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靈兒,我看到你了
似乎又听到了田靈兒的聲音,聲音里帶著憂愁,焦慮。
張凡靜靜听著,「又做夢了。」田靈兒的呼吸就在耳邊,嘴里還輕輕說著溫言細語。
張凡好想睜開眼楮看看她,可是,無數次自夢中睜開眼楮所見到的只有失望,我畢竟已經回去了,怎麼可能再見到她。
就這樣睡吧,睡吧,夢里有她陪著……
「小凡,快醒過來吧,你已經昏迷了七天了,再不醒過來,你就沒有跟大家一起出去的資格了,小凡。」田靈兒眼里帶著淚光,「不要拋下我好嗎。」
張凡覺得自己的手被一個如玉般的小手握住,接著便感覺到了田靈兒柔軟溫熱的臉龐,手上的感覺好真實,真實到他不敢相信的地步。
我明明轟殺了伯恩公爵,怎麼會又回到誅仙世界呢?難道龍雲又把我送回來了?還是真的是一場夢?
他依然不敢相信,日夜思念的田靈兒就在身邊,生怕一睜開眼楮就失去了她的身影。
田靈兒的淚水緩緩流過香腮,滴在張凡手上,張凡手上能感覺到那一絲冰冷,忍不住輕輕握住田靈兒的手,緊緊握住。
田靈兒毫無所覺,仍然緊緊攥著張凡的手,渾不覺被張凡握住自己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握著對方的手,一個不敢睜眼,一個緩緩流淚。
張凡緩緩張開眼楮,看著明顯變很憔悴許多的田靈兒,心里生出一絲絲的溫暖,即使在夢中,她依然對我這麼好。
田靈兒與張凡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糾結,纏綿。
許久,田靈兒猛地一驚,「小凡?你醒了?」
張凡捧住田靈兒俏麗的臉蛋,「我醒了,我又做夢了,又夢到你,我再也不肯放開你了,靈兒。」
被吻住的田靈兒從驚訝中醒來,連忙把張凡推開,臉色緋紅,「醒了還說胡話!還不快起來!」
看著田靈兒沖出去的身影,張凡頓時苦笑,「我這是醒了,還是做夢了?」
看著自己的手,左手上的戒指依然還在,不由一愣,神識一動,已經打開戒指的空間,東西都還在,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做夢的時候還可以打開戒指?心里疑惑著,輕輕扭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有點疼。」猛然間站了起來,「戒指還在,那我現在的身體是我自己的,還是張小凡的?」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飛快地從自己包里拿出雲龍劍,就著明亮的劍面照了一眼,這一照頓時移不開目光,這張臉與張小凡有許多相似,但更多的卻是自己的面孔,「也就是說,在我離開誅仙世界的幾天里,發生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這樣,會不會被他們懷疑呢?」
「仙兒……」沒有回音,似乎仙兒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般。
張凡的心冷了下來,「仙兒沒有在,那我應該是在做夢啊,可是……不可能的,是真的!」一劍劃破手指,鮮血涌出。
門被推開,田不易與蘇茹在前,身後跟著一眾弟子,站在門口處,看著愣愣的張凡。
田不易點點頭,「老七,你好了?」
蘇茹當先進了門,道︰「老七,你躺下,手怎麼破了!」
張凡連忙把雲龍劍放在桌子上,笑了笑,「我試試劍。」
「哪有拿自己試劍的!」蘇茹嗔怪道。
田不易也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身後一眾弟子也一起進來,田靈兒臉色緋紅,尷尬地站在田不易身後,靜慈靜靜站在田靈兒身邊,只是露出一臉的關心模樣,卻是沒有說話。
田不易把張凡按到床上,伸手替他把了會脈,道︰「大戰之後,氣血虧敗,沒什麼大礙,老七,你的神劍御雷真訣跟誰學的。」
「啊?」
張凡苦笑,「這個……」
蘇茹輕輕拍打了田不易的手一下,笑道︰「好了,小凡身子剛好,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幸虧他能醒過來,要不然我看你的面子往哪擱。」
田不易瞪圓了眼楮,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道︰「好了,老七,你好好休息,過兩天就要下山了。」
「下山?」張凡微微一愣,看著田不易離開,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蘇茹卻是留下了,笑道︰「這次比武你可是讓你師父揚眉吐氣了一回啊,就算是你師父,也沒有比你做得更好了。」張凡苦笑。
「你昏迷這幾天,整個青雲都吵成菜市場了,都說大竹峰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弟子,小凡,你這次下山可要給你師父再爭一口氣啊。」
听著蘇茹的嘮叨,就像是听到了母親的嘮叨似的,張凡眼里漸漸濕潤了,「又離開媽媽了。」
蘇茹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宋大仁一眾師兄弟卻是圍了上來,「小師弟,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無緣無故的就在台上昏過去了,連道玄師伯也檢查不出什麼來。」
杜必書在一邊打量著張凡,「小師弟,你昏迷這幾天怎麼回事?怎麼變化這麼大?模樣都變了,要不是一直看著你,我還真不知道你長高了。」
眾人听了杜必書的話才有機會打量起張凡來,一個個都煞有介事地點頭,指指這指指那的,得出一個結論來,「張凡這小子一定是吃了什麼大補丸了,所以才昏迷了七天,要不然怎麼會一下子就長這麼高了,還變了一副模樣,不過你再變我們也認識你!」
張凡苦笑不語。
等眾人都走了,張凡才松了一口氣,緩緩坐了起來,身上的真元依然是玉清第四層,而不是自己設想的,恢復到上清境,不過,在戒指里,他翻到了玉如意,這東西居然沒有被龍雲給收回去,倒讓他喜出望外了。
在誅仙世界里做出來的那些藥品,材料什麼的,他都從戒指里找到了,只是卻沒有了誅仙游戲時的那個背包,也沒有了從前找到的那些白啊,巨大靈樹之類的東西,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想不明白,而各種技能,他也不能隨意就用出來了,偷偷試了試,再也不能依靠技能來煉藥了,這樣的話,他這個聖童要大打折扣了。
二十箱子黃金倒是一個不少,在戒指里靜靜停著。
張凡覺得這個戒指似乎活了一般,無論是山還是水,都似乎有了一種親切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來得很淡,他也就沒有在意。
神劍御雷真訣和大梵般若倒是沒有問題,仍然是屬于他的功夫,這個是丟不掉的,御劍凌雲……似乎沒有了。總之盤點了一上的東西,似乎丟失的遠遠大于得到的。
那些張凡收集的生物們,張凡最終沒有找到,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想著呢,門被推開了,露出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張凡看時,頓時笑了,居然是大黃和小灰。
小灰見屋里沒有別人,指揮著大黃進了門,把門關上,然後一跳而起,落入張凡懷里。
張凡替它抓抓背上的亂毛,「小灰,我們又見面了!」
小灰吱吱叫了兩聲,疑惑地看著面容大變的張凡,扭來扭去,似乎很奇怪張凡怎麼換了一個模樣。
張凡笑著把猴子箍住,「臭猴子,又搞什麼鬼。」
卻見小灰的一只猴爪子一直背在後面,頓時有點疑惑,「受傷了嗎,我看看。」
把猴爪拉過來一看,頓時訝住,這猴子居然死死抓著自己的棍子——噬魂棒。
看那猴樣,似乎很舍不得松手,死拉活拽的,張凡苦笑,「你拿這個做什麼,還給我!」
猴子吱吱叫著,不肯還,要賴賬。
張凡又要了幾次,猴子都不肯還,一副你要再敢搶,我跟你急的表情。
雖然是件不錯的法寶,但張凡還是打算放棄了,沒辦法,這猴子實在太讓人頭疼了,再說,自己手里的寶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品質高超,自己以這把劍施展神劍御雷真訣要順暢得多,而且這把劍剛中有柔,鋒利無匹,實是一件極品的寶劍,又是龍雲所贈,他就更加重視了。
猴子見張凡放棄了對噬魂棒的討要,頓時就像是打了勝仗一般,舉著噬魂棒滿屋里跑了幾圈,然後騎上大黃,作躍馬挺槍狀,沖門而去。
「死狗,死猴子!」張凡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噬魂棒給丟掉的,想了想,暗道︰「可能是我與齊昊當時比武比得太投入了,想也沒想就把棒子給扔一邊去了吧,然後換上了夏禹劍,說起夏禹劍來……張凡拿過一柄夏禹劍,與雲龍劍對比了一下,雲龍劍造得平平無奇,與禹禹劍一比就顯得相形見絀了,但劍上神光淡淡,似有一層流水在劍面上流轉不休,而夏禹劍的光芒實在是太盛了一點,總有一點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雙劍對砍,皆是毫發無傷,但張凡握住夏禹劍的手卻是微微一震,似乎在劍上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迫。
「看來雲龍劍雖然品質不錯,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好。」張凡暗思。
雖然是轉了這麼一個念頭,但他心里卻有一個更深的想法,「這把雲龍劍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靈性在,它一定不比天琊這種寶劍差,龍雲給我的東西,絕對不會是凡品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龍雲生出這種感情來,或許真的是父子天性吧。
「還得想個辦法制出藥來,要不然沒有保障啊。」腦子里突然一沉,竟閃過無數畫面,如何煉制丹藥的方子似乎深深刻在自己腦海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