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 魚龍 第一百二十六章 顛覆、鬼皇

作者 ︰ 春秋霸主

茂風山,焚月宮。

鬼皇居首,鬼奴緊隨其後,二人緩緩向著後宮走去。

黃封因為早前在枯松澗與梟龍大戰被重創,而後在雷不塵的吩咐下被送回茂風山。

現在梟龍未死的消息已經傳來,他忽然感覺自己做得那麼白痴!僅因為一時沖動而差點毀掉自己,即便現在回到茂風山也是處處飽受鬼皇的冷眼相待。

不過,卻也因為這個機會,所以他現在才有這份運道跟著鬼皇一起下到山月復以內,去看看那傳說中不可一世的事物。

數個基層弟子一起抬著鬼皇的座椅,包括鬼奴與黃封在內,一行五六人沿著狹窄的石梯,緩緩向著下方而去。

這些年來,關于茂風山山月復以內的古怪現象鮮有人知,有的也不過堪堪而談,根本未將其當做回事,至于茂風山內部,那是決計不可傳播這個消息的,即便自己知道,但為了保命卻也沒人敢胡亂將此事說出來的。

黃封走在最後,緊跟眾人而下,這洞中光線漆黑,差不多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而那抬著鬼皇輪椅的幾個弟子,動作嫻熟,基本不需要觀看腳下的梯步,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越是往下走,黃封便越驚奇,心中的好奇心也被提得老高,這山月復內的事物他從未見過,早前也曾听說似乎是一條血河,但有什麼作用卻又不知?

走著走著,忽然,黃封的鼻頭輕輕動了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異樣?狠狠皺了皺眉,暗道︰「是血腥味!」看來事實果然如先前的傳說一般,這山月復內,應該就是一條血河無疑了。

再過片刻,寂靜的山月復中開始有依稀的水流聲回蕩,黃封身子一震,暗道︰「難道真的是血河?」剛才只是一個連自己都感覺牽強的想法,現在卻似乎成了真,若真是這樣,那下方該有多震撼?

隨便想一想,一條寬闊的血河,千萬血水奔騰涌動,這些血該從哪里來,又該從哪里去?從本身來講,鮮血代表生命,如果一條血河嘩啦啦從眼前流過,那種發自內心的驚懼是決然不可抹殺的。

照這般情形看來,鬼皇果然有許多事是瞞了他的!黃封皺了皺眉,心中不自覺的提高了警惕,這血河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從鬼皇的才能與野心看來,隨便想一想也覺得這事不會簡單,再加上其身邊身份無比神秘的鬼奴,同樣是一個滿月復心機之人,他們搭檔起來,是決然不會做出好事來的。

這時,山月復內開始出現微光,雖然還不能將周遭情景一覽無遺,但已經足以看清腳下的窄小山道了。

黃封舉頭四望,四下里依舊黑蒙蒙的,很難看清遠處事物,不過憑著直覺,料想這些山道也不會有什麼古怪,最多就是一條通往山月復底下的融洞。

前方的鬼皇和鬼奴各自保持沉默,誰也未曾說話,就這般靜靜的深入山月復底下!

忽然,走在黃封前方的鬼奴滯了一下,似有什麼古怪?猛的回過頭來,卻是看到黃封那張冷若冰霜的。

瞬間,黃封與鬼奴同樣的陰冷的眼神在虛空對視,鬼奴深沉似海,而黃封殺氣沖天,二人誰也不謙讓誰?

「嗯?」似出于下意識般,黃封將雙手放在了腰間的氣劍上,順勢上前兩步,頓時,神色更加冷漠。

不知怎的?黃封感覺有些意外,一直與鬼皇寸步不離的鬼奴,近日居然出現些古怪,不知他心中打得什麼主意?但不敢怎麼說,只要他敢做出叛逆五鬼道的事情,那麼下場便只有一個,就是被他黃封手刃而死,這是出于自身來講。

二人對峙片刻,最終還是鬼奴轉過身去,繼續向著下方走去。黃封見鬼奴主動避讓,當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想一想,只道是個巧合罷了。

搖了搖頭,黃封也沒有多想,輕輕放開了腰間的氣劍,然後抬起腳步,沿著窄小的山道緩緩向下行去。

此刻,接著空中蔓延著得幽幽血光,倒是能將腳下的石梯看個清楚,山道每一步都干干淨淨,幾乎一塵不染,看來鬼皇十分重視這里,這決然不假。

隨著越來越清晰的水聲,以及空氣中越來越是濃郁的血腥味,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下方到底是一番怎樣的情景了。

繞過短崖,下方終于豁然開朗,只見一條血河奔騰而流,一波波滔天血浪不斷擊打崖壁,發出一陣陣清脆之聲。

地上是紅褐色硬石板,這個空間不算大,除了通往外面而去的融洞,這下方也就一個五十來見方的空間,而那血河,赫然已經佔了一半。

空氣中是濃濃的血腥味,再加上因血流過急而發起的驚駭聲音,現場顯得有些混亂!

見狀,黃封當即一震,雖然這等景象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但而今親眼看來,卻依舊免不了那股發自內心的震撼,看來,鬼皇確實有許多事情瞞了他。

黃封強行壓制住自己心底的震驚,因為在現在這種時刻,他決然不能表示出任何慌張,如果稍有不慎,只怕鬼皇心狠手辣,什麼事也做得出來。

鬼皇屏退那些抬他下來的基層弟子,獨自轉動座下輪椅,一點點向著血河岸邊移去!黃封望著鬼皇離去的背影,忽然間,竟然有些心生苦俱,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那鬼皇獨自向前,眼神迷離的望著不斷流淌的血河之水,就像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那種沉寂其中的美好,無法自拔,其他人絕難想象。

不知不覺間,黃封轉頭一看,居然是那個一直跟隨鬼皇的鬼奴在悄然後退,那雙望著鬼皇的深邃眼神,仿佛也露出幾許恐懼,這一切,實在太詭異了。

「你干什麼?」黃封沒有遲疑,當即開口吆喝鬼奴,他這等行跡,好像已經對鬼皇起了二心,絕對不能被饒恕。

鬼奴猛的望著黃封,臉上竟然也出奇的露出幾許驚慌,但其臉上半邊黑面具遮擋一切,誰也不知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這時,前方的鬼皇也回醒過來,猛的轉過頭,望著鬼奴與黃封,喝道︰「你們怎麼回事,在這等節骨眼下,誰也不許給我搞出什麼風波,違令者,死!」鬼皇聲色俱厲的說著,看那副架子,決然不像開玩笑。

鬼奴一窒,當即又恢復如常,筆直的站在距離鬼皇身後不遠的地方,但冥冥中,幾人已滋生幾許莫名的隔閡。

黃封聞言,心中更加莫名其妙起來,更應該說是震驚,近期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古怪了,鬼皇早已非是以前那個胸懷大志,氣勢無回的鬼皇,而今的他,已經變了,脾性暴躁,不分黑名,顛倒倫理,駁斥綱常,還有心生異變的鬼奴,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

更為可笑的是,曾經以心機為見長的鬼皇,居然連身邊早已變心的鬼奴都無法識破,不得不說,如今的鬼皇,已經徹底墮落了,他再也不是那個舉手風雲,一呼百應的鬼皇,而是一個一心想走邪門歪路的人。

鬼皇直接忽視了黃封和鬼奴,眼中除了腳下的血河,便再也容不下其它東西了。

在眾人驚奇的眼神中,鬼皇一步步向前,血河倒影著他矮小而雄渾的身影,臉上泛著狂笑,目無一切,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催動發覺,掌間隱隱玄光閃爍。

眨眼間,鬼皇已然將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祭在手中!那劍自打見到血河之時,劍身居然出奇的抖動幾下,發出震耳嗡鳴,便連距離鬼皇十丈之遠的黃封也听得清清楚楚。

「是伏邪!」黃封沒有過多的表情,神色有些低垂,喃喃自語的念叨著。

接著,鬼皇開始舞動手中的長劍,一波波浩然劍氣自劍身散發出來,宛若一條條長龍,揮灑著熒光,在滿是血色的空間里飄舞,情景如此震撼。

此刻,鬼皇像一個瘋子,一邊發出痴迷狂笑,一邊舞動手中長劍!不知怎的,就在鬼皇開始舞動長劍之時,鬼奴竟然不自覺的倒退幾步,臉上露出無以復加的驚恐,恍若看到了一個絕世魔鬼現世。

而黃封,竟然也滋生出幾分這樣的奇怪感覺,在他看來,如今的鬼皇是這般可怕,實在令人不得不畏懼于他。

緊接著,更加離奇的一幕出現了,鬼皇用手中的伏邪聖劍在血河中攪起一道道血光,恍若一絲輕細的海綿,緩慢的飄了起來,然後定格在血河之上。

時間緩緩流逝,血河上方的血色海綿越積越多,鬼皇仰天狂笑,接著,居然出奇的站了起來,邁著顫顫巍巍的步伐,向著血河上方的海綿走去。

已經折斷十數年的雙腿,居然站起來了,在場之人都看得無比清楚,那的確是鬼皇站起來了。

而在後面的黃封與鬼奴看來,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魔鬼在蘇醒,在緩慢崛起,疑惑有朝一日,他必定笑傲一切,逆天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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