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听到薛氏去了于府,一點兒沒有著急,反而失聲笑了出來:「我們那妹妹和薛氏,還真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成朋倒真是可惜了。」
于鈞瞪了紅裳一眼:「她們可不是只為了交朋而已。
紅裳點頭:「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我,哥哥。
于鈞正想說話時,外面小丫頭耒報:「趙安娘子來了。
紅裳當即便讓趙安娘子進來:哥哥當然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兒不用避著他的。
趙安娘子見過禮後,對紅裳回了一件事兒,听得紅裳和于鈞眉頭都皺了起來。趙安娘子說,近兩日府中總有人提及大姑娘和小陳姨娘的事情,多半兒都是在談論她們倒底去了何處。
紅裳看了于鈞一眼:當日送鳳舞和小陳氏的馬車不是趙府的,是于鈞安排的,所有跟去的趙府人都留到了那莊子,沒有讓她們再回府一——所以眼下有人想她們去了哪里卻是不太可能的。
但小陳氏在莊號的事情怕是瞞不久:莊子里的管事兒雖然不常回府,卻也不是不回的。
最重的要事情:是誰在打探鳳舞和小陳氏的下落呢?打探她們又是為了什麼?
印子錢!
紅裳和于鈞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了陳富的事情,兄妹兩個人心下都是一驚;紅裳和于鈞對視了一眼後,看向趙安娘子時便目光便深沉了許多。
「可知道是什麼人在打探嘛?」趙安娘子欠了欠身子:「現在還不知道。奴婢只是感覺這事兒古怪,所以才來回太太的。」
紅裳點了點頭,著實贊了趙安娘子幾句:趙安娘子做得實在是很不錯的;然後讓侍陪趙安娘子外頭吃茶去了。
于鈞的眉頭皺了皺:「我想,應該同孫氏有關。」
于鉤已經知道了孫氏的一部分底細,也只有她能得府外之人的指點,從而知道了印子錢的重要並且當日知道印子錢事情的人,只有她一個還留在府中。
紅裳也點1點頭:‘我也是這樣想,不過還是要小心些———∼我怎麼想著,這事兒也不太像孫氏一個人做出來的,她雖然有些心計、手段兒,可是卻不會把事情做得如此干淨;趙安娘子也是極精明的,如果能讓趙安娘子都查不出是誰來在打探事情,憑孫氏一個人的安排,多少有些勉強。」
「妹妹是說,那個在暗中的人一?」
「我也只是猜想。」畢竟趙府中的女人們,紅裳比于鈞了解的多。
「嗯,妹妹說得有道理。如果真是如此,對那暗中之人更要小心了;就算她是自孫氏處得知了印子錢的事情,但她能想到查找那二人的下落,也許她在府外也有什麼人,或是她同孫氏是一樣的人?不然,就算她知迸了那二人的下落,她一個婦道人家不能出去又有何用呢?」
紅裳同意于鈞的猜想,只是她的頭更疼了:「哥哥,趙府倒底為什麼有這麼多居心叵測的人呢7現在居然還有外人攪和在其中。」
于鈞看了看紅裳,又想了想只道:「事出必有因。」同不說一個樣。
紅裳看了哥哥一眼,沒有再追問。
于鈞同紅裳悄悄說了幾句話,紅裳不停的笑著點頭;然後她便又喚了趙安娘子進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趙安娘子一番:要查?那就讓你們好好去查一查。
下午,趙一鳴回來後,看到紅裳什麼都沒有說,劈頭就問:「綠蕉的事情定下來沒有?」
紅裳奇怪的很:「還沒有。怎麼了,夫君?」
趙一鳴有些氣乎乎的:「沒有什麼,只是女大不中留的,現在雖然年節還沒有過完,但是下定總是可以的7出了正月就讓她完婚好了。
紅裳知道綠蕉一定做了什麼讓趙一鳴生氣的事情,她一笑:「嗯,等明兒我去回一產兒老太太,然後就讓趙安娘子去傳個口信,讓對方請媒人來說親。」
趙一鳴剛剛坐下吃了一口茶,听到紅裳的話後,立時又站了起來:「不用等明日了,我現在就去回了老太太。」說完,也不等紅裳答話,趙一鳴像一陣風一樣,急急的奔出了屋子。
紅裳和四個丫頭都有些吃驚:綠蕉倒底做了什麼,惹得老爺如此生氣?
魚兒對紅裳欠了欠身子出去轉了一B回來道:「綠蕉沒有在繡房,她在屋里呢。听小丫頭講,她剛剛是哭著回了屋子的。」
紅裳挑了挑眉毛:綠蕉自己去找了趙一鳴?只是不知道同趙一鳴說了什麼、還是她做了什麼,讓趙一鳴恨不得現在就嫁了她。
紅裳想了想:「今天左右無事兒,你們去喚綠蕉過來————今兒就把事情同她說清楚,也免得她總是想東
侍也道:「早就應該叫她過來問問了,那去老太太那里做什麼?她可是一直沒有來同太太說個清楚明白呢。
紅裳忽然又道:「慢些,先去請那些管事娘子,原說明日讓她們來回事的;既然今日無事,就讓她們今日來回事兒。綠蕉,等管事娘子們來了,再使人去喚她就是了。
侍等—人答應著,自去安排了。
紅裳和娘子們議事情不久,綠蕉便進了屋;紅裳掃了綠蕉一眼,發現她雖然已經重新梳洗過,臉也施了粉與胭脂,可是眼楮的紅腫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綠焦盡量的低著頭,不想讓紅裳和她屋里的人看到她紅腫的眼楮。
紅裳自和一干娘子們說事情:雖然金氏打理了大部分的事情,但有一些事情還是要由紅裳打理才可以,假裝沒有看到綠蕉,不去理會她。
綠蕉看一眾管事娘子們都屏聲靜氣的在一旁立著,等喚了誰的名字誰才前;她也只得避到一旁等著有人喚她了。
終于,紅裳把最後一件事情也處置完了,取了茶盞吃了兩口問侍:「不是使了人去喚綠蕉嘛,怎麼還不見人。
綠蕉這才急急前給紅裳行禮:「婢子來了一會兒,只是不敢擾了太太議事,所以不敢前給太太見禮。」
紅裳輕輕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叫起也沒有立時開同綠蕉說話,只是繼續吃茶。
綠焦把頭低了又低,以為太太喚她是為了今所做的事情:老爺連這這點體面都不留給她了嘛?綠蕉的眼圈想著想著忍不住又紅了,可是卻不敢再流淚,只能強自忍住;她實在不知道太太會因為她今天的孟浪如何處置她。
不過綠蕉的擔心全是多余的,紅裳根本沒有問她眼楮紅腫的事情,而是直樓道:「綠蕉,你是不是不喜歡在我這里做事,你跟了老太太那麼久,一定是想回老太太那邊兒;如果你真有此意,只要同我一說,我立時便會回了老太太,把你送回老太太屋里的。」
綠焦沒有想到紅裳有這麼一問,一驚之下就忘了低頭,連連搖頭道:「太太,婢子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雖然她在這是不如意,但她在這個院子里還能見趙一鳴一面兩面的,最主要的是她感覺這里可以距趙一鳴近一些。
紅裳卻輕輕「哦」了一聲兒,漫不經心的問綠蕉:「你不是想回老太太那邊兒?原來是我想左了。那你在太姨娘有喜的當日,去老太太房里做什麼呢,我還以為你是去求老太太的恩典呢。」
綠焦听得心里一顫,她當日沒有看到過太太啊————她可是很小心避過了太太和太太的人,為什麼太太今兒知道了呢?
紅裳沒有等綠蕉回答,直接說了下去:「老太太病了這麼久,然後又趕年節,所以我也就沒有問你;不過我卻一直在等你來同我說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呢,卻一直沒有來回我任何事兒;我今兒忽然省起,所以喚你來問問;你是老太太身邊伺候過的人,我可是不想委屈了你。」
綠焦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才好。她當日極小心的避過了人出院子——一紅裳也沒有讓人盯著綠蕉,所以大家也沒有特別去留意她。她去尋老太太的確是想求老太太開恩,不過不是為了回老太太屋:她真得不想嫁出去,她只想能伴在老爺身邊。
可是她同老太太剛剛說了幾句,老太太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呢,言梅便請老太太去用飯了;她自然是跟去侍候,希望飯後還可以借機再說下去:反正老太太听了她的話也沒有不高興。
可是後來的事情,完全出乎于她的意料,她根本再沒有機會同老太太說話了。
那天的事情與她的心思,讓她如何同太太說呢?太太已經決心要把她嫁了,說了出來太太一怒再把她配了小廝,那她不是更無處哭訴了嘛?
紅裳也不急,只是慢慢的吃茶,並不所綠蕉快些回話。
綠焦還沒有想到借口時,屋外傳來:「老爺安,小心腳下的」語聲兒:趙一鳴自房回來了。
趙一鳴一進屋便看到了綠蕉,他的眉頭立時皺了皺;然後也不理會她,自坐到了紅裳身旁:「老太太允了。」
紅裳有些不敢相信:這麼一小會兒,老太太就允了————趙一鳴是如何說服老太太的。
她看著趙一鳴:「這麼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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