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廢墟 正文 第十一節 彼岸

作者 ︰ 莫斬元

言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雖然他沒真正見識到老祖的實力,不過這流氓和尚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他費力的用右手抓著左手,用力探向老祖的身體。[全文字首發]觸及的卻是真實的身體,溫暖厚實,只是模一下都感受到一股匪氣,這分明就是那個流氓和尚!

胖子嚇得一下坐到地上,凌冬下意識的抓住芙綾雲的手後退一步,身上頓時泛起微光,然而又想到自己絕對不是這個還未現身的可怕人的對手,猶豫一下,終于又散去了斗氣。

「哦?斗氣實體化?有趣!有趣!」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來,淡淡的語氣帶著一絲笑意,隨著這聲音,言風幾人又出現了剛才那種眩暈的感覺,這聲音仿佛有種令人失去意識的力量,連思維都已經停頓了。

「等下!這是!……還是無屬性斗氣?咦哈哈!有趣!還有這個女孩?這是,啊哈……天然魔法感知能力?這個胖子,呵……傳說的自然之子?你們……」那個聲音包含的笑意更加濃重了,同時眾人的意識也開始恢復,視野好像模糊一下,這世界的景物全部都不同了——山還是山,院還是院,可是眾人卻有種不同的感覺——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一個平凡的身影漸漸浮現出來,一抹熟練仿佛來自遠古且永恆不變的笑容綴在他的臉上。笑容?熟練?言風不由的一陣奇怪,笑容怎麼會用熟練來形容呢?可是給人的感覺真的就是熟練!

「我說,那老頭看著你呢,你還是不要現身比較安全吧?」

來客望向聲音的方向——那是一個帶著斗笠的少年,微笑道「你呢?嘻嘻,你有什麼特殊的?啊呀呵?這個眼楮是……綠色的啊。為什麼會和他們在一起?咦嘻嘻,你怎麼知道那老東西沒死?」

「你覺得有那個巨大肚子的身體如果是個死物會還在那立著嗎?根據力學,一定會向前倒下去的——哦,我是說,我不知道有站著死的人——尤其是這尸體還有個大肚子。」

盡前辰剛剛說完,那站著的「尸體」突然射出一道刺目的金光,把正要爬到地上裝死的胖子嚇得一下蹦起來,在這金色之中傳出老祖那痞氣的聲音「哼,盡前辰,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這小子就像一個死物!發生什麼事都能那麼正常的推理!你正常的已經不正常了你知道嗎!唉,阿彌陀佛……」

言風幾人頓時都松了口氣,看來老祖果然沒事,心里的底氣也足了起來,再想想之前老祖的威能,一個個都挺直了身體對視著這個不順來客。(神座)

「哎呀呀……這是怎麼了啊?嗯?咦哈哈哈,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呀呀,這些孩子,哦喲……算逆啊算逆,我可是為了不嚇壞這些小孩特地放了幻術驅散恐懼呢!哈哈,我,是不是很有同情心呢?算逆……老祖?哈哈!」來者說話時還故意擺出蘭花指從自己的臉劃過,一直滑到老祖的胖臉上,同時嫵媚與殘忍兩種不同的表情交替在臉上出現,叫人看了徹骨之寒。

這是一個變態!言風心里立刻給這個瘦高的男人下了定義。

「你怎麼知道老祖我沒死啊?嗯?老變態?」老祖整整自己的衣袖,

「嘻嘻,你在說什麼啊?人家可是知道老祖您的威能的…,哈哈……我那點小手段,尊敬的我佛,怎麼能……哈哈……怎麼可能傷的了您呢?人家可是自己都不信的呢!」來者眼角閃過一絲迷茫的媚色,他那獨特的中性嗓音加上語無倫次又不停夾雜著笑聲的話語听了就好像有一條冰涼的蛇環繞這自己,嗖嗖的涼意透骨,甚至能感到那可怕的信子在臉上絲滑的游動——可是這條可怕的蛇就是不咬下來!

這似女人一般的變態,看起來似乎毫無殺氣,可是,就連看他一眼都會有種生命的本能告訴言風——離他遠一點,才會活的長久。

「阿彌陀佛,彼岸施主,你給老子注意一些,這些孩子正長身體的時候,不要把他們的世界價值觀弄成和你一樣的變態。」

「哦哈哈,方丈大人……您這是說什麼呢?小弟我,呼呼,可是出名的善良呢!你沒看到嗎?連被我殺的人都是一片片的割開,然後灑向天空——就如那落葉,那飛雪,那自然……美的像是,哦……」來人深吸了一口氣,作出一副享受的樣子「殺虐啊!你的美就是你的原罪!我是那麼的想要靠近你……即使知道美瞬間就會消散,可是我,哦……呵呵,還是那麼飛蛾撲火般的向往……零落是多麼美的……生,死?這就是自然的法則!神創造了生命,那麼新鮮,那麼淒涼。我就負責消逝生命,那麼迷幻,心碎……哦……」

盡前辰一直平靜的臉突然揚起一絲神采,頗有意思的看著來人。幾個孩子卻開始不住的後退——這個變態,不止是兒童不宜——成人也難以生存在他的詭異邏輯之下。

盡前辰道「老頭,你說的開張要迎接的客人,就是我們要騙錢的那個人,就是他?」

「老頭?嘻嘻。不錯的名字呢!那麼老頭?我親愛的老頭……~~哦哦,你是怎麼躲過我那‘一劍’的呢?」

老祖嘆口氣,道「阿彌陀佛,彼岸施主,你的刺殺技巧已經獨步當代了,又何必要拿我這個老的半死的和尚試刀呢?而且,如果想刺殺我,老祖我勸你,你那個每次殺誰之前都要先告訴人家一聲的習慣要改改。自從昨日收到你的追命令……嗯,善哉,雖然你的行為和符合我佛家的道義,要是不殺生就更好了……咳咳」

「您是說什麼呢啊……老頭,我親愛的……乖乖,嘻嘻,我那是藝術……死亡和消逝那是不同的……」來者舌忝了舌忝嘴唇,陶醉的表情爬上嘴角,微笑依然不變「可是,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嗯?為什麼能躲得開呢?」

「唉,老啦,沒有年輕時的機敏了,說起來,之所以躲得開是因為,你看這……」

「哦!哈哈,親愛的老頭,是光,哦哦,就是嘛,人家還奇怪,這寺廟怎麼一直發光呢,原來這光是你的精神力啊,哦呵……您還真是聰明啊,我一進來就一直在你精神力籠罩之內,怪不得……」

「唉,阿彌陀佛!所以,若是不事先預備,老祖我,恐怕要受點小傷啦!」

「哦?是嗎?我怎麼,嘻嘻……」這個叫彼岸的客人翹起蘭花指,輕輕的落在老祖的肚子上,慢慢的轉個圈「覺得,您,不會有事的呢?」

手抬起,老祖的肚子上,留下一柄細細的短劍——兩端都有刃的雙刃劍!

「都這樣了……哦呵呵,您還不出現嗎?」來人眯起眼楮,像是剛剛那把匕首不是出自他的手筆一般,對著院子說。

「阿彌陀佛,施主何必緊逼我這個老頭子呢……」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老祖的身影漸漸在院中的空地中浮現,而那個被匕首刺到的老祖身體卻漸漸變成了一塊木頭。

「阿彌陀佛,萬事萬物皆是法身,區區化形分身而已,雕蟲小技,善哉!善哉!」

「好的啦,人家真是佩服老祖了呢,真不愧是雜學大家……小弟自愧不如!啊,毫無美感的寺廟……沒有殺虐就沒有美麗……唉,這個世界啊……既然殺不得老祖,小弟走了!」

「慢著!阿彌陀佛!既然來了就听我講一段經吧。佛說,生而痛……」

「老頭……你不是就要這麼騙他錢吧?」盡前辰眼楮一翻,出言道。

「當然!這是感化!你這都不懂!啊,阿彌陀佛!」

「要是這樣能騙出錢來蠻荒還能這麼窮?」胖子尹矢志揉著,搪塞道。

「哦?老祖您需要錢?嘻嘻,真是……讓人家意外呢……」彼岸用雙手捏起蘭花指,輕輕的舌忝舐著手背,詭異地笑著說「那麼,我為什麼要給您呢?額呵呵呵……」

「喂喂,胖和尚,這個娘娘腔……哦不,這個,人。哦,不,我是說,就為了迎接他一個人,我們就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害的胖子我早飯都沒吃好?拜托!胖和尚你知不知道早飯有多重要!你是不是老得犯傻啊?」

「你才犯傻!你個小胖子!你知不知道大陸第一殺手有多麼有錢?阿彌陀佛!早飯而已,不想自然便不餓了。」

「哦,不要這樣嘛……老祖,嘻嘻,您說,小弟為什麼要給您這筆錢呢?嗯?呵呵?」

「老四。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這。但是,」老祖面色嚴肅下來,揮揮手,然後踏幾步,負手而立,身後偌大寺廟,金色的佛光瞬間熄滅。老祖伸手一指言風「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哦?嘻嘻?我?那個矮子來過吧?我是來听音樂的,多麼高雅的藝術啊,就如殺虐死亡一樣,那麼優雅……不過,他?」彼岸眯起眼楮看向言風,嘴巴也同時並在一起,嘴角上翹,整個臉上出現了三個線性的彎,眼楮、嘴各為一個——言風突然覺得,這叫彼岸的殺手臉上的表情似乎一直是裝出來的——他一直在笑!似乎不笑就無法表達他的喜悅,這樣病態的笑容,言風不由得側向邁了一步。離開了老祖手指的指向,也離開彼岸那毒蛇般危險的目光。

「嘻嘻,老五……我的五弟……,錢已經在那個箱子里,填滿了哦。小弟我……嘻嘻,走嘍……」說完彼岸輕輕的轉過頭,動作輕柔的好像再劇烈一點脖子就會斷掉一樣,之後他抿起嘴「我的小小禮物,呵呵,一定,你會喜歡的。小寶貝!」

「禮物?什麼禮物?」言風一愣。

然而,隨著最後的一個寶貝聲音落下,言風意識一陣模糊,待一睜眼,老祖滿身佛光望著夕陽,胖子一副委屈的肥臉,盡前辰拉拉斗笠把自己綠色的眼楮遮住依舊沉默,芙綾雲從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被凌冬拉住就有些面色不善——在繁華的神域長大的她要比一般的小孩早熟不少,對身體被接觸這種事顯然也比一般的少女更加敏感,而凌冬卻只是覺得自己是無意識的一時尷尬的很,不住的搓手。言風突然郁悶的拍一下頭「天啊,最近是秋天了嗎?怎麼變態到了豐收的季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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