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草長鶯飛的早晨(這句話很久沒說了有木有),朝歌在初升太陽的光輝里,被鍍上一層金黃,另一邊,尚未消隱的彎月展示著最後的光彩,已經淡薄幾近不可見的群星在天空中閃爍著,為太陽的出行讓路。
朝歌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獨坐山頂,面向北方,一呼一吸間,隱約可見一道道日月光華被他攝入口中,巨大的陣圖布置在他周圍,一道道原本已經淡去的星光被接引下來,變得更加凝實,流水一般從老人的肌膚毛孔滲透進去。
「以大方諸宮服日月芒法為基,加上上清紫文吞日氣法,上清紫書吞月精法(想歪的自己去面壁),以及密宗日輪觀月輪觀,還有這配合七童臥斗的星圖法陣,老夫便是要以這後世的功法,讓封神時代的仙人們,大大的吃上一驚啊!」度爺緩緩睜開眼楮,蘊含著日月星三光的眼眸一亮,又瞬間黯淡收斂下去,環繞在他身邊的日月光芒逐漸散去,老人站起身,拿上自己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兩下,依然在不斷收束星光的法陣化作銀色的線條,流入拐杖內。
「修煉這種事,果然還是要老人家來做啊,年輕小伙子那里耐得住寂寞,每天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同樣的事情,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的修煉之路,年輕人啊,還是去把個妹,搞個基什麼的,才是正經事啊!」度爺伸伸懶腰,站在山頂舉目四望。
下方,一支正在訓練的軍隊喊著嘹亮的號子從山腳跑過,整齊的步伐驚動了山林里剛剛睡醒的生靈,大片的飛鳥從林中騰起,老人見此情景,微微一笑,袍袖之中鼓起一陣大風,倏忽之間,老人已飛在半空,突然見到這麼大一個不明飛行物的鳥類們嚇得四處逃竄,老人大笑著,唱起了黃帝陰符經中的話︰「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故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乎心,施行在乎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老邁而洪亮的生音在山谷間回蕩,下方的兵士們听到聲音,抬起頭仰望如大鳥般的老人。
「至樂性余,至靜則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氣,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于害,害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唱到興起,度爺大笑著從這支軍隊的頭頂掠過,又引來一片驚呼聲。
「國師,你又在這山里修煉了一夜嗎?」帶領兵士們操練的恰好是武成王,看到老人飛過,笑道。
「原來是武成王,我道是哪位將領如此辛勞,跟著兵士們一起操練,原來是您。」度爺收了大風,在一眾兵士們羨慕驚奇的眼光中,緩緩落于黃飛虎面前。
「您過獎了,飛虎一介粗人,只會帶兵打仗,不像國師,智慧淵博,學通天人,更難能可貴的是,高居尊位,還不忘每天入山修行,實在令人敬佩啊!」黃飛虎客氣的笑道。
度爺微笑著搖搖頭︰「朽木之身,道行淺薄,不努力不行啊。」說著又舉目打量黃飛虎身後的軍隊,贊嘆道︰「武成王帶兵有方,這百戰之師,實在難能可貴,有您在,大商天下穩如泰山啊!」
黃飛虎一笑,沒有接話,軍隊事宜,一向是國家要害,不可隨意亂說,再說國師也算文官,跟軍隊體系接觸太密的話總是不好,黃飛虎自己常去國師府已經很是惹人閑話了,要不是國師擅長為人處事,把一切都打點妥當,恐怕早就有人去紂王那里告密了。
度爺也知道黃飛虎的顧慮,所以沒有強問,只是借此開頭,又道︰「老夫最近修行略有小成,想要考校一下自己的實力,武成王可否派出一員小將,與老夫切磋一二?」這才是老人的真正目的,一年時間將滿,伐蘇護大戰也將展開,到時候他是肯定會親臨戰場的,如此高能的世界,就算是普通士兵也頂得上一只異形了,如果光是修煉,不磨練自己的戰斗能力的話,肯定跟那些申公豹拐來的仙人一樣,莫名其妙就掛了。
黃飛虎一听老人的要求,頓時大笑道︰「我的國師大人啊!您都這把年紀了,還想著打打殺殺?專心算您的命不好嗎?跟我們當兵的搶飯吃有什麼好?」黃飛虎一邊說著話,一邊從身後的隊伍里招來一名兵士,接著道︰「這是我麾下一名小校,實力一般,國師您就先跟他練練吧。」說罷,又轉頭對那名小校道︰「國師身體尊貴,你切不可傷了他,不然拿你是問!」小校點點頭,示意眾人讓開一塊場地。
度爺笑笑,對他拱拱手道︰「別緊張,就當是平時切磋,老夫可沒有你們將軍想得那麼孱弱。」
小校咽了口口水,對度爺行了一禮,道︰「國師,您用什麼兵器?」「兵器?拐杖不行嗎?」老人拄著拐杖看著他,「這••••••」小校望著黃飛虎,讓他對手無寸鐵的老人下手,還是國師身份的老人,他還真沒這個膽子。
黃飛虎饒有興趣的看著,對小校道︰「你盡管打,國師乃是修行之人,想必不用凡俗兵器。」小校一點頭,立刻擺出架勢,沉穩的對度爺道︰「國師,您先出手吧!」
度爺滿意的點點頭,抬手一枚火球扔向小校面部。身後傳來一陣驚呼,雖然火球溫度不高,殺傷力也不大,但是憑空造火,也讓這些兵士們大開眼界。
小校眼里也透著驚奇,不過沒有慌亂,一記掌風劈開火球,跟著上前一步,一腿踢出,凌厲的腿風直襲度爺胸前,老人揮掌下切,大風如鋒利的刀片般迫開踢來的一腿,接著他猛力一呼,一片斑斕的雲霧籠罩了場地,一股麻痹感從小校身體各處傳來。「有毒!」他心中一驚,立刻屏息跳出雲霧範圍,用黃飛虎傳授的功法渾身一抖,已把入侵的些微毒素排除干淨。
「這國師不簡單!」小校心中想著,手下也不慢,全身運功,保證毒素不會入侵,又從腰間抽出長刀護住頭臉,一個箭步沖進了雲霧之中。
度爺隱在霧中,默念咒文,一道冰冷的霜凍射線擊中小校背部,凝起一片冰霜,不過後者並不在意,強健如野獸的身體根本不在乎區區一點冰霜。「攻擊力還是不夠。」老人想著,手中又是幾顆魔法飛彈擊出。
小校站在霧中仔細听著周圍的動靜,過人的听力讓他猶如一只狡兔,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都能激起他瞬間的反撲。忽然,身後一陣呼嘯聲傳來,小校一個空翻躲開那幾顆耀眼的光球,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幾枚光球雖沒有致命威脅,但打到就是皮開肉綻,比軍隊的里鞭刑還難受。小校想著,正要尋找老人的位置,不料那幾個光球居然回轉過來,又向他飛來。「奧術飛彈會跟蹤的啊親。」老人無聲一笑,抬起拐杖,三枚附魔的釘刺隱蔽的射向小校盔甲縫隙處。
「躲不開了!」小校一邊躲著飛彈,又听見破空聲響起,心下一橫,一刀橫掃,沒有什麼華麗的刀光,只是一股蠻力,便把光球全部劈散,這時,身後的附魔釘刺已經襲來,小校避無可避,只得努力移動身體,用盔甲來承受釘刺的攻擊,同時他深吸一口氣,皮下肌肉虯起,凝成一股,準備硬接。
只听「當當當」三聲脆響,經過附魔法術強化的釘刺已刺穿盔甲,直釘進小校後背,不過因為已經提氣防備,所以受傷不深,對戰斗力影響不大。
小校直起身,用力拔下背上的三枚釘刺扔在地上,身後的傷口已經在肌肉的作用的強行閉合,一點鮮血都沒有流出。斑斕的彩霧慢慢散開,老人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你已經輸了。」老人對他笑道,小校疑惑的看著老人,自己並沒有失去戰斗力,也沒有被利劍盯住咽喉,怎麼就輸了?「不信?」度爺拍拍手,一股刺痛從小校背上蔓延開來,接著,便是一陣頭暈目眩。
「這是••••••」小校臉色一變,想起了老人的毒霧。「你已被我的蠱蟲寄生,雖然你可能不知道什麼是蠱蟲,但是你只要知道,你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間就行了。」度爺伸手一招,幾只小蟲從小校傷口破肉而出,飛回老人手里。「回頭到我那去,我給你些傷藥,好的比較快。」「謝國師賞賜。」小校行了一禮,返回隊伍中。
回過頭來看黃飛虎,此時他滿臉的驚奇,對度爺贊道︰「沒看出來呀國師大人,原來你還有如此本事!我以為仙道就是算命呢,沒想到動起手來也不含糊!」度爺一笑,心想「你日後還能看見比我厲害多的呢!」
「怎麼樣?武成王?老夫可還能打?」黃飛虎一笑,道︰「能打能打!國師很是能打!」
度爺大笑著,看向黃飛虎,「那麼,武成王,你可願屈尊,與老夫切磋切磋?」
黃飛虎一愣,大笑著扯後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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