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出洞,還真就沒辦法。(神座)川島芳子又剿了一個月,入冬了,也沒啥戰果。
大龍綹子打花搭了,可沒剿滅;張淑貞打傷了,可沒拿住。關東軍司令部很不滿意,幾次把川島芳子找去嚴加訓斥,嚴令務必擒拿張淑貞,否則軍法從事。
川島芳子愁得夠嗆,不得以找到玩兒得膩歪(東北話︰厭煩),早就被她一腳蹬開的老情人閆旺,商量對策。
這個閆旺可是大有來頭,今年四十歲,在關外綠林道上是響當當的人物。
閆旺自幼拜在關東奇俠「吳?腿」門下,修習戳腿翻子掌。這小子天生練武材料,在師傅門下學習十年,未及弱冠便以罕縫敵手,名滿關東,深得「吳?腿」喜愛。這小子又是天生的壞種,愛財如命,成性、陰狠毒辣、桀驁不馴,這些毛病,小時候看不出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主意越來越正,膽子也越來越大,逐漸就顯露出來。在他十八歲的八月中秋,這小子喝了點酒,看師娘漂亮,竟然干出禽獸勾當,趁師娘一個人在屋時,未遂,差點沒把「吳?腿」氣死,當時就要廢了他的武功,終究沒忍心下手,最後把他逐出師門,這小子可好了,沒人說沒人管了,閆旺便整天在社會上胡混,在他二十歲那年,加入「吃遍天」綹子。()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蒼蠅總會找到茅坑。干胡子這一行,正適合閆旺,這小子武功奇高,心狠手辣,狡詐多端,再加上敢打敢沖不怕死,沒兩年工夫,從小崽子干到「吃遍天」綹子二把手。
干上二把手之後,在大櫃「吃遍天」的支持下,閆旺整軍經武,操練隊伍,又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把綹子由原來的二百多人發展到五百多人,戰斗力也極大提高,就跟山西同期八路軍李雲龍獨立團的戰斗力差不多,綹子雖然不大,但威震關外綠林道,連當時的大綹子「座山雕」、「殿臣」也輕易不願彈弄(招惹)他。
勢力一大,「吃遍天」綹子就無法無天了,燒殺盜搶、**掠奪,無惡不作。到後來,名聲臭得僅次于這淑貞的大龍綹子。這麼說吧,大龍綹子頂風臭出三十里,「吃遍天」綹子能臭出二十里半。這還得說大櫃「吃遍天」還講點規矩,節制手下,不然的話,大龍綹子臭不過它!
尤其閆旺,野蠻凶狠,無信無意,黑白通吃。或帶領手下胡子、或單干,制造了無數起血案,令人聞之變色,在關東山闖出了響當當的名號——「活閻王」。
閆旺天生,極旺,這些年,大姑娘、小媳婦、甚至老太太讓他禍害老鼻子了,連東洋娘們兒也沒少玩兒,就是沒玩過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娘們兒。某一年的某一天,這小子色癮大發,心血來潮,非要嘗嘗鮮兒,品一品俄羅斯娘們兒是什麼滋味。當時要找俄羅斯娘們兒,非要到哈爾濱、長春這兩個大地方才行,但這兩個地方,一般胡子不敢去。
閆旺膽大包天,天下就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沒有他不敢干的事兒,沒有他不敢嫖的娘們兒。于是,這小子也沒跟大櫃「吃遍天」請假,獨自一人去了哈爾濱、去了哈爾濱的聖彼得大游樂場。
在聖彼得游樂場,為了爭奪一個俄羅斯娘們兒,「活閻王」與另一個關東巨匪「黑瞎子」發生沖突,兩個狠茬兒互不相讓、爭執不下,最後急眼了,全忘了這里是遍地日本憲兵和警察的哈爾濱,不是他們可以胡作非為的深山老林,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家伙拔槍互射,「黑瞎子」沒整過「活閻王」,當場中槍斃命,「活閻王」也沒跑了,被聞訊感到的日本憲兵捉拿當場。
在日本憲兵對,閆旺被嚴刑拷打,一通狠收拾。可這小子面無懼色,哈哈大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當時關東大地上胡匪遍地,鬧騰不休,還有共產黨領導的抗聯專門與日本人作對。小日本卵子大個小國家,才有幾個人,還得防備大鼻子(蘇聯人),確實感到力不從心,人手不夠,有點悟扯不過來,就想找一些這樣的狠茬兒替他們效力。可這個閆旺軟硬不吃,無論怎麼打、怎麼勸,就是不招供,更不投降。日本人想殺,可舍不得這個人才;不殺,還沒招兒,整得進退兩難,憋氣帶窩火。
要不說還得川島芳子厲害,有絕招兒,這個娘們兒一出馬,沒用兩句話,就哄得「活閻王」這個滾刀肉乖乖上了床,第二天就投了降。
光一個投降不行,川島芳子告訴他,你還得把整個綹子弄過來,如果「吃遍天」不同意,就把他干掉!
川島芳子一句話,別說干掉一個「吃遍天」,就是干掉他老爹老媽,「活閻王」這小子都不帶打奔兒的。(東北話︰猶豫)
「活閻王」挺夠意思,去了一趟哈爾濱,回來的時候給大櫃「吃遍天」帶回來一罐他從來沒見過的,更沒吃過的洋玩意兒——俄羅斯魚子醬。川島芳子怕不夠味兒,「吃遍天」不滿意,又在里邊給他加了特殊佐料——氰化鉀,「吃遍天」對魚子醬贊不絕口,可吃了沒幾口,就兩腿一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