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查了點狼的資料,改了一個小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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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飯後,尤里破天荒來敲門。
我請他進來坐︰「什麼事?」
尤里坐下來,脊背挺得有些僵硬︰「唔……明天早上,我想換個口味,試試做餅干,好嗎?」
我點點頭︰「好的。」
「還有……」尤里踟躕著,目光釘落在了桌子上好一會,這才張口低低地說了一句,「它是狼,不是狗。」
我聳聳肩,往身後的椅背里一靠︰「知道了。」用膝蓋想也早就知道了——如果尤里是從誰家抱了一條新生的小狗來,為什麼不等小狗斷女乃,卻多此一舉地自己買母羊來喂?又怎麼會不肯告訴他的鄰居查理?
尤里輕聲坦白︰「您別生氣,我怕您……」他省略了下面的幾個字,轉了一個話題,「大家都恨不得把狼都殺光,找到狼窩就掏,掏來的小狼崽全部當場摔死。
還有幾位貴族先生來買狼崽,選最強壯的留著養。沒挑中的,他們就剝皮做衣服……狼崽皮很好,可是……他們總是先把挑剩的狼崽放出去,讓獵犬追著玩。玩夠了再殺掉剝皮……」
他顯然不贊同這些做法︰「狼是不能全殺光的,不然好好的草甸可就都壞了。但是……」說到這里尤里又重新低下了頭,懊惱地說︰「打圍、掏狼窩,都是我告訴他們的……」
北郡人會感謝尤里提供的打狼方法,但是不會因此听從他不要趕盡殺絕的建議。這很好理解。對了,尤里說「草甸」,也就是說他以前住在草原上、帳篷里了?
草原上狼群是十分重要的一環生物鏈,而森林里的物種更為繁多,和狼差不多的貓科犬科動物很多。狼雖然是森林健康的保障之一,卻沒有重要到那個程度一樣。
這樣看來,原來尤里是怕我和其他人一樣,不同意收容小狼崽。如此的話,倒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了。何況,他這會兒總算是坦白了,並沒有太遲。
于是耐心解釋道︰「郡里今天春天產的小羊羔幾乎沒有一只活下來,還有很多羊啊女乃牛啊被狼咬死,再加上出了科林這樣的事,他們才會對狼既恨又怕,所以無論你和他們說什麼,大多也是沒用的。
「不過呢,北郡山谷里的狼,本來並不怎麼常見。眼下泛濫成這樣,不僅殺掉大部分就需要忙好一陣子,而且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會比原來多很多。再加上回音礦洞的狗頭人需要盡快處理,大家就算想把狼全部打掉,人手和時間其實也都不夠。
「所以,你其實不用太擔心。」
尤里听著听著,點點頭,眉頭展開了一些。瞅瞅我,老老實實道︰「有一窩狼崽不知為什麼,生得晚,才兩個星期不到。也被他們放出來。這只爬得快,剛巧鑽進了馬糞堆。他們一時沒找到。我……就把它藏了起來。又跟喬治買了頭羊。這羊前天夜里剛剛被狼叼了羔子。」
我忍不住失笑。又提醒他︰「你打算怎麼養呢?現在還小,當然可以瞞著人。以後長大了,性子野了,半夜亂嚎,不但惹人注意,沒準還一撥兒一撥兒地招來山里的狼認親呢。」
尤里搖了幾下頭,停下來殷切地看我。雖然沒有開口,臉上分明寫著︰「你會有辦法的吧?」
我一攤手︰「我也沒養過。還有,狼是要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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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怦怦」劈頭蓋腦地打擊尤里,並不是本意。對于小狼的去處,我隱隱約約有個想法。可是呢,還沒把握的事,畢竟還是閉上嘴,少應一聲的好。
狼殺了不少。按照全民會議上說的,誰干掉的狼,誰得皮子。大伙合圍打下來的,或者攢起來最後平分,或者換了錢來分。尤里因為起的作用比較大,得到好幾張皮子。維克還給他一筆補貼,算是早出晚歸幫著辛辛苦苦組織人手的功勞。
尤里很高興,我覺得很理所當然︰
——他根本不會和維克爭功勞,又能干,又老實肯干听指揮,維克能不好好籠絡一下麼?
又過了兩天,不出之前所料,因為暴風城對銅礦壓得很緊,郡里能調出來的人手不得不就此轉移了重心,放過了受到很大損失的森林狼,去對付狗頭人了。
听尤里說,那些狗頭人幾乎已經將整個回音山礦洞當成了它們自己的地盤,而且還有一定的社會組織。北郡這邊,則希望在驅逐和消滅狗頭人的過程中,盡量不要破壞礦洞里的鐵軌木梁等設施,所以事情比較棘手。
我麼,還是釣魚。反正查理給人的印象,人還不壞,有幾分小聰明,但卻是個連釘耙都掄不順的家伙——廢話,不管什麼農具,我統統最多才模了兩下,能使得和喬治他們那些自小用起的人一樣麼?!
雖然日子照舊過,但也不是沒有改變。
首先,釣來的魚直接拎去修道院,賣給替民兵和衛兵做飯的廚子,不用再麻煩晾成魚干了。
因為維克和治安官畢竟是迫于人手不足而請農夫們幫忙,所以願意參與又被選中的那幾個,不僅有津貼,中午還管飯的。長官一聲令下,廚子連忙添菜。而魚呢,弄起來雖然比肉麻煩些,但是價格卻也比肉便宜。
其次,就是我跟尤里學了擠羊女乃。這下子,出門前的最後一件事、回來後的第一件事,變成了去看小狼崽,喂它吃飯。
只不過兩三天時間,小狼崽的眼膜就薄了許多。眼球仍是充滿液體,黑汪汪的,但小狼崽好像已經能模模糊糊辨認眼前的東西。每次挪開木板喂食的時候,左右揮揮手,它的小腦袋就會跟著扭來扭去。
這樣子又過了一周,老杰森說好的請客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