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閹
來人頭戴烏紗折上斤，身著墨綠團領衫，去地一寸，袖長過手，胸前衣服上綴著一方補子，補子上繡著一支巨大的咖啡色毛筆，腰間束帶，腳踏青緞粉底朝靴。再觀其人，約四五十歲模樣，眼角微微幾道皺紋，更襯托出眼中的陰霾，鼻尖上鉤，嘴下無須，更無喉結，活月兌月兌一個大太監的模樣。在其身後，跟隨著三個身著深灰色團領衫，走起路來背微微弓著的大有前途的青年太監。
山羊胡子和兩個大漢見此人來了，忙是恭敬得下跪，同聲道︰「見過劉公公！」
劉公公點了點頭，看了依然站在那里的曹盾一眼，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解恨之後的爽快！
曹盾在听到這個人喊的一聲「慢著」之後，就知道，這次恐怕很難逃過被閹的結果了，低著頭，看著自己和劉公公一樣的靴子。至于下跪，開玩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的，哼！更何況還是個太監。
「大膽！看到劉公公不下跪，你找死嗎？」劉公公身後的一個小太監。
「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怕跪別人家的父母也可以，至于你們……呵呵！」曹盾說著，目光瞟了瞟對面四人的胯下。跪在地上的三人听了，都忍不住微微顫抖，這小子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得罪了這個大太監，人家那可是連皇上行房事都能控制的主兒。
三個小太監都是一副曹盾殺了他們親爹的樣子，先前那個說話的小太監向前走了幾步就要打了。
「劉全，回來！」劉公公喝道。
「可是，公公，他……」劉全被劉公公瞪了一眼，到喉尖的話咽了下去，瞪了曹盾一眼，怏怏得走到了劉公公的身後。
劉公公揮了揮手，讓那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動的三人站了起來。
「孔先生，這個小兄弟做太監很有前途的嘛，怎麼就這樣放他走了？就算放他走，怎麼也不告訴咱家這個介紹人一聲？」劉公公沒有鳥曹盾，而是對著山羊胡子道，語氣不陰不陽，听得人陰嗖嗖的。
孔先生心道︰「以前請你當介紹人的太監，你都說沒有時間就不過來的，哪知你個傻.逼今天來看人家大鳥來了。」但是嘴里卻沒有這麼說，而是賠笑道︰「公公事務繁忙，小的怎敢打擾公公！」
劉公公「哼」了一聲，「怎麼，他是不願意當太監嘍？」
孔先生道︰「是的！」
「恩？」劉公公瞪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咱家年紀大了，沒有听清楚，你再說一便。他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
曹盾心里吐血，什麼叫願意呢還是願意呢？這怎麼跟上大學時的室友講的強迫他女友為他口爆時說的一樣？當然了，他女友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當初听那家伙得瑟得講自己和女友怎麼69的時候，宿舍里其他三只狼都忍不住想抽他。而現在，在另一個時代再次听到這句話，曹盾還是想抽說這句話的人。
孔先生听了，這大太監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自己再說不願意，那恐怕一家妻兒老小都有危險啊。
「願意願意，他非常願意，他說了，做一個有前途的小太監是他畢生的理想！」孔先生急忙道。
劉公公滿意得點了點頭。
曹盾怒了︰「我草，孔老頭，**不是說天王老子來了都攔不了的嗎？怎麼現在才來了一個太監，就讓你改主意了？」
「把他綁床位上，我們開始閹！」孔山羊胡子喝道，然後又諂媚得對劉公公笑笑。
曹盾都餓了三四天了，哪里是這兩個大漢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蒙上眼楮，月兌盡衣褲，手腳像一個「大」字被綁得嚴嚴實實，下月復及雙股上部用白布綁緊、固定。
「公公，必要的程序還是少不了的，嘿嘿！」孔老頭兒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對著劉公公笑道。
劉公公點了點頭。
孔老頭就對一個赤膊大漢道︰「把他的嘴堵起來！」
「是！」赤膊大漢找來一塊布，團成球，塞進曹盾的嘴里。
孔老頭走到曹盾身邊，笑眯眯地問道︰「你是自願淨身嗎？」
「唔~~唔~~！」
「哦，是自願的！」孔老頭兒深以為然得點了點頭。
曹盾身體使勁搖晃，嘴中唔唔之聲絡繹不絕，兩個大漢見狀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身子。
「假如你反悔，現在還來得及！」孔老頭兒又笑眯眯得問道。
「唔唔~~~」
「哦。」孔老頭轉過頭對著劉公公道︰「他說絕不反悔！」三個小太監都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就如掩嘴偷笑的坐台小姐一般，嫵媚，惡心人……
孔老頭兒又問道︰「那麼你斷子絕孫，可和我毫無關系吧？」
「我吊死你們家去！」布球兒被曹盾用舌頭頂出來了，曹盾怒吼道。說實話，如果剛開始就閹曹盾或許不會反抗，但是，本來已經可以走了，那個劉公公一來就又要閹他，傻.逼都能看出自己穿越附身的這個倒霉蛋被陷害了。
「我告訴你們，如果我被閹了，我二弟在天之靈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孔老頭兒轉過頭來，看著劉公公，問道︰「劉公公，這……怎麼辦？」
劉公公哼道︰「閹，我證明他是自願的！不是你強閹的！」劉公公這麼大一個太監，哪能看不出來孔老頭兒的心思？
孔老頭兒放心的一笑，做這麼多戲，不就是為了得一個承諾嗎？干他們這一行，就怕太監報復，如果進了宮混得好，然後過來找自己，說他不是自願閹割的，而是自己強迫的，打擊報復勒索，自己找誰說理去？當然嘍，曹盾把這大太監得罪得這麼死，估計也混不好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有了這個大太監的保證，自己也就可以動刀了。
孔老頭兒取來熱胡椒湯，對曹盾的二弟那塊地方清洗消毒，邊擦邊道︰「小兄弟啊，你是我閹的這麼多人之中最大的，這個，估計和馬有得一拼！」刀子匠在動刀之前都會這樣和被閹的人聊聊天，以分散其注意力，然後，趁其不備，手起刀落，一氣呵成……
曹盾︰「有什麼用？這麼大不還是馬上就要沒了？」曹盾對這老頭子說風涼話感覺很不爽。
「小兄弟啊，其實，割的不是那大的，而是兩個小蛋蛋，你想啊，大的割了你以後怎麼尿尿呢？而且，兩個小蛋蛋才是萬惡之源啊，沒有大的，有小的，你依然會想著那不軌之事的！」孔老頭兒很耐心得諄諄教導，一邊說一邊拿著一種呈鐮狀彎曲的利刃在火上烤著。
「那我以後豈不是沒得蛋疼了？」
「是啊！你看多幸福？」
「幸福你個頭啊？死老頭兒，你們古代人知道啥叫蛋疼嗎？」曹盾怒道。
而這時，孔老頭手中的刀已經漸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