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中……
焦頭爛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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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繼續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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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單人間的立櫥里,均放了一套備用被褥。客人臨睡前萬一打翻了一杯水,並不用太煩惱。
窗外那枚巨大的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時不時扯過一片雲往後一躲,自以為地上的人們就瞧不到它了。我把櫥里的被褥抱出來,放到壁爐前的半圓形地毯上,然後關上臥室的門,吹熄蠟燭,睡覺歇息。
當面和尤里說會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暗示足夠了。以他的性格……
應該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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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一覺睡到大天亮,但事實上,我一開始就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尤里回來時,也是我的好眠結束時。
沒听見有別人的說話聲或腳步聲,尤里好像是從櫃台那里要了鑰匙,自己開的門。可惜,盡管他躡手躡腳地放輕了聲音,那些響動,隔著一層厚實卻有縫隙的木板牆,依舊足以把我吵醒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外面,尤里不一會兒就安頓好了自己。里面,我翻個身,把毯子往上扯扯。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消失了。夜風吹來了水氣的味道,和滴滴答答的輕響。
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從滴滴答答,到 啪啪,最後變成了嘩啦啦啦。隱隱約約地,遠處的天邊還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
眼下的時節,白天有些熱。因為閃金鎮座落在森林的懷抱深處,入夜時分清晨那會兒,倒挺涼爽的。夜深人靜好眠時,更是不蓋點什麼不行。這會兒雨一下,愈發涼爽,涼爽得過頭了。
我夠過一邊的薄被抖開,踢開了身上的毯子。旅館里備上毯子之外還備上了被子,果然不是沒道理的。
客廳里的尤里好像也覺得冷了。他起身從背包里取了什麼東西,大約拿外套做加蓋,而後重新回到壁爐前睡下來。悉悉索索的響動之間,突然冒出一聲被捂著嘴悶住了的「阿嚏」。
好吧,雖然出去洗澡是他應得的報應,但我並沒有希望明天有一個噴嚏鼻涕不斷的尤里。這無疑會驚跑獵物,影響我們的收入。
所以我決定從櫃子里取出備用的那條薄被,給他送過去。
送過去之前,當然要穿好衣服。我套上了長褲,系整齊了襯衣的領繩。可臨到頭來想了想,我又把長褲月兌掉了。領繩嘛,也松開來——只是在室內走幾步拿過去一條被子而已,時間又這麼晚了,考慮到彼此熟悉的程度,穿著整齊出去太正式太古怪。
要「正常」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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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尤里就听到了。他揉揉眼楮,翻了個身,扯著枕頭抬頭朝這邊看來。接著,他愉快地翻了回去,一邊等我把東西送到他手上,一邊欣然開口︰「你不生氣啦?」
他的態度,與其說是大度,不如說是縱容。大人縱容小孩,兄姐縱容弟妹的縱容。
這令我感到無力。于是幾步跨過去,將手中的被子扔在他臉上。
尤里一伸手接住了被子。被子抖散開來,蒙了他一個劈頭蓋臉。他嘟囔著埋怨了一句,又連連輕笑幾聲,抖開被子來蓋好。
我瞧著尤里的樣子,又是一陣無力,終于決定給他一個正式一點的告誡。畢竟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和尤里將是一同旅行的伙伴。不與他說個明白,也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以後不要把我和女人比較。」
「哎?」出人意料的是,這句話換來尤里的一聲詫異,「我沒有啊。」
「沒有?!」我心中有一股無名業火「蹭」一下躥了起來,「是誰說我洗澡慢得像女人一樣?!」
「啊,就是因為……就是指說那句話啊……」尤里撓撓頭,擁著被子坐了起來,往壁爐的木罩上一靠,笑意再明顯不過,只差沒有捧著自己肚子指著我鼻子哈哈哈地直打跌,「你的確很慢啊,就像……像蝸牛。」
他樂夠了,瞧瞧我臉色,終于收斂了一些,正色解釋︰「咳!那單純只是一句玩笑,你別介意。」
「我沒有。」這問題壓根說不清楚,我也不打算想它。既然尤里已經改口,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算了,沒有下次。」
「好的。」尤里點點頭認真地保證。就在我轉身回臥室的時候,他忽然提議道︰「對了,我下去時買了點漿果。你要嘗嘗嗎?」
「……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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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喜歡水果之類的小東西。何況方才睡了一覺,晚飯都消化得差不多了。不過,這麼晚了,穿著襯衣和小褲,光著腿,和尤里一起吃果子……這想法令我十分不自在——典型的心里有鬼。
要是可以拿一些進去自個管自個享用就好了。
這邊我正打著自己的小九九,那邊尤里已經起身點燃了放在壁爐上的蠟燭,端起燭台轉向桌子那邊。
我這才發覺桌子上多了一個籃子。籃子長圓形,包括挎柄在內,整個兒都是用小指粗細的藤編的,瞧上去挺結實。籃子的上面蒙了幾束鮮女敕的葉子,底下隱約有一點兒果子的汁液滲了出來,紅紅紫紫的。
尤里揭開上面的葉子,露出了滿滿一籃子果子。果子里最多的是一種藍色的,它們一串一串的,大多藍得發紫,間或有一兩顆紅的或者綠的,個子更小些,應該是還沒有熟透的。
這種果子雲曉茶以前沒見過實物,不過旺仔QQ糖里有一款藍莓口味的[1],包裝上印的藍莓便是這個模樣。所以我月兌口而出︰「藍莓?」
「啊……」尤里撓撓頭,不太好意思地沖我笑笑,「應該是叫這個。那個老婆婆和我說過它們的名字,可是太難記了,而且有七八種,我一轉身就叫不出來了。」
他忘記了,我更是听都沒听過。當下拋開這個問題,挑飽滿圓潤的,每種摘了幾個來嘗嘗。
「好吃嗎?」
「唔!」
籃子里一大半的果子藍得發紫,很像藍莓。另外一些,有的鮮紅水女敕,小麼指頭那麼大,圓圓的,橢圓的,或者錐圓的,與小時候踏春吃到的野莓子相仿;有的簡直就是草莓,一年到頭有賣的那種。還有些像枇杷的,和像櫻桃的。
說來奇怪,味道也都相仿。劍與魔法的世界里,即使是野生的果子,不也應該特別一點嗎?
「別著涼了。來。」尤里拎起籃子擱到壁爐前,把蠟燭放回壁爐上,自己坐在褥子上,被子一蓋,往爐罩左側一倚,又朝我指指右邊。
我遲疑了一下,跟了過去。先拎起毯子把自己裹裹好,這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就為了一點吃的。
真是沒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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