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 蠻城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中迷

作者 ︰ 春秋霸主

「現在怎麼辦?事態已經明顯超出我們控制了,這幫蠻夷的手法的確狠辣,若是再耗得久一點,不僅追查不到什麼?更可能讓我們也陷進去,身處險地,後果將不可想象,」刑邪臉色陰晴不定,望著這些棘手的抬棺人,顯得束手無措。

雷不塵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緊咬著牙,現在的決定十分關鍵,這些蠻夷人的旁門法術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而且處處透著詭異,誰也無法揣度他們下一步將玩出什麼花樣?

「等,如果我們承受這些障眼法到極限之時還沒出現轉機,那就殺光他們,免留後患,然後再伺機潛入司空家尋找離殤,」雷不塵冷冷的說著,雙眼凶光畢露,此刻也被逼得歹毒起來。

說著,二人謹守心神,把持念力,強忍著不讓自己被眼下這些障眼法迷惑,然後仔細觀察著下方這些抬棺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走在最前方的司空和濮陽兩家族長。

天光越來越暗,眼下已經是黑了下來,下方本就隔得遠,再加上障眼法,現在能看見的只是一片模糊的倫敦,且就在這時,事態再一次發生變化,本來平靜無奇的夜色中,突然刮起一陣陰風,吹得人身子發毛。

雷不塵抖擻一下,心神頓時清醒許多,長久的保持這種警惕倒不得不說累人,隨即,下方景象的模糊度開始加劇,隱隱要出現憑空消失的驚險勢頭。

「不好,他們又加持法力了,已經隔了這麼久,莫非我們被發現了?」刑邪聲音開始沙啞,似乎也因為長久保持這樣的狀態而勞累了。

「看來是沒有什麼轉機了,現在動手吧,遲則生變,」雷不塵鋼牙一咬,隨即也開始加持自身真元,邪鼎瞬間被幻化開來,刑邪也不再猶豫,即刻將剜心放大數十倍,直接向下方撲了過去。

茫茫夜色中,只見兩尊通天法寶向著下方一片白茫茫的事物砸了下去,勢若奔雷,一聲轟然巨響傳來,瞬間煙沙飛舞,就連大地也是一陣劇烈震動。

雷不塵遲疑一聲,眼下這等情況實在太古怪了,預料中的哀嚎聲沒有發生,也沒有看到血花在夜色中綻放,如此看來,定然出了變故!

煙塵飛舞間,雷不塵和刑邪二人的身影呈現出來,當下沒有逗留,將法寶收回手中,慌忙趕上前去觀看情況。

那些抬棺人和兩家族長都不見了,煙塵徹底散去後,原地倒出現了一個干瘦老頭的身影,這一幕讓得雷不塵和刑邪二人大吃一驚,這老頭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潛入到他們方圓之內,並沒有讓他們發覺。

「嘿嘿嘿,年輕人啊,你們果然還是年輕,又想靠著自己去追查秘密,又做出這等魯莽之事,實在不應該啊,」老頭躺在地上,瞧著二郎腿,雙手枕著後腦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見狀,雷不塵二人當下一驚,手中緊緊握著自己的法寶,只要情況不對,他們絕對可以憑著手中法寶的神通,然後聯手將此人殺死。

「嘿,不要緊張,我並非和你們想的那幫人同一路,也不用對我這般忌憚,連剜心那等法寶也亮了出來,閣下是中土的刑邪吧,今日這鬼道公子駕臨蠻城,如此局勢也不怕折煞了我老人家,」老頭說著,居然還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最後還大膽的吐了一口酒氣,令雷不塵二人不禁嗤之以鼻。

從這老頭的話里听來,他倒和那些抬棺人沒有什麼瓜葛,能在深夜出現在這里,想來他也應該是對這件事情有所染指。

「前輩是何人?能識得我二人,剛才那合力一擊竟然也未能傷到你,而且這里本來該是司空和濮陽兩家的抬棺人,但最後怎麼會是前輩出現在這里?」刑邪警惕著心神,緩緩問道。

「嘿嘿,我等候你們多時了,你們二人合力一擊,威力固然霸道,但我自有秘法相克,至于你們要追蹤的濮陽和司空兩家抬棺人卻是沒有必要了!」老頭說著,語氣里開始多了幾分不屑。

「噢,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刑邪吃了一驚,但還是按捺住自己,冷靜說道。

那老頭聞言,當即沒有忙著說話,慢吞吞拔開酒葫蘆的塞子,灌了一大口酒,噴出一口濃烈酒氣後,這才緩緩道︰「這件事若有你們想的那般簡單,那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把它解決了,」烈酒下肚,大漠風吹,老頭此刻的臉上竟然多出幾分滄桑之意。

聞言,不僅是刑邪,便連雷不塵也是狠狠吃了一驚,暗暗握緊手中的法寶,側耳傾听老頭接下來準備說的話。

剛才一語已經道破無數玄機,首先可以肯定這個老頭和濮陽以及司空兩家無關,而他也是苦苦追尋他們抬棺入大漠的最終目的人之一,而且時間非常之久,更在這其中不知吃了多少苦?

「一酒一孤人,抬棺入魔墳,我遺蒼天恨,哭死未亡人,」老頭又灌了一口烈酒,語氣變得更加滄桑起來,仿佛空氣也在此地冷淡了許多。

「你是鬼谷家的人,」片刻之後,雷不塵站出來打破沉默,說話的語氣十分古怪,帶著幾分詢問,卻又有幾分肯定,雙眼微眯,死死的盯著老頭。

此話一出,現場的氣氛更加冷漠了,只听寒風颯颯,滿地黃沙刷刷作響,隱隱更多出幾分貓膩的味道。

「哈哈哈,好一個鬼道公子,不愧有四方殺伐之能,不過,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便是鬼谷家的人?從見到你們的那一刻開始,我可是一點都沒有透露過我的身份,」老頭的語氣也開始古怪起來,不過姿態依舊,懶洋洋的躺在黃沙之中,顯得有些邋遢。

「第六感吧,雖然我不太肯定,但剛才你那句短詩卻將話說的十分明了了,我不僅能斷言你是鬼谷家的人,而且你一定知道他們太慣入大漠是為了什麼?至于他們最終要去的地方,你也應該知道才是,」雷不塵淡淡說道。

「哈哈哈,好啊,你說的都對,但又有不對,我的確知道他們要將棺材里的死人抬去哪里,也知道他們用死人來做什麼用,但這其中的去路我卻是的的確確不知,要不然,我也不用終日頹廢的苦等二十年了,」老頭說完,又喝下了一口烈酒。

「我們現在去追那些人難道也不可以嗎?」刑邪出言問道。

「不要白費心機了,他們早在障眼法的掩護下走遠了,剛才你們一直跟蹤的不過只是一個虛影罷了,所以我說年輕人終究只是年輕人,再者,即便你們頂著萬難到了那個地方,也絕對是九死一生,要想回頭可就難了,」老頭說著,語氣逐漸低沉下來。

「你去過那個地方,是抬棺進去,還是被抬進去?你又在那里看到了什麼?」雷不塵望著老頭,語氣同樣是剛才肯定而又不肯定的那種。

「嘿嘿嘿,這個事該追溯至二十年以前了,」老頭蒼涼的笑著,然後道︰「那時我便是鬼谷家的族長,秉著死者為大,我一直反對他們這樣將死去的人還抬去外面,甚至讓他們的靈魂無法安家,作為凡人,清苦了一生,死後還要遭受那等折磨,我為他們感到不平,」老頭慢慢站了起來。

「這些年鬼谷家之所以沒有染指蠻城,應該就是出于你當年的舉動吧?」雷不塵淡淡說道。

「不錯,我鬼谷驚雷作為一族之長,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死後被人莫名抬走,死後還要蒙受不得超生之苦,于是我居家遷徙,盡量遠離蠻城,原理所謂的南蠻三大霸權,之後我鬼谷家與另外兩個家族斗爭不斷,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唯有解月兌了我才能解月兌我的族人,于是我謊稱暴病而死,讓我的佷子鬼谷藏龍接替了我的職位,另外兩大家族的人信以為真,再加上他們恨我入骨,便是巴不得將我抬走,抬去那個終年不見天日的黑暗之地,飽受折磨,哼哼哼,這倒反是如了我的意,我要的就是他們把裝死的鬼谷驚雷抬去那個地方,然後我就有機可乘,來揭破他們這個驚天大秘密,」似乎是說的有些累了,鬼谷驚雷又連忙灌了好幾口烈酒才算作罷。

「可你沒有成功,所以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雷不塵說道。

「不錯,正像你說說的那般,我最後是失敗了,但,一開始的時候都是我贏,我幾乎就要達到我的目的,可最終還是失敗了,」沉吟一下,鬼谷驚雷繼續道︰「我用特殊秘法讓自己隱匿氣息,讓他們覺得我真的死了,然後順利將我抬到了那里,我所看到的東西至今記憶猶新,千死百難,我懷著重傷之身從那里逃了出來,找到我的族人,就在我準備公布事實的時候,我發現我再也找不到回去那里的路,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有證據來證明給那些族人看,所謂的祭天儀式不過都是騙人的把戲,那是玩弄人到死都不會擔心被揭穿的魔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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