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醒來後,卻是再怎麼也睡不著了,卻又怕陸緩睡不安心,只一直閉著眼裝睡,一直听到陸緩的呼吸變得平穩了,才總算放了心。
病房內,依舊有淡淡的燈光,雲深伸出自己的右手來,那上面早已換了新的紗布。剛剛也許是掐的動作過大,所以傷口才會裂開,剛剛已經找護士換過了。
雲深輕輕的從陸緩懷里起來,又替他蓋了被子,也許是這段時間太忙,陸緩睡得很沉,她悄悄的換了衣服,拿起桌上的手機和包,偷偷的打開了病房的門,赤腳走了出去。
她穿鞋走路的聲音十分大,這點她自然知道,一直到電梯門前,她才將手里的鞋子放了下來,套到了腳上。
她一定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小天那麼恨她?
剛剛出醫院的門時,外面就下起來了暴雨,還好醫院門口的小商店特別多,雲深沒在雨里跑幾步,就買到了傘。白天向天挽就和她提到了住處,她左手撐著雨傘,按照地址一步一步的朝那里走去。
那是一個離這里不太遠的居民區,當雲深走到那一片散發著惡臭的農民面前區時,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吐出來。她的心底更加發涼了,即便是她最窮的時候,都沒住過這樣的地方。
這里高高矮矮的,聚集著一大片的普通民房,雲深穿過好幾家,都能看到牆上明顯的裂痕,有的房子後面只有一條極窄的甬道,人想要經過,必須貼著牆,才能過去。
雲深咬著唇,接連過了幾個甬道後,她放棄了打傘,任由著雨水將自己淋透,門牌號越是靠的近,她的心底就越慌。心底閃過無數的念頭,卻都被她一一否決,她只知道向天挽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雲深停在一家紅磚房面前,又對了手里的地址,這才敲了木門。這間房子大概是新建造的,牆底還很干淨,但是窗戶和門卻是極為破舊,玻璃選的是最差的玻璃,甚至有好幾塊是破的,在這夏日的暴風雨里顯得格外令人心寒。
「誰啊?大半夜敲門,有毛病啊!」雲深一連敲了好幾次,這才有聲音傳了出來,接著這聲音又有好幾道陌生的聲音傳出來,卻都不是向天挽的,雲深這才知道,她們是群居的,里面至少有十個人。
又粗粗的估了一下這房屋的面積,雲深的心底更酸了。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向天挽在不在?」雲深的聲音帶了幾分柔弱,在這雨里顯得格外的飄零。
「向天挽,你能不能少惹點事啊,大半夜怎麼都還是找你的人,果然掃貨在哪里都是一身腥,快給老娘滾出去。」里面又傳出來一身怒罵,接著這聲罵,附和聲不斷響起,雲深卻始終沒听到向天挽回罵。
大學的時候,雲深也因為頻繁交男友而遭人謾罵,她總是笑著听那些罵名,但每次和向天挽一起遇上的時候,向天挽總會把那人罵的人格分裂。
「大半夜的,找我有什麼事情?」向天挽從屋里走了出來,一臉憊懶,像一只溫順的貓,卻又像一只沾了媚的狐,看到雲深渾身濕透的站在面前,眼底雖有驚訝,但更多的是鄙夷。
「毛姜和牛肉同吃,會瞬間斃命的,你知道嗎?」。雲深站在雨里,一雙眼緊緊的看著向天挽,她不信,她不信向天挽會不知道,更加不信向天挽看到自己站在她面前,竟然毫無愧疚之色。
(嗚嗚,昨晚上寫到早上六點半才去睡,更新的遲了,親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