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珠此前煞費苦心,一番做作便是為了這一刻,曲流觴此舉正中她下懷,見他痴迷沉醉的模樣,她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抬腿便朝他踹去。眼見一腳踢中,葉明珠面上已泛起了興奮之色,然卻在瞬間凝固在如花嬌靨上。她那只女敕藕般的玉足在距離曲流觴兩寸之處被生生卡住。曲流觴是何等聰明之人?葉明珠那點兒小心眼兒又豈能瞞過他那雙能洞察先機的眼楮?葉明珠一擊不中,索性豁出去了,也顧不得什麼武功招式,只是當前一拳朝曲流觴那英俊的玉面砸去。
流觴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招,也不閃避,只輕輕一扯,葉明珠便不自主地撲倒在他懷中。瞧著她那正吁吁喘息的紅潤櫻唇,他已忍耐不住,俯身便吻了上去。葉明珠嬌軀一震動便僵直在他懷中,半晌,方才驚的回過神來,猛然張口,重重地朝著曲流觴的嘴唇咬去,卻听得曲流觴輕笑一聲,已咬住了他的唇,陣纏綿的親吻令她一時神志迷芒,遍體酥軟,不能自主地癱軟在他懷中。
望著神志恍惚,已然癱軟在懷的葉明珠,曲流觴嘴角咧開狎戲的笑痕,一把將她抱起,直朝閣樓奔去。天又起了風,直吹的葉明珠渾身一顫,驀地清醒過來。羞怒交迸,垂下的右手微微抬起,手腕靈動一轉,指尖已朝著曲流觴肋下「秉風」「天宗」「肩真」三處穴道點去。
曲流觴手臂輕輕一挾,將她的手臂夾在腋下大笑道︰「莫要白費力氣了,我早料到你有此一招,防著…」一語未了卻呆立當場,面色驚變道︰「你…你…」
葉明珠怔怔地瞧著他,顫聲道︰「我如何?」曲流觴定定地望著她,一動不動地道︰「我竟小瞧了你!」葉明珠疑惑地盯著他良久,目中不禁現出迷茫之色,見他半晌不動,心中暗忖道︰「莫非我方才竟點中了他的穴道?」疑念至此,反手給了他一耳光道︰「說話呀!」曲流觴面色貼青,目蘊慍色,卻不說話,也無甚舉動。
葉明珠見此,小心翼翼地扳開曲流觴的胳膊跳落在地上,逃出幾步,未見追趕,當下確定他確實給自己定住了。驚喜之下,奔回他身側,將他周身自己所知道的穴道統統點住方才松了口氣,竭力將他拖入閣樓之內的寢房,一把將他扔在床上。曲流觴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而葉明珠這輩子也沒累的這麼開心過。
她一口氣將曲流觴扒的精光只余短褲,又零亂地扔了一地,嬌笑道︰「「公子莫要著急,待我換好衣物給你個驚喜。」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工夫,光鮮亮麗的葉明珠復又出現在他面前,沖他媚笑道︰「一會兒不見,可想我?」
曲流觴面上泛起一絲淡笑,眨了眨眼。葉明珠媚笑著將那濕漉漉的貼身衣物撕成幾片,隨手一扔,散落一地,方才坐到床沿上,柔聲道︰「我這布置你可滿意?」
曲流觴見她如此布置,料想她並無殺已之意,不禁展顏一笑,又眨了眨眼。「是麼?」葉明珠俯身在他鼻尖上輕輕舌忝了舌忝道︰「我真想一口將你這筆挺的鼻子給咬下來!」曲流觴聞言大驚失色,正不知該如何求饒,卻听得曲流觴咯咯一笑道︰「我們女子向來都將容貌看的比性命還重要,想來你們這些美男子也一樣吧!我若將你的鼻子給咬掉了,那麼這世上便就少了一個美男子,多了一個丑八怪豈不嚇煞人?」曲流觴面上終于恢復了正常,又眨了眨眼。
葉明珠喟嘆一聲,顰起柳眉道︰「但你方才將我一番折磨,我若不討回,我們日後豈不是仇人了?我可不想與你為敵,這點小事我們還是今日了結了吧!」
流觴面色驟變,目中盡是驚慌之色。葉明珠輕輕撫模著他的臉道︰「你說我該咬你什地方呢?」「方」字字張口,已狠狠咬住了曲流觴的耳朵,只疼的曲流觴額上只迸冷汗,卻痛呼不得更休提動彈。葉明珠揚起頭,一把抓過錦被拭去唇上的血跡,嘆道︰「本姑娘心地善良,舍不得將它咬掉,給你留著日後打蚊子。」
曲流觴面上終于又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葉明珠嬌笑道︰「看來你對我是感激之至呀!」她嫣然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小包細粉道︰「我也不知此為何物,是方才在你衣兜里模出來的,給你喝了吧!」話間找來一碗水,將那粉末溶入其中,給他灌了下去道︰「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曲流觴?那表情簡直難以言喻。
葉明珠看他那副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隨手提起一只大花瓶塞在他的懷中,大笑道︰「你就跟它風流快活吧!說不準下次見你之時,它以為你生出幾個瓷女圭女圭來!」曲流觴緊緊抱著那只大花瓶,面上神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葉明珠長長嘆了口氣,為他蓋上被子道︰「你可要睡的安生些,切莫做了惡夢,否則姐姐不在身邊也沒個人哄你你豈不要哭紅了雙眼?那可就不俊了!」話畢又是一陣長笑,笑聲中大步走了出去。
曲流觴終于長長松了口氣。須臾卻又听得一陣腳步聲傳來,曲流觴心中不禁一緊,還未判斷出來人是誰,便有一盆涼水劈頭蓋臉的倒了下來,再過片刻又來一盆倒在被衾上,如此三番方才打住。
葉明珠端立床頭,柳眉深鎖,額蹙千痕,咂舌道︰「哎喲喲,曲哥哥,你也太風流了吧,才多大會兒工夫呀,這都…….,我…我實在瞧不下去了,你且在這兒陪你的瓷瓶妹快活吧!我卻要去尋我的沈洛天了。」話間已將錦帳放了下來,卻將曲流觴那女敕白的背給露了出來,然後哼著一支跑調的小曲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