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段,外頭忽然有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袁隗立即喜上眉梢,知道是皇甫酈一行人回來,立即就想出去看個究竟,但是袁紹卻是拔出劍來一臂擋住袁隗。
「本初你這是作何」袁隗不解。
袁紹道︰「這種非常時刻,誰也不知張讓會不會派人入府探查,叔父之身尊貴不能以身犯險,紹且去看看」。
袁術一听,自知自己剛剛已經弱了一頭,他與袁紹武藝同出一師,自認武藝不比袁紹差,連忙也是拔出佩劍道︰「本初所言,甚是,就讓我們先出去探查一番,說罷也不等袁紹就先沖出了房門。」
但是才出房門就見皇甫酈背著趙興匆匆向著書房而來,緊隨其後的是邱文,其槍頭滴血明顯是經過了一番交戰。
「公路兄,你這是何意」皇甫酈大驚,連忙退後一步,邱文則是楊起長槍以防萬一。
「公路還不快將手中利器放下」袁隗緊隨其後,連忙呵斥道,看到皇甫酈三人的情況,吃了一驚,不過並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道︰「此地非說話之處,趕緊進屋。」
袁術手持寶劍大為尷尬,連忙讓寶劍回鞘,見到袁紹手上早就沒了寶劍,還去幫助皇甫酈攙扶趙興,袁術心中惱火,袁紹這廝竟然耍了自己,恨恨的跟著眾人進了屋內,不過這還真怪不得袁紹,本來是袁紹自己要出去的,誰知道他怕被袁紹佔盡風頭才搶先了一步,結果做了冤頭鬼。
袁隗令最後進來的袁術關好門,怕不急待的問道︰「皇甫賢佷,你們不是去夜探盧府,怎麼會弄得如此」。
皇甫酈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根本就沒進得盧府,那時候我們四人先是到了盧府四周,剛想打探情況,誰知道遠遠就看見一黑衣人跳上屋頂,然後就有大批的官兵追出」。
「有黑衣人跳上屋頂?」袁隗驚訝道︰「難道除了我們還有第三方人馬想要獲得那物」。
皇甫酈搖了搖頭道︰「這我且不知,但是還有一事要請袁公告知,袁公之前所說守盧植府上僅僅是一些西園的酒囊飯蛋,為何我們接觸到的黑甲士兵卻無一不是精兵中的精兵,而且前來圍截守將竟然能與漢升打的平分秋色,這就是袁公口中的酒囊飯蛋?」
皇甫酈的眼中明顯帶著濃重的懷疑之色,袁術大為不爽,出言道︰「皇甫酈,你難道是懷疑我叔父出賣于你?」。
「不敢」皇甫酈眼神恨恨
「賢佷,你可誤會老夫,老夫所得的情報卻是來自宮內,應該不會有錯,除非是在近兩日內臨時調換的守將,哎,都是老夫的錯,沒有調查清楚,老夫向賢佷賠罪了」袁隗作勢鞠躬,皇甫酈只是小輩見袁隗神色誠懇,想來不是裝出,但是無論如何,袁隗的鞠躬他是萬萬接受不得,連忙起身將其扶起道︰「袁公不可,是佷兒多心了」
「那可知這個牙將姓甚名誰?」既然要問就干脆問到底,皇甫酈盯著袁隗,心中盤算。
不過袁隗立即搖了搖頭「八萬大軍,牙將無數,匯報之人也無法得知其具體姓名,只知道此人走時,背著一把長槍」
「長槍?」皇甫酈一听不禁就想罵娘,軍中除了長戟就是長槍,這算什麼特征。
「黑甲士兵?」袁紹卻是叨念著皇甫酈說的黑甲兵,苦苦思尋,腦中忽然閃過一人,連忙對著皇甫酈說道︰「那些黑甲士兵可是全為重鎧,不僅武器配有鋼戟,而且腰間另配長刀」。
皇甫酈驚訝的看了一眼袁紹道︰「本初兄所言正是,難道本初兄認得這些黑甲兵?」
「此乃並州牧丁原手下陷陣營士兵,大漢軍隊之中也唯有這支軍隊裝備如此,傳聞其盔甲均加入了黑石,所以才是通體黑色,黑石是十分珍貴的礦物,可大大增固重甲,陷陣營雖然人數不過千,但是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猛漢,顧名思義,陷陣御敵,乃精銳之精銳,由丁原軍中第一猛將高順統領,想來你們踫上的守將就是陷陣營首領,高順!」袁紹驚道,不禁多看了皇甫酈一行人,陷陣營的威名他是听過,听說均是以一敵十之軍,而守將高順絕對是一員護將,這幾人竟然能從他之手逃月兌……
「丁原老兒竟然不顧國之正統,公然幫助宦官賊子」袁隗听了顯然十分震怒,拍案而起,臉色氣的通紅。
袁紹連忙上前將袁隗扶住,道︰
「叔父休急,為今之計張讓等賊子既然有了強援,我們也只能另想對策。」
袁紹嘴中說著,注意到了皇甫酈身後的邱文,只見其高達八九尺,面色清秀,手持長槍站立,不怒自威,好似本身就帶著一股無形的氣息,皇甫酈和趙興他是見過,身手不過一般,那勇猛的自然就是這個邱文以及那個黃忠了,听聞黃忠能一人獨戰高順與陷陣士兵想來也絕非等閑,如若我有這兩員虎將相助的話,袁紹心中起了一絲的興奮,已經暗暗起了結交之心,如若可以能收之囊下豈不更好。
「可惜盧將軍咬死不願承認,否則我們哪里需要費如此心機」皇甫酈看著傷重的趙興一陣惱火。
袁隗尋思一下,道︰「我這邊有接到北線軍傳出的密報,盧植在接到皇帝的罪詔之後,有士兵看到他招了一個牙將進入帳內,不一會牙將就騎馬離開軍隊,你們說有沒可能,那東西就在這個牙將身上」。
「自然是在這牙將身上,袁公為何不早說啊」皇甫酈听了頓時知道這可是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隨後心中不禁暗罵這老狐狸,難怪叔父臨行前叮囑我要防著袁隗,現在是見識了,現在全天下都在找盧植所藏的信,袁隗明顯是在之前故意隱瞞了這條信息。
袁術听了接話道︰「皇甫兄勿急,我叔父也是今日才接到這條消息,還未來得及與諸位說呢」。
袁隗點了點頭,明顯很滿意袁隗的靈機應變,道︰「正是如此」。
皇甫酈心中冷笑,想到最近兩天袁府有家將的調動,想來就是為了尋這牙將,搶其功勞,現在見對手強大了才將信息放出要我們協助,好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袁紹在旁看了一會,突然插話「對了,還一個漢升兄弟呢?」。
說道黃忠,皇甫酈心中就是一陣痛惜,道︰「漢升兄弟為了引讓我們安然離開,獨自一人向南而去,現在還不知生死」。
袁紹皺了皺眉頭道︰「如若是宦官手中有丁原的支持,那丁原手下有數員強兵猛將,而且我听聞其有一義子,天生神勇無比,手持方天畫戟,僅僅弱冠之年就能在十合之內大敗高順,這次行動想來此子也是來了,現在我們失了漢升,就算得到牙將的消息,又如何能與其抗衡」。
說道此,眾人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皇甫酈自認自己有統兵殺敵之能,但是自身武藝卻是平平,絕非沖鋒陷陣的猛將,一陣嘆息。
「為何不請先生幫忙」
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說話之人是一直沉默的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