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去種田 正文 第六章 令妹可叫孫尚香

作者 ︰ 易月半

接下來的數日間諸葛玄倒也忙碌非常。他自身固然是有一些官職上的事務需要交接,而且在袁術手下也多少認識一些人,如今要去豫章當太守自然免不得官場上一些章程來往,這些也不用細表。

諸葛玄忙碌,諸葛均卻就空閑下來。他每日里除了陪諸葛亮練練字讀讀書,更多的時間倒是在廚房里陪諸葛慧與一些下人做菜。雖然他前世廚藝不錯,但這世的肉身卻不曾習慣下廚,做起來一開始難免是眼高手低,自然需要多加練習。若是閑暇無事,諸葛均就會思索著現有的食材都可以做出那些後世的美食,順便考慮自家需要先種些什麼作物,可以從後世汲取那些經驗。——沒辦法,作為一個廚子兼吃貨,比起歷史其實他更感興趣的還是食物。

晚間小蘿莉諸葛秀每每會跑來纏著他講故事,漸漸地諸葛亮和諸葛慧也開始找借口過來听。到得後來干脆連借口都不用了,三兄妹直接坐一起听諸葛均講古,這倒讓諸葛均找回來當年在廚藝學校宿舍里講評書的感覺,一時間頗為意氣風發︰听咱說書的人雖不多,可其中就有一大一小兩個美女,而且余下一個可愛的正太還是日後鼎鼎有名的諸葛丞相。這听書的人口質量簡直沒得說。神馬是穿越人士的優越感?這就是了。

這一日看門老僕陳揚卻又來稟報,原來是孫策特地前來相邀諸葛亮、諸葛均與他一同出行游玩。人家看重自己兩個幼佷,諸葛玄自無不允的道理,只是出門前交代二佷切不可失了禮數。

諸葛亮胸中坦然,自然是乖乖受教;諸葛均心中卻另有所思︰孫策不只是表面上看到這個陽光美少年這麼簡單,人家權謀險詐也是能出手的。按照歷史記錄,日後過江東,他與嚴白虎交戰,其時白虎請和,派弟弟嚴輿和孫策談判。結果孫策試出嚴輿本事不外如是,便飛擲手戟將其殺了,乘機大敗嚴白虎;再後來他又假意和劉勛結為盟友,勸劉勛攻取豫章上繚。劉勛信以為真,結果孫策卻乘機襲擊劉勛的老巢廬江,不但把人家地盤搶了,連老婆子女也一並俘虜。——這種人物豈是你幾句好話就會對你放心的?以自己和諸葛亮為質以要挾諸葛玄,這種事情孫策未必就做不出來!

他心有懷疑,便尋思是否推月兌。但是轉念一想,如今諸葛玄這豫章太守還未上任,而且孫策也依然寄寓在袁術的地盤上,並非可以自家任意做主的狀況。既然他要和諸葛玄結交以便日後圖謀豫章,想來此刻還不至于對諸葛家的孩子貿然動手引起風波。倒是自己若是無緣無故說不去,非但諸葛玄、諸葛亮會有所擔心質疑,還可能得罪了孫策這日後割據江東的牛人。這麼看來還是去隨孫策去玩玩,順便見識一下漢末的民風民情。

他心思把定,便隨著諸葛亮一起出門,孫策卻是親在門外等候。孫策此來乃是騎馬,依然帶著那兩位威武的隨從,身後卻還有一輛牛車。想來是他料得諸葛家的兩個孩子年紀還小,未必就會騎馬,因此還準備了代步的工具。

諸葛均跟著正太哥哥與孫策見過禮,這才分神打量他的裝束。今日孫策與前幾日來時打扮有所不同,換了一身利于騎馬的裝束,全身上下收拾得利落,看起來更是英氣勃勃。他的馬卻是諸葛均留意的重點。這馬看來頗為俊逸,但馬具卻與現代不太一樣,那馬鞍看起來已經有些類似後世常談及的高橋馬鞍,但馬月復卻沒有後世常見那種、馬鐙,取而代之的卻是從馬鞍束有兩條皮繩以作為方便踏腳之用。

這倒是解決了諸葛均前世在網上一直看人討論的一個難題。漢朝時期騎兵作戰已經頗為頻繁,其中不乏騎兵沖陣的歷史記錄,比如著名的項羽、李廣、關羽等人,即使是眼前的孫策也有騎馬奔馳射獵的記錄。但因為始終缺少馬鐙的實物發現,于是大家都說漢末三國時沒有馬鐙,卻又為這些騎兵的精彩表現而困惑。如今看來嚴格意義上的後代馬鐙雖然沒有,但是用來幫助穩定騎士腿部的類似馬鐙的東西卻早就出現了,只是想來皮繩之類的東西卻難以保存到後世,任你如何考古那也是無力回天的。

孫策見諸葛均一直目不轉楮地打量他的坐騎,便問道︰「均小弟可是對策這匹馬有興趣?」

諸葛均忙回答道︰「均只是從未見過如此神駿的馬匹。故此不覺多看了幾眼。失禮之處還望孫校尉恕罪。」

孫策見他夸獎自己心愛的坐騎,雖然覺得諸葛均是小孩子見識不廣,但也不免大為歡喜,心想這小弟倒也有些眼光,因此笑道︰「此馬隨我累經戰陣,驅馳莫不如意。前次策被人所圍困,得月兌重圍,一方面仰仗策手下諸君人人效死,另一方面卻也賴它出力甚多。」

諸葛均听他言語間不忘夸獎自己的部下,雖是隨口道來,身後二位隨從眼中卻有感懷的情緒,不由得在心中暗贊一聲。口中卻贊道︰「听孫校尉這麼一說,果然人是血戰功臣,馬是千里良駒。如此方才配得上孫校尉這般少年英才,相得益彰。」

他前世做廚子也要應付客人,說起話來卻也帶著幾分圓滑。從孫策到二位隨從在到馬,竟是一個也沒落下地夸了一遍。孫策為人精明,听著似笑非笑,兩位隨從卻听他夸獎自家又贊孫策,臉上就有了些真摯的笑容。

孫策笑道︰「均小弟卻也會說話,但策何德何能,又能當得英才之語?——卻不知均小弟是否有意騎馬試試?策自當在後扶持。」他見諸葛均年紀幼小,又對自己騎術頗為自信,相信這孩子便是坐在自己懷中對騎馬也無大礙,便出言說道。這也是他性格豁達大度,對小節卻不拘泥。

諸葛均听得搖了搖頭,笑道︰「承蒙孫校尉好意,只是均身體虛弱,怕是不利騎馬,倒是要辜負你的好意了。」其實他倒不是不想騎馬,既然來到了漢末三國,自然要學會駕駛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然而諸葛均骨子里畢竟已經不是正太而是成人,總覺得一個大男人要貼在另一個男人懷里真是好生古怪,即使那個男人是個帥哥。

一旁的諸葛亮卻忽然說道︰「若是孫校尉不嫌棄,亮倒是願意一試。」原來諸葛亮一直想要學習騎馬,但是之前都苦無機會。今日見孫策願意帶人騎馬,便主動說出了口。

孫策哈哈大笑,先上了馬身子一俯伸手一帶,竟是輕輕松松便將諸葛亮帶上馬去。考慮到他只有那兩條皮繩充當固定物,諸葛均倒是看得大為佩服。他也上了牛車,一行人便跟隨孫策緩緩出發。

漢末時牛車已經大為流行,其中也出現了不少款式,高檔的非但設有寬敞的車廂,而且里面還可能擺設有幾案之類的用具。但孫策帶來這輛牛車倒是頗為簡樸,竟還算是個敞篷的貨色。那路面也不甚平整,走起來頗有些崎嶇起伏,幸好牛車速度不快,顛簸起來就沒有那麼難受,因此諸葛均倒是還能忍耐。只是這樣一來憑諸葛均那急就章的禮儀修養想要正襟危坐那是萬萬辦不到了,他索性懶洋洋地靠著車邊,一路打量四周景色。

諸葛均雖然已經穿越到漢末一段時日,但是之前就是個病人的身份,兼且年紀還小,自然沒啥出門的機會。他也不急,前世住院都習慣了,便宅在家里一段時日又有何妨?因此諸葛均竟是沒有見識過漢末的世間百態。這時隨著牛車一路搖晃出城,他眼見道旁行人頗有許多都是衣不蔽體、面有菜色,想來平日間生活定然極差;更有那一等衣衫襤褸的漢子,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眼中瞟向這邊時偶爾便有綠油油的貪婪光芒閃過,竟讓諸葛均想起了在電視紀錄片里看過的惡狼。

雖是走馬看花,但這麼粗略一看諸葛均便知道袁術治下的揚州定然是民不聊生的局面。就在他州治的鼻子底下人民尚且如此,那些天高皇帝遠的所在豈非更加凶惡?只怕歷史書上記錄的餓殍遍野也未必是夸大其詞吧。

孫策控馬緩緩跟隨著牛車前進,他怕諸葛亮初次騎馬速度太快經受不住,因此更添了幾分小心。其實孫策對諸葛家兩個孩子卻是真心喜愛,他見二人品貌都是不凡︰諸葛亮聰慧穩重,禮儀端正行止有度,將來成就必然不凡;諸葛均看似頑劣其實卻又老成,偶爾會說些驚人之語,讓人難以度量。是以他倒是存心要好好照拂二人,一方面是為了結好諸葛玄,另一方面也是為將來預備人才的打算。而諸葛均之前對孫策的猜疑倒是有些過頭了,他此刻對諸葛家卻是真的沒有敵意。

這時諸葛亮已經習慣了騎馬的顛簸,便坐在孫策懷里大著膽子四處張望。看見那些衣衫襤褸的人群,他忍不住問道︰「孫校尉,這些可是從北邊逃難來的饑民?」

孫策冷冷掃了那些人群一眼。那些人都不懷好意地看著這邊,但和他那凌厲的目光一觸,登時便吃了一驚。那些人又見孫策騎著駿馬,攜帶刀劍弓箭,身後二人孔武有力,便都低下頭不敢再看。孫策這才緩緩說道︰「沒錯,這些便是北方的饑民了。」

諸葛亮不覺嘆道︰「自從黃巾賊為亂後,天下便戰亂不休。人民無家可依,食不果月復,飄蕩流離。這些饑民也是可憐。」他年紀雖小,卻也是離鄉別井,心有所感,兼且天性之中有著悲天憫人的性子,故此竟如此嘆息。諸葛均在牛車上听了,想到曹操詩句「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對照眼前,不由得也是無聲一嘆。

孫策卻冷笑道︰「可憐麼?這些饑民不事生產,卻群聚山頭,打劫州縣。平日里伏于四野,一有可乘之機便呼嘯而來,抄暴那些老老實實種田的百姓。以人家之血汗,飽自家之肚皮,平日里豈止奸、婬擄掠,便是吃人也是有的。雖說是亂世迫不得已,但又豈能說他們自身不是亂源呢?」

諸葛亮雖然聰明,終究見識得少,听了孫策這麼一說,不由得睜著圓圓的大眼楮去看那些饑民。卻見他們麻木的臉上果然流露出一種貪婪凶殘的神情盯著自己,倒不由得吃了一驚。

諸葛均听了孫策的話,卻想起歷史記錄里面饑民屯聚抄暴鄉里,劉備在平原時為了保護百姓,一方面在內部加大生產,另一方面就是設立防御措施,抵抗收編那些屯聚的饑民。他早前看到劉備援助陶謙時搶了幾千饑民當手下時還覺得此人不如想得那般仁善,但此刻听孫策一說,心頭卻又隱隱覺得未必便是如此。諸葛均思來想去,忍不住嘆息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此言誠不我欺!」

「好一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諸葛均是無心之言,孫策卻听得眼前一亮,在馬上擊節贊道︰「均小弟此言甚是精當!對這些饑民來說便是如此了。」

他這麼一擊節,身子晃動間諸葛亮也坐不穩了。這倒讓諸葛亮吃了一驚,忍不住伸手揪住了孫策的衣服。諸葛均斜靠在牛車上覷著兩人,心頭卻在向後世的文學大家道歉︰咱是無意中剽竊了您的話的。不過您著作等身,也不缺這一句,何況這也未必能流傳開來。您就大人大量原諒了我吧。

他思緒跳得飛快,道完歉又迅速跳到了另一方面︰眼前這一個陽光帥哥抱著一只冰雪雕成般的正太騎著駿馬,要是傳到後世多少腐女得發花痴啊?如果再對她們說帥哥名為孫策,正太後來就是蜀相,恐怕立刻得暈倒一片一片的少女心吧?哥倒不是腐女,可是帥哥要是都彼此看上了,對咱們剩男來說美女不就更好追了麼?比如說大喬之類的美人……諸葛均一邊想著一邊開始邪惡地笑了起來。——要是帥哥孫伯符和正太諸葛亮知道這廝心中如此不良,定然會立刻便將他給三刀六洞,以免遺毒萬年。

不過對于諸葛均來說,其實這類想法更接近于一種本能的逃避。他前世得了癌癥,便每每用這種辦法自我麻痹,已經養成了對于無能為力的事情就轉換視野逃避的本能。他看見眼前一片苦楚,自己卻是無能為力,他也不是那種會從此就立志為國為民的模範青年,因此索性想些前世的搞笑事情算了。

但他雖然不是熱血青年,他家的正太哥哥卻似乎是個模範生。只听得諸葛亮很認真地道︰「若有朝一日亮能學成本事,定當盡心竭力恢復本朝的康泰時日,讓萬民不再流離失所,去做這般的饑民。」

喂喂喂,我怎麼听都覺得兄長你這話會一語成讖啊!諸葛均在心中想︰不行,雖然少有大志是好事,可要是認死理把命都搭上了那就太不幸福美滿了。看來正太兄長這性格得批判性地修改,換句話說,得找機會教才行。嗯,最近晚上的故事要不要先改成別的呢?比如說《我就是O氓》?

「亮小弟倒是好志向,只是漢室未必便可復興呢。」孫策緩緩策馬而行,口中卻笑道︰「不過你們兩兄弟倒是與策頗為投緣,讓策都想把妹妹嫁給你們了。」

這話本來只是一句玩笑,孫策也就是隨口說說。但諸葛均卻听得眼前一亮,忽地直起身體大聲問道︰「請教孫校尉,令妹可是喚作孫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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