艾德拉倫教盧杰的?對,一定是艾德拉倫!」貝克漢姆很快便給盧杰能夠使出「地獄火之劍」找到了理由,哪知道盧杰早就從法拉利的記憶中學會了地獄火之劍,剛才只是擔心骨刺之類的法術會破壞到城牆的地基,這才臨時嘗試了一下「地獄火之劍」。
「呼……呼……總算趕得及!」盧杰得意地笑了笑,卻發現,他手腕上的手鏈,此刻不但周身泛起瑩瑩紫光、浮現出些許如同墨汁般的黑霧,嵌在上面的那顆紅寶石更是閃爍起血紅色的光芒,隱隱約約的,那顆紅寶石,似乎和幻覺中那血紅的眼楮影像重合了!
「是這東西增幅了我施展的地獄火之劍!」盧杰心里有些驚愕,不過還不等他細想,眾人的歡呼聲已經開始刺激他的耳膜。
「不愧是黑色死神!一出手就干掉了七八頭狼人!」
「黑色死神,繼續殺啊!殺光那幫豺狼人!」
「快快,快帶黑色死神上城樓,再施展幾次那種黑色火焰,將敵人燒個干淨!」
白天還在遭受旁人白眼的盧杰,此時卻正享受著眾人的歡呼,讓盧杰稍稍有些感嘆,人心啊,真是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