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舊制,自京師達于郡縣,皆立衛所!以下以五千人為指揮,千人為千戶,百人為百戶,五十人為總旗,十人為小旗!
升任正千戶,不僅僅意味著泉北升任了正五品的大明中層軍官,更實際的作用是泉北有了名正言順的帶兵權利,這才是泉北渴求的!
帶著陳小六和幾十個貼身護衛,一路快馬加鞭,不到一天功夫泉北一行人便已經抵達了衛城!
可剛剛走入指揮使大人的前院,還未進門,泉北便看到一個身高體壯,一臉絡腮胡子,身著一身正五品官袍的大漢一臉不悅的從廳中走了出來!
這大漢滿臉虐氣,額頭上青筋暴露,似乎剛才在指揮使那里沒有受到好氣!只見他腳尖猛然發力,硬生生的將腳下一盆精致的小花踢飛了出去,仿似要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可是不巧的是,四濺飛落的雜物正落在了泉北頭頂的上方,朝著泉北的面門便砸了下來!
泉北不禁皺起了眉頭,側身避過,抬起一腳如踢足球一般將掉落的花盤踢到了一旁,但繞是這樣,還是不免有一些碎土屑掉落在泉北身上!
「這他娘的是什麼人?在這里居然敢如此大膽?真是不將指揮使大人放在眼里啊?」泉北心里暗罵!
身旁陳小六等人也是氣的臉色發青,直勾勾的瞪著那大漢,若不是顧忌著這里是指揮使大人的宅院,恐怕就要動手了!
那大漢卻看也不看這邊的情況,對著門外的十幾個親隨家丁招了招手,朝著泉北這邊便走了過來!
前文已經說過,指揮使大人是江南人士,所以他的庭院布置的十分精巧,而泉北此刻正處在一塊狹小的露天回廊內,這也是進出前院的唯一要道,不可避免的便和這大漢遭遇上了!
「他娘的!哪里來的野小子!給老子滾開!」這大漢也真是簡單粗暴,性格和其長相一個模樣!
泉北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而又是少年得志,哪里受得了這大漢的鳥氣,穩穩的站在中間,喝道︰「你他娘的嘴巴給老子放干淨點!」
那大漢不怒反笑,看了一眼泉北身上的官袍,抽出了腰間鋼刀,直指著泉北,笑道︰「好小子,有膽!區區一個副千戶也敢攔著你家爺爺去路!不打听打听你劉爺爺的本事?不怕老子手中鋼刀,剁了你的腦袋喂狗麼?」
「汝刀利!吾刀未嘗不利!不怕死就他娘的來試試吧!」泉北毫不退讓的盯著這大漢的眼楮,也是抽出了斬月寶刀,握在手中!
眼見誰也不肯服軟,二人身後的隨從也都是「嗖!嗖!嗖!」各自抽出了兵器,對峙在一起,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那大漢玩味的看了泉北一眼,怪聲說道。[全文字首發]()
「小子?報上名來!老子很久沒有踫到過你這麼有趣的人了!這里不是地方,老子在門口等你!若是你怕了,現在跪倒在地上,給你爺爺我磕上一百個響頭,爺爺便放你一馬!」那大漢忽然變換了笑臉,臉上五官扭曲在一起,猙獰道!
泉北也被這漢子氣樂了,臉帶微笑,低聲喝道︰「嘿!孫子,哎!你別他娘的囂張,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泉北兩世為人,對這種惡人的心理可謂也是極為了解!惡人還需惡人磨啊!這種人,他狠,你只得比他更狠,若是剛開始服軟還沒什麼,否則數不清的麻煩還會等著自己!只有將他徹底打怕了,打疼了,他才會離的你遠遠的!
「好!你有種!咱們待會見!」大漢惡狠狠的道,說罷,帶著十幾個隨從便貼著泉北的肩膀走了出去。
只是此刻,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正廳的窗戶處,一雙銳利的眼楮都注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卑職周泉北參見指揮使大人!」泉北單膝跪倒,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指揮使馬波清似乎有些疲憊,臉色有些蒼白,身子靠在椅子上,看著泉北,擠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周兄弟,你來了!很好!很好啊!快快請起!」
泉北站起身來,走到馬波清身邊,將袖中三千兩銀票掏了出來,遞到馬波清手中,輕聲道︰「大人,您要保重身體啊!」
馬波清接過銀票,看了一眼,身子微微一振,臉色舒緩了不少,溫言道︰「周兄弟,你有心了!」
「來人,將周千戶的官服印信取過來!」
片刻,有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小廝,雙手端著泉北的官服印信從內屋中走了出來,對著泉北行了一禮,交到了泉北手中!
看著嶄新的官袍和上好的銅質腰牌,所有的矜持和偽裝都被拋到了腦後,泉北手掌微微顫抖,輕輕的摩挲著官袍和印信,仿佛撫模著最心愛女人的皮膚一樣!
怪不得後世想吃公糧,而去擠破獨木橋的人那麼多,這當官似乎真的有一種魔力,只要你站染上片刻,就再也不想放手!
看著泉北有些失態的樣子,馬波清哈哈一笑,剛才的萎靡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好像也年輕了幾歲!不怕你有才,就怕你油鹽不進,只要有弱點,馬波清自信能將泉北控制在手中!
「周兄弟,將官袍換上吧!老夫也想看看這少年英雄的模樣!」馬波清笑道!
在那清秀小廝的引領下,泉北來到側室,月兌掉了身上舊的官袍,換上了嶄新的正五品官袍和靴子,對著鏡子一照,一個年輕英俊頗具官威的身影浮現在鏡子上!
「人活一層皮啊!古人誠不欺我也!」泉北心里暗嘆道!
走出側室,泉北跪倒在地,又對馬波清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沉聲道︰「大人對卑職的知遇之恩,卑職銘記于心!」
馬波清親自站起,將泉北扶起,笑道︰「周兄弟!以後路還長著!可不要驕傲自滿,要衷心為朝廷辦事才是!」
泉北點了點頭!
馬波清又道︰「對了,方才你在院中似乎與人發生了一點沖突?」
泉北心中一緊,忙道︰「大人慧眼如炬,卑職不敢隱瞞,確實如此!」
馬波清嘴角微微上翹,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卻是嘆了一口氣,道︰「周兄弟,此事你有些魯莽了!你可知此人是誰?」
「卑職不知,還請大人明示!」泉北裝作一幅惶恐的樣子,道。
馬波清微微一笑,道︰「麻煩是有點麻煩,不過倒也無妨!那廝是劉澤清的佷子!年前犯了點事,剛剛被調到咱們衛!這劉某人也確實是囂張了些,真當是他那一畝三分地麼?在老夫的地盤上也敢撒野,真當老夫怕了他不成!周兄弟,你放心,在這里,沒人能動得了你!」
泉北心中一動,卻是不知指揮使說的是大劉還是小劉,不過對自己而言,他們之間的瓜葛與自己毫無關系,誰強誰弱都無所謂,兵權到手才是真的!
想到這里,忙跪倒道︰「卑職謝過大人!大人對卑職的恩情,卑職真是難以為報啊!」
「周兄弟,你有這份心就很好了!老夫倦了,你去吧!」
泉北連忙磕頭告別,轉身離去!
只是腳還沒邁出大門,便看到剛才那個壯漢已經在大門外擺開了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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