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槍花閣的丁柯和特拉尼達,很快就收到了來自米隆城主的熱情邀請城主大人的親衛隊長親自登門,以相當高的規格迎接這二位來自加羅城的年輕人。
風凝露自然知道自己不便跟隨,也不知道是找借口還是真有其事,聲稱自己要去會一會好友。
城主府邸門口,魯爾城五大勢力的首腦,也都接到了這份邀請。很顯然,米隆城主這次邀請不同尋常。
早有城主府上的僕人,將他們二人迎進大門里頭。
勞氏家族是這次宴會被邀嘉賓中,來得最早的一家。趕上了頭名。丁柯一進門,便瞥見了勞拉那丫頭,與一名少婦在那里低著頭,切切私語著什麼。
不過一直都是那少婦拉住勞拉的手,笑眯眯地似乎說個不停,而勞拉更多還是充當听眾角色。
大廳前,一名陽剛高大的銀發男子,大踏步走上來,熱情洋溢地笑道︰「二位貴賓一定是槍花閣最杰出的兩位年輕人吧?請進請進。在下米行雲。魯爾城主是家父,他老人家現在正陪勞倫斯叔叔在里邊敘話,馬上就出來。」
特拉尼達淡淡一笑,對于這些客套禮節,他一般是不怎麼願意費心思的。既然上頭交代自己听丁柯指揮,他也樂得坐視,一切讓丁柯去張羅。
丁柯顯然也是有意培養自己各方面的交際能力,伸出手來,抓住米行雲熱情的雙手,就好象是闊別了幾年的好友相遇似的,一臉的幸福洋溢。
「原來是律大少爺,久仰大名啊。今天有幸相見,原來現實更勝傳聞。」丁柯張口就給對方戴了頂高帽。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他馬屁拍得不動聲色,別人倒也無法判斷他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作為一城城主的大公子,米行雲的名氣要說傳到加羅城里,倒也不希奇就好象辛迪森的女兒辛蒂小姐,在魯爾城也是享有不低的人氣。
不過坦白說,丁柯對米行雲還真是不怎麼熟悉,只是听過這麼一個人的名字。對他的生平事跡根本沒什麼了解,更談不上什麼「久仰」。如今見面,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只覺得這麼陽剛的一個男人,怎麼取一個如此女性化的名字呢?
行雲行雲,很容易讓人產生綿綿遐想吶。
米行雲看上去粗獷豪放,其實內心細膩。見丁柯年少,橫看豎看不過十八歲。心里暗暗叫奇。有心試探一下丁柯的實力。
兩人手掌相握時,略使了些勁。彼此的法域氣息進入對方法域空間里。米行雲只覺得自己產生的神識空蕩蕩的,居然完全看不透對方法域境界的深淺。
而丁柯卻是微笑自若,已經判斷出,這米行雲實力大概和阿什利一個層次。法域境界還在六級深核階。
這等修為不能算弱,不過倒也無法對丁柯產生什麼威脅。
米行雲卻是冷汗倒流,看著丁柯一臉淡然的表情,內心震駭無比。好在他混了這麼多年,見慣了大場面,才沒丟人現眼。笑眯眯地松開手來,贊道︰「丁柯老弟修為很深吶!英雄出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
「哪里哪里,我的修為也就在五級和六級之間。倒是律大少爺您,恐怕離二次法師劫不遠了吧?渡過二次法師劫,那可就是登堂入室。進入嶄新境界啦。」丁柯不忘恭維對方一句。
如果是握手之前,米行雲對于這樣的恭維,肯定是坦然接受的。可是此時卻多少有些汗顏,忙擺了擺手道︰「丁柯老弟千萬別這麼說,即使鄙人成為二劫法師,法域境界怕也和你相差萬里。要說你才五到六級之間,我還真是不怎麼信吶!」
丁柯也不點破,他知道自己的法域圓潤成熟,雖然還是第五重聚核階,但經過星辰之晶的改造,他的法域境界可以說是毫無瑕疵,其成熟完美處,就是青樹生那樣的老家伙也是自愧不如,更何況是他米行雲?
「小弟一向誠實,不信律大少爺可以問我這學長特拉尼達。」丁柯趁機將特拉尼達介紹給大家。
特拉尼達暗罵丁柯狡猾,他是不想參與這些繁文縟節當中,可丁柯偏偏不讓他如意,真是可惡。
米行雲似乎很喜歡和人握手,笑著迎了過來,如法炮制,與特拉尼達也作了一番親密接觸。
松開手來,米行雲不禁長嘆︰「槍花閣組織真是人才輩出啊。」
特拉尼達口氣淡然道︰「律大少爺實力也不差啊。」
這時候,那邊和勞拉交談的那名少婦站了起來,款款走了過來,笑盈盈地對米行雲道︰「早都听人說過,槍花閣注重年輕人的培養,人才不少。這回你可信了吧?」
米行雲笑著點頭,對丁柯二人介紹道︰「這是內子,時傾雨,你們可以叫她傾雨小姐。如果覺得生分的話,就叫大嫂也行。反正我們也確實比你們大那麼一些。」
「呵呵,那自然是該叫大嫂的了。」丁柯不失風度,輕輕欠了欠身,叫了句︰「大嫂好。」
時傾雨微微一笑,體態動人。
「丁小兄不要客氣呵,剛才听勞拉講起你們槍花閣,可沒說你的好話。我就在想,丁柯這個名字,近年來在加羅城如日中天,名氣都蔓延到我們魯爾城來了,到底是怎樣一個俊杰人物呢?現在看到真人,才知道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啊……」
頓了一頓,時傾雨笑容依舊,卻是故意賣了個關子才繼續說道︰「真正的丁柯,卻比傳聞更要高明很多。」
米行雲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笑道︰「我還以為你語出驚人,要批評咱們的貴客呢。」
這時候,勞拉卻是躲躲閃閃的,站在時傾雨的身後。怯怯的樣子,與那天丁柯在家門口遇到的勞拉完全不一樣。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鹿似的。
丁柯自然覺得奇怪,在他看來,這勞拉潑辣大膽,比辛蒂小姐猶有過之。怎麼如今,卻是這麼拘束了?
「勞拉小姐別來無恙啊。」丁柯不失大方,招呼了一聲。
勞拉芳心一動,卻沒想丁柯會這麼輕松地問候自己,有些意外,吃吃地問道︰「丁柯,你不記恨我了?」
丁柯苦笑問道︰「我記恨你?為什麼啊?」
勞拉臉色一紅︰「我不記恨我,那天卻說要打我……」
打**一說,終究是說不出口,憋得一臉通紅。
「哈哈,那時候只是個誤會。後來辛蒂導師說了其中原由,我便改變了態度。坦白說,如果是我父親遇到這種情況,我的表現怕還不如勞拉小姐呢。」
這倒是實話,得知勞拉做那一切是為了救治父親,這份孝心讓丁柯很有感觸,也很有共鳴。這可以說是同病相憐。因為自己的父親,也同樣遇到難題,身上的詛咒之釘,還等著自己去解呢。
正說時,門外一聲爽朗大笑傳來︰「行雲兄,幾個月不見,風采依舊啊。」
放眼望去,一名威猛的老者,帶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被迎了進來。