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到終點了。∣我∣搜小|說網」至尊玉心中已作出肯定,被淚水浸透的目光犀利,他雖摟著小龍女,卻似沒有絲毫的悸動。
小龍女抬頭望向至尊玉,她見到至尊玉臉上的淚痕,不由伸手輕輕擦拭,道︰「神,你不要傷心,我真的很歡喜,很享受和你一起的感覺,不滿足做你幾日的妻子,想要永遠當你的妻子,所以,我們一定要活著離開古墓,去到外面的世界……我,我是不是很貪心?」
她說著說著,眼中淚水無法遏制,輕咬粉唇的問著。石室中靜謐一片,只余下小龍女的抽泣之聲,李莫愁與洪凌波皆是目露異光,不敢相信此等激情火熱之言,是由小龍女的口中說出。
至尊玉緩緩低頭,露出溫情笑容,他目光柔和,神色恬靜,輕輕點頭。他由箱子中拿起鳳冠,走到小龍女的身後給她戴上。
小龍女由手里的鏡中見到至尊玉抹掉了臉上所有的淚痕,再到身前時,已是滿臉陽光,和煦笑道︰「龍女,相信我,只要有愛你的人在身邊,你就是最幸福的。」小龍女心道︰「還說什麼‘愛你的人’啊?難道你不是那個‘愛我的人’麼?」
她雖然微微不解,卻將這疑惑放下,微笑開口︰「我知道,所以我和你都會永遠幸福的。」小龍女說著,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臉上猶自淚花點點,瑩瑩閃爍,當真人比花嬌,美的銷魂。
「唔。」至尊玉怔了一怔,隨即輕輕笑著,將小龍女摟在懷中,柔聲道︰「是的,永遠幸福。」他下巴抵著小龍女的額角,目光在輕輕的顫動。
至尊玉望向石台上的衣裙,道︰「你瞧這套衣裙上的鳳凰繡的多美,我來為你穿上!」他伸出一只手,拿過那金絲繡的紅襖紅裙給小龍女穿上。()小龍女拭去了眼淚,自己補了些胭脂,喜滋滋的拉著至尊玉的手。
「師妹,你真可稱為世上最美的新娘,給妹夫臉上添光許多。」李莫愁輕笑著道,臉龐透著柔和。她似是變了個人,對小龍女真的如姊姊般。
洪凌波見師傅如此,便接口道︰「師伯,你真的是極美,就連師佷也被你迷住啦。」她說完這話,見李莫愁沒有瞪她,便松下口氣來。
「是麼?」小龍女不由欣喜萬分,她見兩女夸贊,只道自己給至尊玉長臉了。她心中開心,又望向至尊玉,想听他的話兒。
「在我眼中,心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至尊玉很是適時的開口,安下了小龍女的心兒。他輕笑著道︰「你打扮好啦,咱們這便拜堂罷。」
小龍女卻俏皮一笑,微微搖頭︰「才不,你可不像個新郎。」她不由的來到箱子前,將箱子中的雜碎之物紛紛倒在石台上。
她掃視一眼,有些無奈︰「可惜箱中沒新郎的衣冠,你只好委屈一下了。」小龍女便拿出一朵金花,插在他的頭發上。至尊玉笑道︰「不錯,有了這就有點像了。」
李莫愁突地上前一步,翻開箱子底層,只見一疊信札,用一根大紅絲帶縛著,絲帶已然褪色,信封也已轉成深黃。
她拿了起來,道︰「這里有些信。」說著,她便解開絲帶,見封皮上寫的是「專陳林朝英女史親啟」,左下角署的是一個「吉吉」字。底下二十余封,每封都是一樣。
李莫愁知道王重陽出家之前名叫「王「吉吉」」,笑道︰「這是王重陽寫給祖師婆婆的情書,咱們能看麼?」小龍女自幼對祖師婆婆敬若神明,本欲道︰「不可。」可此時卻鬼使神差的露出頑童的笑容︰「那,便看看罷,不礙事的。」
見小龍女如此,李莫愁也便不再猶疑,拿起第一封信,抽出一看,念道︰「英妹如見︰前日我師與韃子于惡波岡交鋒,中伏小敗,折兵四百……」一路讀下去,均是義軍和金兵交戰的軍情。她連讀幾封,信中說的都是兵鼓金革之事,沒一句涉及兒女私情。
小龍女不由嘆道︰「這位重陽祖師固然是男兒漢大丈夫,一心只以軍國為重,但寡情如此,無怪令祖師婆婆心冷了。」至尊玉卻道︰「不!龍女,事實正好相反,我認為祖師婆婆收到這些信時,該是很歡喜的。」
李莫愁三女皆是奇道︰「你怎知道?」至尊玉輕笑著︰「我自然不知,只是將心比心來按照常理推測。你沒見每一封信中所述軍情,俱是十分的艱難緊急,可王重陽在如此窘困之境,依舊不忘給祖師婆婆寫信,你們說,這是不是心中對她記掛萬分?」
三女一怔,皆是目露異色,嘆服點頭︰「不錯,果真如此。」李莫愁便又拿起一封。那信中所述,更是危急,王重陽所率義軍因寡不敵眾,連遭挫敗,似乎再也難以支撐,信末詢問林朝英的傷勢,雖只寥寥數語,卻是關切殊殷。
盡管由這信中可見王重陽如何思念林朝英,可讀著終歸心中憋悶。四人臉色皆是不愉,李莫愁又讀一封,其中滿是悲憤的話語,說道義軍兵敗覆沒,王重陽拼命殺出重圍,但部署卻傷亡殆盡,信末說要再招兵馬,卷土重來。
而後面的每封信說的都是如何失敗受挫,金人如何在河北勢力日固,王重陽顯然已知事不可為,信中全是心灰失望之辭。
「哼,真是氣人。王重陽也僅這點能耐,卻令祖師婆婆心焦如煎。」李莫愁讀到一半,便將信封扔了去,面色極是憤然道。小龍女及洪凌波也很不愉悅,滿是為祖師婆婆可惜的模樣。
至尊玉伸手抵住鏡框,目光透著莫名,輕聲道︰「若真的愛著彼此,哪怕相隔萬里,也若近在旭尺,王重陽與祖師婆婆便是如此,或許這是一種遺憾,卻也是最美好的印記。至少,他們的心是那麼的緊貼,毫無縫隙。」
三女皆是一怔,神色異樣的望著至尊玉,只覺得他似在萬里之外,無限遙遠。小龍女不由的心兒一顫,她連忙緊捉住至尊玉的手,神色透著幾許驚惶。
至尊玉再次摟住小龍女,道︰「就像現在,我們的心……緊貼在一起。」他語聲柔和,透著靜謐安詳,令小龍女不由的放過心中的那分擔憂,她微微仰頭,美目透水︰「神,我們……拜堂成親,好麼,就現在。」
「嗯。」至尊玉堅定點頭,灑然道︰「開始吧,咱們這便去師祖婆婆面前的畫像前,參拜罷。」說著,兩人牽手,來到祖師婆婆的畫像前。
小龍女和至尊玉兩人先是拜了天地,接著叩拜祖師婆婆,小龍女忽的提議︰「咱們不能厚此薄彼,也向祖師婆婆的愛人——王重陽,叩拜吧。」
她說著,已是轉身,至尊玉並未反對,兩人又向王重陽的畫像叩拜,只是這王重陽背對著他們,令人心中覺著怪異。而祖師婆婆的畫像倒並未給人這種感覺,那是因祖師婆婆的臉前有一面鏡子,映襯著她的臉龐。
小龍女一面參拜,口中低聲道︰「願兩位祖師爺保佑,讓咱們生生世世,結為夫婦。」
叩拜後,兩人取了兩只瓷杯,倒上玉峰漿,灑在兩張畫像前的石案上,算是給兩位逝去的長輩敬酒。最後,兩人相對而立,互相盈盈一拜,這便是第三拜——夫妻交拜。
兩人再度取了瓷杯,倒入玉峰漿,喝下交杯酒,這婚禮儀式也算完成啦。哦,還有最後一步,那便是……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