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著,阿呆看著岩力身上散發的淡金色斗氣,問道︰「岩力大哥,你現在用的,就是審判長大人的神御斗氣麼?這一年來,你的公里似乎提升了很多啊!」
岩力道︰「是啊!一直以來,我和大哥都沒有特別適合的斗氣修煉方法,雖然玄遠那老家伙脾氣比較怪,但他這神御斗氣確實神奇,只不過修煉了一年的時間,我們以前練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斗氣就都已經萬流朝海,重新整合了,功力比以前要精純的多。而且這神御斗氣還有著神聖氣息,用起來的時候,不但外觀絢麗,本身所具有的能量可以使人內心深處產生一重大無畏的感覺,有機會咱們兄弟試試,看看我們還和你相差多遠。有了這種正規的修煉方法,以後我們的功力一定能夠非常穩定的提升。只要刻苦修煉下去,總有一天能達到劍聖的實力呢。」一提起自己修煉的神御斗氣,岩力就不由得自豪起來,一年過去了,連他自己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實力的大幅度提升,即使是普岩族族長岩非現在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了。
玄月听岩力叫玄遠老家伙,有些不高興了,「岩力大哥,玄遠審判長可是我叔爺爺,你說話客氣一些,要不,我可要生氣了哦。」
岩力哈哈一笑,道︰「好,不說就不說吧。算起來,玄遠審判長還是我和岩石大哥的師傅呢,月月,論輩分,你可要比我們矮一輩啊!」
玄月不滿的道︰「誰比你矮,你的個子可沒我高,有機會咱們比一下,看看是你的神御斗氣厲害,還是我的神聖光系魔法厲害。」
岩力笑道︰「好啊!幾年不見,我也想看看你這丫頭有多大進步呢,看來,一定是刻苦修煉過了,連說話都硬氣了許多。」
玄月道︰「那是當然了。不過,你還要努力才行,以現在的狀態,恐怕不是我的對手,嘻嘻。」
岩力向來好勝,可此時卻發作不得,畢竟回去見普林先知比較重要,無奈的道︰「只要你能把先知大人的病治好,我就認輸。」
玄月秀眉微皺,輕嘆一聲,道︰「能不能治好先知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先知因為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佔卜,自身的損耗極大。光系魔法雖然可以治療傷勢,但對人的自然死亡是沒有辦法的,我現在就怕先知的壽元已盡,哎,要真是那樣的話,恐怕……」說到這里,三人的心情不由得都沉重起來,誰也不願意再交談,加快速度,朝著普岩族的領地前進著。
傍晚,三人翻山越嶺,終于來到了普岩族最大的部落,部落依舊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提魯神廟依舊是那麼明顯,一進入部落領地的外圍,就遇到了巡邏的普岩族士兵,他們自然認識岩力,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放他們過去了。
岩力帶著他們直奔提魯神廟,一邊走著,眼看就能見到普林先知了,阿呆和玄月不由得都緊張起來。提魯神廟門口,四名提魯戰士手握戰斧,傲然站立在那里,岩力停了下來。道︰「阿呆,你們先進去吧,我去把岩石大哥找來,他要知道你們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先知就在神廟中休息,他說,只有在神廟孕育的神力之中,他才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阿呆點了點頭,道︰「岩力大哥,那你先去吧,我們直接進去就行了。」
岩力嘆了口氣,道︰「你們盡力救救先知大人吧,先知這一生,都為普岩族奉獻了,只要有一絲機會,我們也不願意放棄啊!」
阿呆有些沉重的道︰「你放心吧,就是你不說,我們也會盡力的,普林先知是我們最尊敬的人,就算傾盡全力,我們也會爭取挽救他的生命。」
岩力感激的看了阿呆和玄月一眼,飛身而起,朝著部落內去了。阿呆深吸口氣,看向玄月,雖然提魯神廟門口有提魯戰士把守,但是當年普林先知已經把入神廟和控制提魯戰士的咒語告訴他們了,所以岩力才會放心的讓他們自行進入。
玄月沖阿呆微微點頭,道︰「我來把。」說著,她向四名提魯戰士走去,四名提魯戰士雖然沒有靈魂,但卻下意識的抬起了手中的戰斧,龐大的壓力驟然而升,淡淡的灰色氣體圍繞著他們的身體,只要玄月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他們就會立即出手。
玄月回想著當初普林先知的教導,低聲吟唱道︰「大地中飄散的靈魂啊!我願為你們的永生而祈禱,請允許我和你們高貴的心靈交流,听從我的命令,敞開你們的心扉,讓我,你們的朋友,進入巫神的領域吧。」這種巫術咒語不同于魔法咒語,是依靠特殊的音符來引動的,玄月那如同銀鈴般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在神廟大門前響起,四名提魯戰士的紅色眼眸光芒漸漸黯淡,收回了自己的長柄戰斧,緩緩退到一旁。提魯神廟的大門也隨之打開。
當阿呆走到神廟大門時,大門上如同上次他進入時一樣,龐大的壓力驟然出現,大門頂端冒起一股青煙,發出咯的一聲,如此情景,不禁讓阿呆想起自己第一次來此時忐忑不安的心情。此時的他,早已經不是當日可比,淡淡的白色光芒亮起,澎湃的生生斗氣輕易的抵擋住神廟所帶來的壓力,並隔絕了冥王劍的滔天邪力。阿呆看了一眼兩旁的四名提魯戰士,和玄月一起進入了神廟。
進入神廟,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甬道兩旁每隔十米一邊就會有一個火把,火把的光芒不是很亮,甬道中顯得非常昏暗。一切都和他們第一次來時一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神廟中蘊涵的那股特殊能量依舊存在著,使阿呆升出一種親切的感覺。拐過幾個彎,前面豁然開朗,甬道變得寬闊起來,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左右,突然周圍變得異常空曠,幾百平米的神廟大廳周圍,只有寥寥幾支火把,光線更加昏暗了,但這卻並不影響阿呆和玄月的目力,他們清晰的看到大廳周圍那上百名提魯戰士,戰士們都像雕像一樣靜靜的站立在原地合著雙目,阿呆和玄月知道,這些提魯戰士正處于沉睡之中。正中央的高台上,有四名清醒的提魯戰士,他們睜著紅色的眼眸守衛在高台四周,高台上有一張大床,因為光線昏暗,他們看不清上面的景象,只能隱約辨別出,那是一個人,那個人的呼吸雖然均勻,但卻非常微弱,阿呆的心情激蕩起來,他知道,那正是普岩族中最受尊敬的普林先知。
快步上前,阿呆拉著玄月飛身向高台上落去。就在他們快要登上高台之時,守衛在四角的提魯戰士動了起來,四道青色的幽光宛如閃電一樣交織成四道死亡的光芒,封死了阿呆二人全部前進的線路。阿呆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過于心急了,沒有用解除防衛的咒語就驟然登上高台,自然會惹來攻擊。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提魯戰士的攻擊。四名提魯戰士的修為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那強悍的斗氣從戰斧鋒銳的利刃上一透而出,攻擊之狠厲,沒有任何的猶豫,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強悍的攻擊,即使像玄月這樣等級的魔法師也沒有辦法應付,一切都只能靠阿呆了。阿呆臨危不亂,他一手將玄月摟入自己懷中,另一只手驟然揮出,藍色的生生變能量在空中形成一面堅實的盾牌,撲撲之聲連響,四柄戰斧幾乎同時劈在阿呆的能量盾上。四道撕心裂肺般的斗氣是那麼的強悍,即使以阿呆的功力也全身劇震,手上的生生變之盾險些破碎,巨大的沖擊力將他和玄月的身體帶的飛了起來,飄飛出十余米之遠才落在地面上。「嚓嚓」聲響起,阿呆驚訝的發現,那些原本在沉睡狀態的提魯戰士們都睜開了眼楮,一雙雙閃耀著紅色光芒的眼眸在黑暗中是那麼的清晰。他們手中的戰斧都提了起來,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
不用阿呆說,玄月已經吟唱起解除攻擊的咒語,「大地中飄散的靈魂啊!我願為你們的永生而祈禱,請允許我和你們高貴的心靈交流,听從我的命令,敞開你們的心扉,解除一切攻擊的惡念,恢復到沉睡之中把。」抑揚頓挫的咒語聲不斷在神廟中回蕩著,正準備做出攻擊的提魯戰士們漸漸的平靜下來,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崗位,連守衛在高台上的四名提魯戰士都閉上了雙眼,在咒語的作用下,也進入了沉睡狀態之中。
微微一笑,阿呆這才松了口氣,無奈的沖玄月道︰「如果這上百提魯戰士一起沖過來,恐怕咱們兩個聯手也未必應付的了,這些為了族人而放棄靈魂的偉大戰士,確實強大啊!」
玄月正要回答時,一個低沉蒼老而又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謝謝你們對提魯戰士的贊美,他們也確實值得你們這樣贊美,你們終于來了,看來,我的推算是正確的,在我死之前,終于還能見你們最後一面。」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阿呆和玄月的身體不由得都顫抖起來,因為,這正是普林先知的聲音啊!
「先知——」兩人異口同聲的呼喚著。
「過來吧,孩子們。我已經不能親自迎接你們了,讓我看看,幾年之後的你們,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聲音又微弱了一些,阿呆和玄月對視一眼,再次飄身而起,落向神廟的高台。當他們登上高台時,才真正看清楚普林先知的樣子。他躺在一張寬闊的大床上,灰色的棉被遮蓋著他的身體,他的容貌依舊是那麼的蒼老,蒼蒼白發已經沒有了一絲光澤,原本澄澈的雙眸已經變成了渾濁的黃色,干癟的面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憔悴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他臉上流露出的慈祥笑容。
阿呆趕忙蹲到普林先知的床前,動情的道︰「先知,我們回來了,您的身體,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只能勉強感覺到普林先知已經微弱到極限的生命力,那確實是將死之狀啊!玄月沒有向阿呆那樣蹲體,而是從自己的空間結界中取出了天使之杖,隨著她的輕聲吟唱,帶有探詢功能的四級神聖光系魔法元靈恢復注入到普林先知的身體之中。
在淡淡的白色光芒包裹下,普林先知蒼白的面龐上有了一絲血色,精神也好了一些。阿呆大喜,道︰「先知,您是不是感覺好些了。」
普林先知沒有回答阿呆的問題,他將目光掃向玄月,微笑道︰「幾年不見,小姑娘,你出落的更水靈了。而且,你的魔法修為已經不在我全盛時期之下。我的佔卜果然沒有錯,短短的幾年時間里,你們都張大了。」
玄月藍色的美眸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傷,低聲道︰「先知,您還是少說話,多休息休息吧。」通過元靈恢復術的探詢,她已經完全掌握了普林先知的身體狀況。一切都像她擔憂的那樣,普林先知的生命力將盡,根本不是光系魔法所能挽救的了。他偉大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失去了生命力,是任何外物也無法救治的。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我身為普岩族的先知,難道連自己的身體情況都不知道麼?因為多次透支生命力,我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孩子們,你們不用為我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只要能讓普岩族傳承下去,我的死又算什麼呢?我一個人的付出,有可能挽救普岩族千萬條生命,我知足了。我讓岩石他們將你們找來,主要是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們,我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靠意志支撐著自己。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讓我把話說完吧。你們一定要牢記每一句,因為,這關系到你們今後的命運。」
听了普林先知的話,阿呆心中大慟,他的眼楮已經濕潤了,連連搖頭道︰「不,不會的,先知,您一定不會死的。您還不知道吧,月月現在已經是光系魔導師了,以她的光系魔法修為,一定能將您從死亡線上救回來,您要堅持住啊!月月,快,你先幫普林先知治療吧。」說著,他滿懷希望的看向玄月。
玄月低頭垂淚,哽咽著道︰「大哥,先知說的對,他的生命力已經消耗殆盡,這已經不是魔法所能挽救的了。對不起,我沒辦法,即使是單體最強的神聖光系魔法——神愈術也無法挽救先知即將失去的生命了。以先知體內那微弱的生命力,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大哥,對不起。」
「不,不,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先知,你不要死啊!為什麼我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都要死去呢?不,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阿呆淒厲的大喊著。
玄月抓住阿呆的肩膀,平靜之光澎湃而出,平復著阿呆激蕩的心情,「大哥,你別這樣,我們誰也不希望先知有事,但是,上天注定的事是無法更改的。大哥,讓先知把話說完吧,你也不想他帶著遺憾而去吧。」
阿呆跌坐在地,不斷的喘息著,悲傷不斷沖擊著他的心靈,他萬分痛苦的抓住自己黑色的長發,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正在這時候,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玄月小姐說的對,所有的一切,上天自有注定,不能勉強,就讓先知把話說完,讓他平靜的離開吧。」
阿呆和玄月向神廟的入口處看去,只見普岩族族長岩非以及岩石、岩力和一名看上去二十歲左右、身穿布衣的清秀少女走了進來,說話的,正是岩非。
普林先知虛弱的道︰「阿呆,你扶我坐起來。別難過了,死對我來說,只是解月兌而已。」
阿呆哽咽著扶起普林先知,讓他靠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先知的身體很輕,他的眼眸中多了幾分神采,和岩非對視一眼,道︰「你們都來了。這簡直是太好了,在我生命最終之時,能夠有你們在身旁陪伴,我已經滿足了。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不要說話,讓我把人生最後的事情交代完吧。」他頓了頓,沖那名阿呆和玄月沒見過的少女道︰「絲絲,你過來。」
少女面無表情,上前幾步,在岩非等人的簇擁下上了高台。這名叫絲絲的少女並不是很漂亮,和玄月比起來,簡直是再普通不過,但是,阿呆卻從她身上感覺到和普林先知同樣的氣質,那是一種蘊涵在內的深邃感。不禁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絲絲走到普林先知身旁,緩緩睜開了一直低垂的眼瞼,澄澈的眼眸和阿呆他們第一次見到的普林先知別無二致。普林先知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掌,絲絲趕忙握住,低聲叫道︰「老師。」
普林先知臉上流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沖阿呆道︰「孩子,這是我唯一的徒弟,她叫絲絲,她有著天生的先知體質,經過我近十年的教導,已經將我的本領基本都學全了,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等我死後,她將會成為普岩族新的先知,以後你們要多幫助她啊!」
阿呆含淚點頭,道︰「先知,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的。」
普林先知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阿呆,你們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的身體會突然變差呢?其實,以我原本的生命力,還能再多活五年的,但是,我又進行了一次佔卜,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看向身旁的少女,道︰「絲絲啊!該做的,老師基本上已經都替你做了,等你繼承了老師的位置以後,除非萬分危急之時,就不要輕易佔卜了。你還年輕,老師不忍心毀掉你的前程啊!如果族里有你中意的人,你可以不必顧忌以前那些規矩,享受你應該享受的人生吧。」
絲絲搖了搖頭,道︰「老師,絲絲這一生是為普岩族而生的。」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但卻已經道出了她堅定的決心。普林先知注視著自己的愛徒,嘆息一聲,無奈的道︰「孩子,你和我太像了。我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阿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普林先知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再一次消耗了自己本就不多的生命力。他喃喃的道︰「先知,您又何必如此呢?」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職責,無法推卸的職責。好了,听我把話說完吧,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最後一次佔卜都看到了什麼嗎?」
阿呆泣道︰「如果您能不死的話,我寧可不去知道那些東西。」
普林先知微笑道︰「盡說些傻話。我佔卜不但是為了你們,更是為了我普岩族啊!哎,或許是因為我生命將盡的原因吧,這次佔卜,我所看到的東西比以前每一次都要清晰的多。我看到了你,看到了玄月,也看到了邪惡的生靈。我之前的佔卜一點錯誤都沒有,你們正是能夠拯救大陸的救世主,但是,你們還要面臨種種艱難險阻。雖然我是先知,但我也不能透露過多天界的秘密,那樣會給你們帶來災難的。我只能告訴你們,在你們的未來之中,還要經受許多考驗。而且,你們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千年大劫中所蘊涵的黑暗勢力之強,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不是上次劫難中暗魔神那麼簡單。你們要記住我的每一句話,好好的體會。玄月,你到我身邊來。」說到這里,普林先知喘息幾聲,顯得更虛弱了。
玄月湊到普林先知身旁,「先知,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普林先知對她來說,可以算是半個老師,普林曾經毫無保留的將自己關于空間魔法的手札給了玄月,玄月對普林先知的尊敬,絲毫不差于阿呆。
普林先知微微一笑,斷斷續續的說道︰「孩……子,幾……年不……見,你……已經……長大了……,也……不像原……來那樣……刁蠻……了。阿呆……至情至……性,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缺……點,就是……太容易感……情用是……了,你跟……在他身……邊,要常……常點醒他,幫助……他。也許……,他以……後會做出……什麼讓……你非常……生氣的……事,但你……要試著去……原諒……他。」
原諒阿呆?听普林先知說到這里,玄月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緊張的問道︰「先知,您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能告訴我麼?」
普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孩……子,有些……事情……是不能……說清……楚的。……著幾……年以……來,……我仔細……研究過……當初……告訴……過你……們的神諭。最……後一句……最難理解……。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了……一些,……所謂愛之……永生,恐怕……就是只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啊!愛,……是人世間……最強大……,最不……可思議……的力量……。我只……能告訴……你,愛……的最高境……界是犧……牲……。」
玄月心中一驚,當她听到犧牲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回頭看了身旁的阿呆一眼,沖普林先知道︰「您是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可能關系到挽救整個千年浩劫麼?犧牲,犧牲究竟是什麼意思?」
普林先知的眼皮有些沉重的垂下,淡淡的道︰「這……些,都……要你們……自己去……體會了……。等我……死後……,你們不要……在……這里耽……擱,立刻……前往……精靈森……林,……在那……邊,出了……大事……。」
阿呆和玄月同時一驚,阿呆道︰「先知,難道精靈族出事了麼?」
普林先知搖了搖頭,道︰「不……,不是……精靈族……,而是……教廷……。黑暗……勢力……已……經出現……,那是……異常強大……的力……量,教……廷做為……和黑……暗對……抗的……主力,必然……是那……些邪……惡之……輩首要……的對……付對……象。雖……然你……們現……在已……經有……著不弱……的能力……,但還不……足以……與之……相抗。但是……,你們……是……救……,救世主,……只要你……們能……適時……趕到,或許能……化解教……廷的一……次危……機。」
听普林先知說教廷出現危機,玄月心中不由得大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讓巴不依向教皇稟報暗魔族的事,暗魔族不就在天元族領地之中麼?難道是爺爺派人前往天元族尋找暗魔族的蹤跡,遇到了黑暗勢力的埋伏不成。回想起前幾天自己那心驚肉跳的感覺,玄月心中一動,失聲道︰「是爸爸,一定是爸爸在天元族那邊出事了。」
普林先知喃喃的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只能感覺到……那邊……傳來……的危……險信……號。孩子……,一……切就……都要……你們自己……去探詢……了。……族長……」
岩非趕忙上前,看著自己的老友即將逝去,他不禁老淚縱橫,「普林,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普林先知勉強睜開眼楮,渾濁的目光中包含著許多許多,微弱的道︰「族……長,……我死……以後……,你……就將……我火化……、葬……在神……廟旁……邊吧……。今……後普……岩族……就靠……你來……支撐了。……絲絲……還小……,你……要多……照顧……她,……還有……,……不論……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無條件……的……阿……呆和玄月……。為了普……岩……族的……未來,……你一定……要答……應我……。」
岩非哽咽著道︰「好,我答應你,我大老友,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帶領咱們普岩族延續下去的。你為我們的族人的付出絕不會白白的浪費。」
普林先知欣慰的笑了,他的目光轉向絲絲,從絲絲身上又落到阿呆淚流滿面的面龐上,「阿……呆,……記得幫……我……好好照……顧普……岩族……,還……有,……你們……去……精靈……森……林的……時候……,帶……上岩……石和……岩力……吧……。或……許,……他們……能幫……的……上你。……一旦黑……暗勢……力爆……發,……你要……來……這里,……絲絲會帶……著提魯……戰士成……為……你一……大助……力的。……你們……都不……要哭……了,我……現在……真的……好高……興,能夠……在自……己死……前將……一切都交……代清……楚,我真……的好……高……興啊!哈……哈,哈……哈哈……」笑聲嘎然而止,普林先知的氣息漸漸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