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卓暗暗琢磨著,此行他倒是想在大羅寺內呆卜些時日佇尋來一些聚氣的丹方,不過,眼下還是將小尼姑靜蘭安頓好再說。
「藍兄,大羅寺收不收女弟子入門?」劉卓問道。
藍夢龍微怔了一下,滿臉回憶之色道︰「寺內每年前來出家的女弟子倒是不少,大羅寺倒是也沒這個忌諱,不過小哥為何有此一問?」
劉卓道︰「我有一女道友,也要拜入大羅寺,所以才問問清楚再說,那招收女弟子的禪院又是那一座?」
藍夢龍思量了一下。道︰「大羅寺內所有的女弟子,皆居住存苦禪院小哥可以去苦禪院看看。」
劉卓拱手道︰「那高松兄,咱們就此分開吧,我先去苦禪院一趟再說,若是有機會,在前去看高兄。」
寄松一路上白吃白喝。也得了劉卓不少好處,當下笑道︰「那就後會有期了。」
片刻後,見高松獨自離去,藍歲龍笑道︰「劉小哥,你要是不介意,我便跟著你吧小哥你若是想在豐內當和尚,我老藍︰話不說,也重操舊業。」
這些天來,藍夢龍沒少研究劉卓的掌紋,面對劉卓這被他稱為「千古第一霸道命」的命相。藍夢龍用盡了各種命術的推演方法,也是毫無頭緒,如此關頭,他自然不願與劉卓分開。
劉卓聞言,卻也覺得未嘗不可,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一道前去苦禪院,藍兄你在大羅寺居住了十余年,想必對寺內的格局很是熟悉,可知道苦禪院在何處?」
藍夢龍嘿嘿一笑,曖昧道︰「大羅寺內佛殿多的數不清,出家人可是禁的,當初我一個沒法力的小和尚,又哪里趕打听這些東西,咱們還是找個小師傅問問吧。」
劉卓不由也是莞爾,當下與藍夢龍一道進了寺門內。
大羅寺正門處,先便是一座氣勢蓬勃的萬佛殿,這萬佛殿造型奇特,實際上,便是一座盤膝而坐,有百丈高的金色大佛,只不過里頭是空心的,一層層隔開。被改建成了宮殿的模樣。
金色大佛的腳邊,有一丈高的拱門,那匾額上,就寫著「萬佛殿」三個筆走龍蛇般的金字。
這拱門下,則是一道真大的石階綿綿落在山門前,此時正有不少百姓,沿著階梯攀爬上來。前往殿中燒香拜佛。
劉卓不急不緩的走著,見這些百姓裝束各異,有窮苦之人、有富貴之人、有老有少,卻都是一臉的虔誠。
來到佛殿中,只見殿內也是佛像林立,每一尊佛像都是栩栩如生,散著淡淡的佛光,百姓們則紛紛虔誠祭拜,燒香叩頭,又是留下不菲的香油錢,才施然離去。
其中某些來自大戶人家的小姐,一出手便是白銀千兩,大羅寺的富裕程度,就可見一斑了。
一進到萬佛殿,劉卓頓時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要舒展而開,這殿內的天地靈氣,也是極為的充沛,顯然是寺內的和尚們。使用了類似聚靈的陣法,才會有如此效果。
殿堂一側,有一群十二三歲的小和尚,正盤坐在一尊彌勒佛像前,不斷敲打著身前的木魚,嘴上念念有詞,使得整座佛殿內,梵音裊裊,久久不散,給人一種來到了西方極樂世界的感觸。
劉卓神識暗動,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卻驚奇現,這些小和尚竟然皆為修仙者,而且大都已經是練氣期七八層的修士,這般年紀,能修煉的如此竟然,便顯得驚世駭俗了。
「這些小和尚倒是天賦驚人,不過大羅寺內靈氣比起五岳派,卻是充沛了數倍,上面的高階修士。若是願意用靈丹栽培,能在這今年紀達到如此境界,倒也不奇怪了。」劉卓心中暗忖,與藍夢龍徑直向萬佛殿後門而去。
在後殿門處,有一身穿暗紅僧衣,面相富態的和尚在看守殿門。「兩位施主,這萬佛殿後便是本寺的內殿了,若是燒香拜佛,還是在外殿行事吧。」見劉卓與藍夢龍走來,這和尚施了一佛禮,悠然說道。
劉卓聞言,心中倒是暗暗吃驚,眼前的和尚同樣也是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築基初期的修為。雖然遜于自己,但他可是憑借莫大的機緣,又是奇遇連連才有了如今的境界。
而大羅寺中隨便一個看門的和尚,竟然都是築基期的高手,讓劉卓頗為感慨。
小師傅,我們二人是前來拜師,求得遁入空門。」劉卓微笑道。
「厄?你要拜入我大羅寺?」青年和尚錯愕道。
顯然,他也是看清了劉卓的修為,見劉卓似乎比自己還年輕幾歲,卻是已經是築基中期的境界,也不免愕然。
劉卓莞爾,雙手合實。笑道︰「只要心中有佛,皆可遁入空門,小小師傅,可是這個道理?」
守門和尚遲疑了下。哈哈笑道︰「是,是這個理,兩位前往達摩院吧,悟空師父正在僧院內吧,招收弟子的事宜,都是他處理的。」
「多謝了。」劉卓應道。與這守門和尚詳細的詢問了一遍寺內的布局,將達摩院、苦禪院的位置都問的清楚了,才與藍夢龍一道離開。
在大羅寺的內殿,一路走去,劉卓到是見到了不尖僧人,這些僧人中,自然有修為全無的尋常和尚,卻也有不少修煉佛法,到達了練氣層次,甚至築基境界的和尚。
在寺內行走了半個時辰。劉卓就已經現了三名築基境界的和尚,來到苦禪院的圍牆前時。卻見在院門前,有一頭戴佛帽,身穿暗青僧袍,樣貌清秀的女比丘,她舉著柄大掃帚,正用詭異的身法四處游走著,將地上的枯葉不斷卷起。一道道類似漩渦般的風罡在她周身流動,將所有的枯葉,盡數匯集成了一堆。
(又是一個築基期的高手?)劉卓已然無語。
也不知道大羅寺內築基高手的數量有幾許?單憑推敲,怕是七大仙門中,數個門派合並到一起,才能與之相提並論了。
眼前這尼姑,已經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見到藍夢龍身穿道袍,一副江湖騙子的打扮,而劉卓又是一身
「;「口階長衫,宛如個準備講京趕考的!「你們舊及何人?」
藍夢龍道︰「在下專替人算命問卜,可謂是前知三百年,後知三百年,這位小師傅要不要算上一卦?」
見藍夢龍時刻不忘推銷自己的命術,劉卓心中好笑,擺手制止道︰「在下劉卓,這位是藍夢龍,是前來拜師的。」
掃地尼姑「噗嗤」一笑。笑的花枝亂顫,嬌笑道︰「我們苦禪院可只收女弟子,再說這位兄台的修為,也已經不錯了,來苦禪院也修不到什麼功法了吧?」
劉卓見已經到了苦禪院前。也不再忌諱,手腕一抬露出了驅鬼鏈,口中默念了幾句驅鬼咒。頓時秀虎獠牙串成的手鏈表面,頓時青芒
溢。
「你修鬼道!」掃地尼姑俏臉上面色一凜,嬌北了一聲,正要祭出法器來。
這時,一道柔和的金光,從驅鬼鏈其中的一顆牙齒中迸射了出來小金光內斂,一個漂亮的光頭腦袋便冒了出來。
棄蘭離地三寸。飄然而立。見了眼前的掃地尼姑,她施了一佛禮,溫婉笑道︰「見過這位師姐。」
掃地尼姑面露古怪之色。她卻散掉了指尖捏了一半的法訣,詫異道︰「好厲害的佛光?不過你好像並不是人類啊?」
劉卓解釋道︰「這位靜蘭師傅,乃當初在下從一間佛塔內救出,雖然是陰鬼之身,卻是修煉的佛門法術,靜蘭也是一心向佛之人,才特意前來大羅寺,求得一個容身之處。」
靜蘭點著光頭小腦袋。將自己的經歷,也是講解了一遍。
掃地尼姑听的如痴如醉。俏臉上盡是憐憫︰「你們等等,我去跟師父說說。」
話畢,這掃地尼姑將掃帚扔到了牆角,就自顧自的向院門中飛掠而去。
望著遠去的倩影,劉卓道︰「靜蘭,你看此處如何?」
小尼姑不住的點頭︰「很好啊,我雖不知此處是什麼山門,但周圍的佛光沖天,其中肯定居住著將佛法修煉到化境的厲害前輩,而且靈氣又十分充足,非常適合修煉了。」
一旁的藍夢龍一臉驚奇。道︰「劉小哥,這位小師傅真是陰鬼?難怪我看不清楚面相。」
劉卓笑道︰「你這命術只對人類有效,靜蘭已經沒了肉身,你自然看不清楚了。
正說著話,片刻後,那掃的尼姑又施然從院內飛掠而出,她倩足點小地,笑的燦爛︰「三位有請,師父老人家請你們進去。」
小師傅前面帶路。」劉卓笑道,與掃地尼姑一道向苦禪院內走去。
苦禪院內,樓閣瓦房林立,宛如一個村莊,能見到不少女比丘在做著一些雜活,這掃地尼姑,似乎人緣不錯,不斷有人與她打招呼。
「妙塵,你被師父罰掃地。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一個胖胖的女比丘打趣道。
「用你管?我可沒工夫與你櫻嗦,要趕著去見師父呢。」被稱作
「妙塵」的掃地尼姑,嬌叱了一句,就不在搭理。
劉卓走在後面,見這掃的尼姑倒是有些不一般,雖然似乎有些驕橫,但她與自己年齡相仿,卻也已經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實在難以讓人猜透她是如何修煉的?
(唉,這大羅寺內,倒真是築基期修士多如狗。)
劉卓暗忖著,有些深受打擊。
說築基期修士多如狗。實在是夸張了一些,但大羅寺內築基成功的修士。確實不少。畢竟作為生息了萬年的佛門聖地,累積下一些不為人人之的功法、與丹藥,能快提高弟子的修為,也就不奇怪了。
經過萬年累積。大羅寺的底蘊可謂是七大仙門中最為深厚的,加上修佛一途,講究看破紅塵。又是忌殺生、貪念,眾多弟子間也是極為和睦,能有這般規模。也就不足為奇了。
片刻後,眾人便來到了一間草廬前。
「進來吧,師父就在里面。」妙塵笑嘻嘻道。
望著眼前簡陋的草廬。劉卓大為意外,聞言後,便施然而入,抬頭望去,他確實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只見草廬內,比起外面更是顯得簡陋,中央的席岸上,正盤膝而坐一女僧,這女子面容清麗,雖算不上絕色,卻是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
讓劉卓奇怪的是,這位妙塵口中的師父,竟然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盤卷在頭頂,結成了一個髻。
一個不削的女比丘,根本讓劉卓無法看清修為境界,顯然又是一位結丹期、甚至更高層次的厲害修士了,看這女子的模樣,雖然依舊是雙十年華的容貌,但明顯是有些歲數了。
「你們的事情妙塵與我講了。就讓靜蘭留在苦禪院中,暫且拜我為師吧。」不等劉卓開口,這帶的女比丘便柔聲說道,這聲音听來,卻是更讓人心生祥和的感覺。
靜蘭俏臉上綻放出了驚喜笑容,她雖是陰鬼之身,卻也是恭恭敬敬的拜在地上,沖眼前這位彷佛與草廬融為一體的師父,連磕了三個頭︰「弟子靜蘭,拜見師父。」「起來吧。」女子似乎的微笑了一下。道︰「為師法號「念慈」可不講究這些繁瑣的禮數。」
「是。師父。」靜蘭起身後,又對劉卓施了一有,感激道︰「靜蘭能從浮屠塔月兌身,又在此處安頓下來全靠劉施主,靜蘭先謝過了,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涌泉相報!」
「舉手之勞而已,用不著謝。」劉卓笑了笑,又是對念慈抱拳道︰「靜蘭能拜念慈師父為師,實在是福氣,在下劉卓,便先行告辭。
「劉施主,你且慢。」念慈柔聲道。
「念慈師父,還有事?」劉卓應著,抬眼望去,卻見這位念慈師父。依舊給人一種無比祥和的感覺,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彷佛渾然天成,理所當然一般。
念慈遲疑了一下,這一刻她那種彷佛與草廬融為一體的意境,似乎被動搖了,她用不敢相信的語氣道︰「劉施主,你今年多大?是哪里
劉卓也是愣了愣,也不忌諱的道︰「在下秦國人士,今年一十有九
念慈長噓一口氣,一股祥和的氣息又一次籠罩在她周身,她歉意的道︰「貧尼問的唐突了,听妙塵所說,劉施主也要拜入大羅寺麼?」
如今既然已經為靜蘭尋到了安身之處,劉卓自然就把心思放到了尋找丹方上,他心道︰大羅寺能培育出如此之多的高手,絕對是少不了丹藥的輔助,我且留些日子再說。「在下確實有此意。」于是,劉卓微笑應道。
念慈淡笑道︰」他日劉施主修煉佛法,若是遇到不解之處,到可以來苦禪院,貧尼修煉了數百年的佛法,應該會對施主有些幫助。」
劉卓心中覺得奇怪,但有一位修為高深莫測的前輩,願意給自己指點,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于是他也是禮貌的雙手合實道︰「那就多謝前輩了。」
「好了,妙塵,你送著兩位施主出去吧。
念慈淡淡的道,話畢便閉目養神了起來,她一閉眼,便仿佛與草廬融為一體,若是不是親眼看到。哪怕是用神識都難以察覺到她的存。
「走吧,我可以帶你們去達摩院拜師呢。」妙塵笑嘻嘻的道。
「妙塵,院外的枯葉掃干淨了麼?」念慈的聲音,卻是驀然響起。
妙塵柳眉微皺,苦著臉道︰「沒有。我這就去就是。」
「不許用法術,將院外的枯葉掃干淨為止,這是對你擅自下山的懲戒。」念慈不睜眼的道。
「知道了。」妙塵朱唇微翹,苦兮兮的應了一句。
在妙塵的引路下,劉卓與藍夢龍被帶到了達摩院外,妙塵笑嘻嘻道︰「就是這里了,悟空卑叔脾氣可不好,你倆可要小心些。」
劉卓道︰「那就多謝了。妙塵師傅這掃地的活計可也不好干啊。」
劉卓之所以如此說來。是因為在苦禪院前,有一排梧桐大樹。現在正是秋風颯爽的時候,風一吹,枯葉就掉個不停,想將枯葉掃干淨,可是極為的不容易。
「好了,我要回去掃地了。希望下回能見到兩位剃光頭的模樣。」妙塵紅唇牽動,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便轉身飄然離去。
藍夢龍打量著達摩院的院門。道︰「小哥你可想好了,真要剃光頭當和尚?」
劉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道︰「只好如此了,我還想在寺內學些煉制丹藥的法門。」
藍夢龍嘿嘿笑道︰「既然這樣,老藍我也至少舍去這三千煩惱絲了!」
當下,兩人對視一眼,不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走進達摩院後,見有不少粗布短打的凡人,正從一間巨大的僧房內走出,無一例外,這些人都已然剃了個大光頭。
這時一個面容清秀,十來歲的小和尚湊了過來,打量著劉卓二人,問道︰「你們是來拜師的人?」
藍夢龍見這小和尚長的極為討人喜歡,不由伸手去模小和尚的光頭腦袋,笑道︰「沒錯,我們就是來當和尚的。」
小和尚有些不高興的道︰「當和尚就當和尚,不許模我的頭!」
藍夢龍訕訕的縮回了手來,道︰「去哪里找悟空方丈,你帶我們過去吧。」
這和尚並無法術修為,也看不清楚兩人擁有法力,只當是尋常來混飯吃的凡人,便撅著嘴道︰「跟我來吧,不過我可先告訴你們,我們這悟空方丈的脾氣可是不怎麼好。你們既然來混飯吃,也要老實一
劉卓見小和尚說的有趣,問道︰小和尚。你叫什麼名字?」
小和尚一邊在前頭帶路。大為得意的道︰「我叫悟木魚,可是悟空師父給我起的法號。」
劉卓面上微笑著,見小和尚對這個法名似乎還有些洋洋得意,不由心中暗笑。
跟隨著悟木魚穿過了一排排的僧房,劉卓與藍夢龍二人,來到了一座僧院前。
在大羅寺內,雖然並不像其他門派那樣階級分明,但每一禪院的方丈,還是獨自擁有一間僧院的。
這間僧院倒也不大,方圓百丈大用一層木籬笆圍攏著,里頭開墾出了兩片菜地,種了些白菜蘿卜,和一些少見的瓜果。
僧院內有三件僧房,皆為木制,造型奇特,雖然不雍容華貴,卻也是別具一格。
(這悟空方丈,倒是悠閑之人啊。)
劉卓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暗道著,便進了僧院,在悟木魚的帶領下走進了僧房。
僧房內的擺設很是簡單。有十多名身穿布衣的凡人,正盤膝而坐在地上,手中抱著一本經書,搖頭晃腦著,正神神叨叨的在念經。
「快念,誰能將這《頭痛經》念完,我便收他為親傳大弟子,傳他當神仙的法術。」一個頗為古怪的沙啞聲,裳耳欲聾的響起,一個身穿粗布袈裟的老和尚,正斜靠在一張八仙桌旁,大聲叫嚷著。
「師父,師父。」悟木魚捂著耳朵,大喊道。
呃?」老和尚撇頭望去。橫掃了劉卓與藍夢龍一眼,最終又將目光停留在了劉卓身上。
劉卓被這老和尚看的心里慎得慌,不由也是抬眼打量了一番。憑他築基中期的修為,根本無法看清楚老和尚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
(這就是那個悟空方丈?)
劉卓心中暗忖,這老和尚悟空蓄著山羊白須,額頭上有一道深邃的抬頭紋紋,生的干編瘦弱。卻套著一身寬大的僧袍,顯得頗為怪異。
「悟木魚,這兩個小子就是來當和尚的弟子麼?」悟空聲音如雷的道,他一動嘴,那山羊胡子便被吹動,一抖一抖的,顯得十分的滑稽。
悟木魚皺著眉頭,又是捂著耳朵大喊道︰「是的,他們兩個要拜師傅你為師!」
顯然,悟木魚已然習慣了在悟空方丈的咆哮聲中,與之對話了。
老和尚悟空模著下巴。指著劉卓問道︰「你叫什麼?」
劉卓見老和尚生性古怪,又是位結丹期的大高手,連忙應道︰「在下名叫劉卓。」
藍夢龍不問自答︰」我叫藍夢龍。」
老和尚悟空吹胡子瞪眼道︰「我可沒問你!」
藍夢州「洞勺縮了縮身子。不敢應腔「你這小子還不錯,已然有了築基中期的修為。」悟空眯著老眼,似乎在自言自語,又道︰「那你為什麼要當和尚?」
悟空的聲音。依舊如雷貫耳,震的房間內的眾人渾身哆嗦了一下。
劉卓聞言。卻是心中暗驚了一下,這老和尚看似古怪,嗓門極大,卻是因為他一說話,一股渾厚的靈息便不由自主的從聲音中穿透出來。
顯然,老和尚悟空是已經修煉到了某個瓶頸。體內的靈息已經漲滿了通身經脈。所以只要一說話,靈息自行逸散,便如傳音術一般,說話的聲響就如雷貫弄了。
至于問自己為什備要當和尚?
瞬息間。劉卓在心中暗忖了一番,心道︰這老和尚脾氣確實不好,我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出家人不殺生,想來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在下原本是一散修,只不過修煉到了築基中期後,便陷入了瓶頸中,遲遲無法突破。便打算拜入大羅寺,意圖學習到幾味聚氣的丹藥的丹方。」劉卓不吭不卑的道。
悟空如雷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道︰「你這小子到是實在,和尚我就喜歡你這直爽勁!而且,我們大羅寺作為七大仙門之,底蘊可是深厚的不得了。藏經閣中,可是藏了不少丹方。」
劉卓小心道︰「那悟空前輩,可願意收下弟子?」
悟空老和尚道︰「我們大羅寺的規矩,只要向佛之人,不管有無靈根。都可收下。不過,嘿嘿,你若是想當和冉我的親傳弟子,便不是那麼容易了。」
見老和尚說的開心,劉卓卻是心道︰我還真是不想拜你這怪和尚做師父。只要能讓我進藏經閣尋些丹方,我便滿足了。
這話,劉卓當然不會說出來,他應道︰「悟空前輩。對親傳弟子有何要求麼?」
「恩?你這小子竟然身具三個先天靈根,可真怪胎啊。」悟空扯著自己的山羊胡子,答非所問的道︰「更怪的是,這麼爛的資質,竟然還被你修煉到了築基中期。」
劉卓心中大為詫異,他想不到這老和尚竟然只憑神識探查,便看透了他靈根的情況。
「晚輩不過是有些機緣而已。純屬運氣才有了今天。」劉卓陳懇道。
這話倒也不假。一直以來劉卓都覺得,自己能撿到龍淵壇,實在是天大的運氣,憑借他的資質,若是沒有龍淵壇的存在,今時今日,他或許就不是這般模樣了。
嘿嘿。機緣、運氣,都是實力的一部分。」如雷般的聲音,從悟空瘦弱的軀干內迸而出,他笑問︰「你真想拜我為師?」
劉卓遲疑了一下,重新問了一遍︰「想,前輩對收徒有何要求?」
老和尚指著正捂著耳朵的悟木魚,嘿嘿笑道︰「這臭小子,便是我前幾年才網小收下的弟子。你能向他一樣,我便收你。」
劉卓奇怪的望了悟木魚一眼,悟木魚卻是傻笑了一下。這時,只見悟空一抬手,兩本黃橙橙的冊子。便憑空飛來。
劉卓眼疾手快,將之握在手中,抬眼望去,現是兩本封面寫著《頭疼經》字跡的經書。
悟木魚松開了捂耳的雙手,也是大聲道︰「把這本經書倒背如流,能一字不差的背誦出,師父就收你了。」
呃?」劉卓詫異的將《頭疼經》翻開,卻見上面鬼畫符一般,洋洋灑灑的寫著寫滿了整整一本,上面的文字雖然模糊,他到也認識,但默讀了一遍,卻覺其中的經文,似乎是毫無意義,又極其拗口。
藍夢龍也接過了另外一本經書,面露不解之色的翻看了一遍,竟下意識的「嘰里呱啦」的念了幾句,就再也念不下去了。這經文實在是古怪的拗口。
「這是什麼怪經?」藍夢龍嘀咕著。
這時老和尚悟空撇頭,望了那十名正同樣在念《頭疼經》的凡人一眼,隨即聲音如雷,吹胡瞪眼罵道︰「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念了一天一夜,也沒一個能像樣的,都滾到剃度堂去,剔了光頭再說,和尚我這親傳弟子的名分,你們是休想了。」
那十個凡人,早已被這《頭疼經》折磨的耍瘋,見老和尚下了逐客令,紛紛起身就跑。
劉卓詫異的望了一眼那十多人遠去的背影,又將視線轉回到了《頭疼經》上。隨即,他也嘗試性的開始在心中默念了幾句。
他現這經文雖然拗口,但憑借多年讀書的習慣,卻是能從其中看出一定的韻律。倒是能勉強讀下去。
半晌後。老和尚卻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大聲嚷道︰「念會了沒有?要是不行就趁早別試了!」
劉卓卻並不搭理,而是繼續翻看著《頭疼經》。
悟空見狀。卻也並不氣惱,反倒是有了興趣一般。斜靠在八仙桌旁,眯著老眼,打量起了劉卓。
一個時辰後。
劉卓將經︰「悟空前輩,我已經能將這經文背下。
驚雷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悟木魚和藍夢龍,趕緊捂上了耳朵。
「那還不快念!」老和尚大聲道。
劉卓也不廢話,回憶著《頭疼經》的內容,開始一字一句的默念著。唇沿迅蠕動,一個個古怪的音符月兌口而出。
隨著劉卓越念越長,也是越念越流利,這些古怪的經文字薦串聯在一起。便顯的極其的刺耳怪異,生出一種讓人頭皮麻的躁動不安的感覺,倒真應了這名字,《頭疼經》听了讓人頭疼的經文。
劉卓從便被村子里人村民公認為神通,記憶力自然是群,《頭疼經》文字雖毫無規律可言。他卻是死記硬背的給烙印在了腦海里。
而且,這《頭疼經》硬記下來,到也不算難比登天,最難的是,要一字不差,毫不停頓的背誦下來。
這便是難上加難了,所以這悟空老和尚用這種方法尋找親傳弟子,找了十幾年,也只尋到了一個悟木魚。
如今看來。劉卓倒有可能成為第二個。
將《頭疼經》念到一半後
一,蘆現。體內的靈息開始有了躁動不安的跡象六在劉卓沒有自行操控之下,他現,丹田中的靈息,竟開始不由自主的沿著全身上下所有的經脈,按照大周天的路線,飛運轉起來。
片刻後,劉卓下意識的,將靈息通過聲音的方式,從唇沿月兌口而。
頓時,一道由金色、銀色、黑色、組成的光暈,從他唇沿輻射而出。
這道怪異的光暈。輻射的範圍越來越大,不斷的擴散著,先是擴散成了僧房大又是繼續擴散,竟一下化作了千丈大小的巨大光圈,將達摩院乃至周圍的幾個禪院,統統籠罩在內。
驀的,一陣刺耳到了極致,宛如魔音一般的怪異聲響出!
魔音響起的同時,藍夢龍與悟木魚,卻是捂著腦袋開始滿地打漆,鼻孔、嘴角、耳洞中都溢出了鮮血。
在達摩院內,但凡是築基期以下的弟子,都是捂住了雙耳,受盡了這《頭疼經》的折磨,竟然也是紛紛七孔流血。
盡管如此小劉卓卻是毫不知情,他依舊在不斷默默誦著《頭疼經》,此時此刻,他已經是想停都停不下來了,一個個古怪的字符從最終冒出,同時帶動了體內的靈息。開始飛運轉著。
老和尚狀,張大了嘴巴,覆蓋住他瘦弱身軀的藍布袈裟,驟然膨脹
起。
「甫!!!!」
一聲宛如獅吼一般的爆響,響徹了天地間。
劉卓全身一震小連續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一連不由自主的退了七步,卻也是在石板地上,留下了十四個一寸深有余的腳印。
「這是怎麼回事?」望著一旁的藍夢龍與悟木魚,劉卓咦聲道。
藍夢龍這時也舉著他那命幡,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心有余悸的擦著嘴角的血跡。道︰「劉小哥,你要是再念下去。我即便不被頭疼死,也要喘不過氣來,活活憋死了。」
老和尚也是露出了一絲驚訝,隨即如洪道︰「你這小子,竟然第一次便將這經文的一項神通施展出來,雖然還不能收自如,不過和尚我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你為親傳弟子好了。」
劉卓心中無語。卻是問道︰「徒弟斗膽問一句,做了師父的親傳弟子,可否有資格前往藏經閣翻看經文?」
這才是劉卓想當和尚的最大目的啊。
悟空老眼一眯,繼續大聲道︰「藏經閣可不是這麼容易進的,連你師父老人家我都難得進去一次,你就別想了。」
劉卓聞言小當平大為郁悶,心道︰那我當不當你的親傳弟子,又有何區別?
老和尚嘿嘿笑道︰「放心,有你師父老人家我在,幫你突破一下瓶,頸又有何難?」
「師父您難道有什麼迅提高修為的好法子?」劉卓心中一動,不由問道,悟空老和尚既然不拿師父的架子,他到覺得親切了。
悟空的嗓門依舊爆響,他模著自己一下巴的白胡子,眯著老眼想了一下。一台袖口, ! ! ! !
四本一尺厚的經書落在了地上。
「這是」?」劉卓咦聲,撇頭一看,見又是四部佛經。
「將這四部經文都背下來,能夠像《頭疼經》這般倒背如流,為師便傳你突破瓶頸的法門。」悟空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子道。
「不會吧,背下來?」劉卓已然是無了,饒是他記憶力在怎麼驚人,短時間內怕是沒可能完成這種任務了。
悟木魚也是同病相憐的道︰「我可背了三年,都沒背完呢,所以師父半點法術都不傳給我。」
劉卓聞言小認命的將這四部經文收進了儲物袋,打算等歇息的時候,在翻出來仔細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內容。
「師父,那又弟子在何處修行?」劉卓不由問道,既然拜入了大羅寺,他便打算安心修行一段時間,起碼將受損的神識完全恢復過來。
「叫悟木魚帶你去。順便把頭剃了。」悟空老和尚聲音炸響。
「前輩,前輩。那我怎麼辦?」藍夢龍忽然問道。
老和尚撇了藍夢龍一眼,大聲道︰「你能念完經文?」
「不能。」藍夢龍郁悶道。
「那就只能當普通弟子了,何況你這人的靈根實在是太差,就算和尚我用逆天功法幫你提升,想來你也頂多能達到築基的程度,實在是不適合修仙一途。」悟空解釋道。
「那弟子告退了。」藍夢龍應了一句,便向外退去,他倒也不失望,這種打擊小早在十數年前,他就被寺內另一位方丈打擊過了。「老小子小等等。」老和尚的聲音再次炸響。
藍夢龍奇怪的問︰「還有何事?」
老和尚指著藍夢龍手中的命幡,嘿嘿笑道︰「你這是何物,既不是法器,也不法寶,和尚很是好奇,這里頭蘊含的東西可有些不一般哪。」
藍夢龍一五一十的道︰「弟子修煉的是家傳的《奇門命術》,這命幡,也是祖上傳下來,並沒有什麼神通,不過是施展命術的器具。」
「命術?」老和尚難得聲音低沉了下來,他額頭三道抬頭紋一蹙,枯瘦的面上卻是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片刻後,老和尚依舊聲如炸雷道︰「你會算命?」
藍夢龍被這和尚華了一跳,趕緊應道︰「會算。會算,百試百靈。」
悟空捋這山羊胡子。老眼一眯道︰「那你給我算算。算的準了,和尚我便收你為親傳弟子。」
藍夢龍聞言,心中不由大喜,道︰「當真?」
此時,劉卓也是心中一動,畢竟藍夢龍的命術,可是要收取元壽做命錢的。
「快算,和尚我何時說話不算過?」老和尚大吼道。
藍夢龍聞言,卻有些為難道︰「弟子雖非常想學法術,但這擅自揣摩天意,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前輩若是想算這一卦,卻是要送出元壽做為算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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