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龍適才雖然在運功,並沒有真正的睡著了,但是此時他體內僅余一絲絲五龍精元,所以靈覺感知產不比普通人強多少,所以他也並沒有發現剛才有三個小偷乘著旅客熟睡之際,悄悄溜了進來,想提旅客放在貨架上的行包。
也怪那三個偷包賊運氣不好,也該當顏天龍要遭此一難吧,正當那三個小賊從貨架上提了七八只行包想開溜之時,一個習慣半夜起夜的婦人剛好從硬臥中起來。本也不敢出聲的婦人因是晚上突遭此遇,本能使得還處于迷迷糊糊的她大喊了一聲,驚起了其他旅客。
睡在顏天龍對面的女孩,不知道是一直就沒睡還是女孩的警覺讓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火車之上,女孩本也就是合衣而臥,所以,她動作比顏天龍還快,一 轆坐起來套上鞋子就想往尖叫聲處去。顏天龍也穿上鞋子,見這女孩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好心提醒道︰「你別過去,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本以為那女孩會乖乖不動了,誰知道,那女孩一瞪眼︰「本小姐正好去教訓一下這幾個毛賊呢,要你管。」顏天龍一呆,那女孩已經麻利地沖了過去。
那三個小賊也被那婦人一聲叫喊給嚇了一跳,但他們顯然是慣偷了,見事已敗露,不由紛紛從後腰中模出短匕首來,其中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凶賊吼道︰「都別動,不然可別怪老子們手黑心狠。都躺回去,躺回床上去……」顏天龍好歹也與小賊打過幾次交道了,一听情況不對,腳底加快,跟上那女孩。
可不曾想到,那女孩不但不怕,腳下也不慢,順著火車車箱中的過道,一晃身,腳下如輕流過澗,一繞一滑間擦地而過,一步就是兩米多。被她七、八個滑繞搶到小賊近前。對著最靠近她地那個小賊突起雙手一圈,在小賊臉上一引。趁那賊本能地用匕首往上拔撩時。女孩雙手一劃,從左右圈手突然變成由上往下塌劃而出,一掌印在小賊的上月復部。
顏天龍雖在她側後,功力也基本全失了,但是動作和眼力勁並沒有全部消失,女孩的動作被他看了個正著,不由心中一動︰這女孩的動作怎麼有幾分象自己「回流翻浪」那套掌法中的變招。只不過如果是自己使「回流翻浪」的話雖然也會是從上往下變橫切為豎劃,但這個變化的路線還是有稍許不同的。女孩的變招間雖也有圓弧線,但圓弧轉得太急了些,不夠渾潤。而且最不同的還在于最後那一下子發力上,自己的那一套「回流翻浪」掌勢所有軌跡都是隨圓就勢,化拔、或者引開對方後順勢甩出翻浪勁,如同浪回頭。而那女孩兩手一圈後所出的掌勢雖也帶著幾分順巧抖勁,但也只不過如同是將手中的一塊石頭縮手蓄勢後丟出去。而顏天龍的翻浪勁卻如同將手中的石頭拴了根繩子,順著圓弧甩動一圈後月兌手飛出。這就好比投鉛球與丟鏈球的感覺,誰更遠,更得力一想就該知道了。
女孩一掌將當先的小賊打了個正著,卻沒把他重傷,只不過往後退了兩步,撞在車箱壁上。這反而激怒了他,招呼一聲另兩個同伴,丟了扛在肩上剛偷的行包,手中的匕首或上或下,對著女孩就是一通亂扎亂刺。女孩或拔或引,不斷地閃讓著,雖沒被刺到,可一時間讓人看來她反處于下風。
顏天龍剛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看來這女孩招數雖精妙,可實戰經驗不足,遇上真正狂性大發的敵手,還是有些手忙腳亂。好在車箱過道本就狹窄,另兩個小賊也沖不上來幫,只是不停的晃動著手中匕首,讓其他旅客也不敢上前來助那女孩。
眼看那女孩就退到顏天龍懷里了,顏天龍一時忘了自己功力盡失的事,一把將那女孩扯到身後,迎著賊人的匕首就頂了上去。可是一上去才驚覺自己現在沒有一絲功力,回流翻浪掌勢根本運轉不起來,反還不如那女孩呢。正驚慌間,匕首已到胸前,他被嚇了一跳,連閃開都不會閃了,兩手一合,緊緊抓住了那賊執匕首的手腕,腳下一個撩踢,正中那小賊胯間。
顏天龍其實根本沒想到會踢出這一腳的,只不過剛才一直想著女孩的動作和自己回流翻浪掌的不同,所以腦子里一直回轉著那個上面回轉,順勢到下面發勁拌甩而出。結果他一慌之下,兩手死死抓著那小賊持匕首的腕脈了,下面要發力,只有出腳這一途了。結果倒也讓他誤打誤撞,一腳把那小賊給撩得丟了匕首捂襠彎下腰去,活象一只月兌水的大蝦一般。
女孩興奮得在顏天龍身後蹦著腳拍手道︰「踢得好,踢得好,踢死這個王八蛋,哼,敢用刀扎我,踢死他,踢死他。」顏天龍這一腳就制住了一個小賊,另外兩人一驚,轉身就跑,顏天龍搶上前去,伸手就去抓跑在最後那人。常言說︰「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會蹬死老鷹。」跑在最後的小賊見跑無處跑之下,情急手緊,一返手往後亂扎,他本意只想擺月兌顏天龍,奪路而逃,想不到顏天龍此時功力盡失,根本沒擋住那情急的返手一刀。連著兩三下都扎在顏天龍身上。其中還有一刀扎在左肋下,鮮血霎時染紅了顏天龍的腿月復衣褲,並濺到過道上,點點斑斑,很是嚇人。
就在那兩小小賊已快搶到車箱盡頭處的門口處時,從上鋪中飛下兩個西裝漢子,競不顧小賊手中匕首,右手張開,一把撲出,直接從匕首下面鑽去,一把將兩賊的腕子捏了個正著。兩人幾乎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快,只一捏間,「 、 」兩聲脆響,緊接著車箱中兩聲怪叫,兩小賊的手腕骨直接被捏成了碎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時,兩個西裝漢子右手不放,左手又同時一掌切去,正中兩賊後腦。兩賊後腦受此重擊,來不及哼一聲,頓時軟倒在火車過道上,昏死過去。
如果說剛才那女孩的招數有些花稍,那顏天龍就純屬亂踢亂打了。而那兩個西裝漢子的動作,那就是三個字,狠、猛、準,一招致敵,決不留情。而且最讓人吃驚的是兩人動作幾乎一致,如同師兄弟間的對練一樣,一動一起動,一收一起收。
擊暈兩個偷包賊後,其中一個膚色淺黑,粗眉大眼的西裝漢子走到被顏天龍踢了一腳的小賊身邊,一腳彈出,正中其後勁下軟窩處,那個捂襠申吟不止的小賊也暈了過去。正在此時,乘警趕到了,另一個眉清目秀,身材有些瘦弱的西裝漢子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本子,遞到乘警手上,冷言道︰「三個小毛賊犯事行凶,已被我們制住,下面的事交給你們了,這是我們的證件。」
乘警接過證件去,只瞟了一眼,馬上把證件還給對方,並立正敬禮,神情恭謹至極。另一個西裝漢子將濃眉一皺,沖著清秀西裝漢子輕輕搖了搖頭後,又對趕來的乘警道︰「我們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那邊一個見義勇為的小伙子在抓賊中受傷了,你們馬上安排救治一下。」說完兩個西裝漢子互換了個眼色,轉身離去。
直到兩人離開了幾秒鐘,那乘警才回過神來︰「都別站著了,將這三毛賊拷起來拖走。再……再把這小伙子抬到緊救廂去救治。」說完又小聲嘀咕︰「怪事了,什麼時候火車中抓賊這種小事也輪到他們來插手了……太陽從西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