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沖榜,急求朋友們各種支持!
……………………
藏在後面的楊靜怡一顆心頓時吊了起來,小手握的緊緊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身子縮成一團,凝神閉氣趴在雜草叢里,大氣都不管喘,心兒砰砰的響動,似要跳出嗓子一般,香唇半啟不敢稍有異動。
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
東方雷仔細瞅著地上亂七八糟的馬蹄聲,心頭無數念頭閃過,正要翻身下馬,忽然前面一聲馬嘶傳來,手下一人頓時喊道︰「二當家的,他們在前面!」
東方雷再無疑慮,揮手道︰「追!」
馬蹄飛揚,雪花飛濺,一群殺賊如飛而去。
直到追兵消失殆盡,楊靜怡才小心翼翼地跳了出來,兩只凍僵的小手甩了甩,裹緊了一衣服,深深望了孫鋡離去的方向一眼,心頭暗暗祈禱,佛主保佑,只要他好好地活著,小女子以後見佛拜佛、見寺燒香。
一道冷風襲來,卷起地上雪花無數,楊靜怡猛然驚過來,生怕馬匪追回來,一點也不敢怠慢,辨明了方向便疾奔而去。
……
孫鋡虛弱的身子幾乎貼在馬背上,隨著胯下馬起起落落,兩腿盡力夾著馬月復,兩只胳膊抱著馬脖子,心神繃的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跌下馬去。
前世的孫鋡也曾學過騎馬,但如今身受重傷,那里是後面那些馬背上來去自如的匪徒對手,這一路跑來速度並不是很快,與後面的馬賊距離越來越小。
他心頭大急,卻也沒有法子。只能不斷調整姿勢,讓自己舒服些,讓馬兒更快些!
好在他這個身體對馬的奔跑很熟悉,危機之下,身體的機能導致自然反應,加上他前世時候也曾學過一段時間的騎馬,慢慢地也掌握了騎馬的技巧。
隨著那馬速越來越快,他顛簸的身子非但趨向于平緩,呼吸也慢慢順暢了起來,身子越來越放松,到了後面,他竟能穩坐馬背有些人馬合一的境界了。
一追一趕,雙方不斷角力,雖然是夜里,但因為大雪風飛的緣故,遠處的情景依稀可見,雙方的距離由原先的慢慢縮短也變的不前不後。
然而,此時的孫鋡卻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騎著戰馬狂奔,身體血液加速流淌,以至于傷口處血液流失的厲害,全身疲軟無力,直覺全身快要散架了似的酸痛。
只是後面追兵越來越近,他哪里敢停下來。到底不似前世那般壯碩的身體啊!得想個法子甩開這些混蛋才成,不然老子就真要掛在這里了。
心里想著,目光打量著周圍環境,不遠處放著一朵朵雪團。,如冰凍的包子似的一個個排列著,孫鋡靈機一動,兩手用力,腳下一瞪,身子一躍而起迅速跳下馬來,馬兒速度不減如飛奔去。孫鋡踉蹌著跑了過去,就近了才發現那雪團底下竟是一團團草堆。草堆有大有小,表面早已被雪層覆蓋,
孫鋡大喜過望,想了想忽然向一個雪團正面走過去,,旋即沿著原來腳印返回來,令找反方向雪團走去,如此來回饒了五六個大學團,月兌掉一只鞋子扔在林子邊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這才從不同幾行雜亂方向的腳印中跳到一個沒有腳印痕跡的雪團下鑽了進去,外面雪花紛飛,里面確實是干的稻草,他草清理了下所在草堆附近的痕跡,又做了一些掩飾,確定不會被發現後用手頂了頂頭頂的茅草,霎時間,上面的雪層撒落下來,將他的身材遮擋的嚴嚴實實,若不細心觀看,還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雪花越來越大,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急。讓孫鋡掩藏的蹤跡越發隱秘了。
雪很大,卻無法立時消去地上的痕跡。
「駕……」
「吁……」
激烈的馬蹄聲耳際響起,旋即就听一聲大喝,最前面的東方雷再次勒住戰馬,那馬措不及防,前面兩蹄頓時飛起,所幸東方雷騎術精湛,身子向前緊貼馬背,兩腿緊緊夾住馬月復,絲毫不為所動。
十幾匹戰馬猛然停止,震的孫鋡頭頂的積雪撲簌簌的灑下一層,孫鋡透過縫隙看去,當先一人跳下馬來,順著腳印打量了一番,又掃了一下孫鋡所在的草垛,心頭升起一絲疑慮。
瞅了幾眼,東方雷剛要過來,忽听一個馬匪喊道︰「二當家的,那小賊藏在這草堆里!」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把刀凝神戒備,眼神四散搜索了起來。
「下馬,沿著腳印搜!」東方雷一聲令下,眾人齊齊跳下馬,他們人多,兩人一組小心翼翼地分散開來沿著腳印找尋。
那東方雷雙目如電在四周打量,倏忽間,眼神向孫鋡所在地掃了過來,身子緩緩移了過來。孫鋡心神一緊,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一時間,心頭有些沮喪,看來還是小看這些賊子了!一時間,拳頭緊握,只要東方雷過來,就猛然出擊,擒賊擒王!
時間靜靜的消逝,夜空里北風呼嘯而過,對方腳步踩的雪面不住作響,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二當家,這兒發現了一只鞋,他們應該進了林子啦!」
東方雷一怔,頓時停下腳步反向走了過去,後面的孫鋡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這片刻之間他便覺的背上冷汗涔涔。
東方雷撿起那鞋子翻來覆去看了會兒,忽然哼了一聲道︰「不好,上當了,快上馬,繼續前進!」
眾人不解問道︰「二當家的,看著情形,他們顯然跌下馬逃進林子了,怎麼還要繼續前進!」
東方雷哼了一聲道︰「那人詭計多端,這不過是他們掩人耳目做的假象而已,故意弄出跌下馬的痕跡,又弄出些腳印、又丟下鞋子故意讓我們搜索,來耽誤我們時間,哼哼,大雪天的,沒有鞋子他光著腳能跑多遠,少廢話,快點追,耽誤了這會兒時間,只怕這會兒他們早跑的遠了!」
「可是二當家的又怎能肯定他們不是真的跑進林子藏起來呢?」那馬匪不服地問道。
東方雷撇了那人一眼,翻身上馬後道︰「很簡單,他們是兩個人,要真逃進林了,也是兩個人的痕跡才對,既然只有一個人的痕跡,那顯然就是迷惑我們的軌跡了,少廢話了,趕快隨我追!」東方雷一聲輕喝,胯下馬再次奔了出去,眾人吆喝一聲慌忙揮馬跟上。
直到耳听馬蹄聲漸行漸遠後,孫鋡心頭大石這才落地,長出了一口氣,心神徹底放了下來,直覺渾身上下猶如針刺一般、疼痛不已,肩頭上傷口更是痛的他咬牙切齒,他撕掉衣服前襟,簡單包扎了下傷口,微微緩了幾口氣便起身爬了出來。
雖然暫時避開了匪徒的追殺,但焉知他們追上那馬後不會返回來搜查,更何況這大冬天的,外面冰天雪地的寒冷刺骨,若是這樣呆下去,便是馬匪們找不到他,也要活活凍死在這里。
抖落身上的雪花,游目望去,隱隱約約中看見遠處有一處村落,孫鋡頓時精神一震,跌跌撞撞走了過去。這時候也顧不得留下痕跡什麼的了,只求盡快離去,一路跌跌撞撞來到村口,迎面是一道高約兩米的土牆,土牆將村子圍在中間,圍牆正中有一個月牙形的門洞。門洞上邊上書三個歪歪斜斜的斑駁大字「羅家集」。
圍牆厚實足有三尺,洞門虛掩,頗像那種古老家族式的居住方式,孫鋡推開門閘走進去,一條街道橫在中間,兩邊是黑壓壓的一群屋舍。
天色早黑,想必這些人早已入睡,孫鋡暗嘆一聲,感覺身子越來越弱,雙腿竟有些微微打顫,好似站都站不穩了。
他磕磕絆絆又走了一段路終于跌倒在地,虛弱的身子倒在地上激起地上雪花飛出,撲了他滿頭滿臉,孫鋡掙扎著搖搖頭,竭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眼見前面一家院中依稀有些燈光,便吃力地爬了過去。
雪地一片冰涼,不知是凍的還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孫鋡臉上變得鐵青無比,他耗盡全身氣力終于爬到那門口,揮手砸了幾下大門。
「誰啊!」
隨著里面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里面響起,孫鋡張了張嘴想要答復一聲,只是喉嚨干燥如火燒一般,整個嗓子竟然發不出半絲聲音。
賊老天,不會讓老子這會兒失聲了吧!孫鋡心里暗罵一聲,卻也知道錯過了此次機會,自己怕真要凍死在外面了。他握了握拳頭竭盡全力再次砸了砸門板。
聲音異常微弱,但在寂靜的夜里卻清晰異常。
許是夜里的緣故,孫鋡雖然驚起了里面的主人,但主人並未就此打開大門,反而謹慎問道︰「是哪位鄉親?」聲音里透著猜疑和猶豫,顯然不敢輕易開門。
孫鋡勉力爬起來張了張口想要回答,奈何還沒站起,便覺身子一軟,一陣頭暈眼花,只听噗通一聲,身子栽倒在地,兩眼一閉就此昏迷不醒!
……
……
當孫鋡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緩緩睜開雙眼,順著眼縫望去,一束柔弱暗淡的光芒進入眼中。只見一個滿面胡須的蒼老面容一下子突然出現在眼前,蒼白的面容,亂糟糟的胡須以及血紅的眼神湊在一起,就像一尊嗜血的大猩猩一般。
孫鋡措不及防頓時被嚇了一跳,驚呼一聲,臥著的身子慌忙向後竄去。
奈何大病在身,身子不听他的使喚,剛一挪動,就覺渾身酸痛無力,兩條胳膊一軟便「啪」地跌倒下去。
「你醒啦,快別動!」
那人眼見他醒來,頓時大喜過望,慌忙出言提醒。那雙干枯瘦弱的手臂伸過來扶住孫鋡,那雙原本無神的瞳孔也忽然變大了許多,流露出微的喜意。
孫鋡這才看清對方是個老人,心神頓時一定。
那老人又道︰「後生,你身上重傷未愈,千萬不要亂動,免得舊傷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