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城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星夜拖著行李出了火車站,省城的繁榮不是自己家那小縣城能比的,星夜自然不會象第一次進城那樣看什麼都新鮮,她在離車站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看著還算干淨的小旅店,準備住下來,今天是不可能去看哥哥了,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去。
雖然自己身上帶著全部的錢財不過三千多塊,為了安全星夜還是要了一間二人的標準單間,拿過服務員扔在櫃台上的鑰匙,自己上二樓找房間,這種小旅店就不要指望有服務員給你領路拿行李了。
星夜上了二樓一個個房間看過去,終于在靠里邊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方間,就在她想打開門時,右面的兩扇門同時打開,一群人涌了出來。
星夜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呢,已經被人勒住了脖子,一把匕首橫在了眼前,四五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愣住了的星夜被後面的人勒得喘不上氣起來,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劫持成為人質了。
拍電視嗎?不然這麼巧的事自己怎麼會遇到(其實更巧的事都遇上過,重生啊),星夜被勒的直翻白眼,什麼嗎,這樣不等劫匪用刀子了,自己會先被他勒死了。
「別過來,我有人質,再過來我先殺了他」劫匪的慣用詞。
「你最好先松一下,你的人質快被你勒死了。」對面一個年輕人,舉著槍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話卻說得雲淡風輕,仿佛是在和朋友喝著茶聊天一般。
綁匪看星夜臉色蒼白,直翻白眼忙把胳膊松開些,卻把匕首更靠前了。
星夜一能呼吸就大聲咳嗽起來,沒辦法是人被勒那麼久都會如此。
那拿槍的年輕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頭頭,因為又是他說話了,
「你的同伴都被捉住了,這也被我們包圍了,你又能逃到哪去呢,放下刀自首吧。」
星夜感覺背後的歹徒全身都在顫抖,那把明晃晃的匕首離自己的臉不過十公分,心道;拜托你別抖了,手里拿穩些呀。
「你們不許動」看有人往前蹭,歹徒用匕首指著他們大叫,又迅速的把匕首指回星夜。
「不過是些毒品嗎?你要是殺了人質那可就是死罪了。」
「呸、別當老子不知道,就我手里這些貨,犯到你們手里夠槍斃好幾回的」歹徒厲聲道︰「老子吃過喝過享受過了,死了也不冤,可這小姑娘可就倒霉了,要給老子陪葬了。」
星夜听了他的話沒背過氣去,敢情遇到的還是個亡命徒,自己重生了還什麼也沒做呢,就這樣死了,也太不值了。
「小姑娘,看清對面這些人,是他們這些警察逼我殺你的,你死了要尋仇也別忘了他們那一份。」歹徒用力勒了勒星夜的脖子,強迫她抬頭看向對面的警察。
星夜被他勒的不能說話,如果能說話肯定會先問候他媽和他大爺的。
這話到對警察起了作用,那個穿便衣的年輕人揮手制止了同伴們的行動。
歹徒冷笑著拉著星夜往樓梯口退,他退警察就前進,只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星夜配合的跟在退到樓梯口,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埋伏在樓梯轉口,顯然是來支援的。
「你們下去,快,給我準備一輛加滿油的汽車,停在大門口,不許熄火」歹徒很專業的沖著樓梯口的警察嚷道。
穿著防彈衣帶著鋼盔的警察退到了一樓樓梯口,就不肯再撤了。
局面一時僵持住了。
星夜心里暗暗著急,這些警察是干什麼吃的,狙擊手呢,電視上不都是有狙擊手嗎,一槍斃命,可環顧四周連個窗戶也沒有,有狙擊手也派不上用場呀!
貌似後面的歹徒也不是很強壯,星夜考慮要不要拼一拼,警察眼看是指不上了,如果讓歹徒挾持自己出了門再上了車,自己孤身一人就更危險了,只要他一匕首捅不死自己,哪怕受點傷,總算能撿條命吧。
星夜拿定主意悄悄把手伸進了旅行袋里,歹徒只是勒住了她的脖子,並沒有控制她的雙手,而星夜如救命稻草般緊抱著自己不大的旅行袋,剛才形勢急迫都沒意識到,自己手里拿的東西。
星夜不動聲色的手在包里翻找,找到了,她把要找的東西攥在手里,心中更安穩了些。
下面就是尋找時機了,警察同志們呀,你們多少也要起點作用啊,比如吸引一下歹徒的注意力。
顯然僵持的時間太久,歹徒先挺不住了。
「我要的車呢?怎麼還沒準備好」
對面的年輕人仍然用不急不緩的語氣說︰「我們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的,你沒的選擇只要放開人質,自首一條途徑。」
「屁,丫頭你看見他們這些人的臉了嗎,就是這些人要害死你的」用握著的匕首指著眾人。
星夜等的就是他手離開,一瞬間抽出包中的短刀向他握匕首的胳膊砍去,那人反映也算塊,馬上回手,短刀和匕首磕在了一起,匕首卻被短刀削斷了,這些都不是星夜關心的,她在拔刀的同時另一只手肘用力向那人的肋下撞去,那人本就站著樓梯邊上,一撞之下,竟然就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樓上的警察愣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過了數秒後才一窩蜂似的沖向那摔得動不了的歹徒。
星夜顧不了那許多已經癱軟的跌在地上。
星夜看著掉在地上的半截匕首一陣心寒,要不是自己的刀鋒利,自己身上少不了被扎一個窟窿。
「你還好吧?」李南方蹲在星夜面前。
星夜抬頭看,見是剛才跟歹徒談話的年輕警官,想說話奈何牙齒打顫說不出來,只好搖搖頭想想不對又點點頭。
「給我」李南方指指星夜緊緊握在手里的短刀。
「我的」星夜望著他的眼楮,終于能說話了,用最簡單的詞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這是證據」李南方想拿下星夜手中的刀,沒想到星夜攥得更緊了。
「會還給我嗎?」星夜不放心的問。
「嗯,原則上會」
「你保證」這把刀對星夜有重要的意義,自然不能忽視。
「好,我保證」李南方看著她如同孩子般的行為有些好笑。
星夜松開了手,由于過于用力,手指都無法正常伸縮了。
「真是把好刀」李南方看了看刀刃,連同地上的半截匕首一起遞給了旁邊的同事。
「你能起來嗎?需要你去局里做一下記錄。」
星夜試了試實在是有心無力,腿軟呀!
「腿軟了,幫個忙吧。」星夜向李南方伸出了手臂。
李南方把她扶了起來,扶著她走了一圈,又不是受傷溜達開也就沒事了。
看其他警察都收拾好了,準備離開。
星夜提著行李緊跟著李南方,「等等,」走到門口星夜想起什麼又折返回去。
李南方好奇的跟進去,看她在跟服務員討要房錢,服務員原本還想不退,可看看她身後的李南方就一陣膽怯,忙爽快的把房錢退給了她。
「不住這了?」李南方邊開車門邊問她。
「出了這種事有心理陰影了,住這怕睡不著,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她們要些精神損失費?」星夜邊上車邊說。
「住這起碼今天不會再出這種事了。」李南方啟動汽車。
「我總不會換一家店還遇到這種事吧?那也太背了。哎呀,」忽然又醒悟過來有些後悔,「你說的對,住在這他們怎麼也得給我免了房錢吧」
李南方被星夜認真的語氣給逗笑了。
他通過後視鏡觀察星夜,星夜知道他在看自己大方的對著後視鏡笑了笑。
「你叫什麼名字?」
「羅星夜」星夜老實的回答。
「多大了?」
「16」心理年齡30,星夜在心里補充道。
「這算是正式審問嗎?」星夜反問。
「當然不是。」李南方奇怪她怎麼會怎麼想。
「那你呢?是不是也要介紹一下?」換星夜提問了。
「我,我26了。比你大十歲呢!」
星夜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誰問你這個了。
「我是看電視上的警察,不是總要先出示證件,告訴當事人嗎?」
李南方明白自己出丑了,自己這是怎麼了,平時挺威嚴的,今天在一小姑娘面前鬧笑話,不過還是要自我介紹了一下。
「李南方,省公安局刑偵大隊第一中隊隊長。」
「26歲的中隊長,不錯了。」星夜低語。
李南方在後視鏡中時不時的看看星夜,十六歲,還是個女孩子,今天這個女孩子可讓自己一幫兄弟跌了一地的眼珠子。
今天這種狀況別說一個女孩子就是被劫持的是一個男人只怕也早嚇傻了,偏偏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瘦弱的惹人憐惜的女孩子,不但能鎮靜的面對一切,更能抓住最有利的機會給歹徒致命的一擊,單是那份敢于拔刀的膽量與勇氣,就能讓一幫大男人汗顏了。
「你很勇敢,真不簡單呀」李南方真心的贊揚。
「命是自己的自然要拼,換別人被挾持我早躲得遠遠地了。」星夜現在想想可不覺得自己勇敢,剛剛自己還嚇的站不起來的,若是再有一次這種事多半自己就不會這麼莽撞了,鬧不好就把小命玩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