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夜如墨……
張凡一身黑衣，緩緩落下。
那人打了個盹，接著便覺得身上一冷，頓時便醒了。
「是誰派你來的！」聲音冷得刺骨。
那人這才發現，不是聲音刺骨，而是自己已經被剝光了，凍得刺骨。
「你是誰！」那人第一反應不是回答，而是反問。
「你有三次機會，已經浪費一次了。」張凡道，「第二次機會，是誰派你來的！」
「你就是那個年輕人！」那人還是反問。
「第三次機會。」張凡聲音冰冷無情，「是誰派你來的！」
「你殺了我吧！」那人倒是硬氣，狠狠說道，心里卻道，「再問一次我就告訴你。」他已經有些受不了這冰冷的寒意了。
「很好！」張凡一揮手，這人便不醒人事，張凡把噬魂棒拿出來，指著這人的腦袋，道︰「傻瓜，你不說，我不會自己看嗎？」
那人的靈魂在噬魂棒面前被生生從身體里剝了出來，接著不用張凡嚴刑拷打，只放出一團細如煙絲的火苗，便把那人的靈魂烤得如入地獄，狼哭鬼嚎。
「噬魂棒果然厲害啊！」張凡嘴里說著，把棒子垂了下來，道︰「現在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吧。」
「我家主子乃是定王的世子，是小王爺讓我來查你們的底細的。」
「為什麼？」
「小王爺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收藏美人，他身邊美女如雲，今天看到與你同行的姑娘，驚為天人，因此想要弄到手，只是他做事一向小心，所以也沒被人抓到什麼把柄。」
張凡微微點頭，「原來是個紈褲子弟，那麼，他打算怎麼對付我們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他一向是謀定而後動，雖然喜歡美人，但更喜歡權勢，如果他覺得你們對他有威脅，他只會拉攏你們，卻不會對付你們。」
「那麼說，這人倒是有趣。」張凡微笑，「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他想對付我們，只管放手而為，只要他認為自己承擔得起那個後果。」
張凡說完，看著呈現靈魂狀態的奴才，微微嘆息一聲，「至于你，雖然不至有性命之險，但是今後恐怕會惡夢連連，也活不了多少時日了。」不理會嚇得目瞪口呆的奴才，自己回房睡覺去了。
那僕人醒過來之後，只覺經歷了一場惡夢，連忙跑回去向定王小王爺報告。
那小王爺听他細細一說，便是眉頭一跳，「居然有這種妖法！這人不好對付啊，你下去吧，此事不可泄露出去。」
小王爺剛說完，送走那僕役，便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微微縮了一下脖子，頓時覺得不對勁。一回頭，只見身後站了一個黑衣人，兩只如同寒星的眼楮閃著一種莫名的光芒。
「你是什麼人！」那小王爺一錯身，手已經搭在邊上一把寶劍上，只待面前那人稍有異動，他便拔劍了。
張凡輕輕笑了一聲，道︰「小王爺為何對我二人有興趣，我也不想多問，我只勸你一句，莫要自誤，我二人可不是你所能招惹的！」
小王爺臉色微微一變，「原來是你！」說著話，把手從寶劍上移開了，以示自己沒有敵意。
張凡看得一愣，「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那小王爺被他這麼一說，微微笑了一下，道︰「劉某出了名的喜歡美色，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招惹上惹不起的敵人。」
「那說明你很小心。」張凡微微冷笑。
「小心無大錯。」小王爺說罷，作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張凡身形一飄，落在椅子上，「所以你沒有急著對我們動手，你很聰明。」
「兄弟既然來了，何不露出本來面目，我們已經照過面了。」小王爺笑道。
「不用。」張凡道，「我並不打算久留，我只是跟你招呼一聲，我也不想惹麻煩。」說著話，五指輕輕在茶幾上一放，茶幾上便多了五個指洞。
小王爺看得心頭一寒，「果然好本事！」心里卻是對張凡更加不滿，暗道︰「你到我這里顯本事就為了嚇我啊？行，我沒必要樹你這麼大一個強敵。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行了吧！」
張凡露了一手，手在茶幾上又是一撫，整個茶幾便如飛灰般，成了粉末，落了一地。
小王爺整個人都傻了，「這是……」
「告辭了！」張凡表演完了，得意一笑，飛身出門。
次日，田靈兒被客店里的聲音吵醒，睡眼迷離地下了床，還沒開門，便听到張凡走路的聲音，不由一訝，「小凡，你做什麼呢？」
「沒什麼，剛醒，瞧瞧出什麼事了。」張凡推開她的屋門，田靈兒道︰「你去吧，我洗把臉。」
張凡喔了一聲，道︰「那我看看去。」一人獨自下了樓去。
卻見掌櫃的正站在一個人的身邊，又是奉陪又是陪著笑臉，很是卑微。
張凡看見那人頓時一愣，「這位來做什麼？」
卻見那小王爺一身素服，一臉的笑意，見張凡下了樓，連忙迎了上來，「張兄，張兄，好久不見，想死小弟了。」
張凡拍開他伸過來的手，道︰「離我遠點，咱們很熟嗎？」
旁人一見此情此景，都是大訝驚訝，暗道︰「這小王爺平日里傲氣得不行，從不把人放在眼里，雖然沒見過他耍橫，但也很少跟人這麼親近啊，這是怎麼了這是，難道這位是什麼大來頭的人？」
正想著呢，便見到張凡那副牛得不得了的模樣，又驚訝得掉了下巴，「這是怎麼了這是？該是尊貴的人卻放低身份，該是低微的人卻顯得這麼高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小王爺把手收回來，陪著笑道︰「張大哥說笑了，咱們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小弟無時無刻不想念兄弟的音容笑貌……」
正說著話，便見田靈兒走了下來，听到這話之後，頓時對張凡瓜目相看，「小凡，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一個仰慕者啊，介紹一下。」
小王爺一見田靈兒下來，忙上前一步，施禮道︰「原來是嫂子下來了，這不我正跟張兄說話呢。」
張凡吸了吸鼻子，「我今年才十四了，你比我大不少吧？」
小王爺哈哈一笑，「這個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張兄見識本領超過小王百倍，我自願認為小弟，還請哥哥莫要推辭，啊，對了，說了半天，哥哥還沒吃飯吧，正好我請，嫂嫂也一塊請。」
田靈兒還沒說什麼呢，就變成嫂嫂了，郁悶地不行，翻了翻白眼，道︰「好好好，吃飯先了。」
張凡見這小王爺居然舍得份來奉承自己，說不喜歡那是假的，也樂得宰他，坐到桌子上才想起來，「大早上的，我宰他什麼啊，點了我也吃不下啊。算了，放他一馬吧！」隨意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要了兩碗蓮子粥。
小王爺一邊吃著飯，一邊介紹道︰「還沒自我介紹，小弟名叫趙子羽，哥哥怎麼稱呼？」
「張凡！」張凡喝口粥，含糊說道，「這是你未來的嫂子，田靈兒。」
「靈兒嫂子。」
田靈兒听見這個稱呼直起雞皮疙瘩，道︰「隨便叫田姑娘，靈兒姑娘什麼的就行了，不要叫嫂子，听著就滲得慌。」
張凡吃得差不多了，便笑嘻嘻地對趙子羽道︰「對了，你為什麼突然來找我？有事嗎？」
「沒有啊。」趙子羽笑嘻嘻地道，「所謂閑時勤燒香，省得臨時抱佛腳嘛。」
田靈兒听到這話，頓時笑出聲來，道︰「這是哪的話？挺有意思的。」
「嫂……靈兒姑娘也覺得很有意思？那就太好了，我就想吧，哥哥與嫂……姑娘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這人也不認得什麼高人，好不容易與大哥認識上了，自然就要多走動走動，若是有起事來，大哥也不好意思不幫忙不是，呵呵。」
張凡听了頓時眉頭一挑，笑道︰「你倒是爽快，好，我平生最喜歡爽快人，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哥哥果然是真性情！」小王爺也笑道，「若是哥哥說我虛偽，我也認了，卻不料哥哥居然能看出我的本意，我就是爽快人，哥哥以後在京城里有什麼為難的事，只管跟我說，我決不推辭！」
張凡笑道︰「眼下正好有一件事麻煩你。」
「哦？哥哥請講！」小王爺眼楮一亮，笑道。
田靈兒頓時眉頭輕皺，道︰「小凡，初次見面，怎麼好麻煩人家。」
張凡笑道︰「我若不把他當朋友，又豈會麻煩他，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子羽，兄弟我剛剛來到京城，還沒個落腳的地方，你幫我物色一個房子，要大一點的，我這人不喜歡麻煩，你人脈廣，幫我安排好了，我自有一份心意。嗯，不要急著推辭，不然你可是要後悔的！」
趙子羽听了這話，便笑道︰「好，哥哥既然這麼說，我就不推辭了，哥哥請再等上一天時間，一定辦妥，我先告辭了！」起身便走。
田靈兒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剛剛認識人家，怎麼好說這種事。」
張凡微微皺著眉頭，道︰「昨天見面的時候還沒注意，剛才離得近了，听他說話，瞧他面色，倒似是身有暗疾一般，奇怪了，明明一副好身骨，怎麼會有病呢？」
田靈兒看著他發呆，便笑道︰「好了，你真當自己是聖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