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又拿眼去瞪秦越,林夕佳也轉過頭去看秦越。
「嗯,」秦越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胳膊從林夕佳的手里抽了出來,「林小姐要不先回去酒店?」
雲深不知道秦越和林夕佳現在是什麼關系,但奇怪的是林夕佳听了這話倒也不多做糾纏,二話不說就轉身打車走了,搞得雲深一臉莫名。
「你怎麼和那個女人搞到一起去了?」路燈下,兩人並排站立。
顧清明在大學時期,就有許多志同道合的好友,和雲深在一起的時候,偶爾也帶她去參加各類交流會,慢慢的雲深也同這些人有了來往。
秦越就是其中之一。
「咳咳,好歹我也是個教授。」秦越故意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幾步。
同顧清明的清逸俊朗不同,秦越身上多了幾分文藝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雖然隨意,卻又透露一股通透世事的感覺。
「你大老遠從意大利回來,不會只為了讓我喊你一聲老師好吧。」雲深雙手叉腰,做出一副凶狠的樣子,看著秦越。
秦越也不再裝腔,「第一件事,離你們那位蘇大遠一點,或者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第二件事,你身邊的女人,要適當的留點心;記住了沒?」
秦越說完,還上前的拍了拍她的頭。
「秦越,不準拍我的頭。」雲深一把拽掉還停留在腦門上的手,她又不是缺乏判斷力的未成年人,向天挽雖然和她感情要好,但並不代表不可疑,至于蘇哲……
「我吃的米飯比你的頭發還多,」秦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又拍了拍她的腦門,「我這次回來是參加‘desstar’比賽的,我這幾天要去c大一趟。」
雲深驚愕,再度拽掉了自己腦門上的手,「你也參加比賽?」
「哦,我當評委,你可以賄賂我的。」秦越抬頭看到不遠處跑過來的陸緩,頓時笑,「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年輕約會了,我先撤了,你有事記得call我。」
嘴里說著要走,秦越趁雲深一個不注意又拍了拍她的頭,這才轉身大步離開,雲深看了一眼腳上六厘米的細高跟鞋,咬牙切齒的原地吼完,「秦越,不準模我的頭!」
「誰讓你是長不大的小姑娘呢。」那頭,秦越卻不以為然的上了路邊的出租車,朝她揮手道別。
雲深剛剛吼完,就看到陸緩已經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你跑這麼快做什麼,我又不會不等你。」雲深頓時被自己溫柔的語氣嚇得冷汗涔涔,忙從包里翻出擦汗,好在陸緩也沒怎麼在意,她這才釋然了許多。
「這個給你。」陸緩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一只藍黑色的絲絨盒子遞到她面前。
雲深抿唇,「這次又是什麼?」替他擦完了汗,這才接了過來。
「你看了就知道了,這次我不走。」陸緩笑的極為開心。
雲深輕輕的掰開了藍色的絲絨盒子,里面躺著一支手表,銀色的表帶和表身,而最令她喜歡的是表蓋里,竟然是玫瑰紅,襯得銀色的羅馬數字說不出的莊嚴。
雲深將左手伸給了陸緩,他將表從從盒子里取了出來,表帶輕叩在她手上的那一刻,「陸緩緩,路燈是你讓人修的,對吧?」
「怎麼知道的?」陸緩望著前面的道路,忽明忽暗的燈火下,樹影斑駁。
「我前幾天才發現,那個小區以前是t公司開發的。」
陸緩笑而不語的握住了她的左手,兩人朝著不遠處的公交車站台一起走去。
有時候,他希望她能聰明一點,正如有時候,他卻希望她笨一點,有時候希望她能冷靜一點,可有時候,他卻希望她能稍微熱情一點。
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一直持續著那麼多年,像永遠都沒有終點,陸緩卻又害怕有一天走向終點。畢竟沒人能保證,事情能朝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小白,別太強求自己。人可以成為過去,一切都可以成為過去,但是要善待自己。」
路燈下,陸緩說話時薄唇翕合,留下一道灰色的剪影。
「嗯,你也注意身體。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吧。」
雲深不願意讓陸緩送她,陸緩只好開車將她送到附近的公交車站台上,看著她上了公交車,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