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學會了這一招之後，張凡終于有了機會偷偷出山，這一天吃過了早飯，他便去山上砍黑節竹，把竹子砍完，便跑下山去了，這一年里他上山下山練出一雙好腿腳，速度賊快，從這里跑到河陽城也不過用了半個時辰光景，原來練到太極玄清道第四層之後，他是可以御器飛行的，可惜這一年里他光顧著藏拙了，連把像樣的飛劍都沒弄，根本沒有飛行的道具，又怎麼飛？難道像孫悟空似的駕雲而飛？他倒是想，也得會啊……
張凡來到河陽城，擦了一把臉上沒有出現的汗水，道︰「下回一定要弄一把飛劍了，老這麼跑得費多少雙鞋啊？」
來到河陽城中，張凡自背包里取出自己做好的一個竹幡，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歪歪扭扭的好似是蟲子爬了似的，「妙手回春！」
要不說張凡辦事利索呢，在一個牆根里擺了張桌子，自己坐在椅子上，桌子外面用一個竹子搭的帳篷圈起來，他坐在里面，就真挺像個坐堂的先生似的。
這廝準備的還挺齊全的，知道自己年紀小，別人不容易相信，因此把全身上下都拿黑布包起來，就跟當初蒼松道人作的似的，只剩下一雙眼楮露在外面，就連手也被袖子遮起來了，就跟個得了怪病的人似的。
張凡咳嗽兩聲，便準備好了架式，左等，沒人來，右等，沒人來，等到太陽快到正午了，居然一個看病的人都沒有，張凡這個郁悶，「明明那麼多病人的，怎麼一個都不來我這？我又不是騙子！」
「你看起來就是一個騙子！」小助手在他腦子里說道，「哪個郎中會像你一樣，藏頭露尾的，穿成這模樣？活像個殺手！」
張凡道︰「那怎麼辦？開不了張這不白來了嗎？」
小助手想了想，道︰「廣告！」
「廣告？什麼廣告？」張凡皺皺眉，道︰「做廣告？找個大美人？沒有啊？」
「你個混蛋，怎麼一說廣告你就想起大美人了，還是**的，你現在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我靠，是黑衣天使……沒有這稱呼啊，要不你換身白衣服吧，這樣實在不像話。」
「要錢的老大！」張凡恨恨道︰「我把身上所有的積蓄都弄這身行頭了，要是賺不著錢你等著喝西北風吧！」
「這關我什麼事！」小助手道，「我從來沒吃過你一口飯！」
「，不要吵架，來客人了！」
只見一個小孩急急跑了過來，「先生，你是大夫嗎？」
「這不寫著呢！」張凡指指竹桿上飄著的那布條，道︰「妙手回春！」
「我不認識字！」那小孩說著話，道︰「我媽媽病了，發高燒，先生能去我家看看嗎？」
「好，沒問題，作為我開張的第一個客戶，我免費給你媽媽看病！」張凡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越過那張桌子站在小孩面前，小孩嚇了一跳，心里懷疑道︰「第一個客戶？難道這人是第一次行醫？不會壞事吧？」心里有點信不過張凡，眼里就露出不信任的目光來。
張凡拍拍胸口，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包管藥到病除，手到災消，你家在哪？」
「你跟我來吧！」小孩心里敲著小鼓，他是不得不信張凡一次了，他媽媽的病已經很長時間了，看了不少大夫，花掉了家里所有的錢，如今他去請大夫，大夫都不肯來了，任他痛哭嗑頭也沒用，看到張凡在這里擺攤，有點像是郎中，他就上來一問，結果就掉進張凡的陷井里了。
張凡來到那破破爛爛的草屋里，便聞見屋里一股了發霉的藥草味，當時就有點想吐，但想到自己現在是救苦治病的「黑衣天使」就這麼忍了下來。來到床前，床上那中年婦人看上去形容枯槁，便像是死了解似的，張凡伸手把了把脈，若有若無的，當下便皺起眉頭，「能不能治？」
「能治！」小助手道，「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得了傷寒，家里又沒錢，養不好而矣，沒什麼大毛病。」小助手說完，卻是嘀咕著，「雖然是傷寒沒錯，但是還有別的並發癥，我就不多嘴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吃這麼多藥也好不了，嘿嘿，給你點信心。」
張凡听說是傷寒，沒什麼大毛病，一顆心就放了下來，道︰「小弟弟，看哥哥我的手段，手到病除！」說著，對著婦人放了一個佛光普照，婦人臉上頓時有了一絲血色，咳嗽兩聲，醒了過來。
「小強，家里來客人了？」
「娘？你醒了，太好了，這是我給你請的大夫。」小強撲到婦人懷里，喜極而泣。
小助手道︰「喂，你別舍不得法力啊，多用幾次才能治好，快點，就當是練級了！」
「好了好了，我明白！多嘴，我當然看出來了！」張凡說著話，一口氣使出五六個佛光普照，婦人只覺身體一會好過一會，不過片刻光景便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下子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神仙！你真是活神仙啊，我給你嗑頭了！」
小強也跟著趴在地上嗑頭。
張凡連忙把兩人扶起來，道︰「別別別，阿姨，你看你這麼大年紀了，我真是當不起的，快起來快起來。」
「謝謝神仙，神仙啊，你看我們家里也窮，該怎麼報答您啊。」
張凡嘿嘿一笑，道︰「阿姨，你也不要說感謝的話了，你要是覺得我還行的話，就給我做個宣傳，讓人知道我是治病救人的，我就謝謝您了，哈哈，我看咱們這里病人不少，所以才出山歷練的，呵呵。」
「我明白，我明白，真是活菩薩啊，小強，你快給活菩薩倒杯水。」
「別了別了，我還要回去治病救人，就不在這多呆了，呵呵……」傻笑著出了門。
小助手道︰「你還真舍得啊，明明三下就能把人治好的，你一連用了六個，你現在法力很多啊？」
「啊？」張凡一愣，「法力？這個好像還有不少啊，呵呵，不要擔心，我包里還有很多很多的藍藥呢，怕什麼！」
「浪費！」小助手哼哼道。
有了第一個例子，小強與母親便介紹了不少病人到張凡這里治病，張凡是一概不推，隨手幾個佛光普照便把人治好，不管是大病小病，是手到病除，除非病勢稍為復雜的，了不起再加上一顆紅花油也就OK了，半天功夫，張凡這里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小助手在腦海里不住地念叨，「功德，功德，哇，金光閃閃的功德啊，這麼多啊，哈哈哈！」傻了。
一天下來，饒是有藍藥撐著，張凡也累得頭暈眼花，眼看著天都黑了下來，張凡大吃一驚，「啊？壞了，中午忘了回家做飯了，這下師父得罵死我了！」
「啊？」小助手也有點傻眼，光顧著看功德了，把這事給忘了。
「嗖！」張凡消失，連攤都沒收就沒影了。
旁邊看到的人大呼︰「神仙！活神仙啊！」
等張凡回到大竹峰，剛來到廚房便見杜必書在那忙活呢，看他進來便是一笑，「老七，你跑哪去了，也不說一聲，害我們擔心。」
張凡尷尬笑了笑，「那個，我在山上睡著了，呵呵，師父沒說什麼吧？」
「沒有，就是怕你出事，問了一聲，我說你到後山練功去了，師父就沒問。」
「謝謝六師兄。」張凡松了一口氣，便幫著他做飯。
晚飯時候，田不易見他露面，也沒說什麼，隨口說道︰「老七，以後出門說一聲。」
「哦。」張凡點點頭，眼里有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在流動，田靈兒笑嘻嘻地跳過來，「小師弟，你以後中午出門記得把飯做好，明白嗎？六師兄做的飯太難吃了！」
杜必書道︰「小師妹，你不能這麼損人啊，我做的飯難吃你還吃那麼多。」
「就是難吃嘛！哪有小凡做的好吃！」田靈兒對著杜必書吐吐舌頭，「人家那是餓得狠了，要不然請我吃我都不吃！」
「你行，你行！」杜必書沒話可說，把所有的怒氣都對著桌子上的飯菜去了。
蘇茹敲敲田靈兒的腦袋，道︰「吃飯，不要氣你六師兄了。」
「哼！誰叫他那麼小氣。」田靈兒說著話，對著張凡眨眨眼楮，「是不是，小師弟？」
「是是是，小師姐說得對。」張凡有點歉意地對著杜必書笑了笑，杜必書撇了撇嘴，露出一絲笑意。
第二天，張凡一早便出現在河陽城的醫攤上，這里已經圍了不少人，張凡一出現，人們便一起圍了上來，「神仙，我頭疼！」
「神仙，我腳疼！」
「神仙，我肚子疼！」
「神仙我渾身腦袋疼！」
張凡頓時渾身頭疼起來，「你丫的有幾個腦袋！還渾身腦袋疼！」
「停！」張凡大喝一聲，把人們都震住，才問道︰「什麼神仙，我可不是神仙！」
「不是神仙？那是聖人了？」
「你丫知道什麼叫聖人嗎？」張凡心里月復誹著，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聖人，以後不要這麼叫！」說著話，坐在椅子上，道，「都給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沒病的閃開，小病的靠後，大病的靠前，重病的在最前面！」張凡說完，渾身氣勢一張，前面的人只覺面前突然多了一座大山，被大山推得倒退幾步，一時驚駭無比。
「不是神仙，不是聖人，那就是聖童了！」人群里一個人高呼，「聖童！聖童！」
人們一起跟著喊了起來，「聖童！聖童！」
張凡無語，怒道︰「都他媽給我安靜點！這是在救人，不是讓你們搗蛋的，再有人敢大呼小叫，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聖童大人吩咐，小人不敢高呼。」眾人連忙噤聲。
「快排隊！」張凡吩咐一聲，于是眾人便開始排隊治病。
在這里來治病的大部分都是窮人，沒幾個有錢的，張凡在這里也就掙到點經驗，剛夠升級煉藥術和佛光普照的，另外就是收支平衡。
一連看了有半個月，這一天張凡正治著一個病人，忽然一只肥大手掌把那人狠狠地推開，一**坐在對面，張凡眉毛便是一皺，看向來人，那人衣著華貴，顯是非常有錢的，張凡眼楮便是一亮，暗道，「來個肥羊！」
那人語氣非常張狂，道︰「快給爺們看看，能不能治，要能治好，少不了你的賞錢！」
張凡只是一搭手，便道︰「氣虧血敗，病勢沉重！」
「多少錢！」
「黃金百兩！」張凡嘴里帶著笑意，說道，「治不治？」
「黃金百兩？」那人眼楮頓時睜得賊大，「你他媽……」
話音方落，便見張凡裹在黑布里的手猛地伸出，一掌打在他嘴上，「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