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比吳長青直接的多,直接遞上了一封書信,恐嚇了一下張讓府的管家,就被直接迎入府內等候。
不到一刻鐘,大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一穿著黑錦袍大太監火急火擾的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高大的身影。
倒也是人模人樣,田豐心中恥笑,面上卻是恭敬,起身準備相迎。
「是你!」
站在田豐身後的典韋第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白銀鎧甲,手執方天畫戟的呂布跟在一名佩劍老者身後,呂布一听,見到典韋也是大為意外。
「鏘」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典韋直接拿起兩把黑亮大戟,猛的互相一敲,火花蹦出,單手指著呂布道︰「你這廝那晚佔著你的武器厲害,壓我一頭,今日爺爺我換了把神器,來來來,我們再戰三百回合」。
典韋囂張的氣勢瞬間激起了呂布,彭!重重的將方天畫戟往地上一敲,相應的青花石板頓時碎裂,一股凌冽的氣勢沖體而出,呂布大笑「哈哈哈,昨晚不過見你武器不濟,才讓與你,如若我出全力,五…不,百合之內必能敗你」
「你這廝太過張狂」典韋吼道。
屋內頓時有了一股緊張的氣氛,劍拔弩張。
「奉先,住手!」老者呵斥
田豐瞄了典韋一眼,典韋的耳中就傳來了低語︰「如若典兄想以後只留在家里補屋頂的話……」
典韋立即縮了縮腦袋,顯然對田豐已有畏懼,倒是呂布雖然收回了氣勢,卻道︰「義父,是此子挑釁在先」。
典韋冷哼,不與之接話。
老者正是呂布的義父,丁原,丁建陽。
丁原模著胡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典韋,心中念著呂布剛剛說的話,五十合變百合,且是敗之……高順不過能在呂布手下走過三十合,此子能得奉先如此話語,那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將。
如若我再能得他,丁原想著心中不禁一陣炙熱。
好戲沒有看成,張讓有些心痛的看著那幾塊碎裂的青花石板,這可是花大價錢打磨出來的啊。
要是平日必定叫這廝賠這石板,不過眼下這兩方卻都不能得罪。
打量著眼前白衣青年,見其神色帶著一點倨傲,氣度不凡,顯然那封信的主人就是他。
連忙上靠近田豐道︰「你手上確實有那物?」。
田豐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丁原以及呂布。
張讓是個精明之人,這次叫丁原幫忙不過是以鏟除盧植幫手之名,那封信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敢告知詳情,田豐的意思很明白,張讓咳嗽了兩聲道︰「丁將軍,雜家與這位兄台有點話要說,你們就先去外面候著吧」
呂布一听,怒目圓睜,不過丁原立即對著呂布一擺手,恭敬的對著張讓道︰「常侍如有吩咐,盡管喚之。」。
田豐對著管亥示意了一下,管亥立即就拉著典韋跟著丁原二人出去,順帶帶上了大門。
呂布一出,不禁氣道「義父,我們在並州好好的,為什麼就突然要來這里受著那個宦官的氣,你看那宦官趾高氣昂的樣子,完全就把義父你當手下使喚了。」
丁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典韋與管亥,欲要解釋,頓了一會卻改為了嘆息,輕聲道「奉先你勇猛過人,但是在大局觀上卻大有欠缺,此事不易在此地討論,晚點回軍營與你解釋」。
呂布悶氣,持戟站的筆直,眼神卻是游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大門開,從里面魚貫而出十幾個黑甲士兵,為首的黑甲士兵對著丁原行了個軍禮,然後立即列隊在旁。
丁原驚訝,從門縫看到張讓那張不甘的臉以及田豐的淡然,心中暗道,此子也為非凡之人。
張讓見到門再次帶上之後,沒好氣的說道︰「好了,現在人都被清空了,你可以說了」
張讓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一個書生,為什麼能發現藏于內屋的黑甲兵,想來這丁原說的陷陣營也多有胡吹夸大的水分。
田豐笑道︰「該說的不是都在信里了嗎?」
張讓一急,剛想大聲,不過思量了一下,只好低聲道「你信中僅僅有著塊碎片,上面寫著一個無關緊要的「漢」,這又能說明什麼了?」
「哼,張常侍不用裝模作樣,明人不說暗話,如若不是你認出了那字,你也不會火急火擾的趕回」田豐直指要害。
張讓一听,也不再裝模作樣,關切道「信在你那?」。
田豐不答,臉色突然變嚴厲,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張讓一跳,低喝︰「張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和黃巾軍勾結謀害聖上!」。
張讓臉色刷的蒼白,沒想到田豐突然來了這麼一手,暗自慶幸黑甲兵被叫了出去,否則自己要如何把黑甲兵滅口都成了問題,連忙低聲求饒︰「哎呦,我的大爺啊,您就小聲著點吧,這可是要了奴才的命啊」。
田豐見張讓樣,心中鄙視,不過效果已經有了,緩和下臉色︰「其實呢,我來此目的可並不是為了檢舉張常侍來的,相反,而是來幫張常侍的」。
「幫我?我且問你,信到底在不在你身上」張讓心中焦急,暗做打算,只要一看到信,立即招進黑甲士兵將這青年格殺。
不過他明顯低估了田豐的智慧。
田豐咧嘴一笑︰「張常侍莫不是想我拿出信就直接喊進外頭侍衛將我格殺?」
張讓心中咯 了下,暗道此子實在難纏,連忙搖頭道︰「怎麼會,我張讓一向有恩報恩,如若兄台幫我,我必定會重重謝于兄台」。
按照仲義的話,我信你才有鬼,田豐心中冷笑,也懶得與張讓虛與委蛇,直接說道︰「張常侍不用絞盡腦汁了,我直接告訴常侍,信並不在我身上,而我這次來,是代替我主公吳長青大人與張常侍做個交易,如若張常侍肯答應,自然我主公也願意替張常侍解決這個困擾。」
「你主公吳長青是誰?」
田豐冷哼「我主公吳長青,字仲義,陳留人士,張常侍別再做一些無謂的掙扎,我只是代主公來問常侍願不願意做這筆交易,如若不願,我主公也不介意將交易介紹給某些人,比如袁隗」。
「你敢」張讓面露凶光,惡狠狠道︰「如若雜家不做這生意,你以為你今天走的出這個院子嗎,雜家會將你收監,用萬般酷刑,砸斷你的骨頭,抽出你的指甲,折磨你月余,再將你剁成肉泥!」
「哈哈哈哈」田豐仰天大笑,笑的張讓極其的不自在,面色猙獰的喝道︰「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怕死!」。
田豐盯著張讓,也不再客氣,直呼其名︰「張讓,實話告訴你,今天我來這里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我奉勸你一句,我主公乃是性情中人,只要我兩個時辰不回,大街小巷將會貼滿了你的信件,並且原件直接就會到某個恨之你們入骨的大儒手中,我不過一介草民,死不足惜,你就舍得你現在的榮華富貴?」
話落,張讓眉頭緊鎖盯著田豐,田豐一番話下來,雖然面上毫無懼色,心中卻是砰砰直跳,他在賭,賭張讓是個聰明人……賭對了,他此次來的目的就達到一半,但是賭輸了……。
時間過了一小會,雖然極其的短暫,但是田豐卻覺得像是過去了無窮之久,背後有著一股涼意,那是冷汗已經浸濕了內衣。
張讓的臉色突然緩和了下來,直接由嚴肅一百八十度轉彎變成了笑臉,道︰「哎呦,兄弟,雜家不過開開玩笑嘛,難得你家主公這麼抬舉雜家,雜家怎麼會不做這筆交易,做,做,做,當然做,你家主公有何要求,盡管說,無論是想做官還是想要錢財,只要不是讓雜家背叛漢朝,雜家都能辦的到」。
「呼」田豐心中呼了一口氣,知道他賭對了,微笑道︰「我家主公忠心報國,交易的內容很簡單,東萊太守,以及兩萬精兵前往青州剿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