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安倍晴明的孫子與西行法師的女兒
安倍赤水此時的心情非常不好。
自從自家的曾祖,安倍晴明去世之後,陰陽師算是徹底沒落了。到現在為止,作為陰陽師精神領袖的安倍家族也只出現一個安倍赤水,這個能夠與安倍晴明比較的天才。陰陽師的沒落也就算了,可正逢這個時間。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個豐聰耳神子,帶領著若干人等傳教。這下可好,雪上加霜,佛教的崛起注定了陰陽師的悲劇。
而自家的那個腦殘家主又決定附屬佛教,我勒個去,這算哪門子的事啊。這樣下去的話陰陽師總有一天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啊。
雖然赤水的身上流淌著最純正的安倍的血統,修煉起來也非常快,更是被其他陰陽師稱之為天才。可他又不是家主,也不能干涉家主的決策。
他也與其他陰陽師一樣成為了類似「客卿」一樣的存在,現住在西行寺的分家,負責好幾個村子的安全,退治妖怪也是他唯一的工作。用赤水的話來講,雖然那些光頭和尚有些能耐,可是關于妖怪以及退治妖怪來說,就算是十個光頭也比不上一個陰陽師。
雖然對家主有些不滿,不過赤水也沒什麼話講。
至少在他活著的這一段時間里,陰陽師是不會消失的,所以他也不想管那麼多,他也沒想法去振興安倍家族。好景不長,在他剛到西行寺分家的幾天之後,本家又出現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那個埋葬著「歌聖」西行法師的西行櫻,最終還是在本家惶惶的人心中出了事情,死了成百上千人。
西行櫻是西行寺本家中的一棵樹,是埋葬著西行法師的神木。
由于西行法師的名氣,在他去世之後的幾年,有著神木之稱的西行櫻也成為了著名的參觀場所,以及貴族與勇士的沉睡之地。
越來越多的人仿照西行法師死後,被埋葬在西行櫻之下。西行櫻盛開的花朵妖異而又美麗,紫紅色的花瓣開放于每年的三月到五月,樹干也被浸染成棗紅色,遠遠望去都會感到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每當這個時候便是西行寺本家人流最為攢動的時候。可隨著被埋葬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太過頻繁,這才引起了西行寺一家的寺僧和陰陽師的注意。
但為時已晚,西行櫻早就從神木變成了妖木,每年都會帶來大量的死者。不過這件事情一直不被外人所知,那些寺僧與陰陽師很好的掩蓋了事情的真相,妥善處理,沒有發生過意外。不過所謂的處理也只是封印。恩,寺僧與陰陽師聯手的封印,但並不是完全將西行櫻封印住。不過至少減緩了死亡的人數與頻率,那些前來參拜的香客也並沒有因為西行妖而發生什麼意外。
直到前不久,尋與那些長得飛沙走石的妖怪戰斗的前幾天。
西行妖終于還是解開了那不堪重負的封印。
妖木身上散發出大量的死氣,那些死氣結合妖力生出了蝴蝶,一時之間流光四射。紫色的蝴蝶向著整個城市發出了閻王帖。那些前來參拜的旅客著了魔一般,排著隊的前去西行妖自盡。死氣愈發的泛濫,甚至連不少的寺僧和陰陽師都著了道。
在分家的安倍赤水也接到這個消息,便帶著分家的寺僧一同前往本家。
赤水成功的封印了西行妖,但那封印幾乎用盡了他身上所有的氣力,在西行寺本家休息了整整一天才緩過神來。即使這樣,封印還是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船孤舟,搖搖欲墜。就連赤水自己都不知道西行妖什麼時候會解開封印。在他平生,從未見到過妖力如此巨大,死氣如此之重的妖木。
在本家,赤水還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人。似乎是西行法師的女兒,名為幽幽子的少女。在他進入本家的時候就听到了關于她的議論,大多都是負面。「不詳」「妖怪」「死亡」等等詞匯。那些本家的人看到她時,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厭惡。除了一個叫做魂魄妖忌的庭師除外。
嘛,不過這種事情赤水也管不著,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在解決西行妖的事件之後,赤水便回到了西行寺的分家。回到分家,赤水又听說自己不在的這幾天,居然有妖怪明目張膽的進村抓人。我勒個去,簡直膽大包天。听到這件事的赤水哪還坐得住?當即便帶著幾個寺僧跑到村子巡邏,順便準備將附近的妖怪清理一下。就在他剛到村子的時候,便感受到一股妖氣,明目張膽。
于是心情十分不好兼非常憤怒的赤水便直接發起了攻擊,並且讓那些跟著巡邏的寺僧不要打擾自己的戰斗。
陰陽師與道士也有些相同,都是按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的理念來衍化相關的法術,最熟悉的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陰陽師與道士兩者都會使術法,或者說是術式。不同的是,陰陽師的主要戰力依靠式神,而道士則主要依靠術法。安倍赤水作為天才,在術法的成就上也不低。
「方士術•咒殺參」
咒殺術是無屬性的術法,威力從壹到玖遞增,不過連安倍晴明也只能使出柒級。參級別的咒殺術足以秒殺二面妖怪,讓三面妖怪受傷。每個陰陽師必會的術法之一,赤水也使的非常流暢。
赤水的右手在空中一劃,咒殺術的術式眨眼間便完成。隨著他的操控,赤水前方的空氣被猛的劃開,術法帶著力量射向尋。之所以被稱為咒殺術便是因為它無形,如同風一般。
不過對于尋來說,這種隱匿的術法實在絲毫無用。也許對其他妖怪還有效,但對能夠操縱風的尋來說,光是那破開空氣的微弱聲音就足夠提起他的警覺,更何況還有主神坑爹的任務提示。
他腳下踩著風,控制著氣流在右手手背上旋轉,以用抵擋咒殺術。接著,他腳底一旋,向右轉身,同時利用右手手背上所旋轉著的氣流將那突襲而來的咒殺術給彈開。
對于尋抵擋住了這一擊,赤水也是預料之中,畢竟這只是入門的術式罷了。在對方抵擋的同時,接下來兩個術式已經準備完畢。
「水方術•水行肆」
赤水的名字中帶有水字,而他所擅長的也正是關于水的術式。這個術式被施展出來之後,尋明顯感到了空氣的變化,似乎出現了朦朦朧朧的霧氣。這是赤水施展水行術之後所造成的結果。不過即使是他也無法做到安倍晴明那樣,只用一個水行術就將戰斗場地變的水漫金山,來佔取主場優勢,畢竟他連二十歲都沒到。
不過足夠了,至少能為他接下來的術式加成百分之四十。
「水方術•吹雪陸」
赤水的右手在空中劃過一個手勢,向尋所在的方向一指。在場所漂浮在空中的水汽就如同龍卷風那樣的旋轉起來,伴隨轟隆之聲,那些水汽結成了雪霜,隨著赤水的手勢吹向了尋。這一擊是赤水所能夠釋放的最高級別術式,耗去了他近半的靈力。至少能夠殺死五面妖怪,在水行術的加成之下,即使是六面也會受到重傷。
「該死,躲不過去。」
尋沒想到面前這陰陽師居然如此厲害,隨便放個法術都這麼威武。那吹雪還未到面前,尋就感到自己的雙足無法動彈。並不是被凍結,而是被侵蝕。寒冷的霜雪順著風前來,侵入了尋的雙腿,讓他無法動彈,這只是「先鋒」。
真正的吹雪隨著先鋒而來,整個街道連同尋一起被白色所覆蓋。
「解決了?」赤水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個滿身是霜的妖怪說道。
「怎麼可能。」滿身是霜的尋說道。
霜雪席卷著風打在了尋的身上,全身寒冷到麻木,尋抬起沒有感覺的雙腳,從霜雪中走了出來。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夠快,恐怕真的就要隕落在那吹雪之下了。尋在吹雪來到之前在鼻息處制造了風王結界,以留一口用來保命空氣。在吹雪期間所呼吸的那些預留的空氣正是他活命的依靠,好在對方不是凍結而是霜雪,不然這下真的死定了。
不過赤水當然不會明白面前的妖怪只是僥幸逃過了自己的大招,在他的眼中,尋已經變成了能夠用身體硬抗自己大招的,至少六面的妖怪。
對方應該受到自己的攻擊暫時無法行動,只能趁現在趕快解決它,不然就麻煩了。在一瞬間赤水便做出了判斷,雙手從懷中各抽出一張紙人。
「犬神血祭。」
赤水扔出左手的紙人,咬破左手手指,快速的在空中劃過一道血線,浸濕紙人。
「犬鬼招出。」
赤水扔出右手的紙人,飛行軌跡恰好與之前的紙人重疊,同時咬破右手,在空中劃過一道血線,浸濕了那兩張紙人。接著,沒有任何征兆,那重疊的紙人變成了足有兩人大小的黑形生物。不過說是生物也不準確,只是一個靈體而已。犬鬼四肢強健,四爪鋒利,雙目鮮紅,皮毛漆黑,如同匕首一般的鋸齒以及蠢蠢欲動的身體表達了想要撕裂對手的。
面前的犬鬼足以咬殺尋,可赤水確認為這完全不夠。在他的想法中,能夠硬抗陸級吹雪的至少是六面,但EX可能性更大,必須不留余力的擊敗對方。
赤水命令犬鬼去牽制尋,以便于召喚下一個式神。而犬鬼听到了赤水的命令也很樂意,速度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接著狠狠的咬向了尋的脖子。此時的尋經過大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總算是恢復了行動力,能夠感知到自己身上的零件。剛抬起頭,尋便看到了一條長得凶神惡煞的狼狗沖了過來, 擦一下將自己脖子咬下大半。
這還不算,在尋反應過來,猛吸一口氣,將缺失的脖子補好,準備反擊的時候。面前那個陰陽師已經召喚出了第二個式神。
「東方木神,護衛公正,六合招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