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珍貴更嬌氣,也許只是多一點水少點陽光或是只是踫一下就能決定它們的生死。冰魄陽草雖說不像大多數藥草那樣嬌氣,可被木風這樣連根拔起,十成活不了了。
許虎面色如紙。在許家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命比這株藥草珍貴多少。他是族長的兒子,卻還有好幾位兄弟。父親會為自己得罪頂梁柱的老祖宗?在這個殘酷的家族中信奉的只有強者,在這樣的家族里他只有變強,只有爾虞我詐,在外面他能囂張跋扈,在家族他卻要夾著尾巴做人,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這就是大家族的殘酷。
許虎簡直不敢想那後果,他只能拿這罪魁禍首出這最後一口氣。「好……好……好!」許虎已經不想再說一句話,只想將木風撕成碎片,但他要說,他要報復,他要讓木風更加絕望︰「你給我的痛苦我也會加倍給你的,哈哈哈。你最後的希望我也會將他它破滅。」
「不要!」木風哪不知許虎要干什麼,連忙撲向許虎,但同樣為時已晚。
許虎猙獰的笑著,雙手抓住小鼠的兩只後腿,接著發力,空中只飄下腥臊的鮮血與無數碎肉,紫晶鼠被許虎生生活撕。哪怕再早熟許虎也是個孩子,一個孩子的心性面對這些都會惡心更別說親手做出來,而觀許虎臉上只有快意,足見他此時已邊臨發狂。
「為什麼,你為什麼樣這樣……為什麼……」木風跪在地上,哭聲震天。淚水嘩嘩流下似是七年積攢的淚水全部留下。
「啊——」木風身體顫抖,嘶聲幾要破天。他張開大嘴哭泣,淚水苦苦的讓他難受。他咬著嘴唇,孩子氣的想要讓自己不發出聲音,想要讓自己不哭泣想要讓自己不痛苦,卻將嘴唇咬破,流出滴滴紅血。他抱著頭不出聲音,天下之大似乎只有他一個,他原來是那麼孤獨。黃昏是那麼美,雲是那麼紅,它們怎麼懂其中的痛苦。
許虎說得沒錯這只紫晶鼠已經成了木風的希望。七年積澱的痛苦全部爆發。他本是一個普通人,他資質太差,將近七歲了還沒有突破煉體期,就連天葉最差的人都可以嘲笑他吧,他本不屬于這,但造化弄人。他不屬于這,他不喜歡天葉里的爾虞我詐,就連孩子間都是那麼勢力化,只怪他太真。他有木影為伴,有守天有守成,有師傅有師娘,雖然他們對自己很好。別人說他野種,其實他真的想有一個娘,他很痛苦,只因他太自私。別人說他不配有這樣的師傅,他選擇開開心心的活,他知道只讓只會讓他更加不配,卻義無反顧。他信神,他總是那麼喜歡給自己希望。
平常人根本不能理解木風的痛苦,即使是最了解他的木影。,這種痛苦不是,因為沒有爹娘,而是不屬于。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都是天才,這里的人是那麼歡樂,他是那麼格格不入,這種不屬于的痛苦誰能道出。今天看到小紫晶鼠失去了母親木風很痛苦,仿佛自己就成了那只小紫晶鼠。他要保護那只紫晶鼠,就像保護自己那脆弱的心一樣,不把就是自己,他要讓那希望不會被風熄滅,他想見證下去。可還沒有能將希望得以寄托,就早早毀滅……
木風慢慢站起來,早已沒有眼淚,不知是哭干了還是不願再哭。
「我要打倒你,我不會輸的。」木風盯著許虎說。接著轉頭向木影,無比堅定︰「只有打倒敵人才能守護美好的,神話里不都是這樣嗎?」
木影搖搖頭,感覺眼前的木風很陌生︰「不知道。」
「哈哈哈。打到我,你別笑死我了。」許虎雖然笑著,可是心中卻是怨恨到頂點︰「就憑你?不過怎麼讓我都會撕碎你的。潛風術——」
「我說過我不會說的。給我定!」許虎那里想到木風憑空一句話居然真的讓自己無法動彈。許虎看著木風的眼楮,感覺那黑色的眸好深,那是星空吧,那麼威嚴霸氣,天要自己定,他能動嗎?
「幻瞳之術,怎麼可能!」木影驚呼。從小到大木戰天沒有傳授木風任何武技,只給了他兩本書,而且木影听爹爹說這兩本書好像是一個神秘人叫他傳授木風的,那人好像叫林幻什麼的。這兩本書一本是《幻瞳篇》,好像是某種術的分章。另一本是一種純粹的武技。
許虎定定的站在木風面前,等醒悟時,只听木風大吼︰「龍之威訣」
木風一拳印在許虎左肩,只听「 」聲傳來,似是骨頭碎裂。接著許虎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許虎如死尸一般躺在地上,鮮血撒了滿地。
木影更加驚訝了。木風學習的另一本書叫做《龍字訣》,剛剛木風施展的是龍字訣中的威字訣。那《幻瞳篇》木影不是很了解,但這龍字訣木影看過木風練,威力很小,就連她都打不過。木影一直覺得木風的威字訣差點什麼,今天看他真正施展才發現顛覆了以前的評價。
「這種感覺,好舒服!」接著他莫名奇妙的呼了句「血——」就突然倒地了。
等木風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著,似乎在一個大廳中,好多人圍著好像在吵架。木風不經意抬頭,發現了一張最不想看到的人影——蘇凝。蘇凝一手將他帶大,可以說得上是木風的母親了。都說平常人家是嚴父慈母,可到了木家卻不是這里,蘇凝強悍木風光听著都痛。不說木風連木影對自己的母親也是害怕得很。
雖說蘇凝凶悍是天葉聞名的,但蘇凝的美麗卻也是不可否認的。蘇凝三十出頭,可謂風韻猶存,或是說更加成熟嫵媚了。至少木風所見的女人中沒有哪個比得上蘇凝一半的。蘇凝長得漂亮而且乍看你絕對以為是個賢妻良母型的溫柔女人,只不過十來個和她吵得大罵粗口的大男人可不那麼認為。
木風看到蘇凝旁邊木影縮著脖子一副等待教訓的模樣,再看看蘇凝皺著眉插著腰就知道準沒好事了。
「許罡正,我知道木風拔了你家的草是不對,但你兒子的責任我想更大。這樣你們的損失我們木家會想辦法賠償,至于孩子你就別和他計較了。這件事我們就算這樣解決了,冤家宜解不宜結。」蘇凝的聲音傳來。
「對,就幾根草!你怎麼不說是不說是大白蘿卜,小青菜呢?我告訴你,就算賣了你們木家我也不認為有什麼能還得清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木風這個小雜種交出來我跟你沒完,你也不用走出這間屋子了!」一個公鴨一般的男聲傳來。
「許罡正,你才是小雜種呢!」木風突然出聲。他已經知道自己在哪里了,這里是許家,和蘇凝對話的的是許家家主許罡正。
木風突然爆發打傷許虎後昏迷,後來許家的人趕到了,當場把他抓了起來,而且還是小胖子許剛領人來的。消息傳得快,不多時就傳到了木家,蘇凝知道後就火冒三丈的出門了,連飯也沒吃一口。後來就是蘇凝怎麼和蘇家家主許罡正說情放了木風的事。這次木風真的闖禍了,那冰魄陽草對許家的重要性別人根本無法想象,木風落在許家手里就算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木風突然說話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到他身上,木風短暫驚愕下說︰「許虎那是自有應得,錯在他,你們綁我干什麼?」
「木風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蘇凝大聲吼道。說完蘇凝竟然將木風身上的身子解開,接著無比嚴厲的對木風說︰「木風,你給我跪下。」
「我又沒做錯什麼事,為什麼要跪?」木風無辜道。
「我說讓你跪下!」蘇凝幾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氣後出來,可見她的怒火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
木風很少見到蘇凝這讓發脾氣,再加上以往被壓迫慣了只好無奈的跪向蘇凝。
「木風你快給許伯伯道個歉,磕個頭。」接著蘇凝看向許天罡道︰「木風道了歉我想你一個大人應該不會難為他的,你們的損失我會想方法彌補的。」蘇凝也是一個聰明人,抓住了這件事的根本。這次木風惹的禍真的很大,大到木家都無法為他擔下。可是事情再大也是由一個小孩惹出來的,許家就算殺了木風又怎樣,冰魄陽草不會復活,許家真正想要的無非趁此敲詐木家一筆,借此獲得更大利益。與此同時許家也未必真敢敲得太狠,因為大家都明白木風只不過是木家撿來的一個孩子,要是逼急了許家也害怕木家來一句︰好!我們賠不起,這罪魁禍首交給你們,你們愛咋的咋的,我們不管了。那時許家才是真的吃了啞巴虧。不過許家並不知道蘇凝早已把木風當做自己兒子一般看待,去論付出多少,蘇凝都不會把木風交出去。而目前蘇凝卻要表現得並不在乎木風,甚至要裝作早有交出木風的意思。
木風哪里知道這些,蘇凝要他道歉,可木風卻不願意︰「我歸天跪地,跪師傅拜師娘,我為什麼要跪他。能教出哪個混蛋兒子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沒錯我不跪。」木風也有他的執著。
「好,好,好!」許罡正听見一個後輩這樣罵自己,幾乎要氣炸了。
「木風,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話!」蘇凝冷聲道。
木風看著蘇凝,竟不閃她的目光︰「師娘的話對的我會听錯的我也會听,但我認為不值得的我堅決不會听!」木風說完站就了起來。
「我再說一遍,我沒錯,我不會跪他,永遠不會!」木風大聲吼出來。
「啪」
蘇凝身體顫抖著,再也忍不住給了木風一個巴掌。木風捂著臉,退後兩步,眼楮的淚水打著轉,嗚咽著說——
「到底不是親生的!」
說完這一句木風再沒能抑制自己的淚水,也不管這麼多就往外跑。木風沒少惹禍,蘇凝也沒少打他,但以前他被打的是,卻從沒被打過耳光。打很痛,但那是愛,而打臉的都是後媽干的,木風一直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