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拿不回懷縣,也要將這三千余人殺光,否則那幾萬兄弟的命,就是白送!」
張燕躲在萬軍中,狠命的催促戰士進攻,不惜一切代價。
黃昌幾乎已經失去了信心,只能在陣前來回奔走,四處救火。
「嘎吱嘎吱」
這時候,黃昌忽聞背後傳來嘎吱嘎吱的響聲,回首一看,不由大喜!
轟隆隆
隨著城門打開,一彪騎軍呼嘯著沖了出來!
「將軍,快快回城歇息,這里就交給末將!」
這是趙雲的聲音!
「媽的!」
張燕看著沖出來的重騎兵,氣急敗壞。
黃昌連忙指揮步兵兩邊分開,給騎兵讓出了道路,接著,便緩緩向城內退去。
騎兵猶如出柙的的猛虎,一瞬間劈波斬浪,沖出去將黃巾潮水殺了個人仰馬翻!
步兵緩緩退回城內,剛一入城,一個個立刻如散了骨架一樣,全都癱軟在地。
黃昌連忙叫來隨軍的軍醫,為受傷的戰士包扎治療,一邊讓火頭軍為戰士們準備食物,補充體力。
而張燕,見騎兵出擊,步兵退卻,就知道事無可為,只好下令大軍撤退。
他倒是想撤退,但趙雲卻不放過,只帶了大軍一路餃尾追殺,直直殺了三十余里地,才退軍回城。
至此,懷縣大戰以幽州軍大勝,張燕軍潰退而告終。
此戰,幽州軍步兵力竭戰死近百人,其余盡皆帶傷;黃巾軍在城下戰死三萬余,被重騎兵追殺致死四千余,總計損失四萬人。
黃河南岸,孟津渡口。
何進對于對岸黃巾軍這兩天的行動感到十分奇怪。
前些日子,黃巾軍不計代價,死命也要渡河襲擊孟津,而這兩天,竟沒有絲毫動靜,讓他疑惑不已。
正要遣人前去探查詳情,卻有兵卒來報。
「大將軍,河對岸漂來一艘小船,上面的人要見大將軍。」
「哦?」
何進眉頭一皺,道︰「是黃巾賊?」
「不是,大將軍,這船上一共有十余人,兵器盔甲皆精糧,打的是幽州軍的旗號。」
「啊!幽州軍!難道是劉子鴻?」何進想起天子給幽州的劉淵下過聖旨,讓他率兵南下勤王,掃平賊寇。對比這兩天黃巾軍的動靜,何進有理由相信,幽州軍已經到了河內,甚至已經擊敗了河內的黃巾軍。
「帶他們進來。」
不一刻,門被推開,隨即,十余身著黝黑盔甲,解去兵刃的人走了進來。
「幽州趙雲(劉和)拜見大將軍!」
「請起。」何進雙手虛抬,讓趙雲等人平身,這才道︰「你們是劉子鴻的手下?劉子鴻呢?怎沒見他?」
「啟稟大將軍,刺史大人並非與我等同路,大人沿冀州南下,我們是從並州下來的。」
劉和上前一步,抱拳道。
「原來如此。」何進模著胡須,點了點頭,道︰「對岸的黃巾軍」
「大將軍,河內張燕部已經被我們擊敗,如今正向西逃竄,我軍統帥黃昌將軍已經率大軍前去追擊。黃將軍讓我等代他向大將軍告罪,並獻上一份禮儀。」
說著,劉和一拍手,門外就有兵卒抬上來幾口大木箱,輕輕一打開,頓時珠光寶氣,映照滿屋。
「哦,呵呵」何進剛剛听到作為一軍統帥的黃昌沒來拜見,還有些不喜,只道他目中無人,這時候看到這幾箱子珠寶,頓時將那念想拋到了天外,一張臉上笑眯眯的,說不出的親熱。
劉和與趙雲對視一眼,同時閃過一絲不屑。
「大將軍,如今河內之困已解,大將軍與陛下可以高枕無憂矣,我等還要追上黃將軍,就不多留,這便告辭,請大將軍恕罪。」
「無妨無妨。」何進眼中笑著,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爾等也是為國為民,本將軍怎會阻攔,去吧,去吧。」
劉和等人抱了抱拳,緩緩退出了屋里。
何進這時候臉上笑容一手,讓左右將珠寶抬下去,自個兒卻在沉思。
「河內黃巾一去,洛陽穩如泰山。不過這功勞」何進凝眉一皺︰「劉子鴻這些年經常孝敬本將軍,這時又獻上如此多的珍寶,本將軍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罷罷罷,如實上報吧,反正本將軍官職頂天,也不可能再進一步了賣劉淵一個好,也不錯。」
當天子劉宏接到何進捷報之時,頓時眉開眼笑。
謂左右大臣道︰「朕的眼光不錯吧?哈哈哈不愧是打得胡虜抬不起頭的劉子鴻,真是給了朕一個驚喜。諸位,爾等說說,該如何賞賜子鴻啊?」
「這」太尉張溫沉吟片刻,道︰「陛下,劉子鴻已經是幽州刺史,鎮北將軍,冠軍侯,卻是不好再封賞了」
這話倒也中肯,劉淵以弱冠之齡,進封萬戶侯,已經是天大的恩賜,確實不宜再加封賞,王允、楊彪等大臣都點頭贊同。
「不如將冠軍侯調回陛邊陛下以為如何?」袁隗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道。
「不妥!」靈帝看了眼袁隗,怎不知他的念想,卻道︰「胡虜雖被壓制,卻仍然勢力龐大,正需要一個強力人物鎮壓,若調回了子鴻,幽州再度糜爛,太傅以為,誰可擔此責任?」
袁隗立刻閉口不言。
幽州那地方,地處邊疆,土地貧瘠,人民貧窮,還不值得他袁隗如此上心——幽州這幾年悶聲發展,卻是對外實行了封鎖政策,雖然民間有些傳聞,但還入不得朝廷高層的耳目。
面對天子的壓下來的大帽子,袁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閉口。
「這樣,朕先將這功勞壓下,等完全剿滅了黃巾賊,子鴻回朝之時,再行商討,如何?」
「天子英明!」
濫口漢軍營地,如今已經不是盧植掌軍。
當初那太監監軍惱恨盧植蔑視他,不賄賂他,于是將其誣陷,被調回了洛陽。洛陽方面擔心戰事有變,就立刻下旨,讓時任河東太守的董卓率軍前往濫口,接替盧植。
董卓接到聖旨後,立刻率領三萬人馬快馬加鞭,趕到了安陽,並很快接收了濫口的四萬余漢軍。
之後,董卓便率軍連續攻打了被程志遠帶走了大部分精銳的鄴縣,卻連戰連敗,沒有半點戰績。
濫口大營,董卓軍帳中,兩人對坐而飲。
上方的那人身材粗壯,面目粗獷,絡腮胡,大嘴巴。只一雙眼楮頗為幽深,顯出他不一般的智慧。他正是董卓。
與其相對而坐的另一人,身材頎長,偏清瘦,白面無須,一身的書生氣質。卻是董卓的女婿,李儒。
「這辦法行麼?不要計策不成,倒被朝廷怪罪,降下責罰就不好了。」
董卓明顯有些擔心。
「岳父大人,您是多慮了。何況這不已經實施了嗎,現在後悔不已經晚了?」
李儒小酌一口,道︰「岳父在河東悶聲發展,囤積糧草兵力,其實早被朝廷看在眼里,並心生忌憚。否則這次誰不派,偏偏要讓岳父來領軍呢?卻是要試探岳父啊!」
「如果岳父連連打勝仗,就會讓有些人更加忌憚,進而生出禍患;不若連連敗北,倒是保全自身的最佳良方。」
翁婿倆正在談論間,營外傳來求見聲。
「進來。」
董卓淡淡的語氣,破鑼般的聲音傳出,便見帳門掀開,一士卒進門便拜。
「啟稟大人,鄴城傳來消息,請大人過目。」
李儒站起身走上前接過紙簽,揮袖讓兵卒退下,將紙簽遞給了董卓。
董卓翻看,細細一看,不由變了顏色。
「怎麼,岳父?」
李儒忙出聲問道。
「你看吧。」
李儒接過一看,不由同樣變了顏色。
「鄴城已經換了旗幟,竟是幽州劉字大旗。並且張角已經被殺死!」
「驚人的消息!」李儒嘆道︰「岳父,看來這黃巾蹦不了多久了。」
董卓沉著臉,點了點頭,道︰「冠軍侯就在鄴城,賢婿以為,老夫當如何應對?」
「自然要去拜訪拜訪。」李儒道︰「冠軍侯的戰績,岳父了解,我們大家都了解。但這人是個怎麼樣的人,有機會不去看看,豈不可惜?」
「好,立刻召集重要將領,我們去鄴城拜訪冠軍侯。」
董卓頗為果斷,有些雷厲風行的氣息。
鄴城,劉淵正在臨時存身的太守府後院歇息。
當初接收了張角舊部,並說降程志遠之後,劉淵就讓程志遠快速回到鄴縣,將其中的二十萬黃巾盡皆投入了劉淵的懷抱,其中過程十分順利,得知張角已死,並讓大家投靠劉淵的消息之後,這些個頭領渠帥二話沒說,盡數投誠。
要知道,鄴城的幾十萬大軍,可以說是張角的嫡系,對張角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安排好一眾降卒遣往幽州之後,劉淵就靜靜的呆在鄴城。
這時候,典韋走了進來。
「少爺,董卓來了。」
劉淵微微睜開眼,淡淡道︰「來了?把他們帶到客廳,我一會兒就到。」
典韋下去之後,劉淵起身,換了身衣裝,緩步走出後院。
客廳里,董卓、李儒以及一個大漢,正靜靜的坐著。
嘎吱一聲響,迎著陽光,從門外走進一人。
董卓等人抬頭一看,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只見這人身高九尺,面目英挺,眉宇間威勢濃重,全身上下仿佛都彌漫著一種威嚴。自他踏入這屋內,董卓三人就不自覺的,微微彎下了腰身。
劉淵看了眼低眉順目的三人,信步走到主位坐下,這才看著董卓,道︰「想必這位就是河東董太守吧?」
「河東太守董卓,攜部將李儒、華雄拜見冠軍侯!」
「不必客氣。」劉淵笑著,坐在那里的身子,似乎臥著的老虎,讓三人縮手縮腳
與董卓閑聊了半個時辰,劉淵便以要務繁重將三人打發了。
出了鄴城,三人才徹底放松下來,回首看了看虎踞龍盤的城池,李儒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看著面無表情的董卓,李儒不由道︰「岳父,這冠軍侯」
「好厲害!」
華雄額頭前全是汗水,這時候才緩過起來,道︰「主公,冠軍侯好強的威勢啊!末將敢斷定,末將在他手中走不過一合!驚天動地!驚天動地啊!」
「啊?!」董卓木木的面孔一霎那震驚起來︰「有那麼厲害?華雄,你的武藝,可以說西涼之冠,在冠軍侯手中竟走不過一合?」話語間全是不敢置信。
「是的。」華雄看著李儒驚駭得張大的嘴,以及董卓的震驚,道︰「冠軍侯身上血氣濃重,似乎已經練出了意,並將其融合血氣,形成了域。末將曾听聞,這樣的高手,便是先秦時期,也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