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的兩位結丹期的高手的斗法,依舊在繼續,永信和尚那口大鐘越長越大,已經化作了十丈大龐大的鐘身幾乎于周圍的懸崖持平。無數圈金色波紋,隨著銅鐘的劇烈顫抖,不斷蕩漾出來。整座山谷是地動山搖。眼見要塌陷掉了。
劉卓眉頭微皺,心道,顯然永信和尚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了多久靈息耗盡,怕是要被那見不到身形的結丹期高手一擊抹殺掉。
這人到底用的什麼神通,將身形隱匿起來的?
劉卓暗道著,將神識緩緩延伸而出,在山谷內撥尋。
就算的結丹期修士操縱法寶,若想揮出十成十的威力。操控著的距離也不能過遠,畢竟在肉眼無法目視下,單憑神識是無法完全掌握法寶的動向的,除非是元嬰期、乃至化神期的修士,通過元神出竅的方式,以神御器。
但。很明顯的是。與永信和尚斗法的修士,最高也不過是結丹期後期的修為,要真是元嬰期的高手。怕是一招就能讓永信和尚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到這里,劉卓暗動神識,將神識的範圍擴大,覆蓋了整座峽谷,半晌後。他不由露出了一絲詫異神情。
「這人修煉了何種隱匿之術,怎麼連神識都探查不到?。劉卓心念著,他開始努力尋找起在浮屠塔三層,施展「破鏡,這個小道時的意境。
如今他一共掌握了三個道義,分別是未卜先知道,天下無雙道,最後就是這個破鏡了。
這在危在旦夕時,看透一切幻境的「道」這是所謂的破鏡了,所以劉卓開始雙目微閉。努力回憶著自己數次身臨絕境時的感覺。
半晌後,恍然!
劉卓一睜眼,露出了一雙白仁色的眸子,其中精光四射。
「你」,?。南郭天見狀,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成功施展出了破鏡後,劉卓目光橫移,果然在山谷半空中,見到了一名身穿墨青道袍,身前也是印染著陰陽八卦圖案的道人。
這道人,全身都全身被青色的寶光籠罩。年方三十上下面容尖銳。嘴角蓄著兩撇八字胡,正一臉陰笑在打量著永信和尚,同時雙手翻動,指尖的法訣一刻也不曾停歇過。
「原來是靠幻境匿身的劉卓心中冷笑。
這名青衣道人倒也取巧,他那一對黑白鐵環法寶,上面顯然有一個及其厲害的幻術,他只要不離開鐵環三丈外。依靠著幻術的影響,旁人下意識的就會忽略他的存在。
「永信師叔劉卓施展了傳音術,開始傳音。
永信和尚正在苦苦支撐,現在他已經陷入了厘戰,被那對鐵環死死,纏住,想遁走也是毫無辦法,這時劉卓的聲音忽然在他腦海中響起,他不由面露駭然,傳音回去道︰「厄?是寺中哪位弟子?」
劉卓繼續傳音︰。弟子劉卓,乃悟空師叔門下弟子
永信和尚回應道︰「你身處在何處?切忌不能出來,你沒有結成金丹的話,怕是敵不過這人一招。」
劉卓聞言。不由覺得永信和尚還算厚道,于是繼續傳音道︰「永信師叔,弟子修煉了一種能看破幻境的法術,所以能看清楚那道人的身形,下面你且听我指揮,保準能捉住那人。」
「當真?」永信和尚操控著銅鐘,硬扛了那對鐵環數下。出了「鎖鎖鎖」的巨響。
劉卓神色不動,傳音道︰「他就在你左側山岩旁,五丈之地。」
永信和尚聞言,一陣暴怒聲從枯瘦的軀干中迸射,結著佛印,猛然一堆!
青銅大鐘,全身金芒大漲,驟然朝一旁砸了過去。
鎖!
一條青色的身影憑空乍現,被青銅大鐘砸飛了出去,一頭扎進了後面的岩壁中,堅硬的石壁深深的四陷進去二丈有余,赫然形成了一個四形的大坑。
,「禿驢,你是怎麼現老夫的?。
那條青色身影,從石壁內飛射而出,抖落下了大片的石屑,又一次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劉卓瞪著雙白仁色的眼眸,暗笑了一聲,方才永信和尚那一下,怕是有十幾萬斤的力道,乃銅鐘法寶的全力一擊,可是把青衣道人砸的不輕,如果不是有寶光護體,怕是早就死透了。
如今。青衣道人全身上下的寶光也是黯然了不少,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你這種亂殺無辜的惡人,貧僧豈能讓繞你永信和尚凜然道,這時劉卓又傳音過來,將青衣道人的位置講明。
永信和尚士氣高漲,操控著大鐘故技重施。又砸了過去。
青衣道人這次早有準備,被他僥幸躲開了。
接下來,劉卓不斷將青衣道人的位置傳音過去,永信和尚開始將局面翻轉過來,操控著大鐘有一下沒一下的向青衣道人撞去。
因為鐵環上的幻術的影響範圍,只在周圍三丈之地,青衣道人不敢離開這個範圍,永信和尚得知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操控著大鐘就朝那對鐵環砸了過去,這樣硬踫硬的對踫,他雖然不佔便宜,卻也將青衣道人給月兌進了
劉卓見狀。撇了眼躲在谷底的三名陰陽宗修士,用手肘踫了一下南郭天,道︰「走。咱們下去。」
南郭天原本就看的一頭霧水,不由問︰「為何?」
「將雜魚滅了再說。」劉卓撤去了芥遁珠的神通,打算從側邊繞到谷底去。
于是兩人在山林間小心騰躍著。避開了兩樣法寶相撞掀起的澎湃氣浪,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山下。又沿著一條峽谷走進了谷底。
兩人施展隱身術,將身形隱匿了起來,在劉卓的帶領下躲到了一處岩壁後面,從天空往下,正好是一個視角的盲區。
劉卓指著三名陰陽宗的修士道︰「那有三個,我兩個,你一個,一定要一擊必殺掉。」
南卑天面色一凜︰「你要我殺生?」
劉卓頓時無語。道︰「這種情景,你還想生擒不成?」
南郭天這輩子,可是連只雞都沒殺過,他挺著如竹竿般縴瘦的身軀。說出兩個字來︰「我不敢。」
劉卓郁悶了一下,大羅寺的和尚殺起妖怪來,絕對是心狠手辣,面對人類修為,卻一個個縮手縮腳的。他壓低聲音道︰「憑借築基後期的修為,操控法器砸過去就走了。幾個練氣期修士,連躲都躲不過的。」
南郭天道︰「胡亂殺生,戒律師叔要罰。」
劉卓低聲道︰「這幾個人是陰陽宗的人,與那青袍道人可是一伙的,殘害了這麼多百姓的。還害死了咱們寺內的兩名師兄,難道讓他們跑了不成?」
要不是飛針的,還來不及一下滅掉三人,劉卓可是懶得與南郭天這根竹竿解釋。對于亂殺無辜之輩,還天真倒想生擒回寺內?簡直是痴心妄想。
南郭天吞了一下口水,道︰「好,動手。」
劉卓滿意的點頭,緩緩將那根通體黝黑的飛針祭起,靜靜的漂浮在身前,他伸出三個手指示意。南郭天也緩緩將那金色的缽盂祭了起來。
一!
二!
三!
艘!
一道黑色的縴細長虹,憑空一閃。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了數百丈外。
噗!
飛針從三名陰陽宗修士中的那位中年修士腦門前穿過。黑芒斗轉,又在一旁的女修士後腦留下了一個窟窿。
電光火石間,南郭天的金色缽盂也是遠遠的砸了過去。
蓬!
缽盂砸歪了,從一臉驚恐的張天德耳旁忽略而過。
劉卓見狀。心中暗罵了一句,這時候他已經收回了飛針。當下拉起南郭天轉身就向外飛掠而去。
「混賬!」天空之上響起一陣暴怒聲,那青衣道人一抬手,一道劍狀寶光奔射而出。轟然落在劉卓與南郭天身處的石壁後。
蓬!
漫天的碎石狂舞,那道寶光來勢不減,竟深深的鑽進了地下數丈。
不過,煙塵平息,光禿禿的黑泥地上,哪里還有人的蹤跡?
劉卓與南郭天二人早已逃的沒了蹤影,只留下一臉悻悻之色的張天德。正滿臉驚恐的望著剛剛慘死的師父、與師妹。
這時,永信和尚見青衣道人顯形,自然不肯放過良機,雙手合實,結了個佛印,頓時那口十丈大小的巨鐘,通體金光萬丈,化作成了一座虛浮的佛陀。
這佛陀渾身散著滔夭的威嚴,周圍梵音四起。佛陀看似極慢了推出了一掌,卻是瞬息間,已然印到了青衣道人的前胸。
噗!
青衣道人通體的寶光黯淡。口中狂吐了一口淤血。
「往生佛?禿驢你夠狠,這可是你們大羅寺的禁術啊。哈哈。三十年的壽元就此白白折損!」青衣道人墜落在地上,踉蹌了幾步。將黑白二環收了回來。
那尊虛無的巨大佛陀,推出了那充滿了玄奧的一掌後,渾身佛光黯淡而去,幻化做了一個五寸大小的銅鐘,飄然落下。
永信和尚講一身法力盡數施展,此刻體內的靈息。也是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于是將銅鐘收回,在他頭頂飄蕩著。
「哼,你這賊道,倒是對我大羅寺的法術清楚的很,硬受了這一擊「往生掌」你還有還手之力不成?貧僧定然是要替天行道!」永信和尚枯瘦的身軀中。卻是暴漲出了強悍的氣勢。
(還廢話什麼,快動手滅了這道人,夜長夢多啊。)
服用了地行丹的劉卓,渾身被一層靈光包裹,正躲在地下二丈的土層內看熱鬧,見永信和尚大義凜然的在放狠話,不由月復議著,覺得十分不妙,那青衣道人顯然是在拖延時間,意圖將傷逝恢復過來。
「想留我?你可知道我誰?」青衣道人陰笑著,竟然一張嘴,將那對黑白鐵環縮小了,收進了體內,頓時他體表延伸出了寸許微弱的寶光,顯然是法寶回到氣海中造成的。
「當貧僧不知道?你們陰陽宗算不得七大仙門。平日做的雞鳴狗盜之事還少麼?貧僧到是想知道知道,你究竟是陰陽宗的哪個混蛋,這次暗中潛入我大羅寺地界,是所謂何事?」
永信和尚說的正義凜然,一抬手,將一顆墨綠色的丹藥送進了口中,頓時,他體表的卯是暴漲了蘭寸,顯然是服用,訊恢復靈息的丹藥
「嘿嘿,你可知道「陰陽道人」的稱號?」青衣道人陰狠道。
永信和尚愣了一下。暗暗調息著體內恢復過來的靈息。道︰「原來是陰陽宗的長老,你們宗內似乎只有兩名結丹期的高手,即便你今日僥,幸逃離,我大羅寺他日也不會放過你們!」
陰陽道人嗤笑道︰「不放過我們?禿驢,你以為今日你能活著離開麼?」
話畢,陰陽道人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面漆黑的鏡子,這鏡子背面是陰陽八卦的圖案,正面雖然漆黑,卻怪異的能映出影響來。
鏡子?
潛伏在乍頭的劉卓見狀。心中突兀般的想起,在金佛城中,那戒空和尚所說的事情。
「你這是什麼法器?」永信和尚咦聲道,這時候他已經將體內的靈息恢復到了五成,完全足夠他再次全力催動頭頂的銅鐘法寶了。
「這叫陰陽鏡。」一陣陰冷的笑聲徒然響起,陰陽道人將鏡子翻過,鏡面沖著永信和尚。口中念念有詞。
永信和尚見靈息恢復的差不多。才懶得再廢話。祭起銅鐘法寶,幻化成了三丈大就鋪天蓋地的朝著陰陽道人壓了過去。
倏然!
一道漆黑的長虹。從陰陽道人手中的鏡面迸射而出,這道黑芒彷佛將周圍的一切,都撕裂開了一般周邊的空氣中,響起了陣陣裂昂之聲,竟然出現了一道道如蛛妹網般,不可能存在的裂痕。
鎖!!
巨大的銅鐘被這束黑芒蕩開,龐大的鐘身砸在了一旁的岩壁上,轟然間,十余丈高的懸崖峭壁,竟直接塌陷掉了。
「這,這是。」永信和尚大驚,這話尚未說完,一束黑芒就映射到了他身上。
刷!
黑芒化作了一只漆黑的大手,永信和尚死死拖住。驟然收縮。竟將永信和尚直接抓進了鏡中。
當下,陰陽鏡表面金光閃動。隨即卻是沒了動靜。
躲在土層下面的劉卓,見到了如此詭異的景象。心中暗驚,不由露出了悻悻之色,暗地里也是大為的惋惜,想不到永信這上一代高僧。就這麼毫無聲息的被一面鏡子干掉了。
這時,那陰陽道人將擦拭了一下鏡面,尖銳的面上,忽然露出了一絲錯愕的神情。
「不好!」陰陽道人一副大事不妙的神情,此刻,他原本一頭黑。竟然幻化成了純白色,他連忙抬手捏了數道法訣,指尖黑芒閃爍。隨即將中指和食指點到了腦門上。
白頭?」劉卓見狀,心中一動,回想起了在金佛城的土地廟中,見到的那白道人,覺得其中或許要有些關聯才是。
半晌後,陰陽道人的頭恢復成了漆黑色,他長吐一口濁氣,將鏡子收好,又將永信和尚的法寶銅鐘也一並收走,他卻也露出了一幅虛弱之極的面相,于是,他勉強捏了乘風訣。便要御風而走。
「陰陽師叔,我,我怎麼燦」張天德僥幸殘活,如今他一只袖筒空蕩蕩的,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陰陽道人身前。
陰陽道人滿是不耐煩的神情,對一名練氣期的弟子,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他擺手道︰「你自己回宗派去吧,我還有事要去大羅寺一趟。」
話畢,陰陽道人捏起了法訣,倏然化作了一陣陰風,破空而去。消迷在了天地間。
張天德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原本信心暴 ,囂張跋扈的他,經過一連串的打擊,已然認識到了修仙界的殘酷,望著師父與師妹的尸,他頗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驀的,張天德現腳下的土地,忽然開始鼓動了起來。
「什,什麼人?」張天德驚恐的連連後退。
只見一身暗紅寬大僧袍,劍眉微挑的劉卓從地下鑽了出來。
「是,是你?你怎麼當了和尚?」張天德大驚失色。
方才目睹了陰陽道人身上的古怪,劉卓心中暗忖,在分析著各種緣由,想來那面收走了永信和尚的鏡子,其中肯定也是另有蹊蹺,永信和尚也未必真死了,或許只是被關在鏡里,無法出來也說不定。
而且,見陰陽道人施展了鏡子的神通後,一副虛弱的模樣,顯然用這種神通,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當下,劉卓面無表情的問道︰「我有話問你,你最好如實交代,把知道的都說來,我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面對築基期的高手,張天德面上除了驚恐,也就剩下驚恐了,他戰戰兢兢的道︰「前輩。我只是陰陽宗的低階弟子,知道的實在不多啊。」
劉卓道︰「廢話少說,我且問你。你們陰陽宗到底是怎樣的門派,修煉的究竟是不是道術?」
張天德結小心道︰「我們陰陽宗是趙國境內的一個仙門。僅靠著萬劍宗,雖然也屬于道門教派,卻是修煉的道術的一個之流。名為陰陽術。」
劉卓眉頭微皺,咦聲道︰「陰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