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神的進化旅 正文 二百三十、心靈之感(下)

作者 ︰ 喬治亞

遠方的部隊已經越來越多了,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頭。不知何時,原本萬里無雲晴朗的天空忽然之間被一大片烏雲遮擋住。明明是最為明亮的正午時分,此時卻是那麼得昏暗,昏暗得讓人也變得沉默。不由得,看著遠方的默菲也不禁流下了一滴滴的冷汗,然而她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卻是絲毫沒有改變。

對,她的確是震驚敵方的人馬,但是她是這個軍隊的主心骨,如果她也慌了那該叫這個軍隊怎麼辦呢?再說,她手下的人馬也不見得會少于敵方……

隨意地環視了一下四周,默菲發現自己這一方的一些新兵蛋子身子都在打顫,差點連手上的兵器也拿不住,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于緊張還是恐懼。當下,默菲立刻就大聲地喊道︰「不許給我做出這麼丟人的反應!我們是軍人!不是懦夫!緊張也好,恐懼也罷,都給我拿好手中的武器!因為這是你們保護家園的伙伴!連兵器也拿不住,還怎麼保護家園啊?!記住,我們是必勝不敗的!!」

必勝不敗?對!就是必勝不敗!我們就是必勝不敗的!

那些以前與默菲一起征戰過的老兵听見了這充滿狂傲的話語,都被激起了血性。他們不禁回憶起以前與默菲在一起打戰的時光,每一次戰爭前默菲都會說出這句話。在這句話的伴隨下,他們攻下了一個個的城池,打贏了一場場的戰爭……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自己親人的音容相貌,他們不禁抓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眼神不再遲疑,充滿著堅定勝利。對!就是必勝不敗啊!

雖然那些新兵蛋子並不明白默菲那最後一句話的真正含義,但是看到自己身邊指導著自己的老兵如此豪情萬丈,內心的那點恐懼也終于煙消雲散,當下立刻就抓緊了武器,咬緊著牙齒,目不轉楮地看向前方。

猛然間抽出了那把綁在自己腰間的劍,默菲眼神微微有些迷離,輕撫著它,她類似于夢囈般,對著劍身輕聲地呢喃道︰「要上了呢,我的伙伴。」

話音剛落,她突然用力地抬起了頭,淡紫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決意,手用力朝身側一揚,她底氣十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語氣喊道︰「傳朕旨意,全軍沖鋒!!」

聞言,默菲左右兩側不遠處拿著鼓槌的士兵立刻就轉過身,朝著自己身前的那個大鼓用力地敲打了起來。一陣陣預示著沖鋒的擂鼓聲霎時間回蕩在了整個戰場之上。緊接著,戰馬的嘶吼聲、士兵的沖鋒聲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黑壓壓的人頭也都移動了起來,邁著迅速但又整齊的步伐,他們義無反顧地沖向了戰場。

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話,回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伊雪並沒有什麼想要上戰場的**之後,默菲便立刻從城牆上躍了下來,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城牆下那匹白馬的身上。對于默菲來說,才這僅僅十幾米高的城牆根本就不在話下。

「默菲……」雖然很早就知道默菲已經決定要親自上戰場了,但是此時看見默菲真的去了後,一股難言的惆悵感涌上了伊雪的心頭,向著默菲遠去的身影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僅僅只是喊出了她的名字,接下來的話語卻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伊雪知道,這是默菲的決定,自己不可能會再改變什麼的,所以她只能是默地注視著默菲漸漸遠去的身影……

「伊雪,不要太擔心了。」輕輕地拍了拍伊雪的肩膀,愛爾柔聲安慰道。

「嗯。」伊雪呆呆地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緊緊追隨著默菲。

僅僅只是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而已,默菲便已經身處在了軍隊的前方處了,若不是她身下騎著的是十分顯眼的白馬,恐怕即使眼力過人的伊雪也無法這麼輕易就在這大軍中捕捉到她的身影。

然而就在沖鋒令下達後的不久時間里,對面的敵軍也逐漸接近了希臘軍隊。兩軍一交面,什麼話都沒有說,便立刻就劈頭蓋臉地劍武器往敵人砍去失去人性的頓雷士兵是不可能會打招呼的,而面對頓雷士兵的希臘士兵,他們也不可能會傻得讓人家先攻。要知道在戰場上,失去了先機就有可能是致命的因素。

沖鋒在前放的默菲,不會因為自己的敵人在階級上比自己差上那麼一大截就輕視他們,畢竟她是十分深刻地明白蟻多咬死象。所以她將自己全身的解數都不敢怠慢地施展出來,鉤、掛、點、挑、剌、撩、劈,劍的招式被她使用得淋灕盡致。

每一劍用力地揮下去,總會濺出那麼一大灘紅中微微帶點黑的鮮血這是頓雷士兵的鮮血,被藥物污染了的鮮血。假如是在平時,默菲肯定能十分輕而易舉地避開的。但是在此時,默菲並不想在這上面分心,就任由那鮮血揮灑在自己與馬兒的身上,硬生生地將自己身上的鎧甲與白色的馬兒給染成了暗紅色!默菲那冰冷而又無情的臉在那鮮血的陪襯下,越發冷血起來……

見到此時自己的國王能夠如此輕易地就殺掉了這些頓雷士兵,希臘士兵立刻就是興奮了起來,心中的勝算也大了,就連自己手中使出的勁兒也瞬間大出了許多分。

頓雷士兵並沒有什麼作戰計劃,他們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走,見到敵人就打,打不過還是打,打完了繼續找人打,直到自己完全沒有了戰斗力為止,所以每一個失去的頓雷士兵無一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而希臘士兵這邊卻是各兵種全齊,漫天的箭雨撒下,絢麗的魔法襲來但是頓雷士兵身體堅硬如石,硬生生地將那些攻擊抗了下來。萬幸的是,因此他們的戰斗力也是被大大地減小,增加了希臘士兵的成活率。

兩方人馬勢均力敵,原本源源不斷在後方涌來的頓雷士兵也終于停止下了增長的趨勢,看來他們的人馬也已經到頭了。

悲鳴聲,廝殺聲,怒吼聲,馬蹄亂踏聲,兵器相交聲,士兵倒地聲……似乎交織成了一個無形的網,籠罩在這個戰場的整個上空之上,不絕于耳。原本就已經很是陰暗的天空在此刻變得更加陰暗。

兩方的士兵交戰在一起,你一刀我一劍地砍來劈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倒下去的人也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重,有一種悲涼的味道。後方的人見到前面的人倒下去,立刻就挺身上前補上了空缺,每一個士兵都是踐踏著自己戰友的尸體在戰斗著。其實他們也不想,但是這沒有辦法啊!這一場戰斗他們必須要贏啊!他們的家人可都在家里等著他們凱旋歸來呢,在這里死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知道此時,那些新兵蛋子們才明白了「必勝不敗」,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那些老兵會一直念叨著它即使戰死,也一直死不瞑目地念著。必勝不敗,必勝不敗,所謂的必勝不敗,不是「必定勝利不會失敗」,而是「必須勝利不能失敗」啊!

是啊,他們不能失敗啊!他們是這個國家的厚牆,如果牆都塌了,那還保得住這個國家嗎?這個國家的命運在他們的手上,他們輸不起啊!所以,他們只能勝利,為了這個國家,更為了自己的家那個自己唯一的港灣。

猶如被激發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血性,希臘士兵的眼楮都殺得快要變紅了。此時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贏,一定要贏啊!即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也要繼續戰斗下去啊!

站在城牆上的伊雪,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十分明白士兵們所想的是什麼,支持他們戰斗下去的信念又是什麼。她的心中縈紆著一種莫名的悲涼感,喉嚨有種莫名的發緊感,干澀地,發不出什麼聲音來。

「愛爾,帶銀蓮回去吧……」好不容易,伊雪才吐出了這麼幾個字。銀蓮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即使被捂住了耳朵,但是戰場的殺戮聲還是會給銀蓮帶來不可消滅的心理陰影。

「恩。」輕輕點了點頭,愛爾帶著銀蓮轉身緩緩地走下了城牆,而銀蓮也出奇得沒有反抗。

親眼目睹愛爾與銀蓮的離開之後,伊雪才再次將視線轉移到了這個戰場之上,心中那種莫名的悲切感不減反增。兩方都是無辜的人,為什麼都要兵刃相見呢?沒有錯,頓雷士兵已經喪失了人性,他們手中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但這是他們是自願的嗎?他們根本毫不知情,他們被迫灌下那些藥物,他們也是受害者,刨根究底,他們也是無辜的啊!

于情于理,伊雪現在應該希望希臘王國勝利才對。因為他們有他們的家,他們要守衛自己的家園,他們要守護自己的家人!可是此時,伊雪不知怎麼的,她不希望兩邊的任何一方勝利,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立刻停止戰爭!

希臘王國若勝利,失去人性的頓雷士兵肯定一個不留因為不可能留下來。可是頓雷士兵他們也是人,在頓雷王國那邊也有著期盼他們早點回家的家人啊!他們死在戰場上,同樣也會有人哭泣,會有人傷心,會有人悲痛欲絕……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戰爭?

思緒在飄遠著,心情在沉痛著,伊雪失神了……失神之間,伊雪感覺恍惚中有個聲音告訴她現在應該做些什麼才對。不由得,遵從著冥冥之中的那種感覺,她情不自禁地握緊了自己的右手。等她的右手再張開之時,她的右手上多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心形晶石音樂心章,那是在巴莫拉貴族禮儀學院是獲得的音樂心章……

忽然之間,伊雪似乎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

就在兩方士兵不知疲憊地廝殺著的時候,突然之間傳來了一陣天籟般的歌聲……晃晃悠悠地傳了過來……在整個戰場上幽幽地回蕩著……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這個歌聲一般……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半城煙沙,隨風而下。手中還有,一縷牽掛。只盼歸田卸甲,還能捧回你沏的茶……」

略帶哀傷的歌聲,略微哽咽的曲調,輕輕柔柔地流入士兵們的心中。這流進心靈的歌聲,讓他們手上的動作不禁緩了下來。忽的,他們感覺自己似乎月兌離了這個戰場,回到了家鄉的那個田野里,他們的親人正站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帶著笑顏呼喚著自己回來……天是如此藍,雲是如此白,天地是如此美好……即使是夢也好,真想永遠沉浸在這里永遠不醒來……

奇跡般地,那些已經失去人性的頓雷士兵那機械般的攻擊行動戛然而止,呆呆地矗立在那里,眼楮無神地眺望著遠方的天際,似乎恍然間看見了什麼一般。忽然,頓雷士兵原本那呆板毫無神智的眼中竟然逐漸地恢復著一點一絲的神采?眼眶中似乎也孕育著一種莫名的液體……

頓雷士兵眼中的神采恢復得越來越快,最後,他們的眼前仿佛之間在看走馬燈一般,浮現出了自己這些天來失去人性後所干的事情。

曲畢,希臘士兵還未從這天籟般的歌聲中回過神來,便听見了自己耳邊傳來的那滴滴落淚聲,轉過頭,只見在自己對面的那些幾分鐘前還是敵人的頓雷士兵們此時都已經流下了眼淚,無聲地啜泣了起來,似乎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痛恨以及不敢置信。

然而還是有人哭出聲來了。漸漸地,哭聲也越來越大,那陣陣的哭聲似乎是對逝去的士兵的葬魂曲……他們流下的眼淚洗刷了這個戰場上的鮮血,也洗刷了這片陰暗的天空陰雲散開來了,溫柔的陽光再次撒在了這片大地之上……

知道現在已經毫無意義在戰下去了,希臘士兵紛紛將自己手上的兵器丟在地面上。因為自從這些頓雷士兵流下第一滴眼淚的開始,這場悲哀的戰爭,便已經停止了沒有錯,已經停止了。

一個十分普通的希臘士兵將自己的右手伸向自己身前的那位不久之前還是敵人的頓雷士兵,臉上掛著一個似乎連太陽都要遜色的笑容,他平平淡淡地說道︰「兄弟,我們,回家吧……」

兩只布滿老繭的手,重疊在了一起。

終于忙里偷閑,更了一次文。

我發現我最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就是有天晚上去補習,我發現坐在我後面的女生不開心,就給她傳了一個紙條,上面寫著︰「萬歲,玩水,玩完睡。」她笑了,然後在紙條上寫了一段字︰「殺妙,傻妙,殺完妙。」

傳了回來後,我覺得這讀起來不順,就把「完」給改成「傻」,傳給了她。當場,她就笑翻了︰「殺妙,傻妙,殺傻妙。」那時,我才意識到我的名字里就有一個「妙」字……多蠢的一件事啊!我把自己給罵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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