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爺這一次卻是等了七八日還見那位五爺,他終于有些坐不住了,雖然還在心底勸自己:這一次的貨多,五爺來得晚兩日也是正常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使了家人到各處的茶樓尋訪五爺。
如此尋訪了三四日後,五爺依然是沒有一點兒音信!算一算已經過了十幾日,而薛老太爺同各大銀莊的契約上最早的還銀的便是一個半月絕按照上幾次的貨物賣出情況,同這些銀莊商議好的。
可是半個月的時間轉眼便過去了,薛老太爺卻還是找不到五爺。
他這時心中開始懷疑:那五爺不是來騙他銀子的吧?可是他把全部身家都壓了上去,所以不願意如此想,每每如此想了,便又想出千百個理由替五爺辯白。
而且,就算五爺真是騙子,薛老太爺也不敢去報官的:只要一報官,他被人騙的消息便會很快被人得知,各大銀莊立刻就會來收他的家產;所以他不敢去官府。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薛老太爺猶如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晚上睡不著,白天坐不下,不過幾日時間人便了瘦了很大的一圈。
近一個月也沒有五爺的消息後,薛老太爺終于肯承認自己是被人騙了。就在他如此認定的時候,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薛老太太急忙讓人去請大夫,直到這里她才知道全府上下的銀錢加一起也不足三百兩了,她一下子傻眼了;等到薛老太爺一醒,她便發瘋一般問薛老太爺家中的銀子呢,他都送給了誰。
薛老太爺一听銀子兩個字,一下子又暈了過去!薛老太太沒有法子,只得再次請大夫前來診治;而她卻到一旁的廂房,喚管家來細細問起了近日薛老太爺的所為,當她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是嘶口氣沒有提上來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轉後,便急急的命人去衙門報案:能不能抓住那個騙子,還能再討回一些銀兩來。
管家在一旁听到了,急忙勸阻老太太,可是薛老太太哪里听得進去,她現在一心全在那些被騙走的銀子上:那可是薛家的全部啊!
管家看薛老太太一意孤行,一頓腳轉身出去了;他這一出去便沒有再回來,隨他一起不見了的當然有他的家人和他們一家人的賣身契,再有就是等府中現有的所有銀兩哪怕是一個銅板都被他給搜走了。
薛府的管家原本打算再變換一些古董之類的,然後再帶著家人逃走:自此以後他也可以做個一個田頭翁;雖然不能成為大地主,但卻不用再作下人,也可以被人伺候著了。
但他看到薛老太太所為後,心知現在再不走,再過兩日他就會成為被賣抵賬的人。
銀莊的人在薛府到衙門報案後不久便知道了,他們紛紛帶著契紙到薛府討帳:銀錢自然是沒有了,所以鋪子和田莊也就歸了各大銀莊。
可是薛府這宅子怎麼能給人呢?薛老太爺只好不再暈過去,起身後先把薛府里的僕從們,除了有數的幾個人之外,都發賣給了人牙子價錢自然是不高的;他只能又把府中的古董與府中庫里的一些珍品都賣了,這才勉強保住了宅子。
可是,薛老太爺手里的銀兩已經所剩無幾了;但是莠老太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
爺和薛老太太還要吃藥,而他們的兒子、媳婦及剩下來的幾個僕婦長隨還要嚼用,最終薛老太爺又把府中的馬車和馬年賣了。
屋漏偏逢連陰雨。薛家的大公子心情煩悶出去游蕩時居然被人引誘著迷上賭博好大的一處宅子便被他輸1進去!
薛老太爺被氣得又吐了一口血!薛老太太卻目光呆滯,坐在那里根本什麼反應也沒有。
過了三日後,來收房的人卻把薛老太爺差一點兒氣死:那人,居然就是五爺的長隨!
可是人家就是一口咬定不認識薛老太爺,到了官府以後,人家也找出了很多人來證明他的主子可不是什麼五爺,而且還證明薛府被騙時,此人根木就在他真正的主子身邊兒,不曾離開過。
而他的主子就是五爺!可是人家也不承認啊?
茶樓的伙計叫來,五爺?我不認識!
薛老太爺什麼憑證也拿不出來,雖然他認得五爺主僕,卻硬生生的拿他們沒有一點兒法子;最後他們一家人被趕出了衙門————他們已經無家可歸,最終只能沿街乞討了。
乞討的日子沒有過幾日,他們便遇上了薛氏!
薛老太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薛氏已經撲過來打了薛老太太兩個耳光,又撲過去打了薛老太爺一個耳光:于是薛家的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直到地保帶著人來這才各自放開對方。
趙一鳴和紅裳終于听說了薛家的慘狀。趙一鳴有些不忍,雖然薛家是被人所騙,不過沒有他壓了薛家的花坊也許薛家老太爺不會最後孤注一擲!
「裳兒,我想把城南那個的田莊送給薛家的人,讓他們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他咳了兩聲:「我也不是可憐他們,他們有今日自然是咎由自取;但那畢竟是老太太的表弟,我們的表舅父。」
紅裳斜了他一眼:「還是你趙大官人正經的岳父呢。」
趙一鳴苦笑:「裳兒一——!」紅裳侯不再玩笑:「好的,只要老太太和你能心安就好。」
趙一鳴看向了窗外:「其實那田莊送給了他們,他們也保不住;只是他們保不住是他們的,我們只要仁至義盡便對得起天地良心,自此後他們會如何,就同我們無關了長貧難顧,世人都不會言及我們趙府有什麼不對。」
紅裳原以為只是趙一鳴一時的—軟,原來他早已經料到了後果;便輕輕點頭:「求一個心安也就是了。」夫婦二人沒有再議此事。
到了晚間,紅裳和趙一鳴要送田莊給薛家人的事情說了;老太太沉默了良久只道:「不要送一個太大的田莊,只要能住下他們∼—家人就可了。」也也知道表弟一家人怕是保不住莊子的,只是她也要求一個心安。
紅裳有些無奈,可是想一想也許事情到了自己頭上,自己也會求一個心安吧?做人,有這樣一份心軟,其實並不是壞事兒。
老太爺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卻點了點頭也是同意把田莊給薛家。
薛家會事先一點兒消息沒有,就被趙府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就是因那人太過于相信魏氏了!紅裳讓香草送出去的消息自然是假的:說趙府好似同民間花坊有關系,只是還沒有查到是哪一個花坊,這需要一點時間。
所以五爺安心的等時間,但是他等來的卻不是魏氏的消息,卻是宮里來得消息;他沒有想到自己要打雁的,卻被雁啄了眼。
他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就是為了薛家整個家產;現在花坊沒有了,那等家其它的家產他卻要弄到手,不然豈不是白忙一場子嘛。
這才有了他那一次到薛府的拜訪,三日後取走了一萬多現銀,里面可是有少銀子是他的呢——那些貨物自然是他的,不過為了裝成海上貨,所以價錢足足低了很多。
現在,五爺就在薛府的花廳里坐著,他對于這座府邸很滿意:「不錯,不錯。明兒讓人把這里好好收拾一下,然後我就搬到此處來吧;前院讓人著意的收拾,這里以後就是一個新的銷金窟、溫柔鄉了!」
他對于自己能想出以豪宅來做生意,實在是很佩服自己:這里要隱蔽的多,而且也安靜的多,正適合那些高官大員、或是大商賈們來談事情了。
這一次薛家的所有家產都落到了他的手中:雖然那幾家銀莊都吃了不少的好處,不過以他所得也太值了!
不過他當然不敢獨吞這些好處,他要把最好的一些交給他的主子去:沒有他主子的面子,那些銀莊不可能會助他一臂之力的。
原木他應該很高興才對,茸實不然,他現在正在生氣。
那個魏氏,現如今是越來不越老實做事情;看來要給她些厲害才成;而且趙府現在的日子過得如此滋潤,也讓他心里頭十分的不舒服;他要去趙府,一來他好久不曾去過了,二來趙府的事情魏氏幾次傳信都說得輕描淡寫趙府一切如舊。
屁得一切如舊!五爺狠狠的咬咬牙,又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一切如舊,那薛氏花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作了趙氏的囊中物?
孫氏那里自那一次後,一都是照常的:這是孫氏母親所說,自然是信得過;看來他要早些去才成啊。
如同奪薛府一樣奪了趙府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樣趙府便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其它的所得,他完全可以給主子一份,但是趙府他不想;趙府,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咬牙忍了這麼多年,眼看就差一個兒子時,魏氏居然不好好做事:設計孫氏也就罷了,居然還讓趙府生下了兒子,且活到現在都好好的。
五爺的眼楮眯了眯:說到絕趙府後嗣一事上,孫氏雖然頭腦不行,但她的法子行之有效,可比魏氏的自作聰明強了不少;魏氏什麼都不錯,只是膽子太小了,也太顧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他要給魏氏一劑猛藥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