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狐之說 正文 玉佩緣(一)

作者 ︰ 簡遙

我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究竟睡了有多久,也不知道現在家里的情況如何,會不會像我預料之中的那樣糟糕,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爹爹也許真的要禁足我一百年!「咳咳」,恐怕是因為上次落入河水中寒氣入體導致現在喉嚨有些干澀疼痛,就連呼吸都覺得是那般痛苦。「大師兄,你的法術越來越高明了!」這是那個叫凡天家伙的聲音,我听得出,他們一定是在院子里練習武術。我支撐著手臂從床上爬了起來,太吃力我,想站起來到桌邊喝口水都難了。「啪」床邊的椅子就這樣在我的視線里被推倒了,門外的他們聞聲趕來,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我曾經穿過的那件,而我又是女兒身,所以我不得不往哪一方面深想,但我希望現實是與我所想的還是具有一定差別,而這個差別往往推翻了我所想的現實。

「你沒是吧!」薛子陵慌忙的跑到我身邊將我扶起,頭發散亂的披在我的肩上,如此狼狽不堪的我又豈敢抬頭看著他。「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水。」他把水端到我面前,我低著頭猛的一口喝下拿杯子里的誰,也許是因為太口渴的緣故,猛的灌下去的時候喉嚨被水嗆到了,傷到了喉嚨,又因為喉嚨本就有些疼痛,所以,忍不住痛的我兩眼淚水汪汪的哭了出來。

「嗚嗚嗚」

「哎,你」我抱著薛子陵的腰,把頭深深的埋了進去,以此想找些慰藉。我知道薛子陵一見女孩子哭就沒了轍的那種人,于是將計就計抱著他好好享受一番那種心跳得感覺。

「哎,吃豆腐歸吃豆腐哈,可別把我大師兄的衣服給弄髒了,免得到時候有得我洗!」我咬緊牙關,要不是我喉嚨痛你丫的別想拿話諷刺我。

「對不起哦!!」我把粘在他身上的淚水擦干順便偷偷地給凡天一個討厭的眼神。

「哎——!這玉佩挺好看的,哪里來的!」我順手扯下薛子陵腰間所掛的玉佩。

「哦,這個我從小就戴在身上,或許是我父母生前所留下來的遺物吧!」在薛子陵很專注的盯著手中的那塊玉佩之時,我就猜想到他一定很思念他的雙親,突然間我有種感覺,感覺到我與他心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到沒有任何障礙物。他扶我躺下,然後細心的給我拉上被子,也許是因為我的表情又也許他真的能看穿我的心思,語氣舒緩的說道︰「你放心,衣服是我讓店里的老板娘為你換的。你就安心的睡吧!」我笑著望著他的眼楮說道︰「那玉佩,你真的是從小一直戴到大的嗎?還有,這玉佩會不會有相同的一件,我看這塊玉佩好像價值不菲哦!」我不能不問清楚,這對于我來說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同樣的玉佩我也有一件。

他把玉佩再一次的握在手中,有一種不知道如何言語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讓我的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听師傅說這快玉佩本來是一對的。在他老人家一次外出巡游時贈送給了一戶人家小姐,這次師傅讓我帶著凡師弟下山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不知道他說的事是不是跟我心里想的一樣,只是很小的時候听娘說過,如果有位男子身上也有相同的玉佩,那麼那個人就是我未來的夫君,而此時這個人就在我的眼前,我應該相信的不是嗎?第一眼看見他我就有種為之心動的感覺不是嗎?听著他在我耳邊說的話,心里反復的思量,手中緊握的玉笛在掌心中發出滾燙的溫度,差點再一次將我的手燙傷。我這是怎麼了,我問自己,是應該讓他試著吹響這支玉笛呢,還是義無反顧的告訴他我也有相同的一塊玉佩呢?

「你安心休息吧,等你病好了我就送你回家。」我點點頭,輕輕地合上發困的眼眸,耳邊竟是傳來他無盡的溫柔。

薛子陵走出門外,背上的劍微微的發出顫抖的聲音,這個時候凡天卻意外的出現在他身後。

「哦——,你死定了,你愛上她了。」凡天調皮的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別胡說!」薛子陵一邊安撫著劍,一邊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次下山師傅讓我在月圓之夜立刻迎娶胡家堡堡主的千金,師傅的命令子陵不敢違背。」

「又是師傅,什麼都是師傅,你的腦子估計是被他老人家給灌了水。哎,那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胡堡主的女兒是一個刁蠻無理的野丫頭呢?你還娶嗎?」「娶!」「那她如果是一個胖的連路都走不動的肥婆呢?」「娶!」「那她要是是一個滿臉長著麻子的女人呢?」「照娶!」「哎,你不愛她怎麼娶她?」「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要花幾年?」「幾年都無所謂。」「那道你就真的願意把自己一生的幸福葬送掉嗎,這一路上你也都听到,所有關于胡堡主千金的事情,說她從不出閨房就連這大街上她也都沒出來過,都說她是個長得無比奇丑,這種一臉麻子的女人難道你也要娶。」「師命難違!」凡天說的口干舌燥最後終于被這個傳說中屬于一根筋的大師兄所打倒,無奈的看了一眼房中的我。「那她呢,你打算怎麼辦!我看得出來她好像喜歡上你了!」薛子陵轉過身用一種悲涼的眼神看著里面的我,那種眼神中明明透露出一股惋惜的情愫,為何會有悲傷的感覺呢?

「一切隨緣吧!」說完最後一句話,薛子陵拂袖而去。

我躺在床上眼楮睜得大大的,「說我是一個臉上長著麻子胖的無比奇丑的女人,好哇,凡天,你敢羞辱本大小姐是嗎?認為本大小姐是一個胖的連路都走不動的肥婆是嗎?」我憤怒的從床上爬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留下一封信離開了客棧。

城堡上上下下見到我平安的回來高興地連自己要做什麼都忘了,唯獨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爹胡家堡的堡主胡xx。夜晚,我被眾人看守罰跪在祖宗祠堂,面對那麼多的祖宗牌位心都膽怯了,回頭看看門被反鎖著,可憐了我這胃,餓的我兩眼發暈。「平時我對你們可好了,好吃好喝的天天供奉著,可是,你們倒好,吃飽了喝足了就不管我了。」我嘟著嘴看著那些不言語的靈牌氣都不打一處來。我跪在牌位前,直到半夜,爹不準我起來我也不敢起,可我實在是困得沒辦法,于是倒在地上睡了過去,天哪難道我得了昏睡癥了嗎?夢里,我見到了朝思暮想的薛子陵,他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裳朝我走來,我微笑著撲過去,突然,凡天莫名其妙的從他的背後竄出來,緊緊的摟住我的腰一副饞眼狼的模樣,嚇得我立刻從惡夢中驚醒,只要那個凡天在我的夢里多一分鐘我也不願意。

從夢中醒來的我捂住嘴巴打了一個哈欠,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明亮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晌午,餓了一夜這肚子早就餓的沒知覺了,現在它也不鬧了我也要繼續開始我又一天的折磨了,真希望祖宗顯靈,保佑我今天可以回去好好睡個大覺。

「小姐,小姐。」大老遠我就听見侍女豆苗的叫喊聲,她樂沖沖的跑進祠堂在我耳邊說著一些我無法理清的話,以為她會是爹派來監督我的,于是,故作正經般的我跪在地上閉上眼楮再合上雙掌虔誠的不能在虔誠了。豆苗氣喘吁吁的蹲在我身邊著急的連話都不知從何說起︰「新姑爺,老爺說,他,他,他」豆苗結結巴巴的說不清話,反正我也懶得听,也就沒打算理她。「薛子陵來,來了。」薛子陵,听到這個耳熟的不能在耳熟的名字,我一下子站立起來抓住豆苗的肩膀,「你是說薛子陵來了嗎,他在哪?」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見到他。「沒,」豆苗喘完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老爺說了暫時不讓你面壁思過,讓你回去好好梳理梳理,養養精神。」

「哎呀!豆苗,你到底在說什麼呢?我是問薛子陵來了沒有。」我著急的心都快要燒了。

「呵呵呵,想嫁人了,還是想夫君了!」豆苗故意取悅我。我模了模自己的臉,燙的都可以蒸小籠包了吧!自從遇見薛子陵,我原本擁有的女兒家所謂的矜持,在他面前卻蕩然無存。一旁的豆苗見我雙手捂著臉頰自己卻樂得不宜乎哉!「好了啦,小姐,薛公子他們明天早上才會來拜見老爺。老爺說了,只要他一來,就會立刻為你們辦理婚事。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豆苗把我的身體往門外推,「你要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覺,睡得飽飽的,第二天醒來皮膚就會美美的,我保證到時候那個薛公子一見到你肯定會被你迷上的。」听到豆苗的話我的心都暖了,一股暖流之後我泡在溫熱的大浴桶里,盡情的享受水的溫柔。它柔的像女人的手臂從頭頂纏繞著你的脖子,在擁緊你的全身。豆苗把我將要新換的衣服和玉笛放置在我的床上,然後門被「吱呀」一聲合上,我知道這一會兒不會再有人進來打擾我,昨晚在祠堂里跪了一夜,膝蓋骨到現在還疼著,只想好好地休息一會。

火,好大的火。我看見所有的人都在大火中努力地奔跑,他們想要找到出口,找到一個可以避難的地方,可是在我的眼楮里,他們無路可逃,被困在四壁之中被活活的燒死。不,我要去救他們,他們不能死,管家,豆苗,我的爹爹以及城堡上上下下的人們,他們都是我的家人啊,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的什麼都不做呢?我想要把那場無情的大火撲滅,我想要老天爺能夠下一場大雨。我呼喊,我努力的想要讓所有的人听見我的呼喊聲。可是,最後,我只能無力的跪倒在一片廢墟前,我的淚,此時此刻我無法在控制內心的沖動不顧一切的沖入那熊熊烈火中。讓我陪同我的親人我的朋友一起離開吧,或許這樣我才可以得到解月兌。當我被困在烈火之中時,我似乎好像看見了一束閃光的東西,在我還來不及思索前就被那道光線拉了回來。

豆苗搖晃著我瘦弱的肩膀,而後,我便睜開了眼楮。我記得她看見我的那一剎那慌得差點要哭了出來,至今我都無法忘記她當時的模樣。「小姐,你,你怎麼哭了呀!」我哭了嗎,我不知道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興許是剛才看到夢里的情景因害怕而不自知的就落淚了吧!我微笑著拂手擦去眼角邊的淚水。「不要擔心,我沒事,只是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無礙的!」豆苗听我訴完幫我穿好衣服這才放心的離開。

怎麼會突然做這麼一個奇怪的夢境,而夢里我卻見到了那只玉笛,難道這個夢境和玉笛有著什麼聯系嗎?我想不透,腦子開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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