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張凡喔了一聲,眼珠一轉,猛地一轉頭,看著對面那一群人,這些人約有百十來個,領頭的有五個人,當先一人一身黑衣,背上背著一把長劍,看上去有四十來歲,一臉的精明強干模樣。
張凡對這人便是一仰頭,道︰「我說,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把我師兄叫這來是為什麼,是不是想打架了,要是想打架了,正好少爺我這幾天手癢,哪個過來給我練練手!」
那中年人微微抽了一下嘴角,剛才跟杜必書就已經說僵了,這時候對方又來一個幫手,雖然對手厲害,但自己手下有百十來號人,還怕拿不下對方區區四個人?
那中年人沒理張凡,轉過頭看著那帶路的年輕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怎麼,斧頭幫也想管我們小刀會的事?」
那年輕人笑道︰「我今天只管帶路,鄭大當家的若是想找斧頭幫的麻煩,不妨先把眼前的梁子給結了,咱們再敘舊。」
姓鄭的中年人眼里閃過一道寒光,暗道︰「這斧頭幫真會撿便宜,這會不會已經到了地方了吧?」微微一側身,對身邊那漢子道︰「你派兄弟去看看有沒有斧頭幫的樁子!」
那大漢微一點頭,「是!」
張凡眼楮瞪得溜圓,「什麼意思這是,想不想打了還!要打就上來,陪爺們練練,不打就回去睡覺打孩子去!」
鄭大當家的何時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心里的火氣頓時便上來了,怒道︰「臭小子,你吃了幾碗干飯,敢這麼對我說話!老五,上去會會他!」
五當家的一听,上前一步,便要與張凡放對。
這五當家的長得一副瘦小枯干的模樣,兩道鼠須輕輕打著顫,手里有兩個短刺,上前一步便道︰「小兄弟,五爺陪你玩玩,不過說好了,打疼了不許哭啊!」說罷哈哈大笑,身後眾人也跟著大笑,有的道︰「小屁孩還沒斷女乃呢哪是五爺您的對手!」
「把小屁孩蛋黃捏出來!」
張凡听得眼楮越瞪越大,「娘西匹的!居然敢罵老子!老子一會把你們蛋黃給捏出來!」
田靈兒和靜慈公主听他罵得惡心,忍不住皺眉,田靈兒道︰「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居然罵得這麼難听!」
杜必書笑道︰「有道是打無好手,罵無好口,這些江湖漢子也就這點本事了,不過老七這罵人……嘖嘖,都誰教出來的,我都沒見過大竹峰上哪個會罵人的!」
就听張凡指著那瘦小的漢子道︰「你個有爹生沒娘教的,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東西來了,你看看你這模樣,放猴山上去估計那些公猴子都看不上你,你看你長成這樣你對得起誰啊,估計是生你的時候你娘坐便盆里了吧,你長得這麼猥瑣,不會是吃豬女乃長大的吧……瞧你手里這兩根小棍,細得跟牙簽似的,這不會是你從誰家茅房里偷來的吧,你說你吧,你窮也就是了,干什麼還要去學做賊,做賊也就做賊吧,還偷到茅房去了,讓我怎以說你才好,你說你吧……」
五當家的听得面紅耳赤,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罵人還一套一套的,氣得咬牙切齒,「你給我看家伙!」
張凡身子微微一側,讓過刺來的短刺,左手一張,抓住隨後刺來的另一個短刺,笑道︰「你說你這幾兩力氣,夠干嘛的,是不是沒吃飯啊,我說你們不興這樣的哈,怎麼不讓牲口吃飽就出來干活,就是養頭驢也得喂點草料吧,你們是不是沒給這孩子吃晚飯啊!」
身後那些小刀會的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小子嘴這麼毒,把五當家給形容得天上絕無,地上僅有,現在又跟牲口相提並論,五當家長得是猥瑣了一點,也不至于慘到這樣吧?
那五當家氣得渾身發抖,張凡驚道︰「哎呀不好了,這下羊角瘋又犯了,我說……」
沒等他說完,那五當家怒吼道︰「你才得了羊角瘋了,給我看招!」
腳下踢打連環,這人矮是矮了點,這功夫倒真不錯,一連四五十腳,把張凡踢得手忙腳亂,險些就著了道了,張凡被踢了一陣,雖然全都躲開了,卻是眼前一亮,暗道︰「這小子身形不高,身手倒真是不錯,我也來踢踢他,看他能不能躲過!」當下張凡學著五當家的身法,迅速踢了出去,這時張凡手里還搶著兩只短刺呢,這一踢,五當家是躲無可躲,只得回腳相迎。
二人這一翻連環踢使出,只見腳影飛翻,灰塵揚起老高,張凡越踢越是暢快,暗道︰「江湖之中多是異人,這一路踢腿的功夫就可稱得上是一絕了,想不到機緣巧合之下讓我學到了,哈哈,妙妙妙!」
二人腿腳相撞,踫了十幾次之後,五當家一聲慘叫,再也踢不出去了,此時已經是昏過去了。
張凡一見這樣,頓時也失了興趣,道︰「沒勁沒勁,居然裝死!去你的吧!」
一甩手,把五當家給扔回隊伍去了。
眾人把五當家接住,一個個震驚無比,只見鄭大當家探了五當家的鼻息,道︰「只是昏過去了。」
「大哥,五弟的腿已經斷了!」一人模了一把五當家的腿腳,怒目瞪著張凡。
鄭大當家大驚,「怎麼回事?老五……」一模五當家的腿骨,不止是小腿,便是腳上的骨頭都被張凡給踢得粉碎了,當下大怒,「好你個小輩,居然下此毒手!」
張凡笑道︰「難道你沒听說過一句話嗎?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鄭大當家拔劍便欲上前,只見旁邊伸出一只手,道︰「大哥,稍等!我有話問這少年!」
「二弟,什麼事?」鄭大當家奇怪地問了一聲,卻見那人微微搖了搖頭,緩緩走上前來,看著張凡。
那人長得比老五好了一點,雖然長相也不好看,但是個子高了一點,身子胖了一點,看著還能過得去,這人過來看著張凡,一抱拳,道︰「不知小兄弟是飛羽門第幾代弟子?」
「啥?」張凡根本沒想到這廝問這個,頓時收起笑臉,道︰「什麼飛羽門,听都沒听過,什麼東東?」
那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不要裝糊涂了,方才小兄弟那一路腿法,哼哼,不正是飛羽門的不傳之秘嗎?我雖然未曾學過這路腿法,但我們老五好歹也是飛羽門中的弟子,我自然見過他使,僥幸記住了一招半式,我看小兄弟這路腿法的造詣猶在我兄弟之上,想來在飛羽門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吧?」
「哈哈!」張凡打了個哈哈,回頭看向田靈兒,見田靈兒也是一臉的不解,奇怪地看著他,杜必書卻是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張凡回過頭來,挺挺肚子,笑道︰「哎呀,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哎,師門不幸啊,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叛徒,家師讓我出來,就是為了清理門戶的!哈哈,這小子仗著師門傳下的功夫作惡多端,今日報應不爽,被我廢了他的功夫,也算是罪有應得,阿彌陀佛!無量天尊……那個啥啥啥!」
杜必書苦笑,田靈兒卻是一頭霧水,道︰「小凡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杜必書在她耳邊輕聲道︰「這小子在玩這些人呢,他哪里是什麼飛羽門的弟子,不過是胡說八道罷了,看這人似乎真要上當!」
那人听了,頓時面色一變,抱拳道︰「原來是飛羽門的內門弟子,這五弟今天算是栽了,我五弟之事咱們一筆勾消,還請兄弟看在我等薄面上,放我五弟一條生路!」他說著話,張凡卻見後面幾個人在听到飛羽門的時候面色已經開始變了,此時更是露出一絲恐懼的表情。
張凡心里就納悶了,「難道這飛羽門這麼牛逼?我就隨口說說,他們就這表情了?」
張凡自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就放過這些人,眼珠一轉,想到一個主意,便長嘆一聲︰「哎,最近兄弟出門不太順啊!」
那四個當家的一听他說出這話,頓時一陣緊張,緊緊握住手里的武器,盯著張凡。
杜必書與二女也是一皺眉,杜必書手一伸,兩個拳頭大的骰子便落在手里,在手心里在轉動不休。
靜慈緊緊握著手里的夏禹劍,這把劍還是杜必書把自己的送給她了,而自己卻弄了兩個骰子,倒也有趣,他又把自己原來的那把松紋長劍給背上了。
田靈兒身上的琥珀朱綾緩緩飄動,只要這些人稍有異動,她就可以用出凌厲的一擊。
那些人緊緊看著張凡,生怕張凡突下辣手,張凡接著道︰「最近兄弟手里花錢太快了,弄得想買點東西都沒零錢了,哎呀,真是苦惱啊苦惱!」
鄭大當家與眾兄弟互相看了幾眼,頓時眼前一亮,二當家的陪笑道︰「原來小兄弟是出門歷練的,這好說,我們小刀會雖然不算富裕,些許閑錢還是有的,我這就叫兄弟們把錢帶來,小兄弟,你這幾位兄弟不如都到我們小刀會總部卻喝上一杯,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張凡指了指地上的五當家,五當家此時猶自昏迷不醒,全身發冷。
二當家陪笑道︰「五弟那是誤傷,誤傷!小兄弟,請吧!」
張凡看了看身後的三人,又看了看臉色微微發青的那個年輕人,笑道︰「你看,我在門里吧是最小的一個,說話向來如同放屁!」听得田靈兒心頭大罵,「你現在就在放屁!」
靜慈眉頭緊皺,「這小子才一年多不見,怎麼成了這副模樣,太粗俗了。」
就听張凡接著道︰「我這位師兄本事比我大得多了,你們得罪了我師兄和嫂子,這個……」
「哎呀,這是我們小刀會的不對,回頭一定準備一份大禮,為二位高人賠罪,您看怎麼樣?」小心翼翼地向張凡說道。
杜必書微微冷笑,道︰「賠罪就不必了,听說你們小刀會很樂意在老百姓身上刮油水,這些錢大概還是要著落在那些百姓身上吧!」
張凡一听這話,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這事啊,我還以為老杜怎麼跟小刀會起沖突了,原來是打抱不平來著,看來杜師兄是踫上黑社會收保護費,這才挺身而出的,哈哈,哪個地方的黑社會不收保護費啊,真是沒見識!」
諸位當家的便是一愣,鄭大當家的陰著臉不說話,其余幾位當家的也沒什麼好臉色,倒是二當家的面帶苦笑,對杜必書道︰「這位大俠,這件事情大概是手下出了漏子,回去我們一定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