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俺個人覺得這是唐詩里描寫愛情最好的句子,很簡潔質樸,意味久遠!昨日些許甜蜜的回憶,今朝幾多失落的感慨。有些惆悵,有些傷感……
讓俺想起小學里的那個她,中學里的那個她,大學里的那個她,還有其他的那些她她她……不知道她們如今都在那里?都在做什麼?有沒有哪怕有一秒的時間想起過我呢?
也好讓俺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一下!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我,你不屬于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八月初一,江南,嘉興南湖!
「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掉遠,離愁引看江南岸。」
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飄在煙水蒙蒙的湖面上。歌聲發自一艘小船之中,船里五個少女和歌嘻笑,蕩舟采蓮。(注一)
終于又回到江南了,有美女看得感覺真好!小丫頭她們幾個逛街去了,據說要采購一些男人不宜看到的東西,所以嘛,我只好在這里看風景,說句實在話,這邊風景獨好……
前面的垂柳下,停泊著條賣蓮蓬鮮藕的小船,搖船的小姑娘遠遠地向我嫣然而笑,笑容燦爛。
嗯,難道是我擋住她的視線了?回頭看看周圍沒有人影。或者想做我的生意,抱歉,我現在正忙,對蓮蓬沒興趣!總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唉,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路邊的野花是不能隨便采得,走先!
就在我準備換一個方位,重新擺一個造型的時候,那小姑娘卻向我招了招手……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吳儂軟語,舒心潤肺,果然是不可抵擋的。
「你有啥事?」雖然說江南風氣開放,不過也不能這樣呀,我要好好的管教一下她,幸好是遇到我,不然的話……俺是個正人君子的說!
「你…你是不是個采花大盜?」小姑娘眼楮里發著光,悄聲問道。
我很像嗎?如果連一個小姑娘都能看出來,那我的偽裝豈不是太膚淺了,我要深藏自己的本性!
「你猜我是不是?」
「你老盯著那些女孩子看,一定是在打她們的主意!」小姑娘很認真的說道。
「那你怕不怕?」
「就算你是,我也不怕你,我…我…」小姑娘的臉,已燙得象是個剛烤透了的紅山芋,咬著鮮紅的嘴唇說道。
「你放心,我就算要來找你,也得再過兩三年,現在你只不過還是個小孩子。」我拍拍小姑娘的頭說道。
「我…我才不小呢!」小姑娘不服道,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偷偷用手踫了踫自己的胸,臉上的紅霞已紅到耳朵根子。(注二)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笑聲突然停住,因為我看到小丫頭在不遠處的垂柳下正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這個,是她對我招手的!看著少女氣憤地神情,龍兒小姑娘幸災樂禍的模樣,瑛故譴責的眼神……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我只不過是……聊聊天而已……
通往渡口的路上,鋪面林里,人來人往!
「剛才我的確是想買幾個蓮蓬來著!」我小心的解釋道。
「蓮蓬多少錢一斤?不許想,快回答!」小丫頭突然發問。
「七文錢!」我立刻說道。哼哼!和我玩這個,我隨便報個數,你知道才怪!不過龍兒小姑娘為什麼給我打手勢呢?
「我們剛才買的只要三文錢,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的怎麼那麼貴呢?默哥哥,奧!」小丫頭抬頭看天,做思考狀!
這下真是撞到砧板上了,倒霉呀!看來只好用絕招了!
「咦,那兩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我向人群中隨手一指,轉移注意力。
「真的呀,原來是他們!」少女驚訝道。
不會吧!這麼準!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柔美,正行色匆匆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喂,陸兄,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麼樣?」我迎上去打著招呼,見到熟人真好!
「大哥,我們只有這些了,你們都拿去吧!」那男人拿出錢袋可憐兮兮的說道。
「展哥,我們為什麼要給他?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敢明搶不成!」那女子俏臉帶霜,高聲說道。
這什麼意思?真把我們當土匪了!看來上次的事情給他的心里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創傷,不就是借了兩匹馬,至于這樣嗎?
伸手接過錢袋先!
「沅妹,趕路要緊,就要到家了,後邊那位……」那男子欲言又止!
「嗯,好吧!」那女子面露驚慌之色!
「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我們需要馬匹有急事,所以就借用了一下,我們不是強盜,我們真的不是強盜!」我耐心的解釋著,畢竟一個好名聲對以後騙吃騙喝還是很重要的。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男子趕忙說道。
「隨便,我也沒攔你們呀!」怎麼見到我像見到鬼一樣,不解中……
「多謝!」兩人道聲謝,急忙趕路!
「且慢!」
「怎麼?」
「你的錢袋!」
「就送與大哥吧!」
「不行,我說過我們不是強盜,不過你們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絕,看你們有急事,就送你們一匹馬吧!」反正等會我們坐船的!
「大哥,你真是個好人!」男人感動的說道。
看著兩人騎馬遠去的背影,有些納悶,難道現在好人的標準降成負數了?
通往渡口的路上,青石板面,車來車往!
「師姐!」龍兒小姑娘興奮的對著人群大叫!
那呢?那呢?美女在哪呢?
順著小姑娘奔跑的方向,只見一個風姿綽約的背影,一身鵝黃色的衣衫,手中握著一把劍……
「沒什麼呀,很普通嘛!」小丫頭評價道。
「就是!」少女附和道。
唉,太沒禮貌了,做人要厚道,看在龍兒的面子上……我走過去打個招呼先……
「在下李默,久聞姑娘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李默?那個?沒听過!」黃衣女子說話干脆利落,果然有成為一代魔頭的潛質!
「師妹,你怎麼下山了?是不是他們……」說著對我怒目而視,拔劍出鞘!
大姐,是我拐的沒錯,不過是有隱情的,有空喝杯茶,聊聊天,俺慢慢的講給你听……
「師姐,是龍兒自己跑出來玩的!師姐不在,龍兒沒人玩!」小姑娘又在裝可憐!
「我以前怎麼和你說的,不要和不認識的人說話。那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要把你帶到哪里去?」黃衣女子用警惕的眼光看著我!
「龍兒要到桃花島玩,那里是蓉姐姐和穆姐姐!」
三個女子互相對望幾眼,點頭致意,美女對于美女的關注度總是很高的!總是在暗暗的比較些什麼!
「桃花島主是名震武林的人物,料想不會有什麼差池,你要小心那個笑的很猥瑣的人!」
「鬼叔叔人挺好的,師姐你……」
「喂,你的馬還用嗎?」這個,是在和我說話嗎?
「哈哈,既然你是龍兒的師姐,這馬就送給你了!」
「哼!」黃衣女子露出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師妹,師姐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等辦完事就去桃花島接你!」
「師姐……」
「又哭鼻子,別哭了!」黃衣女子安撫道,「如果我師妹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靠,我是被嚇大!你師傅也沒見把我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赤練仙子就了不起呀!
黃衣女子翻身上馬,追尋愛情的足跡而去……
「不就是個頭高點嘛,有什麼了不起!」
「就是,還沒有我高呢,脾氣還那麼壞!」
「嘿嘿,師姐沒有把龍兒抓回去,好耶!」某個小姑娘歡呼道。
「……」
咦,突然發現我沒有注意她的容貌,難道是長得太普通了?還是我的審美情趣提高了?
站在渡口之上,海風吹拂,船來船往!
「大叔,你怎麼在這里?」少女疑惑的問道。
此刻農夫剛剛下船,匆匆向官道上行走。這一路熟人真多,這場追逐戰搞了二十多年,不然的話也不會有神雕故事了!
「你們有沒有看見……」
「剛剛騎馬過去了!」
「多謝相告!你們的馬……」
「大叔,你拿去用吧!反正我們用不著了!」少女不顧我的眼色,慷慨的說道。
唉,勤儉是咱們的傳家寶,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哈哈,我這里還有些銀子,你們拿去……」
「多謝!你麻溜點吧!不然追不上了!」我拿過銀子,把他推上馬,看著一人一騎絕塵而去!
「……」
「鬼叔叔,他們匆匆忙忙的在追什麼呀?」小女孩睜著純淨的大眼楮不解的問道。
「他們在追趕已經逝去的,或者將要得到的,或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追什麼……」我看看滾滾東流的江水,有感而發,引來幾道詫異的眼神!
「……」
東海之上,一葉小舟!
遠處紅紅的一片耀人雙目,桃花島上桃花依舊……
注一︰《神雕》開頭就講他們幾個的恩怨,從而引出神雕故事……
注二︰嚴重抄襲古龍《歡樂英雄》!
注三︰《大唐200》更新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