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章暴風雨前夕
東郡,濮陽。
曹站在窗前,負手遠望。許攸、陳宮二人相伴左右。
三人看著窗外如簾如幕的大雨,俱都一言不,映襯著嘩嘩的雨聲,顯得格外的安靜。
良久,曹回,嘆道︰「涼州落入劉子鴻之手,漠北也打起來啦。」
「這不正是好機會?」
陳宮看了眼許攸,開口道︰「漠北之戰牽制住了幽州劉淵的大部分精力,卻正給了主公展壯大的機會,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悶頭展!」
曹看了眼陳宮,淡淡道︰「可惜曹某下轄只有一郡之」
「呵呵呵,主公,豈不見f 就在眼前?」陳宮悠然一笑,道︰「兗州牧孔志大才疏,無勇無謀,何德何能佔據整個兗州?不若主公取之,于兗州萬民而言,卻是天大的幸事!」
「兗州,我所y 也!」
曹毫不掩飾,卻道︰「可惜我一無名份,二無理由,如何取下兗州之地?」
「哈哈,主公,名分這東西,對主公而言卻是小事。至于理由,呵呵,沒有理由,我們不能尋找理由、不能制造理由?」陳宮笑道。
「哦?」
曹聞言眼楮一亮,道︰「公台可有妙計教我?」
「妙計不敢當。」陳宮笑道︰「我嘗聞兗州牧孔的妻舅野心頗大,不若挑動其除掉孔,而後主公以剪除叛1的名義名正言順接管兗州,再上表討一個名分即可。」
曹略一思索,當即點頭,大笑道︰「卻是好計!不過此事還需一個與孔妻舅相識的人來辦才行,不知公台可有計較?」
「此事易爾!」陳宮笑道︰「臣下早年與孔妻舅相識,到如今已是多年未見,正要去拜訪一番。」
「好!」曹當即拍板,笑道︰「這事就j給公台你來辦!」
「主公且待臣下好消息!」
陳宮施了一禮,轉身走了。
曹許攸二人一直看著陳宮背影消失,這才相視一笑。
許攸笑畢,卻斟酌片刻,道︰「主公早有打算,為何不與公台明言?這般算計于他,恐是不好。」
「我豈不知?」曹嘆了口氣,道︰「我與公台早有嫌隙。半年前,我刺殺董卓不成,孤身逃出洛陽,被公台所救,然則卻誤殺我父至j友呂伯奢一家,斯時,公台便離我而去。如今我打壓東郡世家,更是觸了他底線。這兩件事,卻是讓我和公台心有隔閡啊。」
說著,曹咧嘴一笑,又道︰「再說今日之事,卻是公台自主請願,怎是我算計于他?哈哈哈」
九江郡,太守府。
孫堅也站在窗前,孫策陪在身畔。
「這隆冬一場雨,卻是少見。」孫堅手執冊,側臉看著孫策,道︰「伯符,而今漢室傾頹,又逢西北1戰,中原卻恁的平靜,為父為九江太守,當何去何從?」
言語間有感嘆,也有考考孫策的意思。
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的孫策略一沉思,道︰「父親,孩兒以為,中原平靜的水面下,卻是暗流洶涌!」
「哦?」孫堅微微一笑,道︰「何也?」
「漢室傾頹,而諸侯做大。而今天下,獨獨幽州劉淵一家獨大,震懾天下,諸侯莫不敢動。然則西北1戰,牽制了劉淵一大部分精力,也就給了中原諸侯展的機會。孩兒斷定,現在的平靜,乃是暴風雨的前夕!」孫策眼中慧光閃爍。
「說得好!」
孫堅贊道︰「我兒長大啦!」
「為父剛剛接到豫州牧袁術的命令,讓我率軍攻打荊州劉表,哎,天下,真正要1了!」
「袁術,哼。」孫策不屑一笑,道︰「志大才疏之輩,何德何能位居父親之上!不若孩兒率軍攻殺袁術,讓父親做豫州牧!」
「糊涂!」孫堅一瞪眼,喝道︰「剛才還說你有些見地,現在又魯莽了!那袁術出身四世三公,麾下大軍數十萬,文武何止千百?我孫堅不過數萬人之眾,僅一郡之地,如何能與袁術抗衡?」
孫策憤憤不平,閉口不言。
雍州,長安。
樊稠滿身鮮血,執刀立在城頭。
看著如水般退去的袁紹大軍,心中萬分苦澀。
郭汜李傕離開長安之時,帶走了大部分軍隊,僅僅留下三萬人馬與其防守長安。
而今臧洪攜天子旨意,十萬大軍兵臨場下,樊稠一面要防備城內世家變節,一面要死戰守城,卻是心力j瘁。
「看來長安是守不住了,早作打算為妙!」
樊稠如是想。
他不是沒想過投降袁紹,但卻心知袁紹絕對不會接受。即便袁紹有接受之意,卻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只因為他樊稠是董卓舊部!
「看來只能棄城而走,投涼州而去,興許,李傕郭汜二位將軍已經拿下了涼州也未可知」
居延。
劉淵率典韋、馬、龐德、馬岱、馬休、馬鐵六將並親衛兩千,大軍三萬,日夜兼程,不過兩日功夫,便到了居延。
軍營大帳之內,劉淵坐主位,典韋立身旁,其余諸將各按地位官職依次列坐。
「公義,如今漠北戰況局勢變化如何?」
劉淵坐在那里,越有一種高高在上,令人臣服的氣息,隨著他的話,撲面而來。
黃昌略一沉y n,抱拳道︰「主公,上谷軍團徐將軍一部已完全進入戰爭狀態,其先鋒呂布已經佔領了河雲,與匈奴、呼揭、堅昆和丁零大軍相對峙。至于烏孫人,則沿著絲綢之路,已然到達伊吾城,距離居延不過三百里。」
「恩」劉淵耳畔空氣中傳來一陣耳語,劉淵不由皺起了眉頭,帳內空氣也不由一凝。
「暗部傳來消息,說龍城北也現了丁零十萬大軍,為何河雲也有丁零大軍?」
「呃,屬下不知,主公恕罪。」黃昌老老實實答道。
「唉,」劉淵一嘆,揮手道︰「這不怪你。我暗部雖然遍布大漢天下,但這丁零卻在極北,不甚了解卻是常情。不過正所謂知己知彼,如今我不知彼,卻是平添了變數。」
對于劉淵來說,這種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主公!」
這時,馬抱拳開口道︰「要說丁零,末將可能有些了解。」
「哦?」劉淵眼楮一亮,笑道︰「孟起且道來。」
「末將祖居涼州,涼州魚龍混雜,也常有丁零販馬的商人。末將曾從一馬販口中聞知,這丁零其實分作東西兩部。東部丁零游牧于北海一代,而西部丁零則在西域堅昆國以北。想來這兩支丁零大軍,卻是分屬東西兩部才是。」
馬細細言道。
諸將聞之,恍然大悟。
「看來當是如此。」劉淵點點頭,道︰「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打緊。至于烏孫,呵呵五萬人而已,竟想攻打居延,卻是妄想。不過本王從來不喜被動應戰,當拒敵以國門之外!」
「馬!」
馬聞言一怔,知道命令來了,當即站起身來,抱拳喝道︰「末將在!」
「本王任命你為征討烏孫大統領,率領三萬西涼精銳,絞殺烏孫大軍,震懾西域諸國,並打服烏孫國,使其稱臣,為我大漢王朝討回顏面!」
「末將領命!」
馬聞言,鏗鏘而答!
「馬岱、龐德!」
「末將在!」
「命你二人輔佐馬,征討烏孫!」
「諾!」
這幾人沒有因為兵力懸殊而毫不猶豫接令,讓劉淵十分高興,道︰「來人,上血酒!」
聞聲,就有士兵從帳外抬進來三壇血酒。
「這血酒有凝練身,增強血氣,鍛煉武藝之功效。爾等三人且上前各領一壇。」
三人聞言,又見黃昌麾下的幾員將領面露羨慕,心知這酒乃是珍品,當即上前各領一壇,而後退出帳外領軍開拔不提。
待馬馬岱龐德三人走後,劉淵又道︰「匈奴等聯軍四十五萬匯聚河雲,諸位可有快破敵之策?」
黃昌率先道︰「主公,末將以為,僅憑公明十萬大軍足以消滅匈奴聯軍,但如果要盡快擊破敵軍,卻要用些非常手段。」
「哦?」劉淵似笑非笑道︰「是何手段?」
黃昌老臉一紅,硬著頭皮答道︰「由末將率領駐扎此地的三萬精銳,繞過河雲,殺入匈奴等國月復地,見人就殺,見屋就毀!」
對于劉淵當初擊破鮮卑所用的大屠殺之法,黃昌是記憶猶新。
「哈哈哈得好!」劉淵大笑幾聲,眉頭一豎,殺機畢露道︰「對于異族,就該如此!一個字,殺!殺的他膽寒,殺的他屁滾流方是正理!匈奴?嘿,讓本王來完成孝武皇帝未完的事業!」
「黃昌!」
「末將在!」
「令你率大軍殺進敵國月復地,見人就殺!殺殺殺!」
幾個殺字,听的人心驚跳!
「馬休、馬鐵輔之,切莫讓本王失望!」
「末將遵令!」
打了一干屬下,劉淵坐在帳內沉思,身畔只有典韋相隨。
「老典,我們去河雲,怎麼樣?」
「少爺說去哪,俺就去哪!」
劉淵咧嘴一笑,當即長身而起,走出了大帳。
河雲要塞。
這個小小的堡壘,如今幾乎已被染成了血色。
匈奴、呼揭、堅昆、丁零聯軍猛攻一日,一波又一波,如水般撞擊,卻無損分毫。
雖然要塞之內只有五千人駐守,但因為要塞不大,防線不長,又城高牆厚,五千人駐守,卻是綽綽有余。外加匈奴等聯軍俱都是馬背上的民族,雖擅于野戰,但對攻城戰,卻無甚建樹。
而且要塞外又有呂布軍游走擾,將一干胡虜高層得是焦頭爛額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