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看了她兩秒鐘,迅速的做了一個決定。劈手從小然的手里拿回自己的包,一把沖到雨里。
昨晚上陸緩給她打過電話,今天他就在臨市,離本市開車,就大概四個小時的車程。
雲深匆匆打車到汽車站,可是天色已晚,即便是臨市,也早已沒了班車,通往臨市的火車,要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可是雲深覺得自己等不了了!
她回家換了一套衣服,找到了陸緩的車鑰匙,正要出門時,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到底是為什麼去找陸緩的?
要是見了面,她應該怎麼說?
沒有準時給她打電話,還是說接電話的人是一個從未听聞過的聲音?
秋雨淅瀝,秋風瑟瑟,雲深被這猛地一吹,腦海里猛然的清醒了過來,她匆匆的走上了樓。
陸緩的衣服擺放的十分整齊,按照冬夏分別都放好,雲深毫不費力的就從他的衣櫃里,找出一件加厚的的衣服,找了袋子裝好,匆匆出了門。
將東西收拾好放到車上,雲深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在經歷過慕海車禍後,她一開始連車子的副駕駛座都不肯坐,可是卻在蘇哲的各種逼迫下,適應了下來,從拿到駕照之後,兩次開車,卻都是因為陸緩。
看著車子平穩的駛了出去,她的心還是被攥的緊緊的,听著導航儀里永遠都是一個腔調的女聲,她的心卻更加不安起來,似乎又一團東西滿滿的塞在了心底,拿不起,放不下。
車子的擋風玻璃上,雨刷在永不停歇的轉動著,每當車子遇到紅綠燈停下來的時候,她都能听見自己的心,比雨刷轉動的頻率要高幾倍!
等到車子開上高速的時候,她漸漸找到了手感,車速也提了上去,漸漸的她也不再緊張了,但卻還是不敢放松。
凌晨兩點的時候,導航儀里的女聲終于報出一行標準的普通話,「您已到達目的地。」
雲深來不及慶幸,因為她很快就發現一個致命的錯誤,她根本就不知道陸緩此刻人在哪里?而更令她深感無奈的時,她開車出門時,竟然忘了拿手機出門了。
車子在城市里漫無目的的走著,她好不容易找到24小時便利店,總算打通了陳秘書的電話,誰知道電話一接通,知道是她,陳秘書比她還要著急。
「夫人,您現在在哪里,我馬上去接你。」
雲深啃著包子,大概說了自己的位置,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候,才看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陸緩和陳秘書從車上走了下來。
雲深馬上從便利店走了出去。
她還來不及開口,陸緩的聲音已經沉沉的落了下來,「你跑到這里來做什麼?手機也不接?知不知道整個晚上我們都在找你!」
雲深只覺得心底有一點疼,一點委屈。她分明也是擔心他一晚上都在找他,怎麼到頭來,就成了他找自己是對的,而自己找他就是錯的呢?
難道她打他的手機,被一個陌生女人接听並質問是誰時,不應該過來看一看他嗎?
她忍住眼底氤氳的水汽,鼻子酸酸的,「我忘記帶手機出門了。」
听著雲深的語氣,陸緩也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過重了,「你怎麼過來的?」
他記得這麼晚了,應該沒有汽車過來這里才是!
雲深指向了停在不遠處的車,「我開車過來的!」
如果說陸緩之前是生氣,現在的他可謂是瀕臨暴怒的狀態下!
他記得雲深似乎從未開過車,更別提在這樣晚的時候,天上還下著雨!她竟然一個人開了四個小時的車程!
「陸總,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天色已經很晚了!」看著兩人僵持著,陳秘書再也忍不住出聲,雖然是秋天,但是夜里還是很冷的。
陸緩喝過酒,自然不能再開車,陳秘書接過雲深手里的車鑰匙,打開了駕駛室的門,陸緩先上車,雲深自然默默的跟著他後面上了車。
陸緩覺得座位上有什麼東西硌著自己了,他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用車時,分明車子後座是干淨的。
車子呼呼的開著,路燈下,他也吃不準到底是什麼,他打開了車燈,一把將座位上的東西撈了出來,一個被壓癟的紙袋子,還有一件厚厚的冬衣。
他又好氣,又好笑。
「這是什麼?」
就算是晚上加涼,現在也用不著這樣厚的毛衣吧!
「你不是有眼楮麼?」雲深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他。
陸緩將衣服又塞到了袋子里,撥通了蘇哲的電話,兩人在電話里聊了許久,雲深坐在他旁邊依稀听到了幾句,「到我這里來了」,「我已經接到了」,「謝謝了」。
等到陸緩掛電話時,陳秘書已經將車開到了他們住的賓館里,雲深跟著陸緩下了車。陸緩在前面開道,手里拎著那個被壓癟的紙袋子,雲深跟在他背後上了電梯,繼續朝前走著。
陸緩刷了房卡,開了房門,在他的注視下,雲深先走了進去,陸緩也隨後跟了上來。
屋里因為沒開燈的緣故,還是漆黑的一片,陸緩在她身後將房門鎖了上來,再插上房卡室內的燈就驟然亮了下來,雲深還來不及欣賞,就感覺身後有一股力道將自己翻轉過去,陸緩將她壓到了牆上,霸道的攫取著她的呼吸。
分開有二十來天,陸緩不覺得他今晚上會放過她!
待得伊人情濃之時,陸緩卻故意停了下來,「說,為什麼要過來?」
雲深微微眯眼碩大的水晶吊燈下,陸緩壓在他的身上,燈火照耀之下,他的身影十分清晰,抬眼便看到他的臉。
明明認識了那麼久,他的容貌分明已經刻骨,已經銘心,可是她卻覺得此刻想多看他一眼,卻又覺得怎麼都看不夠他。
她能看到他動了情的雙眸,以及他眼底無法掩飾的戲謔之意,雲深暗嘆,他分明知道了她的來意,卻一定要她說出來!
「送衣服。」雲深此時確實有些難耐,「一場秋雨一場寒,你帶的都是短袖襯衫。」
听了她的答案,陸緩卻並不滿意,手繼續在她的身上撩撥著,「你不知道地域差異嗎?你是不是沒關心我,不知道我這里壓根沒下雨嗎?」。
他故意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帶著幾分捉弄的意味。
「呃啊……你的手,拿開!」雲深不知自己哪里來的氣力,竟然掙月兌了他的的鉗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可是,她顯然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陸緩。
在她的手觸踫到陸緩的手時,卻很快被陸緩抓住,「說不說?」
他在問她最後一遍!
雲深被他問得也來了幾分氣,尤其是這樣的時候,「我打你電話,你手機沒人接,到頭來終于有人接的時候,還反問我是誰,我來正我的正妻之位,難道不可以嗎?」。
想到這里,她也有些怒了,「你都還沒告訴我,你手機到底是怎麼回……唔」
來不及說完的話,卻被陸緩盡數吞了下去,還好,總算懂得吃醋了!
這一夜,陸緩格外瘋狂,每每她想要追問之時,總被他弄的壓根記不起要說什麼,等到再度醒過來之時,雲深看著亮堂的天花板,有些發懵。
巨大的水晶燈早已熄滅,陽光透過窗欞灑落下來,折射在水晶燈之上,璀璨晶瑩,白皙的光芒照到雲深的眼底,也似乎照到了她的心底。
還有些酸痛的身體,正提醒著她,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真是存在的,她竟然半夜開了四個小時自己倒貼上了門!
送衣服,她真的送個毛線!
身旁已經沒有人影,陸緩大概一早有事就出去了,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竟然已經過了正午了,這樣的日子過的還真是頹廢至極!!
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床頭放著一個兩個紙盒子,雲深記得這是某個服裝品牌的包裝盒,忙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伸了進去,捏到衣服時,這才如釋重負。
雲深洗過澡,換上了衣服,將地上的衣服都撿到了一旁,陸緩放在屋里的早餐已經涼透了,她餓的厲害,只好要自己去找吃的。
去找包出門時,卻意外發現旁邊放著一張房卡,大概是陸緩早知道她會想要出去,便事先放在這里的。她忙一把拿起,走了出去。
陸緩回來的時候,雲深已經不在房里了,他看著房間上粘著的便利貼,笑的有些沉醉,總算是知道不讓他擔心了。
而他最開心的,還是昨晚上她的突然到來,讓他驚,卻又令他喜。
本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因為她的到來,令他覺得,他似乎在這里耽擱的有些久了,他決定提前收網。
雲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陸緩一個人坐在書桌上對著電腦似乎在深思著什麼。發現他沒有發現自己,雲深笑的有些開懷,她在門口將高跟鞋月兌掉,赤著腳,兩手拎著兩大袋子的東西,貓著身子朝他走去。
剛剛走到陸緩的面前,恰好陸緩忽然抬頭了,雲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真是的,就不能多發呆一會兒麼!
「這是做什麼?」陸緩有些哭笑不得。
早上給她買的衣服被她換掉了,她此刻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袖t恤衫,十分貼身的設計,將她玲瓏的身段展露無余,下面是一件十分普通的彩色打底褲,長長的頭發在耳側用黑色的發圈束了起來,黑長的頭發拋散在了胸前,有些隨意,卻讓人覺得很舒心。
雲深將臉上的表情斂去,將右手的塑料袋里打包的糕點遞給他,將另外一個袋子里的衣服放到了一旁。
「給你拿吃的啊,」雲深坐到床邊,開始捏腳,下午的時候,她去了不少的地方,腳趾頭現在疼的厲害。
陸緩打開袋子,隨手撿起兩顆糕點吃了起來,又看到她在捏腳,略有些愁眉,「小白--」
「嗯?」雲深坐在床上,頭也不抬的嗯聲。
「晚上陪我去一個宴會。」陸緩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太確定,她去不去,其實問題不大,但是他還是覺得應該帶上她。「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小白你去嗎?」。
「會需要我做什麼嗎?」。雲深抬頭,手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陸緩搖頭,「乖乖听話就好。」vwsx。
既然征得她的同意,陸緩也就讓陳秘書準備了她要穿的晚禮服,當她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陸緩還是十分滿意的笑了。
一件重在裁剪的晚禮服,淺黃色的衣領自左肩橫過胸前,又穿到腋下,同樣斜拉的裙擺隨著的步伐,而輕輕舞動。她往日都披散下來的長發,此時在後腦上盤了起來,衣服料子極為柔和,貼在她的身上,襯得她愈發的楚楚動人起來。
陸緩幫她理了理左肩上的一小簇水晶珠花,「這件衣服,還是太素了。」
雲深以為陸緩不滿意,「那我去換一身吧。」
陸緩卻將她拉了回來,從紅色的錦盒里掏出一串晶晶亮亮的東西,「帶上這個就不會。」
他知道,她喜歡這套衣服,而他要做的,就是圓了她的愛好。
當冰.冰涼涼的觸感落在頸上,雲深對著鏡子里照了照,那鉑金項鏈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精致,沒有同肩頭的水晶爭色,卻又不會失了原本的光華,陸緩,原本就是一個處處做事無可挑剔的人。
看著鏡子後站著的人,雲深忽然轉過身來,陸緩卻也突然往前探頭,兩人同時發出了動作,而雲深擦了口紅的唇,擦過了陸緩的衣領,落下了一道極為曖昧的紅。
「這……」雲深反應過來,忙拿紙巾去擦,卻發現壓根擦不掉,反而將範圍擴大了不少。
「算了,時間來不及了,先走吧!」看著她有些笨拙的模樣,陸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本就是一件算不得什麼的事情,不需要她那麼揪心。
在陸緩的堅持下,雲深總算是放下了這件事,跟著陸緩一道上了車,去往他希望她陪同的第一場晚宴!
當司機將車子停下來時,陸緩先走下車,見陸緩在車外朝她伸手,她忙將手交到他手里,跟著下了車。
這里又是一個酒店,和白天的比起來,似乎裝修的更為豪華,「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雲深有些不解,如果單純的說是一個晚宴,似乎沒必要有這樣多的人吧。
陸緩輕聲笑了,果然她對時間毫無概念啊!
「你抬頭看看天上。」
「燈?」雲深不假思索的道。
「沒發現今晚上的月亮很亮嗎?」。陸緩輕輕笑了笑,給了她提示。
唔,雲深還是沒明白,只好睜大眼楮看向陸緩。
陸緩輕輕用腦袋蹭了她的,「小白,你能想到一場秋雨一場寒,為什麼不能想到八月桂花中秋呢?」
雲深這才想起來了,原來今天是中秋夜!
此時,兩人已經快到宴會的現場了,陳秘書看到兩人,忙朝這邊走了過來。
「小白,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多問,知道嗎?」。快到了現場,陸緩又不放心的叮囑她。
「哦。」看著巨大的橫幅,雲深這才明白陸緩帶她來的分公司中秋聚會,以往到了中秋節的時候,蘇哲並不強求大家聚會,但也會請眾人吃飯,她再無親人,倒是每年都和蘇哲一起過的。
而現在除了身邊站著的陸緩,舉目望去,竟然一個人也不認識,她心底有一些孤單。
陸緩帶著她一路打了招呼過去,對于她的身份,倒是沒人敢問,只不過猜測的人也不少,陸緩只當沒看見,繼續往前走著。
待走到分公司的宋經理一對父女面前時,雲深有些忍不住了。
「陸總,這位小姐是?」宋小姐的聲音剛剛冒出來,雲深忽然掐了一把陸緩。
陸緩吃痛轉頭,恰好對上了她的視線,雲深笑的格外甜,「不好意思,宋小姐,我已經嫁人了!你該稱呼我為夫人,更合適!」
她怎麼沒認出來,這個聲音,就是昨晚上接陸緩手機的女人!
陸緩看著宋小姐忽明忽暗的臉,又看了一眼雲深臉上難以掩飾的一抹殺氣,差點沒笑了出來!
不可否認,偶爾被她拿出去爭一爭風,他心底還是有一絲開心。
「原來是這樣,」宋小姐的目光一掠過兩人交握的手,走過去的時候,輕輕在她耳邊笑道,「不過世上沒有永遠保險的婚姻。」
匆晚沖站。「不好意思,我們不買保險,你換地方推銷吧!」雲深笑的極為淡定得體,連聲音里都帶著幾分誘人的甜,仿佛她單純如一張白紙,而她所述說的,不過是一個比真金還真的事實。
陸緩是覺得,他今天帶她來,是帶對了!
看著宋小姐面如醬色的走遠,雲深狠狠的掐了陸緩一把,他大概要帶自己來,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陸緩忍著痛,「夫人伶牙俐齒讓我好生佩服!」
「這要是讓蘇哲遇到了,非要將她說的再無顏面見人!」
陸緩笑了笑,看來,他在部分缺席她五年的生活里,她的確發生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來夫人是給我面子了。」陸緩帶著她一邊四處穿梭著,兩人不是低聲耳語著什麼。
雲深吃到嘴里的糕點,有些噎,「唔,陸緩,你這樣叫我,讓我覺得好冷啊!」
有些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
陸緩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這一聲笑,自然吸引過不少人朝這邊看來,陸緩的手里拿著一個小碟子,上面擺著幾塊糕點,見眾人都朝這邊看過來,雲深握住叉子的手,有一點緊張。
「這位,小姐餓了嗎?需要我帶你過去那邊用餐嗎?」。不經意間,之前消失的那位宋小姐,又繞了回來。
陸緩雖然不願意雲深和這個宋小姐在一起,但是她好像是真的餓了。
雲深正欲回答,卻忽然瞅到了人群里一個極為熟悉的人影。
「不必了,我飽了!」雲深將叉子放到陸緩手里的盤子上,她這才明白今晚上陸緩的真正目的。
這一場所謂的聚會,哪里會有看起來這樣簡單!
宋小姐自擾沒趣,卻又不想失去了纏在陸緩身邊的機會。
陸緩並沒有傳出來已經結婚的消息,而雲深今日的打扮又極為素淨,在宋小姐認為,雲深只不過是一直丑小鴨因緣際會認識了陸緩而已。
那個有錢的男人,不會花心。
剛剛她四處游走了一圈,暗中打探了一下,見沒人認識雲深,更是確定來了心中的想法!
因此,她並不在意雲深的態度,雖然面前站著的女人足夠漂亮,但是她最不怕的就是挑戰。
倒是陸緩不介意的將碟子放了下來,見一直等的人走了過來,忙朝站在不遠處的陳秘書使了個顏色。
「小白,你累了,去那邊休息一下!」陸緩將雲深的胳膊從自己的臂彎里抽了出來,指著不遠處的供休息的位子對她道。
雲深忙點頭,他應該是有些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看那個宋小姐還站在旁邊,忙追問,「宋小姐,一起去嗎?」。
陸緩抬眉看了一眼宋小姐,「她不去,你去那邊一會兒,我等會兒去找你。」
雲深擰眉,將陸緩之前放下的碟子又端了起來,有些悻悻的走了過去。
看著雲深走遠,陸緩忽然清了清嗓子,「諸位,可以靠近這邊一會兒嗎?」。眾人听到陸緩的聲音,忙朝這邊圍了過來。陸緩在這里停留已經有四天,可謂是這次分公司之行,逗留時間最長的。
陸緩這趟分公司之行,打破了時間、空間的限制陸緩隨意定時間,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出行計劃,只隨意走,但沒到一處,分公司都會進行大批量調整,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一個想法。
而原本有些僥幸的分公司經理,對陸緩由當初的豪門公子的認知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鐵血統帥!
「宋經理,」陸緩首先就點名到了站在自己身側的分公司經理,「听聞你心髒病,時常不舒服,偶爾會需要請假到美國去調養?」
這是一個不好的預示,宋經理听到這番話,心底一慌,「是,是。」
「嗯,」陸緩轉過身來,面對著宋經理,「怪不得我前些日子看到賬面上有幾處瑕疵。」這話其實已經點到了宋經理的痛處,陸緩表面上還是十分平靜,只是聲音沉悶了幾分,「宋先生是公司的元老,陸緩雖然惋惜,但仍不願宋先生忍著身體的病痛還要替公司操勞,宋先生,你意下如何?」
一朝天子一朝臣,陸緩不願意將事情做得太絕,但,有些人不願意做他的臣,那就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