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龍回到租住的小院子,才只是十點左右,鄭小山、李磊和張義都還沒睡,見他回來都高興的跑到他房間來,鄭小山先開口道︰「天龍,你去看過蘇小雨了嗎?她太可憐了。」顏天龍點頭道︰「去過了,她今天剛醒,我想給她做點湯,明早送去。我們有沒有雞?」
三人高興道︰「什麼!醒來,太好了,太好了,明天我們也去看看她。」
鄭小山接道︰「可是這雞就有點麻煩了。」
張義笑道︰「是啊,我們哪有雞呀,如果養雞,你那些蘭花還不被雞給吃光了。再說也沒人喂不是。」李磊想了想道︰「我們這是沒有,不過附近的人家有沒有就不知道了,要不小山你去幫天龍問問看,有的話就買一只。」
鄭小山不滿道︰「憑什麼我去,你倒是會做好人,自己怎麼不去?」李磊呵呵笑著說︰「因為你人緣好嘛,這附近的那些老頭,老太太都和你賊熟了,我和張義這方面不行啊。」
顏天龍問鄭小山道︰「小山,要不就你去幫我問問看。」鄭小山無耐道︰「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給你養花不算,這都九點多了,還要去幫你找雞,哎……」
張義笑道︰「能者多勞嘛,再說了,咱們也從天龍的極品蘭中得了不少好處不是,幫他點忙也應該嘛。」李磊也道︰「就是,這幾個月下來,我都分到快一百萬了呢,哈哈,這書要麼不讀算了,我以後就專門養蘭花得了。」
鄭小山給了李磊一巴掌道︰「胡說什麼呢,蘭花這東西也和股票一樣,有漲有跌的,現在漲了是好,萬一哪天蘭花就被人當草了,你還種個屁。」
李磊模了模被打的頭,傻笑道︰「我也就嘴上說說嘛,得了,我們都去找得了吧。」鄭小山這才饒過他︰「這還差不多,天龍剛回來,先休息一會,走,我們三個出去問問看。」
三個人嘻嘻哈哈地出去幫顏天龍找買雞去了,顏天龍從乾坤戒取出一粒「蔻玉回元丹」來,就用它給小雨炖一缽補氣養元的粥湯補補吧。
說做就做,顏天龍跑到樓下的廚房,燒了一大鍋開水,以備等下宰雞時用。他剛把水燒開,鄭小山三人就回來了,果然提了一只雞回來。顏天龍大喜︰「還真給你們買到了啊,多少錢,我給你。」鄭小山臉一板︰「都給你掙了幾百萬了,也沒見你想起發點獎金給我,一只雞的錢你倒記得。」
「啥?!幾百萬了?」顏天龍被鄭小山嚇了一跳。
李磊拍了一下顏天龍︰「當然了,小山又給你賣出去十幾盆蘭花了。得了七百萬呢,我們三個算上小雨,每人分了一百萬,剩下的三百萬全給你打卡上了,怎麼你就沒看過卡上錢多了麼?」
顏天龍抓了抓頭︰「我還真沒看過,就去了一趟砳慶市,來回的路費也就百多塊,我打工掙的錢還有幾千塊,所以就沒用過卡上的錢。」
鄭小山又是一聲悲呼︰「天吶,我不活了,有錢都不知道用。」顏天龍笑著罵道︰「你們不也是有錢不用麼,都是百萬富翁了,還擠在我這小院里,明天你們自己都搬出去,自己買房去。」
張義急道︰「這哪行,我們可得在這幫小山護理那些蘭花呢,哪能離開,是吧,小山。」鄭小山白了他一眼︰「你們那也叫幫,盡給我添亂了。算了,我決定了,把這小院買下來,以後這就是我家了,你們都搬出去,哈哈。」
李磊也不干了︰「哎,我說哥幾個,有錢就不注意團結了哈,這可要不得。小山,我也同意你把這小院買下來,不過我們也要投資,一起買,錢平攤。這小院說不定過幾年就升值了呢,好事可不能你一人全佔了。」
顏天龍搖了搖頭︰「你們隨意吧,我決定要搬出去了,因為我想把我媽和小妹接出來。她們在鄉下太苦了,以前沒錢是沒辦法,現在有錢了,我打算把她們都接出來,讓小妹也可以在龍城上最好的學校。」
張義用手模著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道︰「對,是該接來了,到時小雨出院了,你們一家人就團聚了,哈哈。」顏天龍踢了張義一腳,笑罵道︰「說什麼呢你,沒听過麼‘百善孝為先’如果一個人只顧自己風光了,不管家人,那還有良心麼。那樣的人不是自私就是沒人性了,我能做那種人嗎?以前我是沒辦法,現在有這個能力了,一定要先想到我家里的人。」
李磊贊賞道︰「不錯,象條漢子說的話。」鄭小山比較文靜一些,他只輕笑了笑︰「有點道理,看來我也得深思一下這個問題了,這次回去一定給我爸、媽還有爺爺帶點禮物,也算是小小的孝敬一下。」
顏天龍現在心里很高興,首先是蘇小雨醒過來了,其次是自己可以把母親和小妹接出來了,家人在一起肯定很幸福,同時也帶來一個方面的不好之處,那就是接出家人來後,自己就得保護好她們。以後行事還是帶上面罩為好,小心無大錯。自己倒不怕什麼,可是母親、小妹她們可是都是普通的弱小婦幼,一點都大意不得啊。他這麼想著,提起雞道︰「好了,我去收弄這只雞去,你們先休息吧,明早要去看小雨的話,早點起來,過時不候哦。」
說完到廚房拿了只小碗倒一點水進去,再放一小撮鹽,半小把糯米,攪動均勻後,提起雞來將雞脖下的毛拔去,左手小指鉤住雞的一條腿,從雞翅下掏出來,用左手的中指卡住雞翅,姆指和食指由前脖前往後一攏鎖住了,將雞的氣管緊貼在脖骨上,右手提菜刀往雞脖子上一拉,一股血水就涌了出來。忙拿過剛才準備好的小碗接著雞血,右手放下菜刀把雞腳提高,雞成了頭下腳上,血流得更快了。
看得出來,顏天龍在家時肯定沒少拾弄雞,整個過程干淨利索,那雞也死得利索,沒多一會就流干了血,死得不能再死了。顏天龍拿來一個洗菜盆子,將雞放到里面,熱開水一澆,馬上動手褪去雞腳皮,嘴角殼,然後大把大把的開始褪毛。這褪毛也是有技巧的,必須得搓著裹起來拔,不然速度慢,還褪不干淨。常見不會殺雞的人,拔個毛拔一個小時,還在一根一根的弄。顏天龍顯然這方面很熟練,左手把定雞,右手有點想洗衣服一般,一搓一裹就褪去一大片,幾分鐘就稿定。
開剝洗淨後,顏天龍又操起菜刀將雞砍成小塊,有些地方喜歡炖整雞,但是顏天龍老家不喜歡這樣,覺得整雞太大塊了,難入味,而且吃的時候也不太方便。不過砍雞也是個技術活,骨縫處要沿縫劃割,骨中間下刀要一刀即斷,不能亂剁,如果一個地方你剁幾刀才砍開,那骨頭就被你砍成碎骨碴了,吃的時候不小心就會被扎到嘴,還可能被卡到喉嚨里。
雞塊剁好後,顏天龍先將炒鍋上加點油,燒到油八成熱後,放了幾粒砂仁,緊接著將雞塊倒進去,快速翻炒幾下就鏟起來,然後才倒入一個大號砂鍋中,加入三分之一粳米,灑上一點火腿屑、松子肉,放進那粒「蔻玉回元丹」,蓋上炖了起來。如果不是給病人吃的話,顏天龍在快炒的時候還會放幾樣草果、八角之類的佐料提一下香味。但是給蘇小雨這樣的病人,這種重味的料就不放了。只加了補中益氣的陽春砂仁,再配上那上品的「蔻玉回元丹」放點鹽,就足夠了。
炖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顏天龍打開蓋子,撒入蔥花、姜沫,再澆上半小勺香煉油,一大鍋香甜鮮滑的雞肉粥就成了。他嘗了一口,味還不錯,嘗了一口,還想再嘗一口的感覺從舌根處漫開。就在這時他听到一陣腳步聲從樓上沖了下來,還沒到廚房門,李磊的聲音就傳來了︰「哥們,你先讓我吃幾口,老子在樓上聞著香死了。」
顏天龍回頭一看,張義和鄭小山也跟在李磊後面下來了,顏天龍搖了搖頭︰「我說,你們不是休息了嗎,怎麼起來了?」
張義流著口水︰「還不是讓你給弄的,這香味太讒人了,我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雞肉味。」李磊拿了雙筷子比了比︰「小雨剛醒,也吃不了這大一只雞,是吧,我們幫她吃點,浪廢了也不好啊。小山,你說呢?」鄭小山已拿了個碗過來了︰「是啊,剛才稱過,有七斤多了,小雨那麼清秀文靜一個女孩子哪吃得下,天龍你說呢?」
顏天龍看著這三個餓死鬼投生般的家伙,知道是「蔻玉回元丹」里百年玉豆蔻的香味把「狼」給招來了,看了看那大砂鍋笑道︰「好了,別拿小雨說事了,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不過說好了,可不能全整光了。算了,還是先把那小雨那份先留了,然後大家再動手保險一點。」顏天龍怕動起手來收不住,趕緊分成兩份,給蘇小雨留了一小缽。
李磊嗷嗷的直歡呼︰「太爽了,我那正好有幾瓶好酒,我去拿兩瓶來。」張義也跳起來︰「我那有幾袋現成的花生米,我也去拿來添點下酒菜。」顏天龍和鄭小山看著那兩個無良的家伙跑了出去,對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酒菜上桌,四人坐定,倒上李磊拿來的酒。鄭小山先開口︰「咱們四人好久沒聚了,今天小雨醒來,我們就著天龍做的雞,李磊的酒,祝她早日康復,來先走一個。」說完,四人喝了一杯。
李磊放下酒杯,早等不及了︰「來,開吃!」說著夾起一大塊酥女敕噴香的雞肉撕咬起來。鄭小山和張義也不甘落後吃了一塊雞肉,連聲稱道︰「這雞就是不一樣,太好吃了。改天我再去買幾只來,由天龍親自弄來狠狠吃上一頓。」
張義也是嘴上不住的稱好,未了,又加了一句︰「不過,天龍,你和小雨的事算是定下來了吧?」
顏天龍搖了搖頭,自顧喝了一口酒︰「我不知道,我們家和她家門不當戶不對,一直以來也沒敢往那方面去想,總是把她當成好朋友。雖然我明白她的心思,可是,難啊……。不過,她這次受重傷後,我發現我好象是喜歡上她了。這也正是我困惑的地方,哎……」
李磊沒好氣地道︰「什麼叫發現啊,你們幾個就是喜歡考慮復雜的事,簡單的事也被你們搞復雜,復雜的事自己把自己繞暈掉。」
鄭小山笑了笑︰「呵呵,是啊,愛情這東西真要深究的話,是有點復雜,而且還是自私的,具有排他性的,納蘭一門心思想追你,可你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開她,這點大家都看到了,納蘭也是個優秀的女孩子吧,沒幾個見了她不會動心的,但你會排斥她,躲開她,只能說明你心里另有其人了嘛。所以說,你是早就喜歡小雨了,只是這次事的發生才讓你自己認識到。自己看著辦吧,呵呵,這種事外人是幫不上什麼的。」
顏天龍苦笑了一聲︰「一切順其自然就吧。好了,說點別的吧,不要在這問題上繞,真的會象李磊說的,把人繞暈了的。」
幾個人岔開話題,天南海北的開始吹起來,顏天龍由于蘇小雨醒了,又報了仇,所以心胸也打開了,喝酒也是隨來不拒,兩瓶酒很快被喝光,李磊又跑去拿了三次。不知不覺喝到天亮,除了顏天龍外,三人都喝倒了,顏天龍沒法,把他們三人抬回各自的房間去睡好,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裝上給蘇小雨準備的雞粥往醫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