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止默听完這番話,不由的輕輕拍掌,「很不錯的想法,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她現在還是植物人,雖然有可能下一分鐘會醒,但也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察覺雲深的臉色開始慍怒起來,陳止默笑的愈發得意起來,「我就不在這里影響你抓頭緒了,代她給你傳達一句話,游戲正式開始了!」
「游戲,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看在你照顧她的份上,我給你一點提示,她和你長得很像!」陳止默輕輕將自己衣服從雲深的手里拽了出來,趁著雲深出神的瞬間,人已經繞過雲深,奪門而去。
雲深再追出去的時候,走廊上早已沒了陳止默的影子了。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向天挽靜靜的躺在病床之上,她的身上插了許多的導管,原本有些豐腴的身子,這幾日卻是消瘦了不少。
雲深想起此行的目的,打開了病床邊放著的櫃子,開始翻找著里面的東西,可是她翻了每個角落,甚至連向天挽躺著的枕頭下面,她都翻遍了,可是卻沒找到她想要找的東西。
還要找的時候,包里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陸緩的電話,「東西不用找了,有人已經拿走了。」
雲深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人,「那我們怎麼辦?」
「不急,我已經猜到是誰了,你快回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陸緩在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雲深也不好再耽擱,立馬轉身朝門外走去。
剛剛走到醫院門口,果然看到陸緩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了,雲深趕忙往前加快了步伐朝他走去。
光潔的地板上因為剛剛有人拖過的緣故還有些濕漉漉的,雲深走的太快,在離陸緩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高跟鞋在地上打了個滑,身子也向後倒了過去。
「啊--」
「小白!」
雲深只覺得天地間頓時開始旋轉起來,眼前的景物在不斷的交錯變幻著,在落地前的一瞬間,身體撞到了一個帶著溫熱的物體。
「頭有沒有摔到?」陸緩的聲音從耳後傳來,雲深忙睜開眼,這才發現兩人都躺在地上,而她之前踫到的溫熱的物體,竟然是陸緩用自己的身體當作肉墊墊在她的身下,此刻她的頭正枕在陸緩的身上。
「沒,我沒事,我們快起來!」雲深一時也說不清心底的感受,只覺得眼楮酸酸的,眼淚一時凝在眼角,滑了下來。
雲深先坐了起來,再伸手去拉陸緩,陸緩似乎摔的不輕,雲深將他扶起來的時候,听見他一聲輕吭,「我們先回去。」
兩人這一動靜,惹得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不少人駐足圍觀拍照。
「要不要先去找個醫生看看?」雲深有些擔憂,她只是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痛,當時她的頭摔倒了陸緩的身上,估計他也傷的不輕。
「沒事,我們先離開。」陸緩見她說話如常,約莫無大礙,自己也就放心了不少。他一把拉過雲深的手,穿過人群,走出了醫院,待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雲深忽然不走了。
「快走,我趕時間。」陸緩以為雲深又在鬧脾氣,有些不悅的轉過頭去,卻對上了雲深一張早已淚流滿面的臉。
「你趕時間為什麼不先走?告訴我地址,我也可以自己打車去。」
陸緩松開了她的手,拿出袋子里的車鑰匙,卻冷不防背後一暖,一團溫熱的在身後圍了上來,溫熱的液體也透過襯衫傳到肌膚之上。
「如果你出事了,難道你要我捧著雜志當結婚證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股撒野的味道,拳頭輕輕砸在他的身前,雖然氣力不大,卻正好砸在她的頭撞到的地方,手里的鑰匙一空,他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在她的懷里一個轉身,俯身吻上了她溫熱的唇。
這並不是兩人第一次接吻,相對于昨晚上陸緩的粗暴和憤怒,這個吻,他吻的愈發溫柔和小心,他吻過她的唇,為之前的粗暴帶
去一抹歉意,舌忝過她的齒,為她的終于醒悟添上一絲繾綣,霸道的纏上她的舌,從今往後再不許她有其他的想法。
雲深只覺得眼珠被蒙上一層淡薄的霧,臉上有一道長長的淚痕滑過,停車場的燈光打在頭頂,過往是非如白駒過隙一般在腦海里閃現著,她看不見周圍,听不見聲音,只將雙手用力的纏住懷里的人,再也不敢松開。
等到陸緩松開她時,她才將頭深埋到他的懷里,任何語言在這時候都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怎麼了,嗯?」陸緩在她的頭頂欣然失笑,這似乎自比賽之後,她第一次這般對他眷戀。vrna。
「以後不許像剛剛那樣。」雲深推開她的懷抱,剛剛哭過的眼楮,又開始水潤起來,「你要出事了,我怎麼辦?」
陸緩只得替她擦了眼淚,語重心長的安慰道︰「現在知道平時減肥的重要性了?」
這,這是安慰嗎?
雲深還要同他計較,陸緩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陳秘書已經在酒店那邊催了,兩人只得先將這件事押後,先去赴飯局。
其實這個飯局,陸緩也不是非得帶上她不可,只是如果不帶上她,八成她會去找蘇哲,所以,他才刻意繞了一大圈,將雲深給帶了出來。
陸緩和雲深到酒店的時候自然是遲到了,慶幸今天陸緩請的幾個客戶並不拘泥于此,雲深這才放心了許多。
但到了喝酒這個環節上,對方卻是半點也不肯退步了。陸緩今天本來就做好了大醉一場的準備,而雲深卻是心有余悸,竟搶先他一步,替他將所有的酒都擋了下來。
當雲深醉趴在桌上的時候,陳秘書及時將合同遞了出來交給幾人簽下,這樁生意也就此談成。
陸緩和陳秘書將客戶送了出去,雲深還趴在桌子上,懷里抱著一瓶紅酒,嘴里不停的嘟囔著,「酒是我的,酒是我的……」
「陸總,那我先回去了。」客人都已經走了,陳秘書也自然要回去了。今晚上,陸緩沒有喝酒,可是她和雲深兩個女人可是喝了不少。
「嗯,你路上小心。」陸緩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很晚了。
陳秘書道了別,這才先走了出去。
「起來了,我們回家。」陸緩一把將雲深手里的空酒瓶奪了下來,自己去扶她起來。此時雲深醉的厲害,哪里肯要他扶,陸緩這邊剛剛攙住她的手,她立馬就倒向那邊,等到陸緩再度將她拽回來的時候,她又猛地朝陸緩身上一撞。
等到陸緩將她扶上車時,身上已經出了一身汗了,路上雲深又吐了兩次,等到折騰回去的時候,已經花了將近兩個小時了。
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雲深又不肯進屋,非要在外面看星星,陸緩抬頭看了一眼正在下著淅瀝瀝小雨的天空,直接一把將她扛進去了屋,把門鎖了起來。
陸緩將雲深扶到沙發上,「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倒水。」始現提有。
紅酒的後勁十足,雲深此刻暈的厲害,壓根听不見陸緩在說什麼,陸緩剛剛轉身,地板上就響起一陣悶悶的聲音,陸緩回頭,就看到雲深正捂著頭,躺在地上,嗚咽出聲,「疼▔」
至此,陸緩覺得今晚上讓雲深喝酒,是一個完全錯誤的決定!而讓她喝醉,是一個錯誤到無以復加的決定。
但他還是不得不再度將雲深抱到沙發上,又拿了一個靠枕放在地上,這樣就算她掉下來,也不會摔倒頭。
「蘇哲,你不準在我面前晃▔」雲深此時眼楮眯開了一道縫,雖然看不清是誰,但是那個人影一直晃得她十分不舒服,印象里,只有蘇哲會對她這樣壞!
所以她下意識里就喊了蘇哲的名字。
兩人隔得近,陸緩第一時間就听到雲深呼喊的名字,忙轉過身來,一把托起她的下巴,用自己的額頭使勁的撞上了她的額頭,「看清楚我是誰!」
陸緩因為生氣,力氣使得不輕,雲深差點被撞出眼淚,陸緩的臉變出無數張在她的面前晃著,她只得有些不情願的回答著,「唔,陸緩緩。」
听到她喊得是自己的名字,陸緩這才放過她,讓她躺好在沙發上,自己去找水。
腦袋四周都是軟綿綿的,雲深將腦袋在沙發上四處蹭著,想找一個地方能卡主腦袋,不讓腦袋這樣暈。
陸緩端水走過來的時候,雲深還是在沙發上不斷的翻騰著,但這次卻沒有掉下來,他一手將水杯端好,坐到了沙發上,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快喝點水,不然胃會不舒服。」
她在路上將晚上吃的東西幾乎都吐了出來,在過一會兒,估計胃里就會空的難受了。
雲深被他扶著靠在他的手臂上,頭還是暈的厲害,待陸緩剛剛將水杯湊近她的唇,她卻一個翻身,一把推開了陸緩手里的水杯,雙手搭到了陸緩的肩上,整個人就這樣撲了上去……
陸緩的心,一如被打飛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