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心灰意冷
原本劉淵還想趁著誅滅董卓的機會,撥lu n反正,把大漢王朝重現推上正軌。卻不料朝中ji n人當道,天子無主見,不能明辨是非,使得他心中滿是無比的失望,那一絲隱隱約約的僥幸,到如今也已完全被天子的行為所抹除
興許是歷史的車輪太過巨大,劉淵的行為無異于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大漢王朝終究是要滅亡啊
淵又一聲長嘆,忽然感到心灰意冷,伸手揮退了三人,整個屋里寂寥淒涼。
歷史上,東漢王朝的覆滅,而後三足鼎立,征戰百年,耗去了華夏民族八層的j ng氣後面的司馬晉朝卻又沒有能力將養生息,使得日後五胡lu n華,華夏人成了兩腳羊,任人宰割
那是華夏民族歷史上最為恥辱,最為悲哀的時刻也是華夏民族骨子里的血氣第一次被消磨的時刻從此漢朝的風骨,消散在了歷史的塵埃里
而今,劉淵來到了漢朝。耗費十年時光,用利刃和鮮血,將那異族胡虜近乎完全拔除,使其為奴為僕,為我漢人所差遣為北疆的建設,奉獻他們的j ng氣神。
如此一來,日後所謂的五胡lu n華,也就完全成了無稽之談
所以,自185年那一場剿滅北疆諸胡的大戰之後,劉淵就把目光完全聚集在了中原。
在他看來,如果能以和平的方式使得天下百姓能安居樂業,使得中華民族能長足發展,能不改朝換代那是最好不過,而做不做皇帝,登不登高位,對于他這樣一個有著未來人靈魂的宗室子弟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因為如果天下真的分崩離析,烽火連天,那麼吃苦受罪的還是老百姓,受累的還是他劉淵,吃虧的還是整個華夏民族
所以劉淵心中一直有一個想法,扶持大漢,撥lu n反正,而後退隱歸田,逍遙自在雖然對于作為男人心中那一絲野王,這個想法自相矛盾,但劉淵細細數來,卻覺並非如此。
他身為漁陽王,地位與皇帝只差半步,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為征北將軍,手握百萬大軍,馳騁疆場所向披靡;他有紅顏數位,有名的才nv蔡琰,天仙下凡的落甄宓,還有曾經有過邂逅的喬家姐妹。
地位、權利、熱血、美nv他都有了,那勞什子勞心勞力的皇帝,還有何做頭?
所以,靈帝的死,董卓的lu n,給了他最佳的機會
最佳的撥lu n反正的機會
然則天不遂人願,天子年幼昏聵而無主見,朝臣ji n詐各有懷鬼胎,地方官員各自為政,擁兵自重,這樣的皇室,如何還能在維持下去?這樣的朝臣如何還能再活在世上?這樣的王朝,還值得他去扶持?
心灰意冷,完全的心灰意冷
劉淵懶懶的依著太師椅的靠背,微閉著雙目,全身都松懈下來,沒有一絲氣勢。就像一只睡著了的猛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次日,紅日高升,麴義高順呂布等將領早已結束了今日的晨練,正圍在一起閑聊。
「呂兄,麴兄,你們是否覺得今日有些不一樣?」高順臉上盡是疑s 。
「不錯。」麴義也點頭稱是︰「總覺著今天差了點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呂布倒不曾有這種感覺。
「主公嗯?主公今天沒來晨練」高順大叫道︰「主公每日晨練是風雨無阻,為何今日不曾到來?」
麴義也恍然。
「咦,早啊」
這時候,劉淵的聲音響了起來。
三人抬頭一看,連忙過去行禮。
「好了好了,又不是甚正式場合,勿須多禮。」劉淵無力的揮揮手,道︰「高順,你去通知袁紹等人,就說本王今日就要回洛陽,至于他們如何,不必理會。」
說完,劉淵轉身就走,剛走沒幾步,卻又一頓,道︰「通知元皓,讓他棄了汜水關,率軍回冀州吧。」
說完,再也不會幾人詭異的神s ,自顧自的走了。
「這」
麴義茫然的看著劉淵的背影,完全不解劉淵的意思。
照道理來說,劉淵誅殺了董卓,威懾了諸侯,正該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而汜水關、虎牢關這兩處兵家必爭之地也應當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卻為何又要撤走?就算撤離汜水關,也不當退回冀州,而是應該會合諸路大軍去剿滅董卓部殘余才是
高順雖然不解,但卻忠實執行劉淵的命令,當即派人傳訊田豐,又親自去通知了一眾諸侯。
午時,劉淵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里,率領虎牢關中所有的幽州軍,望洛陽絕塵而去
洛陽,南m n。
天子坐在鑾駕上,兩旁朝臣並立,靜靜立在城m n下。
地面傳來的震顫越來越劇烈了,天子抬起頭,看到了夕陽下那一條漸漸壯大的黑線。
「來了」
諸人如是想。
典韋、蔡陽、甘寧三人戎裝加身,站在最前面,直t ng的,就像雕像。
不一刻,大軍在眾人面前l 出了真容。
劉淵大手一揮,近十萬大軍頃刻間了無聲息。
看著眼前躬立的三位大將,劉淵十分高興。再看看不遠處的天子鑾駕,看著那些滿臉都是虛偽笑容的朝臣,劉淵心中的一絲絲高興完全被瓦解,轉換成惡心
揮退典韋三人,劉淵也沒下坐騎,就這樣走了過去,走到天子鑾駕前,微微拱了拱手,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拜見天子。」
聲音干癟癟的,沒有任何感情一樣。
這行為,體現了劉淵對于天子,對于朝廷的徹底失望——這樣的昏君,不值得他劉淵下馬拜倒
然而,劉淵的行為卻讓天子完全相信的袁隗等人的話
看吧,人家剿滅了反賊,坐大了,不把天子放在眼中啦
所以天子的心中,愈發肯定了袁隗等人的計劃。看著眼前這個沒有了絲毫鋒芒的漁陽王,天子心中惡毒道︰讓你現在囂張,到時死無全尸
「呵呵,」劉協也強笑道︰「漁陽王勞苦功勞,今夜朕在未央宮設宴,款待王爺,王爺務必要到場啊」
劉淵心中一陣悲涼,原來小皇帝叫他老師,現在改叫漁陽王了。
劉淵點點頭,再也不看天子一眼,轉身吩咐呂布高順等人率軍就地安營扎寨,便帶著典韋蔡陽甘寧三人穿過朝臣隊伍,進了洛陽城。
城m n下的陽光中,天子的尷尬,朝臣的憤怒,與劉淵的無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旁邊原本看熱鬧的百姓,早溜得不見了人影
回到了王府中,劉淵就這樣坐在客廳里,也不說話。典韋三人面面相覷,看著眼前沒有了半點鋒芒的主公,也不敢開口。就這樣過了大搞一個時辰,高順等人安排好了大軍,也到了王府中。
劉淵看了看暗下來的天s ,站起身,嘆道︰「時間到啦」說著,就往m n外走去。
「少爺」
典韋終究是出言,而且走上前攔在了劉淵身前︰「少爺,皇帝小兒設宴沒安好心,要下毒謀害少爺你呀」
「這事兒你說過。」劉淵臉上閃過些微輕笑︰「不過本王還是想去看看,想去感受感受,昔年高祖親身經歷過的鴻m n宴。」
「可是」典韋急了。
「勿須多言。」劉淵手一揮,道︰「不就是下毒嗎,本王自凝練出領域,r u身無暇無漏,早已百毒不侵。我倒要看看,這天下還有何種毒y o,能毒死本王」
「典韋,前面帶路,我們去皇宮」
說完,劉淵一把掀開典韋,大步走了出去。
「老典,快跟上去」
甘寧眼珠子溜溜一轉,一把將典韋推出m n,轉臉對蔡陽道︰「老蔡,咱得準備準備了,興許今晚還有一場好戲」
「可是主公」
「你傻呀」甘寧一巴掌拍在蔡陽腦m n上,喝到︰「主公何等人物,能被些小人害死?我倆還是早做準備,接應主公。」
未央宮中,滿朝文武都已落座。天子劉協坐在龍榻上,閉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堂下,朝臣們三三兩兩正低聲說著話兒,袁隗等幾位重臣也閉著眼,等待著。
「漁陽王駕到」
宮m n外,太監那尖利的聲音傳了進來。
霎那間,天子睜開了眼,重臣們睜開了眼,朝臣們俱都把目光聚集在了m n口。
劉淵身穿王袍,大步走了進來。典韋亦步亦趨,緊緊跟隨。
四下掃視了一邊,劉淵的嚴總完全沒有了懾人的銳利,而像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農夫一樣,沒有任何意味。
「見過天子。」
劉淵向天子微微行了個禮,淡淡道。
「呵,」劉協勉強一笑,道︰「漁陽王平身,請坐。」
「把酒給本王吧」劉淵根本就不想在這里多呆一刻,只是為了親眼見到天子的無情無義,完全了結自己心中的妄想,才來赴宴,否則他早已率軍離去,怎會來此見這些朝臣那丑惡的嘴臉?
「酒?」
天子心頭一跳,臉s 一變,猛的站了起來。
劉淵的目光從天子身上滑落,掃過了袁隗、王允、黃琬、楊修等一干公卿,最後開口道︰「你們,不是為本王特意準備了一壺毒酒嗎?拿出來吧,讓本王好生嘗嘗」
此言一出,滿堂俱寂
天子、袁隗、王允、楊修、黃琬等人霎那間面無人s
他知道了
這如何了得?
想起洛陽城內外的十數萬大軍,天子與一干重臣心頭冰涼
興許此時此刻,整座皇宮都已經被包圍了吧?
「拿出來」
劉淵淡淡的聲音駭的天子連退數步,差點摔倒在地。
「拿出來」
劉淵的口氣愈發的嚴重起來。
拿出來」天子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利索了。
話音落下,一個小太監從側里走出,端著一只盤子,盤子上有一只酒壺,一只酒杯他顫顫巍巍的走著,盤子一搖一晃,仿似下一刻就會掉落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盤子里的那壺酒上面,一個個喉頭滾動,思緒lu n飛
難道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把這壺酒返還給天子與諸位大臣?
想到興許下一刻就要淒涼的死去,許多大臣都打起了擺子
「嘿本王端好,別掉了,否則殺了你拖出去喂狗」
那小太監駭的差點跌倒,酒杯飛出去,落在地上劈啪一聲摔得粉碎,他手忙腳lu n的將酒壺抱在懷里,扔掉了盤子。
劉淵四下里看了看,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道︰「過來,把酒拿到這里來。」
從小太監手中接過那壺毒酒,再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了一只酒杯,自斟自酌倒了滿滿一杯
「這是好酒,不是嗎?」
劉淵舉起酒杯,晃了晃,惹得滿朝文武口干舌燥。
「好酒就要細品」
說著,劉淵竟一口把那杯毒酒喝了下去
他瘋了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個念頭。大家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劉淵,只道這人活膩歪了
接著,劉淵又喝了第二杯
這下,袁隗提起的心,完全落地了。
這酒中毒y o,是他從秘密渠道得來的劇毒那種毒y o,秩序指甲蓋一點,就能毒死十頭牛而劉淵手中的酒壺里,被他下了整整一兩
一兩啊
便是那劉淵是銅鐵鑄就的身軀,也要穿腸爛肚而死
「哈哈哈哈劉淵小兒,你自找死,能怪何人?」袁隗站起身,瘋狂的大笑︰「老夫一家數百口人,被你幾乎斬盡殺絕,今日終于要報得大仇啦哈哈哈哈」
「是嗎?」劉淵憐憫的看著這老匹夫,自顧自竟又喝下一杯
「嘖嘖,好酒哇」
劉淵滿臉的享受︰「這酒,是我幽州出品的吧?」
袁隗笑了半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怎麼還沒死?你怎麼還沒死?」
下口穿腸,見血封喉的劇毒,被劉淵一杯又一杯的喝進去,這會兒了,竟還沒死?
「要本王死?」劉淵干脆拿過酒壺,將壺中毒酒一口又一口完全喝了進去
「老匹夫」劉淵惡狠狠的看著袁隗,一把將酒壺扔過去,只听得咚的一聲響,銅壺與袁隗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
霎那間,袁隗頭上鮮血崩流
「啊」袁隗尖叫一聲,扯起袍子胡lu n擦拭起來他害怕那銅壺表面沾著毒y o,害怕自己被毒死
「哼」
劉淵猛的站起來,雄壯的身軀猶如山川大岳一般,高高在上一樣
「這小小毒酒,就想毒死本王?」劉淵看著天子,張口呼出一口黑煙,正是那酒中毒y o,竟被劉淵從酒中分離出來,蒸發成煙氣,吐了出來
「劉協啊劉協,不堪造就不堪造就啊本王怎麼就這麼蠢,竟想著一心要扶持于你這蠢貨?」劉淵長嘆一聲︰「你要n ng死本王,也要想個更好的法子,賜毒酒不覺得太無趣了嗎?」
劉協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都是你」
他尖叫︰「你要謀奪朕的江山,謀奪朕的皇位你該死你去死」劉協抓著御案上的y 璽,一下就扔了過來。
劉淵一把接住,看著手中的傳國y 璽,嘖嘖道︰「枉本王一番好意,專m n從幽州帶來送給陛下,陛下不珍惜,又還給本王。那好,本王就收下啦」
說著劉淵哈哈大笑,道了聲︰「走」
典韋立刻站到劉淵的身側,兩人望殿外走去。
經過還在死命擦拭著頭上鮮血的袁隗身邊之時,劉淵忽然伸出手指,望那蒼老腦袋上就是一個腦瓜崩
噗
頓時間,紅的白的,灑遍滿地
「啊」
朝臣們尖叫著連連退避
「都是些廢物難怪這大好江山會如此頹敗」
劉淵將手指輕輕在衣角上擦了擦,大步走出了宮m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