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進入誅仙世界
張凡是某個二流大學學生,平平無奇的相貌,平平無奇地身份,絲毫沒有出采的地方,只是有段時間誅仙這本書比較火,他又正好叫張凡,因此被同學們戲稱張小凡了,時間一長,他的本名張凡倒沒人叫了,都叫他張小凡了,他也懶得分說,就這麼應承了下來。
轉眼間,誅仙便出了游戲,他是絲毫不曾錯過,前段時間玩誅仙,這會又玩夢幻誅仙,玩上了癮,連課也不肯上了。
一大早。
「張小凡哪去了?」上鋪的哥們醒來,第一件關心的就是張小凡。
「去玩夢幻誅仙了!」下鋪的兄弟有氣無力地回應了一聲,翻個身,繼續與周公女兒下棋。
上鋪那哥們嘆口氣,「早也玩,晚也玩,遲早得玩完!」
「你省省吧!誰讓他叫張小凡來著!」另一邊那位終于開口,坐起身來,道︰「快點起床了,該上課了!」
「那張小凡呢!要點名不就完了!」上鋪劉俊說著話,不情不願地爬起來穿衣服。
下鋪趙大龍也雙眼迷離地坐了起來,另一邊最清醒的那位叫李杰,再加上張凡這四人一個宿舍,平時吃一塊,玩一塊,自從有了夢幻誅仙這個游戲,張凡便墮落了,墮落到整天泡在網吧玩游戲的地步。
此時的張凡正在網吧玩得不亦樂乎,一雙熊貓眼睜得大大的,眨都不帶眨的,就這雙眼楮,用句流行的話說,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比當兵的都不差。听說當兵的一睜楮便是半個多小時眨都不眨一下,這小子兩個小時都不帶眨一下的,嗯,要是當兵的都去練網游,估計還能把眼楮練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哈哈,說笑了。
今天是張凡大喜的日子,因為今天張凡終于把武器鍛造升到十級了,升到十級意味著他終于可以做出刑天了,作為青雲門大師兄(曾經的),作為本區前二十名的高手,怎麼可以沒有最拉風的刑天神劍呢?
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張凡點開了武器鍛造按扭,看著那線條逐漸走向成熟,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快好了快好了,我的刑天……」
「叮咚!」刑天沒有出現,反而是耳麥里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小凡……」
張凡一听這聲音就是一愣,「誰叫我的名字?這聲音沒听過啊,真軟啊……」
「小凡……你在哪里……」那聲音在耳麥里似遠又近,听著似乎很遙遠,但又偏偏听得真真切切,如在眼前,張凡听得心癢難搔,道︰「怎麼搞的,串線了?我沒開QQ啊,怎麼有人M我?」
一道電光自機箱處閃過,順著耳麥傳到張凡頭上,張凡只是一愣,整個人便在坐位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網吧外面,一個紅衣女子笑嘻嘻地走遠了,「你不是喜歡誅仙嗎?我送你進去玩玩,咯咯,雖然是個殘缺的世界,但是正好讓你這一點基礎都沒有的笨蛋進去,看我多好,臨走還送你那麼多東西。」
張凡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火紅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他想伸手去模那個影子,那個影子卻是遙不可及,可等他收回手,不打算理那個影子的時候,那個影子又在面前不住的晃蕩,他急了,「干什麼,你是什麼東西!」
那個紅影里發出笑聲,「小家伙不要著急,很快就會好了,你要記得自己是誰喔!」
張凡听得毛骨悚然,「你是……人?」
那影子不再理他,任他如何喊叫,也不理。
「好了,都聯系上了,小子,我等著你出來,找我報仇,哈哈哈,如果你無法破開這一界,永遠都不可能找到我。」
等張凡醒過來,卻是傻了,只見眼前一個小孩惡狠狠地卡著自己的脖子,「你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張凡就覺得惡心無比,想吐,吐不出來,想呼吸,呼吸不動,「搞什麼麼,老子好歹也是一大學生,怎麼讓一個女圭女圭給卡住脖子了,我靠!」揮手便想把那小孩打一邊去,只是伸出去的手卻打空了,只見一只瘦弱的小胳膊在空中揮舞,似乎弱不禁風的樣子,卻絲毫奈何不得那個小孩,原來他自己竟變成了一個小孩。
張凡怒了,死命扭著脖子,一時間也無法可想,也沒空想自己怎麼就變成了個小孩的身子。
還有幾個孩子在一邊本來興高采烈的樣子,見了兩個小孩的模樣,竟如見了猛獸一般,竟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阿彌陀佛,快快住手!」只見一只如枯木般的手掌伸出,曲二指輕描淡寫的彈在孩童掐人的手上,那孩童便如被蛇咬了一口,驚叫一聲退開,瞪大了眼楮看著地上的小孩。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張凡終于出了一口氣,狠命呼吸兩口,雙目充血,怒瞪那小娃,「你干什麼!想要老子的命啊!」聲音月兌口而出,便發覺不對,連聲音都變得尖細稚女敕,宛如幼童,其實就是一個幼童。
那小孩也是嚇得不輕,嘴唇顫動,「小凡,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著話,便看向旁邊伸出援手的老頭,乃是一個年老和尚。
張凡卻是整個人都驚得呆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救自己性命的是什麼人物,而是心中狂喊,「老子居然穿越了,穿越了!這他媽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會穿越……我明明是在玩游戲,馬上刑天劍就要合成了,怎麼就突然穿越了……」
越想越是頭疼,越想越是膽寒,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雙眼楮正盯著自己,令自己膽寒,無助,整個人也如同進入了寒冬歲月,渾身戰栗起來,至于方才的生死時速,竟給他拋到了腦後。
「老天哪,不帶這麼玩人的,我雖然不是很滿意自己的現狀,但也沒打算穿越啊,實在不行穿越也是可以勉強接受的,但是你不要讓我穿越成別人好不好,我還是想做我自己,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父母……天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張凡自怨自艾之時,便見幾個孩童目光都落在那年老和尚的身上。老和尚,臉上皺紋橫生,一身破舊袈裟,全身上下髒兮兮的。只有手中持著一串碧玉念珠,竟是晶瑩剔透,耀人眼目,發出淡淡青光。奇怪的是,在十幾顆大小一致,光潔剔透的青玉念珠中,偏偏還夾雜著一顆非玉非石、顏色深紫、暗淡無光的圓珠。
此時那老和尚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個掐人的小孩身上,眼里閃過一絲奇色,看著小孩久久不語。
張凡被一個小孩拉了拉袖子,暫時清醒了過來,想起來沒有謝過人家的救命大恩,只得先把一切思想暫放在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老和尚一身打扮,暗道︰「看來這老和尚還是個江湖中人,一個窮得丁當爛響的和尚居然還用這種寶貝念珠,真不知道是裝有錢,還是裝沒錢。」心里雖然是這麼想著的,人卻是抱拳行了一個禮,嘴里裝作江湖人士,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在下末齒不忘!」
老和尚正奇怪地看著那掐人的小孩,听見有人說話,依著江湖禮節,也回了一禮,等他一回禮,就愣住了,眼楮瞪著眼前小孩,心里極是納悶,「一個小屁孩……我給你行禮?」他在江湖上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普通人哪里受得起他這一禮,只是人家給他行了禮,他若不還禮,又顯得太無禮了,老和尚一時就糾結了起來,念頭轉了一圈,便只宣了一聲「阿彌陀佛!」也就了事了。
張凡卻是見怪不怪,瞪了那行凶的小孩一眼,怒哼了一聲。
那小孩被他一嚇,打了個哆嗦,眼里露出祈求的目光。
張凡心念電轉,暗道︰「我是佔了這小孩的身體,卻不知道這小孩姓什麼,叫什麼,這要是找不到家,豈不要露宿街頭,正好這小子有事求我,哼哼,平白便宜了你豈不顯得老子沒有手段!」
「小子,今天你手也太黑了吧!差點把老子整死,你認打認罰?」張凡氣勢洶洶,瞪著眼楮說道,目光極是不善。
那小孩期期艾艾,道︰「認打怎麼樣,認罰又怎麼樣?」
「認打,我把你打個半死,打出半斤血來也就解氣了!」張凡惡狠狠地道。
小孩被嚇得腿都軟了,「那認罰呢?」
「把我背回家去便饒了你!」張凡陰森森一笑,道。
「那我認罰好了!」小孩听他這麼一說,終于松了一口氣,語氣輕松下來。
張凡嘿嘿一笑,道︰「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逼你。」
「是是,小凡,我這就背你回家,來吧!」那小女圭女圭一彎臉,撅起**。
張凡騎到他背上,道︰「走了。回家了,駕!」回頭看了老和尚一眼,擺了擺手,老和尚眼里露出一絲訝色。
張凡騎在那小孩背上,打量周圍情況,暗暗留心走過的路,這里其實也只有一條小路,倒也不用費心去記,只要記得自己是在第幾個門口被放下也就行了。
張凡一邊記路,一邊思想,「看來這個身體也是叫小凡的,不過點也太背了,玩個老鷹抓小雞都能把命玩掉,最後還不是便宜了老子,嘿!不過看這情況,這一家子過得實在是不怎麼樣,人家都是穿越成王公貴冑,我怎麼就成了一個農家小娃了。」
等到了家門口,張凡被放下來,那小孩喘了幾口粗氣,道︰「小凡,到你家了,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就來找我,好不好。」眼里卻是透著一股祈求的表情。
張凡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會對你父母說這件事的,就讓他爛到我們心里好了!」
小孩這才露出了笑意,狂點其頭,「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凡!」
張凡看了眼前的小破房,典型的農家小院,院里還養著幾只雞。
張凡略作躊躇,還是下定了決心,走進院門。
張凡面前的是一個婦人,布衣顯得很舊,一張臉滿是慈愛,看見張凡進門,眼里便帶了笑意,「小凡,飯好了,去吃吧。」
張凡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暗道︰「看來這就是我的便宜老媽了。」
走進內屋,看著屋里破舊卻很干淨的家具,張凡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這場景似乎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張凡見小桌上已經擺了三副碗筷,一盤白菜,一碟咸菜絲,旁邊的鍋里是一鍋粥,湯湯水水,像是小米粥,幾個高梁面的窩窩頭在小籃子里放著,張凡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暗道︰「這家的日子似乎不是很好過的樣子。」
張凡還沒有坐下,發愣的功夫,婦人已經走了進來,「小凡,餓了你就先吃啊。」
張凡哦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暗道︰「看來我還是獨子,她應該是在等這個小凡的父親吧……只是不知道我究竟穿越到了什麼年代,哎,要打听一下才行。」
婦人看小凡沒動地方,有些奇怪,問道︰「小凡,你跟驚羽打架了嗎?」
張凡一愣,「驚羽?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听過……」
「沒……沒有……」張凡說完,猛地一怔,「林驚羽!張小凡!老和尚!這是誅仙!」
婦人顯然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張凡身上還帶著土星,明顯是在地上打過滾的樣子,若說沒打架,她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她一向溫和,絕不肯逼自己孩子說一些不想說的話,便是撒個小謊也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只是她眼里的溺愛之色卻是越發的重了。
張凡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得驚呆了,一直覺得方才那和尚救人的場景很熟悉,卻因為受了驚嚇,又忙著掩飾自己穿越的事實,竟把這一切都給忽略掉了,那和尚手里的念珠,可不就是那一串帶著噬血珠的佛珠嗎?還有那和尚救人之時所在的地方,明明白白就是那座小草廟嗎?
「誅仙!這是誅仙,一定是誅仙!」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穿越到誅仙世界,張凡的臉色變得雪白,婦人看見,心如刀絞,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飛快地來到張凡身邊,一把把小小的身子抱在懷里,「小凡,你怎麼了,小凡!」
張凡被她這一聲叫醒,回過神來,勉強笑了一下,「娘,我沒事……」
張凡既然知道自己所來何時何地,自然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林驚羽資質太好,被蒼松道人看中並劫持,借之誘普智上當,又用七尾蜈蚣暗算了普智,這才導致普智那廝心神大變,殘殺了草廟村全部村民,只留二小。若想救草廟村之人,實在不知如何著手才好,這蒼松道人本領高強,又神出鬼沒,他若不出現在面前,我根本不可能見到他,可是他若現身,我又拿他毫無辦法,可惡!該從哪里著手,救下這些村民呢?」張凡心里正想著,便覺得婦人粗糙而溫暖的手撫上自己的額頭。
「娘……」張凡第一聲娘叫出,接下來再叫也就沒有難度了,只是每叫一次,心中便是一陣絞痛,「也不知道我的身體怎麼樣了,是成了一具尸體,還是消失了,若母親知道我已經死了的消息,不知道要難過成什麼樣子。」想及此,便是說不出的痛苦,淚水無聲滴落。
婦人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委屈,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陪他落淚。
張凡抹了一把淚水,「娘,我沒事,我就是餓了。」
婦人哪里會信他的鬼話,卻是裝作信了的樣子,「那就快吃飯,不用等你爹了。」
張凡從母親懷抱里月兌身出來,便坐在小凳上,拿起一個窩窩頭便啃了起來。
張凡的父親是一個典型的農民,厚實的雙手帶著粗糙的繭子,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進門便坐下吃飯。
張凡偷眼看著父母雙親,暗自感動,也只有這般平實的夫妻,才能養出如張凡那般性情溫良的孩子。
是夜,張凡偷偷起床,瞞著父母來到院子里,把家里養的兩只大公雞拿繩子捆了,偷偷帶了出去。他心里暗道︰「普智戰敗全出在那只七尾蜈蚣身上,若是讓這兩只公雞把那蜈蚣吃了,普智不就逃過一死了嘛,這樣也能救草廟村中人月兌險,只是有沒有用那就不知道了,畢竟那蜈蚣乃是靈物,這兩只公雞雖然凶猛,終究只是凡物,卻未必有什麼用處,何況又是在這般深夜……
大風起,黑雲滾滾而來。
青雲峰穿雲直上,在深夜中更顯得猙獰可怖!
張凡把公雞找地方藏好,又弄了幾塊破布,包了幾包石灰,悄悄來到草廟外面。
等他把公雞塞到草叢里,便見天空一聲響,霹靂交加!
大風襲來,刺骨如刀。
張凡縮著身子窩在草叢里,暗道︰「真是晦氣,這鬼天氣,要不是為了我父母的性命,我才不出來,也不知道原來的張凡哪里來的膽子,居然大半夜的跑這種鬼地方來。」
便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團黑氣自村中出現,就著閃電的電光,張凡看了一眼之後,便覺渾身冰冷,「他果然來了!」
等他好不容易拉回目光,便見草廟門口正站著那枯瘦的老和尚。
此時風急聲響,風吹樹葉聲嘩嘩畢響,若非如此,憑張凡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斷然無法瞞過這修為高深的老和尚的。
但此時的老和尚正一臉凝重地看著那團黑氣。張凡的心跳隨著那團黑氣的接近越發的亂了。
眼見那團黑氣裹著林驚羽而來,張凡緊緊抓著兩只大公雞,咬牙暗道︰「蒼松!就算是我奈何不得你,也要惡心你一下!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他正想著呢,普智已經拔身而起,直撲入黑氣之中。
隨著一聲輕訝之聲,普智搶下林驚羽,落地,張凡只覺這老和尚撲入黑氣之中,不過眨眼功夫便又出來了,雖然袈裟被撕去一角,但畢竟把人搶了下來。
借著微弱光線,只見林驚羽雙目緊閉,呼吸平穩,也不知是睡了還是昏了過去。
老和尚沒有放下他,抬頭看著空中那團黑氣,道︰「閣下道法高深,為何對無知孩童下手,只怕失了身份罷?」
張凡緊緊盯著林驚忌,暗道︰「那蜈蚣就在林驚羽身上!這老和尚真是找死,你明知道對手厲害居然還帶個累贅!連這麼點自信也沒有,就別出來混了!」
張凡雖然心里想著,卻放松了對公雞的控制,漸漸的撒了手。
黑氣中傳來一個沙啞聲音,道︰「你又是誰,敢管我閑事?」
老僧不答,卻道︰「此處乃青雲山下,若為青雲門知道閣下在此地胡作非為,只怕閣下日後就不好過了。」
那人「呸」了一聲,語帶不屑,道︰「青雲門算什麼,就仗著人多而已。老禿驢莫要多說,識相的就快快把那小孩給我。」
老僧合十道︰「阿彌佗佛,出家人慈悲為懷,老衲斷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小孩遭你毒手。」
那人怒道︰「好賊禿,你是找死。」
這時張凡放出去的大公雞已經呱呱叫著跑到了外面。
老僧一愣,那黑氣中的人物顯然也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怎麼突然出來兩只雞,這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都沒有想明白,張凡祈禱起來,「老天在上,玉帝爺爺,如來佛祖,上帝阿門,保佑這兩只雞找到那只該死的蜈蚣。」
也不知道是他的祈禱生了效,還是怎麼地,那兩只公雞居然一反常態,脖子的毛倒豎起來,一臉凶像瞪著林驚羽身上某處。
老和尚眉頭緊皺,顯然也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見那黑氣中傳來一聲怒喝,「畜生!」
卻是蒼松道人猛然間醒悟,這雞本就是蜈蚣的天敵,雖然自己那七尾蜈蚣乃是異種,未必便比這公雞弱了,但物種天生相克,那蜈蚣一時半刻未必敢出來,若是這樣一來,自己暗算普智的打算豈不落在了空處。
兩道勁風直襲兩只公雞,蒼松道人想先把這兩個障礙除去,再作打算。
普智雖然有點傻,但腦瓜還不算笨,見對手要弄死兩只公雞,肯定是有陰謀,對手要害的,我就要保護,這老和尚微微一笑,伸出二指輕輕一彈,兩道勁風與蒼松所打出的指力頓時相擊,發出一聲波的聲音,便消失于無形。
蒼松道人暗恨,只見黑氣之中紅光一閃,卻是蒼松道人祭出了毒血幡。
張凡本就冷得夠嗆,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冷得牙齒打戰,他死死咬著舌頭,不敢發出半絲聲響,不然的話定然被蒼松道人滅口。
普智見了這等魔物,大怒道︰「毒血幡!孽障,你竟然敢修煉此等喪盡天良、禍害人間的邪物,今日決計饒不了你。」
蒼松哪里理會他這等鬼話,也不答話,在黑氣之中隱藏的身形一張手,只听一聲呼嘯,紅芒大盛,從半空之中,腥臭之氣大作,一面兩丈紅幡緩緩祭起。這時,鬼哭之聲越發淒厲,似有無數怨靈夜哭,其間還隱隱有骨骼作響聲,聞之驚心。
張凡身子縮成一團,舌頭都被他咬出血來了,疼得要命,但真要跟小命比起來,這點痛苦還是可以忍受的。
那兩只公雞本來斗志十足,見了這等架式也是一縮脖子,叫著逃了。
普智見狀,暗道︰「看來這賊人用了什麼手段在這孩子身上,我還須小心在意!」
「賊禿,受死!」那黑氣之中蒼松一聲斷喝,只見從那血色紅幡之上,突現猙獰鬼臉,有三角四眼,尖齒獠牙,「 、 、 、 」骨骼亂響處,鬼臉上的四只眼楮突然全部睜開,「吼」地一聲,竟化為實體,從幡上沖出,帶著無比血腥之氣,擊向普智。
張凡見這二人就要短兵相接,連忙連滾帶爬地鑽進草叢里,向草廟躲了過去。
他剛爬到草廟門口,尚未松氣,便聞一聲悶哼,听聲音也知道是普智讓蜈蚣暗算了。張凡心下憤恨,「老子都這麼提醒你了,你還讓蜈蚣給咬了,真他娘的丟人!」
便听得蒼松狂笑不止,眼光掃了一眼張凡,很是不屑,暗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小孩,多半是無家可歸的野種吧!」
張凡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蒼松道人看了一眼,也虧得是天色烏七麻黑,他又離得遠,加上身上零零碎碎的草根土塊,蒼松居然把他當成了乞丐,連臉都沒看清楚。
普智此時卻是栽得了大跟頭,千小心,萬小心,沒想到從林驚羽身上爬出一只蜈蚣來,在手腕上咬了一口,這一口咬得那叫一個狠!接著便被蒼松一招打得吐血而飛。連林驚羽都被他扔在了地上。
只見林驚羽倒在地上,從他衣襟之中緩緩爬出一只彩色蜈蚣,個大如掌,最奇異的是它尾部分了七叉,看去仿佛有七條尾巴似的。而且每一只各呈一色,各不相同,色彩絢麗,只是美麗中卻帶了幾分可怖。
張凡離得遠,看不見,兩眼一模黑,趕緊爬起來進了草廟,藏在門後面向外面偷瞧。
普智慘笑一聲,「七尾蜈蚣!居然是這等奇物!你將這天下奇毒之物放在那孩子身上,又故意隱藏實力,看準機會一擊傷我,你是沖著我來的吧?
蒼松「嘿嘿」冷笑一聲,道︰「不錯,我便是專門沖著你普智禿驢來的。若非如此,憑你一身天音寺佛門修行,倒也不好對付。好了,現在快快把‘噬血珠’交出來,我便給你七尾蜈蚣的解藥,饒你不死!」
普智慘笑一聲,道︰「枉我名中還有一個‘智’字,竟想不到你煉這毒血幡邪物,豈有不貪圖‘噬血珠’的道理。」他臉色一肅,斷然道︰「要我將這世間至凶之物給你,卻是妄想。」這幾句話說得大意凜然,渾然不懼生死,當真有些感人,張凡躲在暗中,卻道︰「普智也沒傻到家去,這家伙就算是真得了噬血珠,也萬不可能讓你活命的,你若是服了軟,不僅丟了性命,又要弱了名頭。」雖然他心里這般思想,但普智又豈會去想這些,在他心里裝的乃是天下蒼生,萬物生靈,即便是自己身死,也不能讓噬血珠落到這般邪人手中。
普智知道今日有死而矣,也不再留手,祭出六字大明咒,與蒼松道人血拼,起來,張凡見狀,越發擔心起來。
只見普智拼盡余力,將蒼松的血尸破掉,又吐出一口黑血,蒼松見狀,哈哈大笑,手一指,只見在林驚羽身上的那只蜈蚣抖然飛起,直向廟里的張凡撲了過去,張凡一緊張,緊緊捏住手里的白灰,只見那蜈蚣如一道紅光,撲面而來,普智大驚之下,右手一指,將一顆碧玉珠飛起,向蜈蚣打去,那蜈蚣似是知道厲害,不敢抵擋,尾巴一擺,便要飛回來,卻見張凡一聲厲吼,白灰猛地打了出去。
只見滿天白粉忽忽落下,那蜈蚣一聲慘叫,灰頭土臉地逃了回來。
蒼松道人一聲驚叫,卻見那蜈蚣身上沾了不少白灰,又被碧玉珠帶動風勁打中,已是受了不小的傷害,一時間心甘情願疼不已,怒道︰「好歹毒的小崽子!」
若不是張凡那一手白灰撒出去,普智的念珠絕對打不到七尾蜈蚣,就是這樣,也不過是因為蜈蚣轉身稍慢,被氣勁打中,便是受傷,也不至于死了,普智心里自然也明白,看向張凡的目光現出一絲驚訝,暗道︰「這小孩竟然藏了白灰,倒似是有先見之明。」
張凡準備了四包石灰,這才用了一包就建了大功,心知接下來蒼松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手里這些石灰也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普智冷笑一聲,「若論歹毒,這小孩拍馬也及不上你,他不過是自衛,而你卻是喪心病狂!」
蒼松大怒,罵道︰「禿騙,找死……!」話音未落,卻聞得身後響過一聲厲嘯,卻是那顆念珠打傷了蜈蚣,這時又飛了回來,真蒼松道人心神略顯浮動之時猝起發難。
只听黑氣中一聲怒吼,顯然蒼松是猝不及防,「砰、砰、砰」幾聲亂響,青芒閃處,黑氣散亂,最終四處散開,化于無形。從半空中緩緩落下一個高瘦之人,全身上下用黑袍緊緊包住,看不清容貌歲數,只有一雙眼楮,凶光閃閃,在他背後,還綁著一把長劍。
普智低聲道︰「閣下如此道行,怎地卻不敢見人麼?」
黑衣人眼中凶光閃動,厲聲道︰「禿驢,今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他反手「刷」地一聲拔出背後長劍,只見此劍清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
「好劍。」普智忍不住叫了一聲。
那黑衣人一聲低哼,手握劍訣,腳踏七星,連行七步,長劍霍然刺天,口中念念有詞︰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
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片刻之間,天際烏雲頓時翻涌不止,雷聲隆隆,黑雲邊緣不斷有電光閃動,天地間一片肅殺,狂風大做。
「神劍御雷真訣!」普智的臉色在剎那間蒼白如灰,隨之而起的是一種驚訝,一絲絕望和一點點莫名的狂熱。
「你竟是青雲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