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看向陸緩的目光平靜而又柔和,半晌才靜靜的道,「放開我的手,我們還是朋友。」
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雲深去學校對門的物美超市買東西,刷卡付款的時候,她在小票上欠下自己的名字,那收銀員接了過去,忽然滿是艷羨的朝她說道,「原來你就是陸緩追了三年的那個學姐啊!」
「你……你是?」雲深一時驚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學姐,我和陸緩是一個班的,一直久聞您的大名,今天可算見到了。」
雲深覺得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囧囧發涼,不等學妹把話說完,提著購物袋,轉身就跑,回到學校後,把陸緩給痛揍了一頓。
「確定不要?」陸緩放佛沒听見她的話一樣,茶色的眸子里盛滿了笑意,頓了頓,把紅色的盒子納入了雲深的手心,「下車在看,到時再決定要不要。」
雲深握著紅色盒子的手微微沁出了汗,但陸緩已經從左邊下了車,幫她開了車門,她從車里走了出來,一陣風吹過來,雲深撫了碎發,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陸緩將她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見她下了車,順手關上了車門。「就送你到這里了。」
「你現在去哪里?」雲深還是將盒子緊緊握在了手心。
「當然是回去了啊,我走了,改天再聯系。」陸緩說著,自己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
陸緩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看的雲深眉頭緊蹙,那輛黑色奔馳很快混入車流,漸漸再也無法尋覓時,雲深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這個陸緩,真的是記憶里的陸緩嗎?
暖橙色的路燈下,雲深攤開手掌,上面躺著一個紅色的錦盒,正是陸緩剛剛給她的那個。手指在暗扣那里繞了個圈,雲深深吸一口氣,又看了一眼陸緩離去的方向,那個路口綠燈已經過了,只是熙熙攘攘有兩三輛綠色的出租車在那里候著紅燈。
有些顫顫巍巍的打開了錦盒的暗扣,翻開了盒蓋。
那里並沒有躺著象征誓言和承諾的戒指,而是躺著一條梵克雅寶的黑色四葉草項鏈。指尖微動,項鏈如一條柔滑的瀑布滑落到了手心,沁涼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
錦盒內的空間很狹小,項鏈的下面還壓著一張小紙條。雲深取了出來,上面還是熟悉的字體,「小白,要永遠開心。陸緩字。」
十個字,一條項鏈,雲深將錦盒放回包里,掏出來了包里的手機果然翻到陸緩自己自戀地存進她手機里的號碼,一邊往小區里走去,一邊給陸緩打電話。
「看到禮物了?」陸緩還在開車,車內嗡嗡的聲音傳過來,讓雲深莫名的心安。
雲深用腳撥到了苗圃旁邊的一顆小石子,有些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陸緩緩,你偷看我手機。」語氣里,卻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
「是嗎,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偷看你手機了?」陸緩在電話那頭的笑聲傳了過來,雲深正在努力的踢著石子。
「你,你太無恥了!」雲深郁悶的直咬牙,把氣全都撒在了腳下的石子上了。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
「你,你……!」雲深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恰好走到了石子欠,飛的一腳,石子月兌離了原來在平地運行的軌道,飛向了花叢中間的路燈上。
只听見清脆的一聲「咚--」,雲深腳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玻璃碎片簌簌的落到了草叢中,雲深站在那里囧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雲深住的小區很安靜,尤其到了晚上,這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自然也傳到了電話那頭陸緩的耳邊,「小白,你怎麼了?」
看著自己的杰作,雲深頓時冷汗涔涔,繼續硬著頭皮朝前走去,「陸緩緩,我剛剛在踢石子,然後石子把路燈給砸碎了。」
雲深踢石子這個習慣,陸緩是知道的,每當她心情不錯的時候,都會一邊走路,一遍踢石子。想到這里,陸緩不由的語調更為上揚,「小白,你對我有怨氣,直接沖著我來就好,千萬不要傷害路邊的花花草草,當然傷到路燈也是不好的。」
電話那頭,陸緩毫不隱忍的大笑聲傳來,雲深氣的直接掛了電話。這段路她還十分熟悉,所以並不擔心不能回去,至于路燈,也只能明天再去和小區物業道歉賠償了。
吃過晚飯,雲深拿著睡衣剛剛準備去洗澡,就听到門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